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余一瞥，蜘蛛人猙獰的臉龐近在眼前。

明明是命懸一線的時候，謝小舟卻格外的冷靜，提氣扭腰，一個鞭甩了出去，將蜘蛛人掀翻在地上。再手拽住了蜘蛛人的頭發，拎著它的腦袋，猛地撞上了墻壁。

砰——

這一聲下去，就連藏在暗的鬼怪都覺得牙疼。

謝小舟松開了手，任由蜘蛛人緩緩落在了地上，他抬起頭，沖著陳黎微微一笑，還是那副天真單純的模樣：“你說什麼？”

陳黎：“……”

怎麼覺謝小舟比蜘蛛人還恐怖？？？

陳黎拔就跑。

可是還沒跑出去兩步，后就過來一只手，把他按在了原地，彈不得。

謝小舟：“所以說，我被這個間節目選中，是你干的？”

陳黎干笑了兩聲：“是、是我推薦的……你不是想紅嗎？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謝小舟：“你覺得你是傻子，還是我是傻子？我該不會真的會相信吧？”

既然蒙混不過去，陳黎只好破罐子破摔：“沒錯，是我看不慣你，憑什麼你就有這麼多機會？導演都看中你？”

謝小舟理所應當地說：“因為我長得好看啊。”

陳黎咬牙：“那憑什麼我就只能跑龍套？”

謝小舟更加有理由了：“因為你長得難看啊。”

陳黎：“？”

謝小舟：“有問題？”

陳黎：問題大了！

就在兩人還在流的時候，被撞得七暈八素的蜘蛛終于清醒了過來。它比之前還要狂躁，眼睛變得赤紅，幾乎要凸出眼眶。四肢不停地在地面著，化作一道殘影，朝著這邊撲了上來。

以這樣的速度，被抓到只是遲早的事，陳黎連忙使用他的能力：“謝小舟，要聽班長的話……”

話還沒說完，謝小舟比他更快，直接一拳砸了過去。劇烈的疼痛打斷了陳黎想要說的話。

陳黎：“呃——”

趁著陳黎還沒反應過來，謝小舟再一腳踹向了他的腳踝。

陳黎吃痛：“啊啊啊——”

陳黎單腳著地，雙手抱著另一只傷的腳，作看起來十分稽。他質問：“你要做什麼？”

謝小舟聳了聳肩：“做你想要對我做的事啊。”

他又不是真的傻白甜，有人要害他，還能若無其事的相。

有仇報仇才是謝小舟的格。

他只是看起來天真無辜而已。

說完后，謝小舟不再猶豫，轉就跑。

而陳黎正要追上去，可后傳來一陣涼意，蜘蛛人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出了貪婪的笑意。

【……！】

【震驚，沒想到傻白甜這麼厲害？】

【陳黎裝白癡結果變了真白癡哈哈哈哈】

【陳黎好歹也活過了一場綜藝，不可能這麼容易死的】

經過這一遭，謝小舟的值節節攀升，已經和陳黎持平了。

***

謝小舟擺了陳黎，又恢復了獨自一人的狀態。

他本以為暫時離了安全，可走出去沒兩步，又發現黑暗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不、那不是黑暗，而是——頭發。

漆黑濃的頭發如同流水一般，從四面八方流淌而來，發間約可見一只只猩紅的眼球。

謝小舟：“……”

為什麼這里這麼多間的東西？

可意外的是，這發鬼并沒有想要攻擊的意思，它只是跟在謝小舟的后，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就好像……是在迫著謝小舟往一個方向走。

等謝小舟回過神來，抬頭一看，前方又出現了一片瑩潤的白，窗臺擺放著的綠植翠艷滴，沒有任何的變化。

原本張牙舞爪的頭發變得溫順了起來，它們匍匐在了地上，畏懼臣服著里面的一切。

“吱嘎”一聲。

鋼琴教室的門自打開，一個悉的影出現在了門口，灰蒙蒙的雙眼著這邊，卻沒有倒映出任何的東西。

彈幕也沸騰了。

【我草，這不是上期校園真人秀出現過的BOSS？】

【科普一下，上次十名資深嘉賓，全部陣亡，都沒從這位面前逃出去】

【那這個嘉賓不是慘了，點蠟】

【點蠟點蠟點蠟】

【這嘉賓怎麼還不跑？在等什麼，等死嗎？】

謝小舟站在黑暗與明的邊緣，正面對上了秦淵的眼眸。

他不僅沒有跑，反而上前走去，自然而然地流出了欣喜的表：“你怎麼也在這里？”

秦淵沉默著，就如同一樽沒有的雕像。

謝小舟臉帶笑意，雙手背在后，微微向前：“上次我就很擔心你，現在看到你沒事就好了……”

秦淵的眼睫了一下，生地開口：“你、不、害、怕？”

尾音落下，秦淵的上燃燒起了一團黑的霧氣，黑霧過后，冷白的皮留下被灼燒過的痕跡，下方出現的是一片森森的白骨。

半張臉是神明，半張則是惡魔。

秦淵一眼不錯地凝視著謝小舟。

就好像，只要謝小舟有一點異樣，就讓他為黑暗中的一員，永生永世地陪伴在這里。

謝小舟：……

他不害怕？

他怕死了好嗎？

但越是到了這個時候，謝小舟就越是冷靜。他不僅沒有一害怕的神，還抬起手，手指輕輕去白骨。

溫暖和的指腹接上生冰冷的白骨。

謝小舟自己沒什麼覺，反而是秦淵先握住了他的手腕，制止了他的作。

謝小舟輕聲問：“是不是很痛？”

秦淵眼中的冷意緩緩退去，稍微多了一點人氣：“還、好。”

謝小舟眼睫眨了一下，黑白分明的眼珠上覆蓋了一層瀲滟的水，淚水落未落：“我不信，肯定很痛的。”

一點淚珠落在了秦淵的手背上。

這是一種很特殊的覺，從來沒有過，讓他有些手足無措：“不、痛。你，別哭。”

謝小舟輕輕吸了吸鼻子，目堅定了起來：“是誰做的？你告訴我，我幫你報仇……”

秦淵：“不用。”

說著“不用”，但他的神確確實實地化了不。

謝小舟：有戲。

他稍微了解秦淵的格了。

一個缺的年罷了。

因為周圍都是發鬼、蜘蛛人、筆仙這種奇怪的東西，缺與正常人的流，而別人估計看見他就跑，從來沒經歷過這一套。

一個連BOSS筆仙都害怕的年，神又麗。看起來冷漠可怕，實際上缺自閉，也不隨便手害人。

還有什麼比他更好的搶鏡道？

謝小舟盤算了一下，看秦淵的目越發的和。

秦淵：“？”

謝小舟反手抓住了秦淵的手掌，細聲細語地說：“你一個人在這里，會不會很冷？你看你的手都是冷冰冰的。”

秦淵：“……因為、我死了。”

謝小舟：“沒事的，你看，我是熱的，我給你取暖。”他的雙手攏住了秦淵的手掌，眉眼彎彎，“你有覺嗎？”

秦淵確實有覺到一點溫度，但始終抵不過數十年來的暗。

但正因為這點暖難得，更令人留念。

秦淵：“嗯……”

謝小舟一點都不畏懼秦淵臉上可怖的灼燒過的痕跡，誠摯地提出了邀請：“你要和我一起出去嗎？”

秦淵垂下了眼瞼，似乎在思索。

謝小舟小聲地說：“外面這麼黑，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我很害怕。”

不害怕他。

卻害怕外面的那些東西……嗎？

秦淵掃了一眼。

那些蟄伏在黑暗中的東西瑟瑟發抖。

***

教學樓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