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笑，竟讓後看到的人生生打了一個冷。

傳山再度舉起鋤頭，狠狠朝一邊的木梁砸下！

「傳山！」

「後退！後退！」

凄厲的聲在通風道中形回聲。

後面追趕的人不知前方發生了什麽事，想要剎住腳步已經來不及。

回頭的人和後面追上來的撞一堆。

傳山看看開始大量掉下渣土的頂板，一不做二不休，抬起鋤頭就是一下。

「傳……」

「轟隆──！」

庚二啞了。

「還不快跑！你傻了？」

傳山一推庚二，庚二回過神來，也顧不得後方，拼出吃的勁狂奔。

兩人剛剛奔出通風道，就聽「轟隆」一聲，塵煙冒起，整個通風道都塌了下來。

庚二「呼哧呼哧」著氣，看著塌掉的通風道目瞪口呆。

「走吧。我們還得繞回去，把吃飯的家夥拿回來。」

庚二呆呆地轉頭。

「他們……」

「順便回去看看有沒有逃出來的，如果有，就宰了。沒死的一樣。」

庚二張大看著傳山的背影遠去。

傳山轉回頭，怒喝：「愣著干什麽？還不快點！」

庚二被嚇得一個激靈，連忙跟上。

傳山回原來的礦道，正巧看到剛才那幫人中兩個傷的正站在坍塌的通風道口前跳腳大罵。

傳山一把拉住庚二，示意他別說話。

庚二閉，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傳山握鋤頭，悄悄走了過去。

庚二瞪大眼睛、握雙拳，隨時準備沖出去幫忙。

一聲慘響起，接著一道驚慌的罵聲在揮舞的鋤風下嘎然而止。

「幫我把他們拖到剛才的挖掘地。快！」剛才的坍塌聲勢太大，要不了多久在其他礦挖掘的人就會沖出來，他們得趕。

「哦，哦。」庚二連忙照吩咐辦事。

兩人一手一個，拖著就走。

拖到地點，捂著腰還在哎喲慘的中年人看到他們，臉變得慘白，可惜煤灰太黑，只能看清他瞪大的眼睛。

傳山對中年人笑笑，二話不說，一鋤頭就把他腦袋刨飛半個。

庚二咽了口唾沫，看傳山的目越發小心翼翼。

傳山讓庚二把尸丟下，拉著他又往來路奔回。

庚二不明所以，只能跟在後面一起跑。

剛跑到一半，就與從別的礦跑出來的人撞在一起。

對方看到他們就大聲詢問：「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我們也不知道，聽到轟隆一聲才跑出來。嚇死人了！」一臉驚慌失措的傳山不聲地堵住背後礦道。

庚二低著頭，什麽都不敢說。一副膽小怕事的樣兒。

「別再問了，先離開再說。」後面跑出來的人嫌傳山擋住道路推了他一把。

傳山「哎喲」一聲，被那人推得往後倒退三步一屁坐倒在地。

庚二連忙去扶他。

這麽一耽擱，其他人就跑到了他們前頭。擔心礦道還會出現崩塌，後面跑出來的人也沒有多停留，一個個爭先恐後地往外跑。

傳山拉了一把庚二，故意大聲道：「扶我一把，我不想死啊！快走！快走！」

雖然口中一個勁，但他倆條就像是打了一樣，怎麽都站不起來。

庚二不知真假，以為他真的傷，頭上頓時急出汗來。

看看人跑得差不多，確定不會有人再注意他們。傳山一個鯉魚打從地上躍起，拉起庚二又往剛才的挖掘地跑。

庚二徹底糊涂，可在傳山的催促下也只能跟著。

回到剛才的挖掘地，傳山立刻開始布置現場。

先把他和庚二的東西全部清理出來，并消滅痕跡。接著又把辛二八在的四尸擺出互砍後四敗俱亡的姿勢。考慮到四個人俱死在一把鋤頭上，其中兩個上還有庚二鏟子留下的傷痕，傳山拿起辛二八的鋤頭把其中一尸的腦袋砸爛，又用鋤頭在其被鏟子劃傷的地方深深刨了一下。

庚二看他作，拍拍腦袋，把那幫人的煤筐推翻了兩個。

傳山給了他一個贊許的眼。

庚二心想，這種事我沒干過但我看過。

接著傳山依葫蘆畫瓢，把剩下的尸也給理了。

之後傳山囑咐庚二讓他沿著墻邊走，所有東西全部擔起來，不到分岔口不得放下。

庚二依照吩咐辦事，傳山在後仔細除去兩人足跡，但盡量留下了那些人原本的痕跡。

雖然這一切做的不是非常完，但傳山相信糊弄這幫礦里的人已經足夠。畢竟這里不會有人真的下來仔細查案。

半途上，傳山又讓庚二找了個礦，兩人在里面挖掘了一會兒，留下干過活的痕跡，這才真正打道回府。

從礦道里出來，外面圍了一群人。有的人在竊竊私語，有的人在擔心礦道會不會再坍塌。許久沒有面的丁老三也出現了。這條礦是丁老大手下煤產量比較大的一條礦，里面延出好幾條小礦，自然比較擔心。

看到兩人從礦道里出來，本來丁老三沒在意，但在看清其中一人是辛二七九後，微微一愣，當場開口讓辛二七九過去。

傳山走了過去，對丁老三抱拳行禮。庚二用汗巾纏著傷的腦袋像個小媳婦一樣跟在他後面，低低地了一聲「三爺」。

丁老三掃了一眼庚二，臉上疑更甚。不過他沒先開口詢問傳山為什麽和庚二在一起，而是先問道：「二七九，你知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麽事？」

傳山搖搖頭，抹了抹臉上的煤灰，稍微出他線條分明剛毅的臉盤，道：「我正在挖煤，突然聽到轟隆一聲，然後就到邊似乎有煤渣往下掉。一開始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還是庚二告訴我可能哪里坍塌了，這才和他一起跑出來。喏，跑出來時，庚二還被落下的巖石給砸到腦袋了。」

「路上還看到其他人沒有？」

「看到。很多人沖出來，我第一次遇到這種況，差點被人踩死。」傳山臉上表沒有變化，似乎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嗯，你剛來，很多事你還沒過。今天的況還算是輕的，就是不知里面死了幾個人。」丁老三微微皺眉，嘆息了一聲。也不知他在可憐那些人命，還是在愁怎麽向上面匯報。

傳山沈默。多說多錯，不如不說。

「你們早點回去吧，今天這條礦道暫時別進了。」丁老三清楚這里不是問話的合適場所，便揮揮手讓兩人走了。

離開的兩人沒有急著去易換東西，而是先回到住打算清理一下上的傷痕。

傳山回到屋里，下衫，讓庚二打一盆水給他。

庚二端過水盆，看他把衫和用過的東西丟，臉頓時就有點扭曲。

傳山把鞋子也給踢了。

庚二眉頭一跳。忍無可忍地沖上前，拎起那雙快要到他床鋪的臟布鞋，重重地走到傳山床前，彎下給他在床頭整整齊齊放好。

傳山撇撇，拿起布巾拭自己的。

庚二鼓著撿起他的臟服，拿到外面撣了撣，才又拿進來。

「喂，他們為什麽說你腦子有病？還說你那沒用，你去找過人？」

傳山也知道自己這話問得惡毒。可誰他心里不舒坦呢？以為收了一個小弟，結果這小弟卻是礦里人人瞧不起的。他作為大哥，總該知道緣由吧？

偏偏這個呱嗒的庚二在這時又扮起了悶口葫蘆，怎麽問他，就是不開口。

傳山給他氣得笑了出來，「娘的！老子明明自難保，偏偏還遇上你這家夥！看來老子的霉運不但沒降，反而升了。這是最後一次，老子下次再管你的事，我就是你養的！」

「……是庚六。」

傳山恨恨地拭，「嘶！」

一塊皮突然掉落。傳山盯著那塊落的皮，半晌說不出話來。比起痛，更多的則是震驚。

『服下此果，立見其效。腹痛如絞，如刀割，每三個時辰循環一次。七日渾如割般痛苦難當。七日後十五天上的皮開始逐漸皮開綻、進而腐爛。無論任何藥治療皆無效用，止痛亦不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上的皮一點點爛掉、落，其痛苦比凌遲之刑更甚！不出半年，渾皮就會爛。就算那強壯能熬的，也不會超過一年，等皮爛，就到臟，一爛到臟，這人也就活到了頭。可就算他咽了氣，那皮還是會爛下去，直到出骨架為止。所以才骷髏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