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站在一麵圓桌後,半邊胡子沒了,半邊胡子還在搖搖墜,他朝前出一隻手做安狀:“放下刀,有話好好說!”
寧寧堵在圓桌對麵,手裏舉著一邊寒閃閃的……剃須刀。
“這事沒什麽可商量的!”單手叉腰,另一隻手用剃須刀指著他,“隻留半邊胡子太醜了,讓我把它給剃了!”
失去一邊胡子已經夠難過了,他不能失去另外半邊胡子!見有人來,曲老大立刻抬手指過去,“你先拿他練刀!”
高大男人虎軀一震,幾乎是條件反的抬手捂住自己的絡腮胡。
寧寧將臉轉過來,笑聲在麵後輕快響起:“行啊,你過來!”
高大男人朝曲老大丟去哀求的視線,但曲老大選擇視而不見,最終胳膊拗不過大,做事的拗不過發工資的,高大男人隻好忍痛在扶起一把椅子坐下,一臉慷慨就義的閉上眼睛:“來吧!”
寧寧的技實在不好,最後不但的絡腮胡離他而去,連半條眉也離他而去了!
曲老大在旁邊看得眼皮子直跳,不等剃完,就手將陳君硯往前一推:“恩,不錯,但還有進步的空間,再拿他練練吧。”
寧寧百忙之中回頭看了一眼,白眼一翻:“他沒胡子!”
“頭發也一樣!”曲老大一口咬定。
不,完全不一樣!
陳君硯百般不願,卻被曲老大死死按在椅子上。
他彈不得,隻能看著寧寧忙完了手頭的活,然後笑嘻嘻的朝他走來,殘留了一點跡的剃須刀在他麵前比比劃劃,似乎在尋找下刀的地方。
陳君硯的目隨著刀子遊遊移移,寧寧了他兩聲,他才反應過來。
他轉過頭,看見彎腰盯著他,問:“你很怕?”
“我不怕。”陳君硯言不由衷的說。
能夠說謊,卻不能,當寧寧將手裏的剃須刀移向他的時候,他忍不住握了兩邊扶手,因為太過用力,手背上出了幾青筋。
寧寧放下剃須刀,對他後的曲老大說:“還是算了吧,他怕,待會剪到一半他會跑的。”
“他不會。”曲老大獰笑一聲,舉起手裏的繩子。
一分鍾,陸君硯被徹底固定在椅子上。
他的雙手跟椅子扶手綁在一起,他的雙腳跟椅子腳綁在一起,做完這一切以後,曲老大笑著向寧寧邀功,寧寧的對他說:“爸爸你放心,我很快就會練好刀法來找你的。”
“……不用那麽急,刀功不是一天兩天,一個人兩個人能練好的。”曲老大轉就朝門外走,“你在這等著,爸爸再給你找點素材來!”
“老大!我幫你!”高大男人也跟著跑出去,他必須走!趕走!他已經是個沒有眉跟胡子的男人了,再留下去,頭發也保不住了!而他本沒法阻止小姐!甚至說一句都不行,因為轉曲老大就會用槍指著他的頭,冷冷說:“留頭不留發!”
屋子裏隻剩下寧寧,陳君硯,以及王媽。
因為王媽大多數時間都沉默的像個布景,所以對寧寧來說,現在是跟陳君硯對手戲的時間。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這個房間將隻有“曲寧兒”,沒有“寧寧”,將完完全全忘記自己,徹徹底底的變曲寧兒。
“好了,我爸爸走了,現在你跟我說實話吧。”寧寧就像找到了新遊戲一樣,倒拎著剃須刀,刀尖向下的在他麵前搖晃,吃吃笑著,“你真這麽怕剪頭發啊?”
陳君硯知道自己無法騙過,他可以控製自己的,卻無法控製自己脖子上冒出來的皮疙瘩和額頭上冒出來的汗水,他其實不是怕剪頭發,而是害怕小姐,曲老大的殘忍是有跡可循的,小姐的殘忍卻像小孩子一樣無跡可尋,沒人知道下一步會做什麽。
可他又不能說實話,於是他急中生智,給自己找了一個過得去的借口。
“小姐。”陳君硯幹的說,“我不是怕剪頭發,我是怕自己跟你靠的太近……會變下一個小雀斑。”
“小雀斑?”寧寧歪歪頭,“誰啊?”
“是之前給你表演跳丸的那個男孩子。”怕想不起來,陳君硯沉默片刻,換了個說法,“……那個掀了你麵的男孩子。”
“你說他啊。”寧寧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負手繞著他走來走去,“怎麽,你們的關係很好嗎?”
曲老大恨不得把他鞭!誰敢承認自己跟他關係好啊?陳君硯看了眼牆角站著的王媽,雖然把自己偽裝一隻盆栽,但他知道自己說的每句話,做的每件事,都會被轉告給曲老大。
所以他果斷搖頭:“點頭之。”
“李秀蘭你也是這麽說的。”寧寧忽然站定腳步,在他旁嘻嘻笑道,“跟誰都是點頭之,你連一個朋友都沒有嗎?”
……陳君硯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個語言陷阱,什麽人會沒有朋友?連殺人犯跟直男癌都有朋友,隻有完全不值得信任的人才沒朋友……
“你這個小可憐。”就在他拚命思考要怎麽爬出陷阱的時候,寧寧的笑了起來,“沒辦法,我來做你的朋友吧。”
陳君硯楞了一下,覺得自己聽錯了:“什麽?”
寧寧立刻變了臉,冷冷道:“怎麽,你還不樂意了?”
“怎麽會呢?”陳君硯急忙說,“這事我求之不得。”
寧寧又重新高興了起來,拖了把椅子在他麵前坐下,手裏的剃須刀隨手丟到一邊,雙手捧著臉看他,兩隻腳因為興而不停的左右拍打地麵。
“你是我第一個朋友。”豎起一手指噓了一聲,故作神的對他說,“我也是你第一個朋友,咱們兩個商量商量,朋友之間要做些什麽才好?”
陳君硯沉默片刻,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小心翼翼的對說:“朋友可不會綁著朋友。”
寧寧起就走,回來的時候,手裏提著一把細細尖尖的剪子,笑嘻嘻的剪斷他手上腳上的繩子,然後期待的看著他:“然後呢?”
陳君硯借著活手腕的時間,匆匆打量了一下四周,王媽已經悄無聲息的走過來了,用眼神跟手裏的匕首警告他不要輕舉妄,他低下頭,心因為張而砰砰跳,忽然抬起頭說:“然後你應該放我走,我也有家,我想回家看看。”
“不行。”王媽一針見的穿他的心思,“小姐,他想逃跑。”
時間迫,陳君硯不想跟產生爭鬥,現在有能力阻止的隻有一個人……他抬頭看向寧寧,問:“小姐,不,寧兒,你幫還是幫我?”
“我幫你我幫你!!”寧寧興起來,像個沉迷遊戲的小孩子,不容許任何人來打攪的遊戲,見王媽還杵在兩人中間不走,主把推走,還不忘回頭對陳君硯喊,“好了,我抓住了,你快走吧!記得早點回來啊!”
陳君硯在椅子上沉默了一會,慢慢起,朝門外走去,走著走著,就瘋了一樣的狂奔起來。
跑到一半,他忽然止住腳步回頭看。
寧寧遠遠站在房門口,王媽想從門裏出來,但被老鷹抓小似的抬手一攔,見他回頭看自己,揚起一隻手開心的揮舞起來,似乎在與他作別。
陳君硯回過頭,大門就在他眼前,門對麵……真的是自由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第11章對手戲
著他的背影,寧寧心裏輕輕吐出一口氣,終於可以中場休息了。
作為曲寧兒,這是一場放生池放烏的遊戲。作為寧寧,真心希他能跑掉。咦?怎麽了?他怎麽停下來不走了?
寧寧皺起眉頭,好不容易才把曲老大支開,不容易才引出“小姐的遊戲”,好不容易才纏住王媽,好不容易才給他創造了逃跑的機會……且這一切都是在“不出戲”的基礎下完的!第一次把一個角演繹的這麽合人設,再來一次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做到!
可陳君硯卻止步於大門口。
明明幾步就能出去的距離,對他來說卻像天塹。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每過一秒鍾,他逃生的可能就會減一點,寧寧不知道他急不急……反正這個太監已經快要急死了!
風吹了吹,吹起地上忘記掃掉的落葉,落葉卷過他腳上的黑布鞋,黑布鞋慢慢轉了個方向,沉重的朝走來。
“小姐。”他一步一步回到麵前,笑著說,“我回來了。”
寧寧盯了他許久,卻看不這個笑容的含義,疑的問:“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不是說要回家看看嗎?”
“我哪有家啊。”陳君硯的笑容有些虛幻,“這裏就是我的家啊。”
你在說謊。寧寧心裏清楚,但不點破,笑著拉著他的手:“那跟我回家,陪我玩吧!”
陳君硯笑著同走進去,除了在進房門的時候,腳步停頓了一下,其他時候都表現得極其自然,就算拉著他玩過家家的愚蠢遊戲,他也沒有表現出毫的不耐煩,混似一個溫和的大哥哥回到家中,陪自己年的妹妹玩耍。
他表現得這麽好,為演員的寧寧怎麽能輸給他!隻好繼續把這個能拉低人類智商的過家家玩下去……
好幾次都想直接開口問他:“明知道留在這裏沒有好下場,你為什麽還要留下?”
但話到邊,生生忍住。
“不,曲寧兒才不會說這種話。”寧寧在心裏對自己說,“他偽裝的這麽好,以曲寧兒的人生閱曆本看不出他的痛苦,更不會主提出幫忙,必須是他自己提出來。”
寧寧不相信陳君硯會就此屈從,如果他這麽容易屈從那他就不是男主了,而是馬戲團的蕓蕓眾生中的一員,認清現實,屈從現實。
“耐心點。”寧寧對自己說,“耐心等他提出要求。”
這是一場漫長的拉鋸戰,寧寧在不聲的觀察陳君硯,陳君硯也在不聲的觀察,他是個很聰明的年,很快就將“曲寧兒”研究徹,然後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小姐……”他剛剛開了個頭,就被打斷。
寧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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