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提前找到后路，李沙沙把電腦屏幕轉過去。

“《高手出民間》？”一看是綜藝，李相浮擺手：“我不出道。”

為藝人就會被翻舊賬，黑歷史在前，誰會無緣無故給自己添堵？

“不是選秀節目，節目也不強制臉，只參加一期，我們賺一波熱度就撤。”

因為五花八門的才藝展示，有高雅也有搞笑，節目收視率一向不俗，幾乎快為一檔國民綜藝。

問題也在于太火，從開始的無人問津到報名現場無比火熱，一遍流程走下來，就算被選中，到李相浮錄節目也得在三期以后，趕不上采風活報名。

李沙沙指出關鍵：“秦晉是贊助商。”

李相浮站起過來弄他的頭發：“無緣無故，人憑什麼幫忙？”

正說著看到正上方的網址收藏欄，眼神倏地一變，把團子抱起來放在一邊，點進去眉心一跳：“你居然用我的電腦瀏覽不健康網頁？”

李沙沙糾正：“是網游，制作方尺度大了些。”

LSP！

李相浮當著他的面取消收藏并刪除歷史記錄，回過頭測測道：“別我開青年模式。”

李沙沙了鼻子，不說話了。

李相浮來回翻通訊錄，悲哀地發現一個能說上話的都沒有。

又一次上下時，看到秦晉的名字抿瓣。

兩人間距離悉還差十萬八千里，但不妨礙正常的人往來，哪怕對方拒絕應該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發脾氣。

自我說服了三四分鐘，還是下不定決心。

李沙沙做著單調的提醒：“再苦不能苦孩子。”

“說得輕巧！”

前一秒惡狠狠的口吻在發語音時來了個急轉彎，十分溫和有禮：

“秦先生，我想請您幫個忙。”頓了頓說：“作為答謝，我愿意送上一副未來大師的潛力畫作。”

確定他把語音發出去了，李沙沙評價：“諂。”

“他同意與否間接關系著我是否能獲得知名度，參加采風大賽。”

李沙沙轉換態度：“需要的時候，我愿意跟你一起賣慘。”

“……”

秦晉是在半小時后回復的，容簡明扼要：“明天兩點前我有時間，可以帶你去見導演。”

李相浮聽后反而蹙眉。

“有問題？”李沙沙問。

“秦晉是最大的贊助商，直接打個招呼就行，沒必要浪費時間特地跑一趟。”

李沙沙總結：“有錢人，閑的。”

李相浮無話可說。

翌日正好是周六，黃歷上說今日宜出行。

這確實是個不錯的日子，張阿姨今天也回來了，李相浮終于不用再親自料理家務。

見面地點約在秦晉公司樓下。他先一步到，背后是車水馬龍，眼前矗立著一棟天大樓，數不清的窗戶全部半敞開，乍一看形如死魚炸起的鱗片。

站在底下久了，李相浮不自覺聯想到如今大樓的實際掌管者，孤冷難近卻又強大從容。

一輛黑轎車從側面緩坡駛出來，打了下喇叭。

李相浮聞聲看去，車窗落下一半，出半張英俊的側：“上車。”

等車門開后，背包先人一步塞進去。

李相浮也不知在里面放了什麼，黑包滿實滿載，十分有分量。

冤家路窄，今天是高尋開車，看到李相浮的一刻握住方向盤的手指略一發，那日刷到的朋友圈容依舊歷歷在目……

洗做飯樣樣能行，帶孩子同樣一把好手。

再想到李戲春最后一條朋友圈還不忘來個一句話總結，此刻見到本人，原本就因為和和人吵架沒睡好的頭更疼了。

李相浮沒跟他打招呼，上車后系好安全帶，只針對秦晉同意幫這個忙表示謝。

“舉手之勞。”秦晉神一貫的冷淡。

聽著二人的談，高尋不皺眉，和李戲春在一起時，雙方都很避諱談論李相浮這個話題，畢竟中間橫亙著秦晉……自己的頂頭上司。

他并不了解李相浮這次回來是什麼況，可無論從哪個角度講，老板似乎在有意為之地接近對方。

高尋思忖要不要和李戲春提起這件事。

電視臺那邊已經提前聯系過，專門有人領他們進去。

偶爾能看到知名主持人路過，一上樓導演剛好從演播室出來，抬頭時愣了下，接著快走幾步過來主和秦晉握手。

客套了兩句，他的目放在李相浮上：“這就是您那位朋友？”

導演心其實是不愿意讓選手空降，《高手出民間》是他的心，可話又說回來，當初若不是秦晉愿意贊助，這檔節目也未必能順利播出。

李相浮能覺到導演雖然滿面笑容，但看自己的目到底存有幾分輕視。

“你要表演的才藝是……”導演試探問。

李相浮：“繪畫。”

導演心頓時涼了半截，一期節目時間有限，總不能讓他一人占一半。

“這個恐怕……”

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秦晉過來，他嚨了，盡可能含蓄道：“我們節目去掉廣告時間，只有一個多小時。”

一副高質量的作品，哪里是一時半會兒能結束的。

不遠副導演注意到這邊，微笑著走過來，十分老辣地提出解決之道：“我們可以安排兩個選手一起，他在一旁作畫即可。”

反正只用展示品。

李相浮搖頭：“我需要獨立的表演現場。”

副導演臉上微笑的褶皺立時變得僵。

導演使了個眼，意思是只能這樣了，干他們這行往往有錢的就是大爺，反正每期嘉賓都會換人，熬過這次就好。

“方便的話，需要你先畫一幅讓我們過過眼。”

李相浮頷首：“可以。”

導演松了口氣，心想著至值不錯。

就在這時，李相浮突然說：“到時候我需要戴面上場。”

“……”很好，唯一的賣點也沒了。

站太久，李相浮覺得肩膀酸痛，順手把背包放在地上，伴隨嘩啦一聲，地面產生輕微的震。

導演臉徹底變了。

這里面裝得……真的是畫畫用的工麼？

作者有話要說：

導演：我有點害怕。

秦晉：果然，你還有我不知道的驚喜。

李相浮：裝完就走，勿擾。

第11章

“演播室現在是空的，”從打擊中回過神，導演深深吸了口氣：“就在那里畫吧。”

李相浮搖頭：“我需要大一點的空間。”

最后場地定在近期準備重新裝修的舞臺。

李相浮沒直接登臺，看了看表：“稍等一下，聯系好的商家還有五分鐘才能把東西送過來。”

這就跟敵人在眼前卻還在花時間給子彈上膛一個質，礙于秦晉在場，導演敢怒不敢言。

商家比約定時間晚到了十分鐘，此刻導演已經是滿臉霾。

留下東西，商家匆匆離開，地上是一片李相浮特別定制的畫卷，足足十幾米，同時還有五個巨大的瓷碗。

丈量好距離，他將瓷分散放在布料邊緣的左右兩側，打開小黑包——

伴隨一陣嘩啦啦的聲音，麻麻的料被倒在地上，包底是一塊經過特別裁剪的紅布，他先把料在海碗里，繼而將紅布系在腰上。

導演：“你這是……”

李相浮微微揚起下，連接好藍牙音箱，擺出經典的斗牛舞手勢。當胳膊和平行的瞬間，嘹亮高的小號聲自音響朝周圍擴散開。

至此，誰都能看出他是想邊跳舞邊作畫。

在李相浮心中，最優的當屬古典舞，可惜靠水袖實在太難拿力道，并且切換料很困難，利用足底的力量則要討巧很多。

探戈和踢踏舞富有節奏，十分適合，但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斗牛舞，首先是大學時有過涉獵，而他本在異世界就有跳舞的好底子，擺甩起來舞臺效果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