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兩年而已。

“之前走的時候有點匆忙，有句話一直忘了說。”

余邃看著時：“是哥不好，說話不算話。”

時眼睛瞬間就紅了。

時結艱難地了下，啞聲道：“喝。”

余邃點頭，挑也沒挑，隨手拿起一大杯飲品，趕在宸火他們奪之前仰頭喝了一口，整個人一怔。

“是什麼？你吐出來！不是檸檬茶就吐！”宸火急得要上房，“你這臉怎麼回事？車就在樓下，起來我帶你去醫院……”

余邃慢慢地又喝了一口：“……檸檬茶。”

包廂眾人瞬間集松了一大口氣，都后怕得冷汗潺潺。

宸火猶不相信，自己搶過來聞了聞，喃喃：“我艸……你這什麼歐皇運氣。”

余邃緩緩地將檸檬茶飲盡。時深呼吸了下，將手里的啤酒罐丟在一邊，愿賭服輸：“轉會的事，我之后會跟你聯系，讓你們法務提前擬合同。”

包廂眾人小聲竊竊，忍不住替余邃驚嘆，這已經不只是單純運氣好了，一分錢沒花，就這麼直接簽下了國服第一的突擊手！

顧乾了額間冷汗，他生怕再出什麼狀況，起道：“行了，怎麼理你們私下聯系，今天不早了，就這樣吧。”

圍觀了這麼一場大戲，眾人也沒心再唱歌了，紛紛點頭稱是開始往外走，只有時還沉默地坐在桌前，靜靜地看著桌上剩余的九杯伏特加。

“走了！”宸火后背全是汗，他驚魂甫定，催促余邃，“走了走了，回去商量怎麼安排。”

余邃作遲緩，跟著人流一起下了電梯，又跟著人流等在了會所大堂門口。

宸火心臟還在砰砰跳，他著自己口：“嚇死我了……你也是！他瘋了你也瘋了？平時那麼惜命！剛才是怎麼了？真的再進一次醫院就不是一個月那麼簡單了！”

余邃不知在想什麼，一言不發。

“你覺得把他贏過來是好事？他剛才還憋著勁兒想喝死你呢。”宸火越想越心驚，“以前就不是個善茬，現在更難纏，直接要人命了。這就是你當年領回來養的小崽子！”

余邃眼中忽而閃過一抹，轉就往回走。

宸火著急：“我的天，你又怎麼了？！”

宸火正要跟著余邃，奈何另一邊去了地下車庫的顧乾折回來問他要車鑰匙，宸火無法，忙不迭地從自己包里翻找不知誰誤丟進來的車鑰匙，疾步給顧乾送了過去，另一邊余邃已進了電梯。

電梯升至頂層，叮咚一響，余邃大步出了電梯，重新回了方才的包廂。

空的包廂，時還保持著剛才的作。

時抬眸看了一眼，不適地皺眉：“贏了還不走，回來看我笑話？”

余邃盯著桌上剩余的九杯飲品，指尖微微發。

時意識到了什麼，厲聲道：“已經完事兒了，滾！！！”

余邃充耳不聞，不等時來攔，上前拿起一杯未的酒杯灌了一口。

余邃眼神瞬間就變了。

余邃眸子，轉頭不可置信地看向時。

時眼睛通紅宛若要殺人，上前一把攥住余邃的手腕，聲音沙啞，一字一頓道：“我、說、了……滾。”

余邃微微抖，他慢慢地堅定地推開時的手，又拿起一杯未過的“伏特加”灌了一口。

余邃整個人僵在原地。

片刻后余邃又重新拿起一杯新的，喝了一口放下，再拿起一杯喝了一口，又放下。

時咬著牙。

余邃就這麼一杯又一杯，手腕發著抖依次拿起酒杯，將剩下的九杯飲品全喝了一個遍。

十杯飲品，每一杯每一杯每一杯都是檸檬茶。

第9章

兩年前。

余邃將喝剩的半杯檸檬茶放在桌上，放松的躺在了床上。

魔都FS戰隊基地隊長宿舍中靜謐無比，午后暖正好，房間窗戶沒關，窗簾被微風吹得輕輕晃，掃過桌上的檸檬茶，桌子另一旁的床上，余邃漸漸睡著了。

床邊的手機不斷嗡嗡作響，響一次就往床邊一點，一點一點，終于落到了地板上。

余邃微微睜開眼，偏頭往床下看了眼，翻繼續睡。

一個小時后，補足覺的余邃起，彎腰抄起地上的手機放回床上。

余邃洗了把臉，坐到窗口點了煙，拿起手機看了看。

微信里堆著許多條有用沒用的消息，余邃逐一翻過去，將必要的信息回復了下，有點意外地，余邃看到了幾條來自柯昊的未接語音通話。

柯昊是余邃的同學兼發小。

倆人現在聯系得雖不多了，但一直不錯。余邃給柯昊回撥了過去，那邊很快接了起來，余邃叼著煙慢吞吞道：“剛沒看見，怎麼了？”

手機那頭柯昊好似抓著了救命稻草，慘兮兮道：“祖宗，你怎麼失聯了？我正想去你家堵你呢。”

“你去我家可找不著我。”余邃一笑，“我一年也回不去幾次，什麼事找我？”

柯昊略寒暄了幾句后試探道：“幫哥們兒個忙行不行？”

余邃了一口煙：“你說。”

柯昊嘆了口氣：“我堂弟，最近徹底跟家里鬧翻了，離家出走不說，學也不上了，聽說最近在打游戲當主播，我叔叔的肺要被氣炸了，我家這回頭要是出個網紅……那可真是宗耀祖了。”

柯昊家是做生意的，但家里往前倒十八代都是文化人，正經書香門第，家里古板又保守。余邃忍不住笑了下。

不過不想上學離家出走的網癮年太多了，余邃邊的朋友大部分都是這樣的，早就見怪不怪了。

柯昊苦愁道：“他正在高三啊，再過倆月就高考了，績還不錯，你說這個時候他真退學了……這、這算什麼事兒呢，而且是因為玩游戲，就是你們那個FOG迷霧之中！我的天，我叔都不敢跟我爺爺說，生怕我爺爺直接進了醫院。”

不等余邃說話，柯昊忙道：“別多心！我不是說你們這行不好，他要真能混到你這一步我也愿意，但你們這行真的能混出頭的才幾個？而且他也不是真的去打職業啊，他是做直播！主播！主播你懂嗎？！！！”

“我懂。”余邃吐了口煙，“我偶爾也直播啊，怎麼了？”

柯昊慘兮兮道：“真不，他這高中都還沒畢業呢，真干這個去哪行？你……能不能幫幫忙？”

余邃道：“幫什麼？”

柯昊道：“他要是死活不讀書了，也沒法強迫他，都這麼大了，拴不住的。實話說了吧，我堂弟從小就生反骨，從來就沒聽話過，我叔叔這些年被他折磨得也早就快死心了，但是……真的不能做主播去，我爺爺知道了怕是不住。”

“我也勸我叔叔了，不然各退一步，折中一下。”柯昊無法道，“真那麼喜歡那游戲，跟你一樣打職業去，別把直播當主業。我是想著我爺爺本來也喜歡你，要是知道跟你做同行去了，沒準還能接。”

余邃叼著煙，角微微挑起：“你以為我們這行，會玩游戲就能來？”

“不不不，知道比考清華還難！”柯昊忙賠罪，“我是被我叔叔嚷嚷得腦子了，我的意思是辛苦你替哥們兒看看，我弟弟是不是這塊料。”

柯昊道：“不是這塊料再說，真的能往這邊發展，那就放他做職業選手去得了。”

余邃不樂觀道：“提前給你打個預防針，一千個嚷嚷著要打職業的里面，能有一個真的有資質打職業都算概率高了。”

柯昊忙道：“懂，不過他打得好像真不錯，而且跟你玩的是一個職業，都是那個，那個……”

余邃挑眉：“醫療師？”

柯昊一拍大：“對！”

余邃點頭：“行吧，你把他ID發我，我看看他國服排名。”

柯昊結：“什、你說的是什麼？”

余邃簡練道：“就是他游戲賬號，發我。”

柯昊茫然：“啥？”

余邃嘆氣：“你原話問他就行，他明白。”

柯昊慘兮兮道：“他早把我拉黑了……”

余邃無法，道：“那你把他直播間地址發我，我去他直播間自己看。”

柯昊咳了下：“實不相瞞……我不知道他在哪兒直播。”

余邃被氣笑了：“那滾吧，幫不了你。”

“別啊！”柯昊語無倫次道，“這真不怪我！我叔叔只跟我說他去做主播了，但沒跟我說去哪兒啊！我問我叔叔，他氣得發抖，反問我直播到底是什麼，我能怎麼辦？！我知道你可能懂行，但怕你在比賽也沒敢打擾你，就去問了我國的同學。”

“國同學跟我說了半天，但……我本就聽不懂你們那些黑話啊，沒頭蒼蠅一樣找了好幾天，我叔我爸又來催問我，我這周的小組作業還沒寫完呢，腦子都要炸了。余邃，幫幫忙啊……”

余邃又點了煙，搖頭：“沒法，你什麼都不知道，我上哪兒找去。”

“你肯定有辦法，幫幫忙行不行？”柯昊生怕余邃不管了，也不要臉了，道，“哎……我真不想翻舊賬，但你回憶一下，你剛打職業那會兒，跟家里鬧翻的那一年，是誰給你出學費生活費，讓你一邊兒青訓一邊上學的？”

余邃反問：“學費才多錢？”

“學費是沒多啊，您敢算算您那生活費嗎？”柯昊想起前事氣不打一來，“您每個月生活費大幾萬！花的誰的零花錢忘了？！我媽當時都懷疑我小小年紀包了個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