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份只有王頭和鄭軍師知道，如果沒有王頭或鄭軍師證明他的份，那他在羲國就是一個已死之人。現在那兩位恐怕自都難保，又怎麽可能會下指示來安排他？

而且現在最重要的是，他要如何把朗國使用國師作戰、以及他們最新的軍防傳給羲軍？

四日後。

羲國北軍大營。

「吳華！吳華！」

「什麽？誰在鬼？不知道大爺正在忙嘛！」吳華提著子從茅坑里出來，一臉火氣地吼。

「吳……咳，吳頭，那個……」來人的臉很奇妙，一副言又止的樣子。

「不準大爺吳頭。吳頭無頭，你們咒大爺我死呢？」吳華可能余貨沒出盡，口氣有多壞就有多壞。

「是，吳千戶！」來人立刻改口。

「說，找大爺我什麽事，要是沒要的事，小心大爺踹爛你的屁！」

「那小的說了。」

「說啊！鬼鬼祟祟地干什麽？」

「好吧，吳千戶，這可是您讓我說的。」來人清了清嚨，大聲道：「稟告吳千戶，你媳婦找你來了！正在大營外面等著呢！」

……一片寂靜。

騎兵營凡是聽見這番對話的人，個個都豎起了耳朵。人啊……那是多麽好、又多麽遙遠的生啊！

吳華挖了挖耳朵，有點茫然。

「你說誰來找我？」

「您媳婦。您的娘子大人。」

「我媳婦？我怎麽不知道我有個媳婦？你們耍我是不是？明知大爺我三年不知滋味，你們故意的是不是？」

士兵抖，也不知嚇的還是憋笑憋的，「頭，是真的。對方說是您家里給娶的媳婦，到這兒就是想跟您圓房來的。您媳婦還說……」

「說什麽了？」

「說……你要是死了也沒什麽，可得給家里留條。」

「他娘的！哪個死人敢咒老子！走，帶我去看看！」

呼啦啦。

吳華頓住腳，猛地回頭：「你們干什麽？沒事干了是不是？跟著大爺干什麽？都給我洗馬去！」

「頭，嫂子來了也不讓我們看看。」

「就是就是，讓我們看看嫂子嘛！」

吳華怎麽吼都沒用，眼看時間飛快地過去──這人也急著想看自稱是他媳婦的人長什麽樣，如果長得漂亮，那……嘿嘿！

於是吳華急匆匆地往大營外面專門接待家屬的區域趕，後還跟了一長串粽子。

長長的黑發隨意挽了一個婦人髻，余下的長發飄散在風中；一簡樸的木釵斜在發髻，樸素的青布勾勒出一個窈窕的背影。

家屬接待區的守衛士兵們沒事干的全部湊到一起，對著人指指點點，里還說著些什麽。那表千奇百怪什麽都有。

吳華「咕咚」一口咽了口口水。

這、這就是他媳婦？背影好像高大了點，但但但瞧著好像也不錯的。嘿嘿……

「頭，就是。」傳信的士兵指著人連忙道。

「咳，我知道。」吳華不由自主放慢腳步，假裝不經意地扯了扯角……壞了！他上不會留有什麽余味吧？

可恨來不及時間給他換套服了，吳華起背脊。戰場上嘛，上有點味也是正常的。

「咳，你、你說你是我……」聲音有點抖，平息了一下接著道：「我媳婦？」

人慢慢轉過來。

第9章

「啊──！」吳華尖。

「郎君！」人撲進吳華懷里。

「啊啊啊──！」吳華慘。

人低下頭，抱著吳華，眼淚汪汪地道：「郎君，你不記得羅妹妹我了嗎？」

「你你你……」

「你什麽？你說你是不是忘了我？」人一把推開比他矮了三分的吳華，一手叉腰，一手點著吳華的鼻子罵：「你這個沒良心的，枉費我對你一往深，如今你發達了就忘了我這個糟糠妻是不是？」

「我錯、錯了！娘……子，我們到帳篷里說話。」吳華抖著，痛苦地說道。

「郎君──！」人再次撲了上去。喜滋滋地拖著吳華的胳膊就往帳篷里走，邊走還邊說：「郎君，你真討厭，一見面就想和人家……那個，討厭！」

圍觀的粽子們一片嘩然。

「吳頭好厲害。」

「是啊是啊。」

「怪不得他不肯說他已經親了。」

「理解理解。換了我，娶了這種婆娘早掐死了！」

「好丑！」

「嗯嗯！」

「沒見過這麽丑的人！」

「真是人？」

「部那麽大，應該……是吧？」

「反正吹了燈都一樣。」

「這個吹了燈也不一樣吧，我覺好像比吳頭還高……」

「他們進帳篷了！」

「對了，那人說是要來和吳頭圓房的。」

「和那人圓房？」

「吳頭等會兒出來……還能活著嗎？」

「你們眼睛都瞎了嗎？那是人？那是人老子把頭剁下來送！還不知誰在整吳頭呢。喂，狗子，你們負責查驗那人份路引，你們說那人真是吳頭家鄉來的？笑什麽笑？好啊！我知道了，你們……這是誰在整吳頭對不對？」

負責查驗家屬份的士兵們你推我、我推你，笑一片。

吳華了眼睛，又了。

「別了！貧僧不是鬼。」傳山右腳架上左大，右手搭在椅背上，左肘撐著扶手，斜靠在椅子上大咧咧地道：「小子，幾年沒見出息了嘛。已經是千戶了？」

「你……」

「我不好。一點都不好。總之沒你們好。」

「不是，我是說……」

「什麽時候這帳篷里還設了廳堂？我記得進來不就兩張椅子一張床的嗎？床呢？」

「在屏風後面。」

「哦。吧。」

「不要！」

「什麽？你你就！」傳山兇狠地道。

「羅、羅、羅……」

「羅什麽？羅妹妹！」

「你怎麽混進來的？那幫人在干什麽？怎麽可能讓你進來？」吳華的問題太多，腦子一時變糨糊。

「這是大營外圍，防備沒那麽嚴。這家屬接待區的守衛我也干過，無聊得要死，能有看到上級出丑的機會誰愿意放過？他們看我穿這樣，又聽說是來找你的，就自問我：是不是有人雇了我讓我來整你。我就這麽順水推舟進來了。」

「那你來干什麽的？為什麽要扮這樣？你來見我不一定非要扮我媳婦啊，還弄得這麽丑！你能不能不要穿著這套服擺出這個樣子？！我對人的夢啊……！」吳華抱頭痛哭。

「起來！」傳山坐在椅子上一腳踢過去，「貧僧已經去見如來佛祖，還怎麽來見你？詐尸啊！」

「對了！你已經死了！」吳華騰地站起來，：「你小子沒死為什麽不告訴我，害得我當初……唔唔！」

傳山飛一把捂住他的，著嗓子：「啊啊～～郎君！你好討厭！一來就讓人家服！」

一邊低聲音對捂著口嘔吐的吳華道：「外面有人在聽，給老子配合點！」

「你……」

「進來說！」

兩人走進屏風後。

「郎君，人家真是你媳婦嘛，難道你覺得我不嗎？你看我這段～～」

「嘔──！」

「郎君，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就不要耽擱時間了。讓奴家試試你有多威猛吧！」

……我會變痿……一定會！嗚嗚！

「王頭和鄭軍師是不是出事了？」

「你先告訴我你怎麽會「死而復活」？」

傳山不耐煩地甩出兩個字：「任務。」

「噢……」吳華釋然了。

「那你現在……」

「我不能直接見你，如果讓人認出我來，你我麻煩都大。」當初離開羲軍時還名不見經傳，但現在他好歹也是一名千戶長，傳山可不敢保證沒人認得他這張朗國千戶長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