別人的問題，卓皓兒不想參與，特別是兩個男人的恨仇，那更加說不清。

說實在的陸羽聲喜歡男人這事，或許是對陸羽聲的刻板印象，又或許是他倆是同類，卓皓一點都不詫異。

讓卓皓覺得駭怪的是，陸羽聲這種條件的人，居然會這麼卑微，剛剛那男人看著還沒他高，都能把陸羽聲吃得死死的。

可轉念一想，這和型有什麼關系呢？誰喜歡的多一點，誰就更被一點。

當下這種形，讓卓皓這種人也破天荒的尷尬，他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他將貓放到地上，畫蛇添足地解釋道：“我…沒想聽啊，這貓一直在我窗戶上，我就…去后面看看，一回來就…”

整條街上的商鋪都關了門，抬頭還能看到零零星星的窗戶里著燈，街上的路燈每三個之中必定有一個是壞的，遠是黑的，近也是黑的，好像天空的泄到了人間。

陸羽聲不像平時那樣笑得有點傻氣，角微微朝下，像是隨時都能哭出來的小朋友。

“不好意思…”

這讓卓皓更沒辦法一走了之，有什麼可不好意思的啊。

卓皓突然意識的，陸羽聲的這句不好意思，是指的他喜歡男人的事，和一個喜歡男人的變態做鄰居，多膈應人啊，卓皓不是沒有會過這樣的歧視。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卓皓本來就不笑，這會兒笑又格外的刻意，有點為難他了，“早…早點回去睡覺吧…”

陸羽聲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站在原地罰站，固執地問道：“我這樣是不是很煩人？”

卓皓哪知道啊？陸羽聲和他那個男朋友之間的來龍去脈，他聽得云里霧里的，不能隨便下結論，他也不是個會安人的人。

但是男人的那句“你是不是想報復我”的答案好像呼之出了，陸羽聲還留在這個縣城，是為了他，來這個落后老舊的東城也是為了他，想離喜歡的人近一點，又不敢太靠近。

奇了怪了，貓沒走，卓皓更不能走了，這世界上最殘忍的事，就是被喜歡的人厭惡，陸羽聲沒什麼社會實戰經驗，卓皓還擔心他想不開。

所以，卓皓找了個劣的角度挑起話題，“你之前居然是老師啊…育老師嗎？”

“。”這種半開玩笑的話，陸羽聲現在聽了都提不起生氣來。

卓皓這大爺，居然有一天也會絞盡腦的來哄陸羽聲開心，“啊，沒看出來，浪費你這格了。”

可陸羽聲不笑，也不接話，煩死卓皓了，“剛剛那是你…對象？”

“嗯。”陸羽聲頓了頓，補充道，“但是現在已經分手了。”

其實從剛剛的對話當中，卓皓不難猜出，陸羽聲應該是和他對象的事被學校發現了，一般男老師談對象估計也就沒什麼事，兩個男人，又是學校的老師，學校能不管嗎？

本以為只是兩個年人惺惺相惜，可陸羽聲和梁鄞讀大學的時候就在一起了。

梁鄞比陸羽聲大了兩屆，是院隔壁師范的學生，梁鄞大三的時候來縣城當實習老師，后來決定留在縣城，陸羽聲腦子一熱，也跟著來了縣城。

卓皓不知道陸羽聲是怎麼說服家里人的，畢竟他對家里的事閉口不談。

好景不長，他倆的事，還是被發現了，不是被學校發現的，是被學生家長發現的，學生家長一傳，學校都來不及把事攔下來。

他倆同時被談話，讓陸羽聲沒想到的是，梁鄞否認了他倆在談，主任問起的時候，他一口咬定是陸羽聲在追求他，一些親接，也都是陸羽聲強迫他的。

梁鄞是學校的骨干老師，說話比陸羽聲有分量，學校也有心偏袒。

當時的陸羽聲傻眼了，看著梁鄞的臉有些恍惚，梁鄞臉頰繃，鏡框下的雙眼低垂著，結在微微，他知道其中的厲害關系，他不承認就意味著毀了梁鄞的前程。

這事必須要給家長一個說法，沒人擔責任，他和梁鄞都得離開學校，即便是梁鄞自求自保，他也想保全人吧，所以承認了梁鄞的說法，引咎辭職了。

陸羽聲從離開學校，到今天為止，沒敢聯系梁鄞，同樣梁鄞也沒有聯系過他，梁鄞也好像真的是被他強迫了一般，這麼排斥他的存在。

頭頂的那扇窗戶里燈也滅了，這條街上更黑了，卓皓沒什麼文化，越是這個時候越詞窮，只有莫名其妙的無奈，“又是一輩子，又是前途的事，不愿意承認也有可原，這種及到自己利益的時候，人都是自私的，也就是你還這麼樂于助人。”

“其實我留在這兒，真沒想過會和他還能怎麼樣，連聯系都沒有，他不得我離他遠點…就沒想到…有點失吧…”

雖然陸羽聲說的斷斷續續的，但是卓皓也明白他的意思。

兩個人在一起這麼久，沒有分也有習慣不是，是陸羽聲一聲不吭把事都扛下來，可見他對那人有多掏心掏肺，對方能這麼絕，何止是失，以后再找對象都得有影。

“怎麼？這店還開嗎？”

卓皓比誰都清楚，失歸失，人一旦談了，都會念及分，不管對方有多過分。

“肯定要開啊，我又不打算回去，不開店吃什麼。”陸羽聲語氣比剛剛輕快了不，“以后就當不認識不就行了。”

推責任可能是人趨利避害的本能，可梁鄞要求陸羽聲離開縣城就有點過分了。

先前卓皓覺得陸羽聲有點傻缺，現在看來傻只是一部分，還有點可憐呢。

“那…回去睡覺吧？”

陸羽聲點了點頭，剛準備走，又轉過將手里的袋子遞給了卓皓。

“什麼東西？”卓皓打開袋子一看，包裝上寫的都是英文字母，他一句也看不懂。

陸羽聲指了指腳步的貓，“買的貓糧還有貓砂，先給你吧，別再給它喂些七八糟的東西了。”

“你真買了。”卓皓有點敬佩陸羽聲的行力，“你給我干嘛呀，你留著給小貓吧，母貓現在吃什麼都了習慣，你真給它改了口味，你打算喂它一輩子嗎？”

陸羽聲腦子里一片茫然，組織不好語言，“先給它吃著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說…”

放到平時，卓皓指不定再啰嗦兩句，今晚陸羽聲這魂不守舍的樣子也就算了，“行，回去吧。”

等陸羽聲走后，卓皓才用腳蹭了蹭小母貓，“你還不走？”

卓皓想把貓弄進店里，可貓只肯坐在門口，最后他沒別的辦法，從店里找了個紙箱子扔到門口，貓里面蜷進了箱子里。

“行吧，你今晚就在這兒睡吧。”

等第二天一早，卓皓起來開門的時候，貓沒在門口，連箱子都不見了，他前后看了一圈，都沒看到貓影，不排除有撿紙殼的老人，把貓給攆走的可能。

實在找不到貓也沒辦法，卓皓剛包子鋪端了籠包子，小母貓又不知道從哪竄出來了，“嗐，你長的狗鼻子吧，吃飯你就來了。”

小母貓子很野，最近來找卓皓的次數這麼頻繁，卓皓猜想，它是不是快生了。

柜臺上是陸羽聲給的貓糧，卓皓猶豫了片刻，“你等等啊。”轉頭去翻袋子里的東西。

昨晚太匆忙，卓皓這會才發現袋子里東西不，錫箔紙包裝著的一袋一袋的，他也不知道是什麼，還有塑膠做的小碗，他可不敢往門口放，估計一會兒的功夫就能被人給順走。

這些東西也不知道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他隨手拆了一袋，里面都是顆粒狀的東西，扔了幾顆在地上，小母貓聞了聞沒有吃的意思。

“貓也不吃啊。”他了顆在手里，咬了點立馬吐了出來，“這也太難吃了。”

正當他發愁的時候，聽到隔壁有人在喊老板，他立馬跑出去看了一眼，果然是陸羽聲來了。

“來來來，你來。”

陸羽聲看著狀態還行，“怎麼了？”

“你這買的這些東西，貓都不吃啊，這什麼味兒啊？”

陸羽聲看了眼名字，“這是貓砂，不是吃的，給貓埋糞便的。”

卓皓一聽，臉都黑了，又朝地上多吐了幾口。

“你嘗過了？”陸羽聲角不住上揚，“你不是說貓都不吃嗎？你怎麼還吃呢？”

看到陸羽聲這缺心眼兒的還笑，卓皓就來氣，找茶水漱了漱口，火冒三丈道：“炭灰不能埋屎嗎？非得買什麼？什麼玩意？”

卓皓一急眼還不出這新鮮玩意兒的名字，“這里面那麼多東西，我他媽哪知道哪個是能吃的，哪個是埋屎的。”

陸羽聲忍不住索不忍了，邊笑邊把貓糧倒到小碗里，“皓哥，那你認一下吧，這種包裝的是貓糧。”

“你他媽還笑？”卓皓不耐煩了，“拿著你的玩意滾蛋，我不伺候了。”

知道卓皓說的是氣話，陸羽聲沒放在心上，“這個是寵牛，能跟貓糧倒一起，皓哥你給它接點水吧。”

這小子還敢指使他，卓皓一把搶過小碗，從廁所的水龍頭里接了點水。

接過碗的陸羽聲有點嫌棄，“自來水啊？”

“不然呢？別他媽挑三揀四啊。”卓皓一生氣看什麼都不順眼，“還有啊，你那個碗擱這兒遲早弄丟。”

陸羽聲看了眼來來往往的人群，說的也是，“那你幫它看著點。”

煩死了。

要不是看在這小子昨晚上失的份兒上，卓皓早就翻臉了。

卓皓被迫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