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咚咚”一陣忙活，又一個男生拖著箱子過來，里面放著抱枕、坐墊、手拿式小風扇、可掛件等等等零碎的小東西，很快，旁邊桌子上上下下就被擺的滿當當的。

跟旁邊席凝空只有書的課桌簡直是鮮明的對比。

……就，很有的趣味調，和儀式。

“辛苦啦，想喝什麼，我請客。”

后傳來孔念溪的聲音，席凝收回視線，低頭隨手在選擇題的框里填了個A。

講臺上的田家寶見那一小堆人當他不存在似的聚攏，不樂意了：“嘿，這還上著晚自習呢，換完座位就趕回去坐好！”

“好的，寶寶。”

孔念溪聲音很輕，帶著點慵懶的磁，清晰地傳到前半個教室，引來低聲哄笑。

抱著杯子的田家寶不說話了，甚至還跟著無奈地笑了笑，他偏心眼是出了名的，尤其對作文每次都能逆天的近乎滿分，語文從沒下過140的孔念溪，簡直是當“心肝寶貝乖兒”縱容。

周圍笑過就散了，孔念溪角勾起點弧度，瞄了眼前面正襟危坐，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某人的后腦勺，抬走向自己的新座位。

兩張單人桌并在一起的，空間本就狹窄，收拾著東西，難免就會“不小心”產生上的。

“啊，抱歉。”孔念溪第二次這麼說，黑白分明的眼睛滿是無辜。

席凝抿著，垂眸看向自己已經挨到外側桌角的胳膊肘，濃的睫輕了下，低聲道：“沒事。”

看底下差不多都調整好座位，田家寶下來轉了一圈，慢悠悠地走到席凝旁邊時，眼角的褶皺都帶著慈的“圣”，停下來笑呵呵地小聲道：“好好相，相互督促，哈～”

說完也沒多停留，溜達到后門，背著手離開了教室。

田家寶前腳剛走，后面就起了不安分的說話聲。

席凝收斂起心思，提筆把剛才選的A劃掉，重新讀題。

讀了一半，到有視線從旁邊看過來，斷斷續續、飄來飄去的，卻沒辦法讓人不在意。

于是抬起頭，撞上了單手托腮、斜撐在桌上明正大盯著看的孔念溪。

“……”

孔念溪桌上收拾的干干凈凈，鋪了桌墊，課本整齊地夾在書立中間，旁邊致的小儲架上放著可的玩偶手辦，前整潔的桌面上一本書沒放，筆也放在擺得老遠的筆筒里，仿佛晚自習的唯一正事就是看。

席凝攥手里的筆，撇開了點視線，想了想，忍不住開口：“你……在干嘛？”

孔念溪眨了下眼，頭頂的燈落下，狹長微翹的眼尾噙著笑，眼底染上一層迷離人的流波。

角上揚的弧度擴大，聲音很輕：“看你啊。”

“……”

席凝覺得自己剛才的提問真是尷尬了，頓了兩三秒，試圖禮貌地跟新同桌繼續流下去：“我臉上是有什麼東西？”

“沒有，但很好看。”

捕捉到席凝臉上明顯怔然的表，孔念溪噗嗤一下笑出聲，然后就見席凝別開臉。

孔念溪眸閃爍了一下，視線順著那僵直秀的背部線條向下，手拉住對方很顯腰線的校服角，微咬了下：“喂…席凝，我們現在也算是朋友了吧？”

目向四周一掃，傾靠近些，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所以，有些是可以釋放出來的～”

當然，如果是超友以外的的話，也不是不可以“探討”，畢竟現在的環境已經不一樣了，但前提是你要大膽一點說出來才行，不要總是這樣含蓄又。

席凝扭頭，眼底混著驚訝、疑與不可思議。

“……什麼，？”

孔念溪微嘟著，給了一個嗔怪的眼神。

前排卷聽到笑聲，扭過來笑嘻嘻道：“溪姐說什麼開心事兒呢，也講給我聽聽？”

孔念溪白了他一眼，抬腳輕踹了下前面的凳子：“沒你事，自個兒玩去。”

卷又轉了回去。

被這樣一打岔，孔念溪也沒心思在到都是“耳朵”的教室里談這件事了，抬手擺弄了會兒桌上的手辦，又低頭打開手機，細長白皙的手指在屏幕上散漫地，致的紅指甲在燈下泛著瑰麗澤，格外顯眼。

當然，除了玩手機，旁邊坐著的席凝還是更吸引。對方的坐姿很好看，拿筆的手指骨節清秀又修長，寫出的字也工整漂亮，的視線不由自主落在筆下的卷面，甚至見鬼地升起一也跟著寫卷子的沖。

席凝眼角余掃到隔壁“禿禿”的桌面，以及孔念溪無所事事、不務正業的模樣，微蹙起眉，那點久違的責任心開始往外竄。

良久，注意到對方時不時飄過來的目，終于忍不住，把卷子往中間微微一推：“數學卷子寫完了嗎？”

“……”孔念溪：“啊？什麼時候發卷子了？”

席凝見一臉茫然，抿：“上周周末放假前發的，三套空做，周二會講。”

“唔……”孔念溪指尖拂過下，一只手出書立中間放試卷的檔案夾，手指翻著卷頁開始找。

席凝看到的作有些驚訝，其實沒想到真的會乖乖去做，畢竟孔念溪的所有科目中，數學績是相比之下最差的，一般來說，差是因為排斥和不喜歡。

手按住翻騰的卷頁，席凝：“這套。”

找到卷子，孔念溪拿起一支筆，低頭開始做題。

席凝握筆的作頓了頓，心中升起一抹異樣。

不知道孔念溪會不會寫其他科布置的作業，反正作為理課代表，是從沒收到過孔念溪上的作業。

氛圍安靜地過了半晌，角再次被孔念溪拉住：“有道題不會。”

這聲音又又輕，幾乎是著耳朵傳來，正專注做題的席凝心間驀地一脹，扭頭時不著痕跡了下的耳朵，淡聲問：“哪道？”

孔念溪在自己卷子上指了指，席凝靠近看題，讀完題目后眉心微皺。

不是因為題有多難，反而是簡單得不正常，孔念溪的數學只是比其他科較差，倒也不至于……

“真的不會嗎？”

孔念溪一臉認真：“真的不會。”

“……”

“這樣可以理解嗎？”認真講解完，席凝抬頭，卻看到孔念溪揚著下，一眨不眨地盯著的臉看。

眉梢微挑，認真講題的時候，一般也會要求對方認真去聽，直到完全理解。

孔念溪：“會了～”

席凝：“那把我剛才講的重復一遍。”

孔念溪：“……”

“叮鈴鈴領…”

第一節 晚自習下課鈴響起，教室呼呼啦啦喧鬧起來。

“溪溪！出來呀。”

門口響起人聲，席凝坐直子，扭頭回到自己桌前。

孔念溪朝門外擺了擺手：“在學習呢，晚會兒再。”

說完，笑眼彎彎地朝席凝道：“好哇，我重復給你聽。”

門口人的生一臉見鬼：“溪溪剛才說什麼？”

邊上生“臥槽”了一聲：“說在學習……”

“真是見，還用學習？”

“關鍵是下課了竟然還留在教室學習，不是被妖附了吧？”

“我看差不多，你看。”

“怎麼了？”

生偏頭朝孔念溪的方向看了眼。正仰著臉向對面的同桌，自然就足夠紅潤的瓣，稍補些就顯得明艷人，燈下更加艷滴，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老遠看著就很勾人。

“像個被迷了頭的妖。”

“哈？妖還能被別人的迷住？你說反了吧。”

“……”

。

第二天早自習，席凝依舊按時來到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