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皓有點哭笑不得，先不說自己有沒有答應相親，就算是真心實意來相親的，有孩子的事是不是該提前知會一聲。

想想他卓皓，還沒結婚呢，就得先當了爹？

“不是，可能…”卓皓剛想解釋，在柜臺上活蹦跳的小貓朝貓砂盆里一躍，距離沒有算計好，小貓踩到貓砂盆邊緣，整個盆翻了過來，貓砂撒了一地。

貓砂和貓屎距離趙媛有一段距離，可的嫌棄幾乎難以掩飾，小貓撒著歡從腳邊跑過時，一腳將小貓出去。

小貓在地上行，發出尖銳的聲，卓皓嚇一跳，厲聲吼道：“你干什麼！”

他趕忙蹲下去看看小貓的況，柜臺上的小母貓都炸開了，后背拱得老高，朝趙媛齜牙。

卓皓平時也會用腳將小貓推開，可他都是收著力的，小貓都當在和他玩，在地上滾幾圈后，又撲到他腳上。

趙媛踢開貓是本能，又是屎又是跳蚤的，多臟啊，也意識到這是人家養的小畜生，即便是不喜歡也不該當著面發作。

只是這人好面子，做錯了也不愿承認，“你…你吼什麼啊…不就是只貓嗎…你至于這麼大聲嗎…”

這人簡直不可理喻，卓皓不好跟人怒，瞪了一眼，旋即著小貓的后背安了一陣。

大男人抱著個貓當寶貝，趙媛覺得有點可笑，“難怪你這個歲數了，還沒結婚，看你長得倒是像模像樣的，還整天玩這些個沒用的玩意，沒個正形，我要不是聽說你自己有個店，你這學歷我還真看不上，男人要求上進，不然怎麼養家？你可別指我還能來照顧這些小畜生。”

趙媛幾句話說的不客氣，可卓皓跟著了魔似的，心里有個聲音一直在回，怎麼陸羽聲就不嫌棄這些小畜生，也不嫌棄他？

見卓皓不說話，趙媛以為自己說到了他的痛，乘勝追擊，“我這雖然是二婚，但我家條件還是比你好的…”

“呵。”卓皓冷笑了一聲，直接打斷了趙媛的話，“那我可高攀不起。”

趙媛抱著胳膊，煞有其事，“你什麼意思啊？”卓皓知道自己是高攀就最好，趙媛要強的，卓皓看著不茍言笑，害怕自己在卓皓面前說不上話。

有了質差距，家庭地位才會分明。

陸羽聲頂著尷尬解決完生理需求，又在浴室走了好一會兒神后，才開始做飯。

簡單做了個三菜一湯，裝好在保溫盒里，走在路上的時候，陸羽聲還在想待會見了卓皓會不會不好意思，正好有個大媽帶著個人先進了店。

想著該是進店里買東西的，陸羽聲沒著急進去，先回自己店里看了一眼，等他再去打量卓皓店里時，大媽已經走了，留人一個人在店里。

人？陸羽聲雖說疑，也沒去打擾，站著聽了一會兒，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卓皓表凝重，眉宇間是揮之不去的煩躁，“我的意思是，你這二婚不找個上門婿都對不起你家的條件。”

趙媛聽了覺得不是那麼回事，卓皓語氣古怪，“原來你是這樣想，上門也…”

上門婿這話難聽的，卓皓也沒耐心再周旋，眼神一頓，趙媛悻悻閉上了。

“介紹的人可能搞錯了。”卓皓單手拖著小貓，想往里走，他聲音不大，卻沒有避諱，“我沒打算結婚，就算結，也不找你這樣的，貓你能踹，說不定哪天你一個不高興，趁我睡著了給我一刀，那我可太劃不來了。”

“你怎麼說話的…”趙媛指著卓皓，覺著自己氣勢上矮了一截兒，支支吾吾，“這個歲數…還不結婚，你是不是有病！”

同樣是人，怎麼有些人就這麼煩人呢？聽不懂語氣也看不懂臉，隨心所，以為四海之皆他媽，事事都得順著他？

“我是有病，我喜歡男的，你聽懂了嗎？大姐。”卓皓也不怕惡心人，最好能把趙媛惡心走，惡心到以后見著自己都繞道。

趙媛張了張，又無聲地閉上，最后憋出一句，“真有病…”

詫異的不止趙媛一個，還有聽墻角的陸羽聲，他見趙媛氣沖沖地走出來，瞥了他一眼有些不痛快地嘀咕了一句，“真晦氣。”

陸羽聲提著保溫盒有點懵，進去也不好，不進去也不好，卓皓說的是真的，還是單純的想氣氣這個人。

懷著這樣的疑問，陸羽聲歪著腦袋去看五金店里的靜，小貓著肚皮，卓皓點了點它的肚子，好像跟平常沒什麼兩樣。

卓皓喜歡男的？

可先前羅蕓問他的時候…

他怎麼說的來著？

“會做飯，會做家務，還會賺錢，溫，任勞任怨，得了我的脾氣，長得高材好，要好看。”

“哪有這樣的人？”

卓皓怎麼答的來著？“這樣的人是沒有。”

所以…

陸羽聲腳邊有茸茸的東西掃過，小母貓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店里出來了，圍著他開始喚，“喵…”

聲很快引起了卓皓的注意，卓皓往外走了幾步，“你他媽杵在那兒干嘛？”

“哦…我…吃飯吧…”陸羽聲差點沒咬到舌頭，舉著手里的飯盒掩飾心的尷尬。

見陸羽聲磕磕的，卓皓狐疑地看著他，心想這家伙不會是聽到自己對趙媛說的話了吧，“你？什麼時候來的？”

陸羽聲邊回答，邊往里走，地上還有被打翻的貓砂，“剛到，就出去的那個人是誰啊？”

說起趙媛，卓皓就來氣，“相親的，進來莫名其妙說一堆，還踢了貓一腳。”

“啊？”陸羽聲一時間不知道該驚訝哪件事比較好，“你相親？”

說完又將小貓提了起來，左右看了看，難怪卓皓剛一直在看貓。

“我不相親，就那樣的，我看了都害怕，還相親。”卓皓拿著掃把收拾地上的貓砂，“貓應該沒事，它肚子也不反抗。”

確定小貓沒事，陸羽聲進去洗了個手，將飯菜都盛了出來，看似隨意地問了一句，“你不相親，怎麼會有人找上門來啊…”

卓皓收拾好貓砂，無奈道：“嘖，還不是住這附近的大媽幫我心，也不知道怎麼說的，反正跑到我店里來跟我說要幫養孩子，還得買套房子，家里還不能養貓，我心說是大媽沒說清楚吧，我找個理由就搪塞過去，上來就給貓一腳，真你媽什麼人都有。”

陸羽聲聽了想笑，別看卓皓平時脾氣暴躁，應付人確實點不著門路，羅蕓那種講道理的還好，遇上不講道理的，只能自己生悶氣。

“洗手吃飯吧。”

陸羽聲忙里忙外的影，是最好的安劑，卓皓愈發覺得這小子可了。

最近的飯菜還是以清淡為主，卓皓坐到桌子前，厚著臉皮說道：“換個口味吧，我這腦袋和胳膊沒什麼事了，再這麼吃下去，我人可能會出問題。”

陸羽聲把碗遞到卓皓手里，“過幾天再去醫院檢查一遍吧。”

“呵。”卓皓說話不客氣，毫不給陸羽聲面子，“別人去醫院態度倒是堅決的，到自己的時候，就要死要活的。”

陸羽聲臉頰一熱，“有嗎？”

兩人各懷心事直到吃完飯，陸羽聲負責收拾碗筷，卓皓負責掃地，小貓老在卓皓腳邊撲騰，他下意識地想將貓踢開，一想到剛剛趙媛的事事，他收住了腳。

“一邊玩去。”他揮了揮掃把，貓很快竄到了梯子上。

這店里犄角旮旯，小貓比卓皓還要悉，它順著梯子往上爬，頭頂的地方，卓皓釘了兩鐵，正好能擱水管，小貓從水管的一頭鉆到另一頭，出來后又用腦袋頂著水管。

陸羽聲洗完碗一轉，小貓抓水管上的塑料膠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眼看著水管的一頭要被推出鐵，“皓哥！”

陸羽聲比腦袋先做出了反應，一把將人拉了過來，頭頂的水管也“啪嗒”一聲砸在地上。

小貓歪著頭站在上面看，水管在地上來回滾。

兩人高差不了太多，鼻尖撞到了鼻尖，峰也有意無意的過，卓皓“哎呀”了一聲，抹了把臉，抬頭沖上面喊，“造反啊你。”

“咚咚咚”的，好像有什麼東西要跳出來了一樣，誰的心跳啊？

卓皓為了不尷尬，拼命找話題，“這貓你趕弄走吧。”

“哦。”陸羽聲腦子沒空余的地方去思考別的，卓皓說什麼他做什麼，朝小貓一招呼，“走吧。”

小貓倒是聽他的話，追到門口的時候，就停了下來，蹲坐在煙柜前，歪著頭一直看著陸羽聲。

“走，跟我上樓。”陸羽聲又招呼了一聲，小貓還是不，小母貓也放心陸羽聲的，癱在玻璃柜上，連看都沒看一眼。

陸羽聲又折了回來，“它不跟我走。”

“你這爹白當了。”

陸羽聲和卓皓打仗的，“你不當的好的嗎？”

卓皓“嘶”了一聲，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他還喜歡這種和陸羽聲有關聯的覺。

“皓哥…”陸羽聲還在想卓皓說的話，不自地口而出，“你…也跟我一樣嗎？”

卓皓一臉茫然，“啊？什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