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伊懟了他一下：“你別說話。”

“抱歉抱歉！”

“我想想……”KP的聲音響起，“那就這樣……”

話音剛落，娜娜忽然低呼一聲，腳下一，向著一側斜坡栽倒下去，幾人猝不及防，幸虧晏修一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娜娜的手腕，將扯了回來。

“沒事吧？！”眾人被嚇了一跳，圍過來檢查娜娜的傷勢。

沈凜將燈打過去，看到娜娜腳踝高高地腫起來一小塊。

“大失敗的代價，這是無法避免的，”KP說，“現在你失去1D3（投一枚三面骰，包含數字1、2、3）點力。”

娜娜roll點，上面滾出了數字3。

“我沒事，”娜娜坐在樹上，面容狼狽，但神堅毅，抬頭看著其他人，說：“只是一個小失敗，希不會拖延游戲的進度。”

“借著這個機會，我想向幾位玩家介紹下力的設定，”KP說，“剛才那個roll點使娜娜失去了3點力，本來有12點力，現在還剩下9點。在我們這個游戲模組中，力是不會隨著時間的增長而恢復，必須采用醫療手段，當力減到1點時，玩家失去行力，不能進行任何作，也就是俗稱的瀕死狀態。”

“量清空到0意味著什麼我想不用給各位解釋了，”他輕聲笑了笑，說：“所以，必要的醫療手段非常重要。”

“我們唯一的媽是個獨行俠，”拜爾譏諷地說，“不屑跟我們玩過家家的游戲。”

弗伊嘆了口氣：“我走的時候他正拿了廚房的刀和一盞煤油燈，不知道干什麼去了。”

“沒事的，”娜娜按著腳踝，抬頭看他們，“我還剩下9點呢，不至于出什麼意外，你們潛行還沒投完，那鎮子是我們回去的希。”

“奧克我是放心的，”拜爾聳了聳肩，“費爾頓就不知道了。”

晏修一沉默。

“要給自閉兒多點鼓勵，”弗伊沖晏修一比了個拇指，“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弗伊越說越心虛。

沈凜投擲潛行，一個非常漂亮的功。

娜娜擔憂地問：“如果費爾頓不過的話，奧克是不是就得一個人去鎮上了？”

“沒有如果，呸呸，別說喪氣話。”

晏修一角繃，俊俏的臉龐上繃出一個復雜的神。

KP帶著笑意說：“不好意思，失敗。”

眾人：“……”因為毫無意外，所以并不驚訝。

沈凜一頓，說：“沒事，我先去看看，一個人夠了。”

“要不咱們在外圍等著，也好有個照應。”

“要不干脆一起去吧？總好過一個人悶頭往里拼。”

“我保證不輕舉妄……”沈凜還要說什麼，被弗伊打斷：“前面是什麼，我們誰都不知道，你說你有能力理好一切突發的況，這我信，但我們都是一起來這兒的，現在是隊友，讓我們踏踏實實地在安全區等著你去前面冒險，這事我做不到。”

“我也做不到。”拜爾說。

“我還能走，”娜娜堅持要站起來，“我們一起去吧。”

“不用，我和他一起去，”晏修一說，“你們找個安全的地方等我們。”

“你潛行失敗了，打算怎麼去？闖嗎？”沈凜不贊同。

“照應，”晏修一看了沈凜一眼，那眼神清清冷冷，好似沒什麼溫度，卻讓沈凜莫名踏實，“只要你需要，我什麼都可以做。”

沈凜怔住，他想起火車上的事，這人慣來能端著沒溫度沒人氣的臉說出這種要人命的話，沈凜憋了憋，拒絕的話沒能說出口。

“行吧……”半晌，沈凜扯出一句回應，跟幾人約定好匯合的地點后開始小心翼翼地從斜坡下去。

正巧腳邊有條較為平緩的路——可能讓他們上了凱恩去鎮上常走的路——兩人很順利地到小鎮邊緣。

這鎮子門口立著個牌坊，借著微弱的燈能看清上頭寫著：月沉鄉。

就是這兒了。

夜深了，路上幾乎沒什麼人，他們上幾個巡衛的人，輕松地躲了過去。

這個小鎮異常平靜，跟普通的小鎮沒什麼區別，只是電力系統沒鋪設開，鎮上照明用的都是些吊在高的煤油燈，隔著兩盞才亮著一盞。

一戶戶磚瓦房鱗次櫛比地立在大街兩側，走深了去，是個鎮中央的廣場，最近似乎有什麼活，廣場上滿地零碎的花瓣，拉開一張巨大的橫幅，上頭寫著“收祭”。

普通得不能更普通。

然而再往深走，街道卻變得又臟又，影里癱地坐著幾個狼狽的人，他們幾乎渾潰爛，間歇地發出低聲哀鳴。

黑暗里還有一雙雙虎視眈眈的眼睛。

晏修一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一頂帽子，丟給沈凜：“戴上。”

沈凜被得腦袋一點，扶了扶帽檐：“怎麼了？”

晏修一目冷冷地掃視周圍：“我不喜歡他們看你的目。”

沈凜：“……”

“那是野的目，”晏修一神嚴肅冰冷，沉聲說，“他們想要從你上掠奪什麼。”

沈凜屏了屏呼吸，離晏修一更近了些。

他們小心翼翼地走過那段臟的巷子，又進了一條較為干凈整潔的小路。

不遠傳來嘈雜聲，煤油燈的芒從窗戶里不余力地跳了出來，在小路盡頭出現了一家非常熱鬧的酒館。

那酒館是用木頭搭建的，一個巨大的酒桶蓋在酒館左上半邊，桶上裹著黑的油紙，上頭寫著赤紅的酒字。因著夏天，天氣炎熱，酒館外搭了涼棚，鋪開了幾個木制的酒桌和椅子。

男人人正坐在涼棚里喝酒，笑聲接連不斷。

不遠，有個用藍布簾兜著金發的年輕子正挽著花籃低聲吆喝：“賣花啦，賣花啦，先生，買朵花送給這位漂亮的小姐吧。”

“新鮮的百合，剛采下來的，只要一個銅幣，先生，要買朵花嗎？”

“哈哈！”正在喝酒的男人大笑著說，“萊莎，別賣花了，過來陪我喝一杯！我給你五個銅幣！”

“真小氣啊，我們漂亮的萊莎只值五個銅幣嗎？我出一個銀幣！萊莎，來！坐過來！把這個喝了你就能賺一個銀幣！”

“謝謝您的邀請，但我不會喝酒，”名萊莎的賣花甜甜地笑了笑，婉拒男人后依然執著地兜售著自己的花。

沈凜仔細觀察這些人，他們都是普通人的長相，穿著打扮也沒有任何古怪，有些還是質樸的農民，挽到腳邊，出了沾著泥土沒有清理干凈的腳踝。

他對晏修一比了個手勢，讓晏修一先藏起來，自己利用潛行的優勢，悄聲混酒館。

第12章 魅

酒館比想象中的還要嘈雜。

一旁喝醉了的酒鬼大聲吹噓著自己年輕時的事跡，說到的地方用力拍打著酒館結實的實木桌子，把酒桌上的瓶瓶罐罐拍得蹦了兩蹦；幾個壯漢正在劃拳，一腳踩在桌面上，青筋暴起，虎視眈眈地盯著對面的對手；角落里，甜甜地杯，鮮紅的葡萄酒點綴在人艷紅的邊，兩人抱在一起激擁吻；

空氣里充滿了烤的沁~人~心~脾~的香味和谷經過充分發酵后的醇香。

酒館的老板娘是個微胖的中年人，頭上捆著深的發帶，扎著一條又又長的麻花辮，系著深藍的格子圍，長下擺膨起，點綴了一圈十分的蕾花邊。高舉著托盤，靈活地在人群里穿梭，把一杯杯啤酒送到酒客的面前。

“莉娜！來杯黑麥啤酒！要冰鎮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