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濃了碗里的番薯塊，不說話，半晌微不可見地點了下頭。

“那就了。”燕昔年道，“不過怎麼樣，我都會讓你哥哥回來，再信我一回。”

夏濃皺眉，道：“你把我哥帶回來。”

燕昔年聽出他的話外之意，“行，我們一定會一起回來。”

夏霍渠道：“危險是有，也沒那麼大，我們都惜命，別瞎想，自己嚇自己。”

夏濃嘟囔，“要是我也能化就好了，我就跟你們一起去。”

“會有這麼一天的。”夏霍渠給他夾菜，“多吃點。”

吃完飯，三人聊了會，等食消得差不多了，夏濃被趕去睡覺。

他心里存著事，在床上輾轉了半夜都沒睡著，第二天頭昏腦脹地爬起來，太已經升得老高。

家里空空，就剩他一個人。

客廳桌上著一沓飯票，沙發上放著兩袋稻谷，他哥留言讓他不要省，想換什麼換什麼。

他穿著拖鞋站在客廳站了好一會，慢吞吞地在家里走了一圈。

早飯就在桌上，水缸里挑好了水，暖壺里也有熱水。

也不知道他哥起得多早。

他刷完牙洗完臉，背著鋤頭去地里轉了一圈，拔草澆水捉蟲。

回來吃飯，然后給院子里的瓜果松土澆水捉蟲。

忙忙碌碌，很快到吃午飯的時間，吃完午飯看會小說，繼續去田里勞作。

一連好幾天，夏濃都這樣過來。

這天，他早上剛扛著鋤頭回來，還沒到家門口，就看到一個面的中年婦站在他家外面張。

夏濃走過去，疑地看那人一眼。

“夏濃吧？”中年婦道，“我管委會的，專門負責崗頂這片的通知協調，你我胡嬸就行。是這樣，每個人都要流做地基任務你知道吧？”

夏濃遲疑地點了點頭。

他聽過這個說法，說每個人都有“徭役”，不過一直沒人跟他說。

胡嬸松口氣，笑道：“還想著要怎麼跟你說明，你了解過就好。基地柴不夠了，上面決定下周統一砍一波柴，你不好，在長城頂上幫忙捆柴，接應一下就行。”

夏濃點頭。

“下周一到周三，你早上七點前過去屋背后面那段的長城上，你上去就知道了，很好認的。”

胡嬸說完從背包里掏出個小本子，打開塞到夏濃手上，又掏了支圓珠筆出來，“來，這是任務本，你簽個字，確定我通知到位了。”

夏濃定睛細看，筆記本上打了個表格，仔細寫明了任務的容、地點、時間，后面有簽名欄。

上面已經有人簽過名了，不都是他認識的人。

夏濃端正簽下自己的大名，將筆記本還給胡嬸。

胡嬸道：“，那我先回去了，你下周記得啊。”

夏濃點頭，招呼，“進來喝杯水吧。”

“不喝了。”胡嬸爽朗地笑笑，“我還要去通知其他人，下次吧。你有空也來嬸子家玩，就在三角坪那邊，有什麼困難也可以來找嬸子。”

夏濃道謝，胡嬸背好背包，朝他揮揮手，帶著斗笠往下面走。

夏濃一直目送到了另一家家門口，和那家人說上話，才收回目進屋。

在食堂吃完早飯后，夏濃看了眼天，趁著時間還早，特地繞去廖家。

廖剛洗完服，提著桶服回來，看到他連忙招呼，“好些天沒看到你了，這些天還適應吧？”

夏濃點頭，直接說明來意，“廖哥，下周到我做基地任務了，有沒有什麼要特別注意的地方？”

“這麼快？這次的基地任務做什麼？胡嬸怎麼說的？你跟我說說。”

“基地的柴燒完了，要組織人手臨時去砍柴，到時我過去長城頂上幫忙捆柴，在那里接應。”

“哎，怎麼是那麼重的活？”廖三兩下將洗好的服披到竹竿上，“不行，在長城上接應要將木柴吊上吊下，你這細胳膊細做不來。你別去了，待會我去跟胡嬸說一聲，代你過去。”

夏濃心里沒底，也不知道是不是確實要做基地任務。

聽廖這麼說，倒是可以確定，的確每個人都要干活。

他笑笑，道：“不用，謝謝廖哥。只是捆柴，活應該不會太重，我先試試，實在不行，再找你幫忙。”

“沒事，我先跟你換一下，大不了等你養好了，下次再換回來。”廖道，“最近我也沒什麼事。”

“先讓我試試嘛，有困難再說。”

夏濃堅決謝絕廖的幫忙。

等到星期一那天，他早早吃完早飯，背著水壺，上了長城。

上去后，他發現長城比他想象的還要寬大一些，城墻足有兩米多，都是實心墻。

城墻上已經站著好幾個人，男都有，都很瘦，卻不是那種弱不風的瘦，而是干瘦有力的那種瘦。

夏濃朝他們笑笑。

大家互相打招呼。

夏濃皮白，人長得又格外臉，站在人群中格格不。

大家對他好奇，你一言我一語問了他不問題。

夏濃能答的都答了。

有人請他煙，被他婉拒，多問了幾句，大家開始聊起別的來。

夏濃在人群中，沒怎麼聽懂，心神漸漸放到了城墻外。

他第一次上這里，也第一次看到外面的景。

按他的想象，外面應該有很多變異，兩個腦袋三條什麼的。

結果完全不是。

放眼去，到都是植，麻麻，層層疊疊，都長得又高又大，輒百十米，將大地遮了個嚴嚴實實。

他目力所及，連一在外面的土地都看不見。

這些植七八糟，闊葉、窄葉、針葉……高高低低，什麼樣的都有。

中間還有許多巨大的藤，彎彎繞繞，爬在樹上，像巨大的蟒蛇。

也，除了綠，還有黃、紅、褐，雜七雜八，到能讓人集恐懼癥發作的地步。

他手臂，低頭往下看，城墻外植麻麻，城墻上爬著不藤，城墻隙中還長著各種各樣的草和綠樹。

他現在有點明白為什麼要砌這堵寬兩米的墻了，城墻要不是寬兩米，估計要不了幾天就能被這些植搞塌，連修繕的余地都不會有。

“來來來，干活了！”

后有人吆喝。

夏濃回過神來，忙往后看去。

大家紛紛站起來，掐滅自己的煙，過去集合。

夏濃跟著站過去。

為首的那人拿出小冊子，道：“今天我廖全楠來組織砍柴，大家沒意見吧？”

他掃視人群一圈，見沒人反對，道：“我們這里一共三十個人，上面給的目標是一人一天五百斤柴，我們今天一共要搞一萬五百斤柴，大家早點搞完早點回去，現在我來分一下工。”

“砍柴組五個，我、牛超，趙林健，趙祿、張剛鼎。運柴組十五個，十個在城外，五個在城……”

“吊柴組八個……捆柴組兩個，夏濃和郝娟蓮。大家有沒有意見？”

廖全楠先士卒，認領了最難的活，大家都沒意見。

他看了一圈，道：“先說明，在砍柴運柴的過程中，個人弄到的東西不用公，不過也不能耽誤干活，特地去弄東西，違者任務作廢，多罰一天。”

大家都點頭。

有人喊：“老廖放心，我們又不是第一天干基地的活。”

“就是。”

“好，那就這樣，大家警醒點，注意安全，都互相看著點，盡量爭取早點干完早點回來！”

第10章 勞作

夏濃在城市里長大，不太會捆柴。

郝娟蓮教了他幾次，他歪歪扭扭，勉強上手，捆得很丑，但足夠牢固。

他有些不甘心，趁著運柴組的還沒運來多柴，費勁地把剛捆好的柴拆下來，試圖捆得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