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低頭使勁嗅了嗅，也約聞到了一魚腥味。

魚在水下，味道非常淡。

他很快想明白，“這估計是村里人特地養在水井里的魚，以前人怕有人在井水中投毒，井里通常都會養一兩條鯉魚。”

“底下好像不止一兩條。”夏濃驚疑，“我看到底下黑黝黝的脊背了。”

“來，我把桶丟下去，舀一桶水上來就知道了。”

夏濃連忙讓出位置。

廖將綁有繩子的桶丟到井里，左晃右晃，很快吊了一桶水上來。

水提到離井口還有一兩米的時候，夏濃已經看到桶里面的東西了，“有魚，真的有魚！”

廖也看見了，“嚯，好家伙，四條魚啊。”

這四條魚都不大，小的只有三指寬，大的應該也就一斤出頭，可能在井里養大，沒遇到多天敵，這些魚被輕而易舉地舀上來了。

廖彎腰查看，“這些魚都還行，變異得不太厲害，可以吃。”

夏濃低頭看，這魚大多只多長了幾條魚鰭，魚本來就很多魚鰭，哪些是原本就應該有的，那些是因為變異才長的，他們也分不清。

變異得最厲害的那條魚多長了一雙眼睛，就在原來的眼睛下面，看著有點滲人，不過比多長了一個腦袋什麼的要好得多。

廖一條條查看完，高興道：“都可以吃，小濃，你看著魚，我再多舀幾條。”

夏濃點頭，手割了旁邊的一段藤，穿過這四條魚的魚鰓，將它們穿到一起。

廖哼著歌兒，將桶綁勞了，又去打水。

這次運氣沒那麼好，只舀到一條。

他拿下魚，繼續舀。

夏濃蹲在旁邊等他。

廖不知道忙活了多久，直到夏霍渠的聲音遠遠傳來，才抬頭提高聲音應了一聲，“我們在這——”

夏濃也聽到了，扯著嗓子喊：“我們在抓魚——”

夏霍渠循著聲音和味道找過來，一眼看見地上串起來的七八條魚，面訝，“這麼多魚？”

“是啊，都是井里的魚，可惜是鯉魚，刺多了些，也有點。”廖說歸說，臉上卻都是喜悅。

夏霍渠道：“這已經不錯了，我和昔年一人抓了兩只只有一變異的，可以回去吃午飯了。”

廖這才停止折騰。

三人用柴刀將捉到的七條魚一起開膛破肚去鱗，又用鹽和五香料等腌上，包上葉子。

廖則額外打了一桶水。

這水只是用來洗鍋洗菜，他們喝的水在各自背包里背著。

三人回去臨時基地，燕昔年已經將四只都理好了，頭、屁、腳爪、皮、臟等雜七雜八的下水都不要，只要四只。

夏濃看了眼，發現這四只中要麼多長了，要麼多長了翅膀，并沒有完全正常的。

按他哥的話來說，只要變異不超過一的就可以放心吃，他看著，倒沒什麼不適，反而有點饞。

燕昔年看他們提回來的魚，笑：“本來還想吃兩只來著，看來一只就夠了。”

夏霍渠道：“剩下三只用葉子包好帶回去吧，你們兩人一人一只，我們兄弟共一只。”

燕昔年和廖都沒意見，也沒刻意推拒。

大家分工合作，很快剁好了，切好了蒜苗等配菜。

蒜苗也是在村中找到的，有點老，不過蒜味很足。

廖生起火，夏霍渠拿過剛清理好的木，準備做飯。

夏濃忙道：“哥，我來吧。”

廖詫異地抬眼看他，“你還會做飯啊？”

夏濃笑笑，點頭。

他媽很年輕就過世了，剩下他們父子三人。

他爸是個知識分子，并不會做飯，勉強做出來的菜像豬食。

很早他們兄弟就會自己做菜了，兩人的廚藝各有風格，味道都不錯。

夏霍渠將充當鍋鏟的子給他，和燕昔年到一邊坐著休息去了。

夏濃門路地將剛剛特地剝出來的油先下鍋。

他們收集的木柴很干燥，燒起來火很大，油一下鍋，立刻煉出油脂，香味混著油煙飄出來。

廖鼻子，肚子里一下打起了鼓，饞得他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他問：“要不要燒小一點火？”

“不用。”夏濃快速翻炒著，頭也沒抬，等淡黃的油迅速化為油脂之后，他從旁邊的葉子上拈起魚，一尾一尾放鍋中，大火快煎。

油在鍋中噼啪作響。

魚放進去一會就定型了，一陣陣魚特有的香味飄出來。

廖的口水咽得更歡了，眼睛一直盯著魚，眼珠子差點沒掉進鍋里。

夏濃看他這樣，問：“廖哥，你想吃什麼口味的魚？”

廖立刻反問：“都有什麼口味的魚？”

夏濃琢磨了一下手頭的材料，“可以做閹割版的糖醋，紅燒和香煎……”

“糖醋糖醋糖醋！”廖一口氣喊了出來，喊完問夏霍渠和燕昔年，“你們呢？”

燕昔年和夏霍渠都笑。

燕昔年笑著側頭等夏霍渠的回答。

夏霍渠看他一眼，“就糖醋吧？很久沒吃過糖醋魚了。”

幾個單漢，平時一般不開火，在食堂點小炒的次數也。

夏霍渠和廖是舍不得，燕昔年則因為太忙，顧不上口腹之。

食堂逢年過節偶爾也會有魚，不過為了省事，一般都是燉魚塊，那味道，只能說嘗個魚味。

廖眼盯著他們做決定，愉快道：“他倆沒意見，就做糖醋魚吧。”

“好嘞。”夏濃將煎好了的魚用樹葉盛出來。

他們今天出門沒有帶盤子，不過現在外面到都是巨大的植，隨便找幾棵無毒的植，摘下大葉子，擺在地上就可以當盤子。

魚兩面煎得金黃，像蒜瓣一般，尾脆得輕輕一折就斷了。

一魚香味一個勁地飄出來。

夏濃咽咽口水，目轉回鍋里。

他先將油倒一大半出來，就著底油香糖和醋，倒了一點水下去熬糖醋，熬香熬濃后，將湯盛出來，澆在魚上。

灼熱的湯澆到魚上還在冒泡，魚香味和糖醋味一齊冒出來，饒是沉穩如夏霍渠，頭都了。

廖更是眼地問：“可以開吃了吧？”

“吃，趁熱吃！”夏濃笑了一下，麻利地洗鍋倒先前盛出來的油，放辣椒蒜管，“我先炒個。”

廖給他打下手，“那不，哪有不等廚師就上桌的。”

燕昔年則道：“炒就行，大火快炒，更有嚼勁。”

夏濃抬頭笑了一下，“好。”

大火快炒，淋上黃酒醬油，泛著油花的微黃湯在里面翻滾，干辣椒的香味和的香味一起出來，香得人胃都在搐。

先腌制過，炒得極，并沒有發柴。

夏濃拿起一雙剛準備好當筷子的樹枝，在鍋里夾了一塊小塊的，遞到他哥眼前，“哥，你嘗嘗咸淡。”

夏霍渠一低頭，嘗了一口，一咬就分離了，多，咸淡剛好，微辣。

夏濃期待地看著他哥，“哥，怎麼樣？”

廖兩人也看過來。

夏霍渠豎起大拇指，“了，咸淡剛好。”

夏濃笑了一下，手抓起翠綠的蒜苗，一把扔進鍋里，快速翻炒兩下，出鍋。

開飯。

四人席地而坐，拿著木頭做的筷子，夾菜吃。

廖想吃糖醋魚很久，第一筷子就夾向糖醋魚。

煎得焦黃脆的魚裹著酸甜可口的醬一口，他呼呼一邊吹著氣一邊舌尖充分魚的味，哪怕大災難前，他也沒吃過幾次這麼味的糖醋魚。

尤其這甜中帶酸的濃稠醬，非一般人真調不到這麼好。

魚也好吃，先腌制過，有點淡淡的咸味，大火快煎之下，魚腥味全轉為香味，香得他快把舌頭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