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那我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何彥不忍心打擊他，但對方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如果不清醒些他家爺要吃虧的。

“爺，您覺得他能一輩子不人嗎？就是他自己同意朝臣和后宮也不會同意的，這可不是家事，而是事關江山社稷的大事。”

“我知道的，唉……道理我都懂，但只要一靠近他我就難自。”沈嘉撐著頭，不想再糾結這個問題了。

“爺如果真無法放下，不如就做被的那個人吧，皇上如果肯為您放棄后宮，那您接他也沒什麼，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唄，您不是常說，擁有過的幸福也是幸福。”

沈嘉嘆氣說：“本來我就是于被的一方，如果他不想見我，我一輩子都見不到他，想想真是不甘心，談個怎麼就這麼累？”

何彥又想翻白眼了，語氣不善地說：“誰讓您非得喜歡男人呢？喜歡也就算了，還非卿不嫁，要是像那些好男風的公子哥似的，不耽誤娶妻生子，那誰也管不著您啊！”

“阿彥，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麼說的，你說如果爺我看上了誰，你一定把對方抓來給我當寨夫君的。”

何彥弱弱地說：“可……那人是皇上的話，奴才有蓋世武功也無能為力啊。”說到底，誰讓沈嘉看上誰不好要看上這天底下最尊貴的男人呢。

不管如何，沈嘉第二天還是雄赳赳氣昂昂地去宮里上班了，大臣們都認得他，對他能夠參與書房議事表示不解，但誰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質疑皇上的決定。

不過徐首輔見他沉寂了幾個月又有些起勢的苗頭，又想起了曾經提出的婚事，如今再去提親，對方想必求之不得了吧？

第二十七章 寵臣

沈嘉在書房多數時候都當個背景板，不吭不響地站在角落里，從不發表意見，偶爾趙璋會讓他記錄一下會議紀要，但從沒在大臣面前問他的觀點。

不過私底下，趙璋越來越喜歡拿問題問他，一半是存心考校，另一半也是存心培養他的政治敏度。

“算算時間，曹主事他們應該已經抵達陜西了，這件案子脈絡清晰，很快就會定案，朕準備暫時安住家，免得打草驚蛇。”趙璋和沈嘉自己的打算，他也可以趁此機會降了家的爵位，但一子打不死，以后想清算就更麻煩了。

說起這位曹主事，沈嘉有些好奇地問：“皇上與曹主事一起長大的？”

“談不上，只是他做過朕的三年伴讀，在那之前并不認識。”

“哦。”沈嘉心想：還好還好，也只有三年而已，他小心脧了皇帝一眼，裝作不在意地問：“聽說您與寧妃娘娘是青梅竹馬，從小深厚，為何最后沒娶？”

沈嘉還記得看到的那封家書里，要趙璋回去娶的就是他表妹，應該就是這位了。

趙璋不悅地瞅了他一眼，“朕為何沒娶難道你不知道嗎？”

沈嘉訕笑著不敢接話，趕轉移話題問：“對了，上回去曹主事家喝喜酒，見到了曹世子，聽說這位世子對前妻深厚，至今未續弦，而且他文韜武略皆不錯，和坤鵬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由此可見，鎮遠候爺應該也是位通達大義之人。”

趙璋一臉怪異地問他：“你見過曹瑞莘了？你覺得他不錯？”

“第一印象不錯，不過沒來往過也不知道深淺，只是慨他的專罷了。”沈嘉說完嘆了口氣，專本來是種德，但在這個時代就了別人嘲笑的話題。

趙璋仔細辨別著沈嘉的表，神嚴肅地說：“別聽風就是雨，曹瑞莘只是跟我們一樣，不喜歡人而已，你以為他是因為前妻才不續弦的嗎？不過是不想再娶個人來煩他而已。”

“原來如此。”沈嘉也不覺得驚訝，同雖然是數群，但從古至今就沒缺過。

“好了，言歸正傳，若你能替朕解決了家，朕給你升。”

沈嘉眼前一亮，問：“升幾級？”

“你還想升幾級？一次能升一級就不錯了，何況你才朝多久，已經升過一次了，太突出不好。”

沈嘉想想也是，去拿了紙筆來開始寫寫畫畫，干勁十足。

趙璋知道他一遇到難題或者較大的事就會先把思路寫下來，慢慢琢磨，直到條理清晰。

他這種方法用在考試上尤為有效，否則也不可能年紀輕輕就取得狀元，而且趙璋知道他的四書五經學的并不是非常好，但他策論尤其出，這也是趙璋摒棄私仇也要點他做狀元的原因。

沈嘉一旦認真起來就心無旁騖，趙璋看著他的側臉發了會呆，哪怕分開三年，哪怕他傷了自己的心，可自己依然會為他心。

這不好！

趙璋開始埋頭批閱奏折，不讓自己的心神繼續放在沈嘉上。

中途有宮端著一盤切好的瓜進來，趙璋吃了兩口，發現很甜，讓宮將盤子端給沈嘉。

沈嘉被喂了一口甜瓜，眼睛一亮，桃花眼漸漸瞇一道月牙，連角都上揚起來。

趙璋見他吃得開心，自己也跟吃了一樣甜。

日漸西斜，書房里的線暗了下來，沈嘉是被尿意憋醒的，放下筆跑到外頭去解決了一下，回來就看到書房里點上了燈，趙璋站在他的辦公桌前正拿著他的筆記看。

他走過去說：“還只是初步計劃，不完善，而且有些地方并不實際，很難實現。”

趙璋看完滿滿的十頁紙，心里慨：沈嘉這的很能干，無論誰得到都能當個很好的謀士，腦子太靈活了。

他只是提個開頭，沈嘉這一個時辰里就給他設計了一個行方案，雖然沒寫完，但看著很可行，而且考慮的十分周全。

趙璋將他寫的東西折好收起來，轉對他說：“這些就足夠了，后面的不用你寫了，這件事不得讓第三個人知道。”

“臣明白。”

趙璋走過他邊時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是贊賞的表現，雖然他更想將人擁抱在懷里。

沈嘉到肩膀的熱度，有些站不住，急忙躬說：“時辰不早了，沒別的事臣先告退。”

“不急，用了晚膳再回去。”趙璋最近經常會留沈嘉用膳，有他陪伴，他吃飯都更香了，也因為此，宮里宮外都得知沈大人了皇上新晉的寵臣，一時風頭無倆。

沈嘉自然也聽說了這個傳聞，但他并不放在心上，寵臣也好，佞臣也好，不遭人妒是庸才，而且得知他寵，朝臣們對他的態度也和氣了許多。

兩人用膳的時候照例不要下人伺候，沈嘉會給趙璋布菜，趙璋也會把沈嘉吃的菜挪到他面前，兩人仿佛回到了當初在一起的時候，哪怕全程不說話，也不會覺得尷尬。

但兩人心里都知道，今時不同往日，哪怕氣氛再好也守著一條界限，誰也不敢越界。

吃完飯，沈嘉就出宮了，何彥已經在宮門口等著他了，和鐘叔一人咬著一塊餅子。

沈嘉走過去，歉意地說：“以后不用等我出來，到點你們就先回去，我會自己回去的。”

何彥搖頭：“這可不行，大晚上的走路更不安全，而且我們在車上等著也不累，墊墊肚子回去還能大吃一頓。”

沈嘉見他堅持也就不說什麼了，上車后開始思考家里是不是要請幾個護衛？出門在外也該帶一兩個才好。

雖然在這皇城腳下治安很好，但保不準他將來得罪了誰，尤其皇上要家，自己在一旁出謀劃策，一旦被太后或者家查出來，他這條小命就不保了。

回到家里，沈嘉進門后將新管家到一旁問話，“嚴伯可知道這城里要尋護衛該去哪？”

這位嚴伯是何彥雇回來的新管家，以前是某王府的副管家，那位王爺十幾年前犯了錯被貶為庶人，王府也就散了。

嚴伯無妻無子，先后在好幾戶人家里做過工，但都沒做長久，何彥當時去找人的時候就看到他孤零零地坐在路邊，一打聽發現他在附近還出名的，一個是格出了名的倔，一個是不賣，只雇，這也是他每次干不久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