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就丟，好無呀pei神。”

“不然呢，帶他在這打一下午游戲？”封站起來了個懶腰，聲音里也帶著慵懶：“到時候林裴知道了，還不得拿刀剁了我，這可是他辛辛苦苦培育出來的祖國花朵。”

他說著又低頭看了看照片上清冷帥氣的男老師，幽幽嘆了口氣：“唉，羨慕。”

“羨慕什麼？”

“能天天見到林老師，能拍林老師上課，萬一犯事了，還能被他單獨去談話……”

封仰頭天，真實的嘆。

“要是我現在也18歲就好了。”

69像看奇葩一樣看著他，一臉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

他敢保證，要是這人真的是林老師的學生，估計就是那一類最能找茬的。

倒也不為別的，就為了給他們冷漠矜持的班主任找點麻煩，然后天天取名正言順的被班主任去談話。

其名曰談話，實際上就是勾搭老師……

老心機了。

“可惜。”封嘆了一口氣，轉頭往客房走去。

他走到門口又想起什麼：“對了，幫我問問你侄子，他們學校到底什麼時候放假？”

等不及了，看完照片更想了。

第6章

眼看著日子一天天臨近，整個一中都陷八校聯考的備考氣氛中。

路寧也是學的一天比一天晚，連回他二叔的消息都變了短短一句。

【聯考完就放假，還有一個星期。】

【那你們老師呢？也跟你們一起放假嗎？】

【？這我哪知道，老師應該還要改卷子和統計績吧，我們考完之后還要到學校開會拿績單。】

【行，知道了。】

69把消息給封看了一眼，又轉頭給自家侄子發過去一條消息。

【好好考，等你放假了帶你去吃大餐。】

此時此刻，窗外的夜已經漸漸濃重起來。

林裴坐在階梯教室的椅子上，正一邊聽會，一邊低頭寫著期末績單上的寄語。

他最近實在是忙，教學任務繁重，像這種給全班同學績單上寫班主任寄語的任務，也就只能這樣忙里閑時間完。

這次是整個高三年級組的年段大會，連正副校長都來了，為了給高三老師們做八校聯考的員和安排。

“這次八校聯考非常重要，要對標高考的模擬考試標準，也是對大家教學果的一次檢驗。希在這次考試中，我們的學生都能考出風采，考出好績！”

“今天的會議就開到這里，老師們都辛苦了，食堂里給大家準備了富的工作餐，請老師們下去用餐吧。”

這一聲剛剛落下，階梯教室里便響起了各種桌椅之間的聲，參會的老師們紛紛站了起來。

林裴蓋上了鋼筆的筆帽，擺桌上的筆記本和已經寫好的10多張班主任寄語疊放在一起，抬腳走出了會議室。

“林老師，今天有晚自習嗎？”

林裴回過頭：“沒有，但是還有些工作沒有做完，等會兒還是要坐班。”

“唉，你們班主任也太辛苦了，一刻都不得閑。”張老師拍了拍他的肩膀，關心道：“對了，這馬上也快放假了，我記得你不是本地人吧，打算什麼時候回家？”

“……”林裴抿了抿：“應該要晚一點吧。”

同事理解錯了他這句話之中的猶疑，還以為他是因為班主任工作不得不多留一段時間。

“你工作也太認真了，不過你班的孩子倒是爭氣的，帶完了這一屆高三，明年回高一應該要輕松很多。”

這麼幾句話的功夫，兩人已經走到了階梯教室的樓下，張老師看著林裴沒有往食堂走的意思：“不去吃飯嗎？”

林裴抬了抬手，搖頭：“先把東西送回辦公室。”

張老師撓了撓頭：“那我先去了。”

兩人在岔路口分道揚鑣，林裴拿著自己的書本和鋼筆，頂著冬夜的寒風往高三教學樓的方向走。

上次他媽的最后通牒還在腦海中回響，雖然69說已經定好了可以假扮他男朋友，跟他回去的人，但他還是……有點抵。

林裴低頭看了看手機，在他開會的時間里，通知欄上又多了不新跳出的通知。

【yanpei正在海鮮平臺進行直播，歡迎大家前來觀看。】

林裴猶豫片刻，拿起藍牙耳機。

手機屏幕在昏暗的夜里亮了亮，悉的聲音灌進了耳朵里。

這幾乎已經了林裴工作之余的常態。

雖然每次他心里總是想著，不能再打開這個直播間，但只要看到手機上跳出來的直播通知，他還是忍不住會點進去。

林裴工作忙，也看不懂游戲容，每次都是掛在直播間里聽聽聲音，偶爾會關注一下封和彈幕之間的互。

他進直播間的時間剛剛好，封剛結束了一把游戲，正在跟彈幕老哥們聊天。

“你們煩不煩，之前我不直播，你們說我鴿子，現在我天天這麼勤，你們又說我吹牛，是因為找不到朋友才來直播的。”

林裴微微一愣，低頭看了一眼。

屏幕的右下角小窗口里，男人靠在電競椅里，邊還咬著一吃完的棒棒糖：“那你們呢？不去找朋友，跑來這里看我直播？”

屏幕上刷過無數條彈幕。

【哈哈哈哈哈哈pei神惱怒了。】

【主播止人攻擊！我可沒有吹噓自己有朋友。】

【果然翻車了，給pei神點播一首“孤寡孤寡”】

……

耳機里傳來一聲極輕的“哼”，封仿佛報復一般敲了兩下鍵盤，把機械鍵盤的鍵紐敲的啪啪直響。

不知怎的，林裴有點想笑。

很快他就排進去一把游戲，封心里憋著氣，就把這番對彈幕的憤怒撒在了自己的對手上，不到20分鐘就大殺特殺，對面干脆直接點了投降，一局戰斗飛速結束。

不出意料的，又是MVP。

封又開始了長達兩分鐘的謝禮環節。

“謝謝pei神牛B送的5個飛機。”

“謝謝阿拉丁的小神燈送的一個飛機。”

林裴混在眾多之中，也氪金給直播間砸了一個火箭。

“謝謝……”封順著一路讀下去，突然卡了殼。

他瞇著眼睛看了好一會兒，干脆趴到了電腦桌前，用鼠標把送禮的記錄調了出來，對著那個一串碼的ID一個一個讀了出來。

“謝謝hacftilm159送的一個火箭。”

“這是哪位老哥，剛注冊的賬號沒改名字吧，建議大家還是改點順口的名字，主播讀起來也很累的。”

林裴吃完飯剛從食堂里走出來，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踩空。

旁邊的同事臨空順手扶了他一把：“這里有點黑，你看著點路。”

“嗯。”林裴抿了抿，點頭。

在路燈照不到的地方，他戴著藍牙耳機的耳朵逐漸一點點紅。

明明直播里的那個人也就隨口一句話，但他卻不知怎麼有了和封隔空對話的錯覺。

——

整個辦公室里一片安靜，剛剛開完年段大會，沒有晚自習的老師基本都已經收拾著回家了，數學組只剩林裴一個人還坐在辦公桌前，寫著班主任寄語。

他的手機被倒扣著放在桌子上看不到畫面，但是耳機里卻還響著聲音。

不是為了娛樂，也不是為了打發時間，仿佛純粹就是把某個人的直播當工作的BGM在使用。

“別刷了，別刷了，反正我過年肯定有地方去就行，你們等著瞧吧。”

“什麼坐等我打臉，應該是坐等你們打臉。”

“哼，我從來說話算話……”

林裴角不由得牽起一微笑，他指尖微，鋼筆的筆尖在紙上勾出一個遒勁的筆畫。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耳機里不合時宜的想起了電話鈴聲。

林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