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來？」

「死道友不死貧僧，是兄弟就要有難同當。怎麽你不愿意？」傳山拽著吳華的領子斜視他道。

吳華悲憤地低聲吼：「他娘的，遇到你就沒好事！說，你神神的，找我到底什麽事？」

「你先跟我說說王頭他們、還有北軍現在的況。」

「……你不是細吧？」吳華懷疑道。

傳山一拳頭揍了過去。

「別打了！我說我說！」

吳華一邊哀哀痛，一邊低聲音道：「王頭和鄭軍師的事不太妙，當時……」

傳山皺眉聽完事經過，基本上和駱駝商行掌柜告訴他的差不多。

「那現在北軍的大將是誰？」

一聽這個問題，吳華的臉變了，變得相當不屑以及憤慨。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冰冷了三分：「你肯定想不到，現在的北軍大將就是當年那個胡繼孝。」

「胡繼孝？」傳山懷疑自己的耳朵，「就是那個喜歡擺爺派頭、尿尿還要尿壺接的胡小？」

「就是他！自從他為北軍大將後，大爺我的日子……」看傳山一臉不解，吳華氣得罵：「難道你忘了當初就因為你這個倒霉鬼，連累大爺一起看到他摔進糞坑的事？」

傳山反問：「難道不是因為你先剪了他的帶？他要不是帶斷掉，被掉下來的子絆倒，也不會……」

「那還不是你教給我的！甚至連帶不要全剪斷，要留個一分都還是你說的。」吳華氣得想哭。當時一起行的還有一個李雄，可人家胡小沒看到李雄只看到他和羅傳山了，而羅傳山又已經「死掉」，他自然就了胡小最想要打擊報復的對象之一。

「我只是隨口說說……」看吳華看他的眼神像要殺他一般，傳山很識相地轉換了話題。

「呃，胡小怎麽會當上北軍大將？其他將領會同意？」

「不同意也不行！」吳華沮喪地道：「誰人家修了個厲害的爹。他這個代北軍大將的位子是皇上親自指定的。聽說就是他爹胡予極力推薦、加上一幫奉迎拍馬的人一起努力的結果。而且他頂的是個代將軍的名頭，說得好聽等王頭回來就一切恢復原樣，讓將領們想挑刺都不好挑。鬼知道王頭這次回京會怎樣……」

傳山聞言也很頭疼，「皇上是不是糊涂了？怎麽會讓胡小坐上這個位置？」

「哼！天知道是皇上糊涂還是誰糊涂。」吳華冷笑：「按照我們胡大丞相的說法：現在邊關安定，不需要猛將鎮守邊關，但大軍也不能隨便給一個阿貓阿狗，一定要找一個能讓皇上放心、大軍給他也不容易出子的人，而想來想去這個代將軍的位置只有他兒子胡繼孝最適合。」

「放屁！邊關安定？邊關哪里安定了？朗國眼看就要打過來，他們一個個還在做夢！」

傳山抬頭。

吳華看著他的眼睛。

「說吧，你要我做什麽？」

「這件事很危險，尤其現在的北軍大將還是胡繼孝。如果弄個不好……」

「你去朗國了？」

傳山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說吧，我會找人商量。我怕死，更不想死得不明不白。至讓我知道朗國會有什麽靜。」

傳山也沒再瞞，一五一十把自己知道的事和盤托出，并和吳華一起簡短地分析了現在的形勢，推測胡繼孝可能會做出的安排。并定下了先讓華試探胡繼孝口風，再把傳山帶到他面前以作證明的計劃。

說完，傳山拍拍吳華的肩膀，道：「兄弟，給你了。」

看吳華一臉苦相，又加了一句：「記得獨樂不如眾樂，找人和自己一起痛苦，自己的痛苦就能減低。明白嗎？」

吳華笑，突然一拳頭打了出去，中喊：「打死你這個臭婆娘！讓你敢騙我！」

外面聽墻角的人一起驚嘆，吳頭發威了！

不一會兒，吳千戶衫凌、咬牙切齒地從帳篷中走出，仔細看可以看出他的步伐有那麽點奇怪，像是某個部位十分不適。

「呃，吳千戶，你沒事吧？」聽看的人奇怪了，剛才發威的不是吳頭嗎？怎麽現在看吳頭倒像是被狠揍的一方？

吳華瞥了他一眼，一個眼眶明顯發青。

士兵趕低下頭。

「你們干得好啊！合著李雄一起來整大爺我是不是？你們都給我記住！」吳華在心中嚎泣，該死的倒霉鬼一點虧都不肯吃，他只不過想做個樣子挽回面子而已，那家夥竟然反過來把他揍了一通，還說什麽看他這幾年過得滋潤所以不爽。嗚嗚！

「李雄！你給我等著！」吳華大吼。

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找來一個男人扮演吳頭媳婦耍他的罪魁禍首就是吳頭的朋友──步兵營的一位千戶李雄。

嗯，難兄難弟，可以理解。

吳華佝僂的背影遠去了，這邊的帳篷里又有了靜。

只見吳千戶的「媳婦」垂著頭，手指挽了挽垂下的秀發，對負責接待他、比他矮了一個頭的狗子答答地道了一句：「多謝大哥指點，我回去了。」

「大、大嫂慢走。」士兵結道。這人得罪不起，竟然能把騎兵營最彪悍的吳頭給打得眼眶發青、走路不穩，而這人一點事沒有，定非凡人哪。

吳大嫂走了，一扭一扭的高大軀，給凡是看到他的兵們都留下了一生不可磨滅的印象──彪壯男人扮窈窕子果然是毀滅的！

羅傳山著後復雜的眼，滿足了。

一為傳達了重要軍；二為滿足了男人一生中最暗的之一：扮演一次人。而且這效果多震撼啊……

傳山走到無人的河邊，陶醉地了自己的臉，對著河水顧影自憐了一會兒。柳葉眉、杏仁大眼、桃花腮、櫻桃小口，外加一張雪白雪白的臉，再錦上添花在邊點上一顆豆大的人痣，啊！多標準的人臉啊，簡直讓人、讓人……一頭栽進護城河里。

第10章

時間馬不停蹄地奔過，轉眼就過了一個月，把消息傳達出去的傳山一邊在駱駝商行做事，一邊等待吳華的聯系。

傳山很急，軍如火。過了這麽長時間，朗國會有什麽變化誰也不知。那位國師到底是生是死他也不能明確，如果只是傷的話，這麽長時間過去，說不定對方已經好了大半。

看消息送上去到現在還沒有反應，傳山知道已經錯過了攻打朗軍的最佳時期。但看朗軍也沒有毫靜，想必事還有挽回的余地。

傳山不敢去想胡繼孝本沒有把華報上的軍當回事，希這位代將軍還有點做將軍的腦子，不要被私仇蒙蔽了眼睛。

現在傳山只能祈禱老天爺快點讓王頭和鄭軍師回來，就算不能，也希胡繼孝能招見他。

不是傳山對自己看得多高，但在這時的他看來，胡繼孝讓他就這樣空置在城里簡直就是浪費！

要知道他對朗軍大多數將領的個包括習慣都很清楚，最重要的是他知道他們大多數人的弱點在哪兒，而且對於沙崇明調兵遣將的模式、喜歡用什麽計，他也得不敢說十分吧，至也有個七八分的底。軍法上不是說知己知彼就已立於不敗之地了嗎？如果讓他回到羲軍……

「駱平生在嗎？」

正在柜臺里擺放貨的傳山轉過頭，一人打頭、共五名羲國士兵走商行。

「我就是。有事嗎？」

「我們將軍要見你，和我們走一趟吧。」

終於來了。傳山放下最後一件貨，謹慎地道：「你們等等，讓我先和這里的掌柜打聲招呼。」

「你快點，我們將軍還在等著。」

「好，我馬上就來。」

兩名士兵跟在傳山後一起走後堂，正在算賬的掌柜抬頭看見，眼中閃過一疑，但很快就臉上帶笑迎了出來。

「稀客稀客，諸位兵爺到小店是有什麽看中的貨嗎？」

士兵沒有回答，臉皮繃得很。

傳山接過話茬，笑著道：「掌柜的，麻煩你挑點好東西送給這些兵爺，我要跟他們去辦點事，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