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中，莫棲更懷疑齊巧燕，偏偏聯系不上。

游戲界面中的水晶盒子沒什麼變化，但莫棲始終覺得不安，總覺得那個心型折紙遠不止柯小晞一條命那麼簡單，背后還藏著更深的東西。

一路沉思著來到學生會辦公室，廖儒學一個人在辦公室，見到莫棲的樣子說：“怎麼了，臉這麼差？客戶沒給你錢？”

“沒有，就是愁了下獎學金的事。”莫棲視線飄過廖儒學，盯住窗外一棵樹，確定“凝視”起效后才放心地看向廖儒學。

只要有那棵樹做目標，廖儒學就不會萬人迷環影響了。

“下屆學生會長已經選好，我這邊還有點接工作，你幫我整理下材料，打個目錄方便接。”廖儒學遞給莫棲一摞文件。

“OK！”莫棲毫不含糊地說。

他埋頭忙碌，每隔十分鐘會抬起頭看一眼窗外。當然他不會只盯著一棵樹，而是雨均沾，只要視線所及的植，他都不會放過。

“怎麼，眼睛不舒服？”站在門邊的廖儒學見他不斷看窗外，不由問道。

“沒有，這不防止近視嘛，我可沒錢配眼鏡。”莫棲說。

廖儒學緩緩從門邊走到莫棲后：“莫棲，你為什麼這麼缺錢？”

“我爸賭博欠了一大筆債后跳樓，我媽賣房子還清債務后就走了，我還想上學，就這麼簡單。”莫棲說。

“你真是不容易。”廖儒學自后方出手，拍拍莫棲的肩膀。

“還好吧，”莫棲倒是想得開，“最起碼我沒有落得一債，人也年了，自己的路自己走唄。就記住了一點，珍生命，遠離賭博。”

“是嗎？我倒是覺得，你生活得這麼苦，與其疲于奔命，倒不如和我一起走。”廖儒學的手在莫棲后頸上。

一寒氣從背脊升起直達天靈蓋，莫棲頓時警覺，他沒有回頭，而是本能地一偏，一把裁紙刀著莫棲的脖子劃過，留下一道細細的痕。

莫棲一個肘擊頂開后的廖儒學，同時單臂一撐跳到桌子上，這才擺椅子的束縛，轉看向廖儒學。

廖儒學正舉著把裁紙刀看著他，眼神狠扭曲。

莫棲：“……”

第7章 四分之一

這場景與之前麻雀的攻擊何其相似，只是聲勢百倍，不再是啄傷手指的小兒科，足以要命。

可這不對！

麻雀是送蟲子被拒的憤怒，且在“凝視”時效過后便停止攻擊。

廖儒學卻是“凝視”時效并無惡意，這之后莫棲也盡量避免他被萬人迷環影響，怎麼會演變現在這副局面？

再疑，現在也不是停下來聊天的好時機，還是先把人制服要。

莫棲常年為生計奔波，力是一等一的好，手也算敏捷。廖儒學倒是學霸一個，素質不差，但能比起莫棲差一點。

辦公室一番躲避搏斗，沒過多久莫棲靈巧地躲過裁紙刀攻擊，一把抓住廖儒學的手腕，飛快奪下刀，將人按在桌子上狠狠揍了幾拳，直揍得廖儒學力耗盡，這才開口：“會長，你冷靜一點！”

莫棲打得皆是讓人疼卻不傷要害的地方，廖儒學此時上大概有很多淤青，臉卻是完好無損的，依舊是戴著眼鏡的學霸模樣，只是神間有些疲憊。

他深深看了莫棲一眼，眼中飽含著無數復雜緒，莫棲一時竟沒讀懂那千般變化的。

是人就能通，哪怕是對他有殺意的人，他一定要弄清楚游戲賦予他的破屬破技能究竟是怎麼回事。

莫棲不解問：“會長，好好地一起工作聊天，為什麼忽然攻擊我？”

廖儒學沒有回答，而是無聲地咧笑笑。

莫棲想了想，索破罐子破摔：“會長，有些不說出來，我到死也不會明白的。”

這話了廖儒學，他緩緩開口：“你大一剛加學生會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了。”

“這很正常啊，那天籌備新生晚會，我被你抓住幫忙整理獎品，忙到半夜，你這要是記不住就太沒良心了。”莫棲自然地說。

廖儒學的眼神本來已經陷回憶中，被莫棲的話喚回到現實中，語氣有些惱恨：“你真是個眼里只有打工兼職禮品生計的人，什麼時候才能注意到其他事呢？”

“你為什麼刻意提到禮品？就因為我在新生晚會后拿走了一個單人小電鍋嗎？工作人員不是可以在剩下的獎品中選一個嗎？大家都拿了！”莫棲說。

那年新生晚會，莫棲之所以愿意留下來幫忙，正是看中了單人小電鍋，有了這個小電鍋就可以在宿舍煮掛面，這不比去食堂省錢？大一上半年，莫棲沒找到打工門路，很長時間靠著小電鍋續命，小電鍋有什麼錯？

廖儒學一腔緒被莫棲的理直氣壯砸了個七零八落，恨恨地說：“你眼里只有生計，從不注意生活中的景，枉費你這個人。”

“會長，你說的那生活，我這邊是生存。”莫棲嘆氣說，“活著都是難題，我哪兒來心思想別的事。”

“是，所以我想明白了，只要解決了‘活著’這個難題，你就可以變純粹的你了，我很期待見到不被‘活著’束縛的你。”廖儒學說。

莫棲：“……你就因為這個原因要殺我？你什麼時候產生這個想法的？”

廖儒學：“就在今天下午，你拜托我幫忙查柯小晞時，我就想，多麼令人惋惜啊，我想幫你擺束縛。你也不用害怕，我會陪著你的。”

敢還是下午無意識下施展技能的緣故，沒想到那時廖儒學就對他起了殺心，難怪一直在發信息讓他晚上來學生會幫忙。

廖儒學要殺他，他總不能去殺廖儒學。莫棲沒辦法，在學生會柜子里找到一捆活時用到的繩子，將廖儒學五花大綁，這才有時間去看手機。

發“廖儒學刺殺事件”后，游戲app果然又有更新。

“凝視”技能后面增加了一個負面效果。

【負面效果：本著公平公正的原則，SSR級別的屬卡、道卡、場景卡也同時備SSR級別的負面作用。“凝視”技能目前已發現兩個負面效果，第一，中招者而不得會反噬玩家；第二，有一定概率激活中招者黑暗面，發“你到殺死你”事件，有狂化的可能，當前概率為10%，中招者與玩家越悉，概率越高。】

【備注：同時激活萬人迷屬負面效果一“你到殺死你”，僅使用萬人迷環負面效果為1%。】

莫棲：“……”

他已經不知該如何評價這個負面效果了。

不使用“凝視”，萬人迷環會無差別影響周圍人，一百個人里就有一個想殺了他，這還只是負面效果之一，是否還有其他負面作用有待考證。

使用“凝視”，會引發而不得攻擊和概率為10%的負面效果，這概率也太高了，十個人里就有一個想殺他！

不，不一定是人，說不定還有花花草草的什麼的，只不過花草的攻擊力較弱，就算他一葉子，他也未必能覺到。

這SSR級別的天賦技能也太難駕馭了吧？莫棲已經不知道該怎麼使用這能力了。

他對著手機咬牙切齒時，廖儒學專注地看著莫棲，忽然說了一句：“我會極力反對你獲得這次獎學金的。”

莫棲的視線從手機轉移到廖儒學上：“為什麼？殺我的事好說，獎學金為什麼不給我？”

獎學金的獲取資格是綜合考慮的，學習績是其中之一，平時的思政分數，同學、老師的投票和學生會的投票都很重要。他們學校一等獎學金有5000，最末等的只有1500。莫棲績優秀，平時表現也好，只要期末考試績不出錯，獎學金是一定能拿到的，但如果廖儒學全力阻止，他或許只能拿到最末等。

這錢是要用來學費的，對于一個學生來說，1500和5000是天壤之別！

一時間莫棲心痛如絞，比見到廖儒學要殺他還疼上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