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韭菜都很大株，原本的六株韭菜被他一分，最后分了十五株，他家屋后種的八株，燕昔年家屋后種了七株。

韭菜長得快，十五株應該夠吃了。

再多一些怕會吃膩。

種完，他捶捶后腰，轉頭向后山的方向。

他哥和燕昔年的影還沒出現。

他想了想，干脆用背簍背上飯菜和水，拄著拐杖往后山走去。

大家接應柴火的地方比較固定，他知道在哪兒。

到了城墻上，他四下張，看見一些枯木丟在城墻上，應當是他哥和燕昔年今早的勞果。

他放下背簍，額頭上的汗，正想喊人，他哥和燕昔年背著木柴一前一后出現在城墻外，走得很快。

“哥！昔年哥！”夏濃驚喜地朝他們揮手，“正想喊你們。”

夏霍渠：“知道。你讓開一點，我們把柴丟上去。”

夏濃連忙背上背簍讓開地方。

燕昔年走到旁邊，兩手舉著柴，手臂鼓出好看的線條，往上一扔，將木柴扔上了兩米多高的墻上。

夏濃悄悄看看自己瘦的大臂，眼里帶著羨慕。

燕昔年扔完自己背上的那捆，順手接過夏霍渠背上那捆一起扔上來，眼睛余看見夏濃臉上的小表，笑，“你多吃點飯，多鍛煉鍛煉，很快也能像我們一樣了。”

夏濃用力點頭，“一定。”

夏霍渠眼里也含著笑意，“把梯子放下來，讓我們上去。”

夏濃忙在不遠找到木梯，放下背簍，將木梯沿著城墻放下去，遞給他哥。

他哥架好木梯，和燕昔年一前一后爬上來，又將木梯收上來。

夏霍渠：“喊我們回去吃飯？”

“不是，給你們送飯。”夏濃將飯菜擺上來，先拿干凈的碗給他們倒水，“哥，你們不嗎？”

“忙起來就忘了。”夏霍渠接過水一口氣喝干，又倒了一碗，“今天找到好些干枯的木材，原本想全部背回來再回去吃飯。”

夏濃接過燕昔年喝干凈水的碗給他盛飯，“活哪里干得完，要是出胃病來怎麼辦？”

“一次兩次，不至于——”看到弟弟瞪向自己的眼神，夏霍渠改口，“已經準備回去了。”

“我看我要是不來，你們還會繼續背柴。”夏濃接過他哥的碗盛好飯，“又不是多急的事，哪里用得著那麼趕？”

夏霍渠看向拿起筷子正吃飯的燕昔年。

燕昔年正在嘗紅燒，對上夏霍渠的視線，咽下一笑，夸夏濃道：“小濃這紅燒做得正宗。”

“也是家里正好有冰糖，要不我也沒辦法。”

夏濃沒察覺到話題被轉開，“哥，昔年哥，你們多吃點。”

三人都了，夏濃做的菜味道又確實好。

最后兩大份菜和一大鍋飯都被吃飯了，碗盤放在背簍里，比上山的時候輕了一大半。

夏濃留下來接應柴火，發現一早上他哥和燕昔年起碼砍了兩千斤柴。

“怎麼那麼多？”

“也是恰好看到一堆倒下去的木頭，不知道被什麼野禍害了，收拾起來要比弄柴容易得多。”夏霍渠道，“這兩天有空，正好多砍一點柴，爭取能燒到秋天。”

“我估計沒問題，木柴都比較經得住燒。”夏濃看了一下，“到時候我們可以在基地里換點稻草之類的引火。”

“不用，外面到都是落葉，等會收幾筐落葉就行。”

夏霍渠和燕昔年都很麻利。

在太升到正中之前，所有木柴都搬到了城墻上。

夏濃跟著一起將木柴扔下去，又背到家里。

他沒做慣類似的活，背了一會，肩膀就又痛又，臉也漲得通紅，汗水將臉沖出了一道又一道泥印子。

夏霍渠趕他去做午飯，“早上沒廖，中午讓他過來一起吃飯。”

燕昔年則笑瞇瞇提建議，“食堂有藠頭，你拿點過去換一把，中午加個炒藠頭。”

夏濃問：“會不會來不及，都那麼晚了？”

“不會，一般人不會點小炒藠頭。”燕昔年笑瞇瞇道，“可以多換點，你哥喜歡吃這個。”

夏濃立刻道：“沒問題，我這就去換一點。”

夏濃拿去食堂換了藠頭。

食堂的人看著他背簍里的，笑問：“今天還有牛，換不換？”

夏濃腳步一頓，“哪來的牛？”

“采集隊打回來的，就搶到半扇，大家都換了點，剩下十來斤了。”

夏濃一聽，立刻道：“換！我回家拿，牛怎麼換？”

“一斤半豬換一斤牛，現在外面到都是野豬，牛十分見，錯過這一次，下一次再吃到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喜歡多換一點啊，煮的豬也行。”

“那我再回家拿點。”

夏濃最后拿四斤半豬換了三斤牛，又換了豆腐，泡椒等。

中午飯也很簡單，泡椒牛，藠頭炒，還有一道麻婆豆腐，這些都是菜，比較能下飯，夏濃估計了下兄長們的食量，特地多蒸了一鍋飯，一共蒸了兩鍋。

他做好后去廖吃飯。

廖沒想到昨天剛說，他今天就過來自己吃飯，“這怎麼好意思？”

夏濃把菜名一報，“今天做了藠頭炒，泡椒牛和麻婆豆腐，”

廖聞言口水都快滴下來了，一抹下，“走走走，我們趕去，省得菜都要涼了。”

夏濃被他逗得一笑，“得等我哥他們，他們還在背柴。”

“以后就打算自己做飯了啊？”

夏濃一抬頭，“昂！”

廖羨慕地咂咂，“自己做飯好，比天天吃食堂好多了。”

夏濃也這麼覺得。

他們回去的時候，夏濃特意繞去竹林那邊，打算看看還剩多柴火沒背完，他們搭把手一起背。

剛走到屋背山腳，夏霍渠和燕昔年已經背著柴下來了。

夏濃過去想接他哥的柴，夏霍渠手一擋，“不用你，已經背完了，別弄臟服。”

廖湊過去，“那我來，我服臟，分我一點。”

“不重。”夏霍渠道，“懶得倒騰。”

燕昔年在背后笑。

回到家，夏濃和廖主去端菜端飯。

夏霍渠洗完手過來，見夏濃蒸了兩鍋飯，有些意外。

夏濃小聲道：“今天的菜好，飯可能吃得多一些。”

夏霍渠一抬頭，臉上帶著贊賞。

燕昔年后面進來，一進屋便問：“今天做了什麼？老遠就聞到香味了。”

“一道你點名的藠頭炒，一道泡椒牛，還有一道麻婆豆腐。”

“這麼盛？”燕昔年笑，“今天中午有口福了。”

夏濃給他盛飯，殷勤一笑，“昔年哥，上午辛苦了。”

燕昔年落到他手里的飯碗上。

這是第二碗飯，第一碗飯先端給了夏霍渠。

夏濃每次盛飯總是最先遞給他哥，無論和誰同桌都是如此。

燕昔年眉頭挑了挑。

“吃飯。”廖自己盛了飯，毫沒覺到桌上的暗涌，迫不及待地招呼，“這香味真夠勁！”

今天中午的三個菜都是香味濃烈的類型，尤其泡椒牛，那酸香的氣味飄得滿屋都是。

四人的筷子幾乎同時向泡椒牛，各自夾起一大塊牛往里塞。

牛火候剛好，一分沒，老一分塞牙，厚多的片裹著金的湯，往里一塞，先是泡椒霸道的香味喚醒味覺，而后是滿滿的牛味，一咀嚼，全溢出來了，滿都是香味。

夏濃自己都沒有預料到這道泡椒牛會這麼好吃。

牛味太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