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忙韋闊幫了，學生也介紹了，結果送到平臺面試，一個都不合格。

用齊萌的話，幾個男生，好看也好看的，可你們那是藝學院啊，考進去的學生怎麼能只是超過普通值的好看？

絕有沒有？絕懂不懂！？

韋闊直言：不懂，藝學院招學生看得是綜合實力，又不只是看臉，我這里沒有絕，你找別人去。

齊萌都已經著臉找上韋闊，連藝學校的在校生都不放過了，還能去哪里找。

這不，昨天團隊開會，大領導甩他一臉面試者的資料，把他這個節目負責人批得無完，齊萌氣得半死，轉頭就來找韋闊哭訴。

邊哭邊抖著他壯碩的道：“老韋，你就說，這次這個推薦，你對我沒有保留的是吧？”

韋闊這麼多年，每次看齊萌哭得一臉娘嘰嘰就頭疼：“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齊萌哭唧唧：“頂級值的沒有，長得好看的，也沒有？”

韋闊：“我覺得合適的都介紹給你了，不信你自己去學……”話沒說完，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張面孔，頓住了。

齊萌個人，立刻抓住了這個細節，問：“有！是不是？”

韋闊皺眉。

齊萌出他半條的胳膊，拽住韋闊的領：“老韋！”

韋闊猶豫著。

齊萌拽著他的領開始搖：“韋哥！！！！！”

韋闊的腦漿差點被晃出來，連忙拍開齊萌的手：“有，是有一個。”

齊萌睜大眼睛，一臉期待。

韋闊依舊猶豫：“不過……他不是圈的。”

齊萌：“素人沒問題啊。”

韋闊沉：“年紀也不算小，有二十五了。”

齊萌：“25算什麼！”

韋闊：“剛回國。”

齊萌：“這是問題嗎？”

韋闊：“他自己不一定愿意。”

齊萌：“愿不愿意的，先見了再說啊！”

就這樣，江湛被韋闊到了家里。

江湛進門見了齊萌，正納悶這是該叔叔還是該阿姨，齊萌就抬起手捂住了腦門，一副暈眩的樣子，躺倒在沙發靠背上，閉著眼睛喃喃：我的天，我的天……

江湛：好吧，這是位叔，他看到結了。

韋闊一臉慘不忍睹地站在一旁，示意江湛去沙發那兒坐。

江湛往里走，眼神詢問韋闊：？

韋闊眼神回答：馬上你就知道了。

結果江湛剛坐下，那位外猛娘的叔叔一個鯉魚打坐了起來，隔著茶幾，傾面朝江湛，一臉嚴肅：“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視頻平臺鵝廠的綜藝節目制片人，齊萌。”

江湛有點詫異，綜藝制片人？他舅特意喊他過來，見制片人？

江湛點頭：“您好。”

齊萌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滿臉嚴肅：“小伙子，有沒有想過當明星？”

江湛一愣，實話：“沒有。”

齊萌：“那我現在問你，有機會讓你當明星，你想當嗎？”

江湛笑：“不想。”

齊萌：“當明星能賺很多錢。”

江湛大大方方：“我不缺錢。”

齊萌：“你還會有，天天追著你尖喊哥哥喊老公的那種。”

江湛坦率道：“我也不缺。”

齊萌循循善：“那你缺什麼？”

江湛：“我好像……”

齊萌：“？”

江湛笑：“什麼也不缺。”

齊萌：“……”

齊萌差點心梗。

放眼這個世道，竟然還有人不想當明星？

家不菲的白富都在往娛樂圈好嗎！

齊萌帶著目的來，又一眼相中韋闊的外甥，自然是用盡辦法想把人撈過來。

他太急了，本沒有惡意，韋闊怕他弄巧拙，便替他對江湛說明了選秀的事。

說完又解釋道：“最近幾年選秀很多，一些公司花錢培養了練習生，不想砸在手里，就一遍遍參加選秀捧，齊萌他們團隊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就想要新鮮面孔，我本來介紹了學校里的學生，但都不合適，才想到你。”

這些江湛都明白，這兩年他p的圖，同樣的人，今天在這個組合，過兩個月就可能到了另外一個組合。

但問題是……

江湛：“這是選秀，我不會唱歌，也不會跳舞。”

韋闊正要開口，齊萌口而出：“可是你有臉啊！頂級值，坐著就能出道！”

韋闊：“……”

江湛：“……”

江湛從小長得好看，沒被人夸，上了學被喊校草，出門在外總有注目禮，自然知道自己這張臉招搖的。

但“頂級值”“坐著就能出道”這樣的評價，還是來自一位制片人，就顯得太過看得起他了。

但齊萌不覺得自己在夸大，他為自己辯解：“你一定要相信電視人、節目人的眼，長得有點好看、普通好看、特別好看、頂級好看，我們都是能分辨的，好看的人里面還要看氣質，有沒有眼緣，就是大眾俗稱的觀眾緣，我們也是能分辨的。”

“我齊萌從業二十多年，我說你能紅，你就是能紅！”

3、3

在韋闊家里，江湛和齊萌換了微信。

江湛依舊沒有答應，齊萌不死心，但也沒有繼續，這可是好友的外甥，又是長得好看的男孩，得呵護，得耐心。

齊萌坐了沒多久就走了，他是制片人，一年365天，沒有休假，沒有閑暇。臨走前站在大門外，他拼命朝韋闊眼睛：哥，親哥，求你了，你再幫我勸勸！

韋闊覺得頭疼，把人請走后，他也沒勸。

江湛什麼脾氣，他這個舅舅很清楚，勸了沒用。

江湛著齊萌的名片在手里轉了轉，出了會兒神，忽然道：“當明星也沒他說的那麼好吧。”

韋闊氣定神閑，他這麼多年在藝學院做教授，看得最清楚：“把做明星當一個職業，當然是有好，也有壞。”

江湛示意手里的名片：“舅舅怎麼看？”

韋闊：“我說了不算，你自己決定。”

江湛笑了笑。

明星的那些好，他其實無所謂。

他年時家境優渥，什麼都不缺，應有盡有，心從小養得好，名利對他沒什麼。

但人生大起大落，公司破產，父母相繼去世，江湛始終覺得，后半生還長，他不能渾渾噩噩下去。

回國，就是想有個新開始。

找個普通工作是個新開始。

自己開店或者創業是個新開始。

以素人的份參加選秀，何嘗不是個新開始？

再說了，他什麼都不會，面試能不能過都不一定。

試試唄。

當天晚上，江湛微信上問齊萌：在哪兒報名？

兩天后。

江湛坐地鐵到鵝廠大樓。

鵝廠不愧是鵝廠，公司大樓氣魄豪邁。

江湛在前臺登記，拿到一個臨時出的吊牌。

沒一會兒，齊萌也到了。

一如既往的大背頭，不過換了，今天是酒紅。

齊萌還特意沖江湛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托你的福，這紅運當頭。”

江湛瞄那一腦袋紅，覺很像個冠。

齊萌帶江湛去坐電梯，面試間在22層。

一路上去，齊萌的沒有停過：“下個月節目就要開始錄制了，今天是最后一場面試，你好好把握機會。”

“也別太張，正常發揮就好。面試組一般對素人的要求不會太高，有特，能讓人記住，有觀眾緣就能拿高分。”

“我是相信你的，也相信我自己的眼，你肯定可以，沒問題。”

“要喝水嗎？等會兒等的時間可能會有點長，你別干等，記得喝水，潤潤嗓子。”

“不？我讓助理去給你拿點吃的。”

……

“叮——！”

22樓。

這是江湛第一次進視頻平臺的辦公大樓，也是第一次候場等待面試。

工作人員給江湛發了面試的號牌，讓他去候場間等待，齊萌為了避嫌，剛到22樓就閃人了。

江湛拿到號牌往候場間走的時候，齊萌才再次出現，叮囑他：“今天人有點多，你耐心等等。”

江湛點頭。

齊萌拍拍他的肩膀：“加油。”

江湛側頭，笑了笑：“謝謝。”

這是個完全禮貌的微笑，帶著幾分溫和，眼尾略彎，眸澈亮。

齊萌被這個笑容shock到，拳抿，表陶醉：“對，對，就這樣，等會兒面試，要是遇到不懂的，或者不知道怎麼回答的，你就笑。”

江湛又笑了一下，是個忍俊不的笑意。

他心說笑笑就能過面試，那這選秀節目的面試也太容易了。

又一想，這位齊叔叔可能是在活躍氣氛，跟他開玩笑。

進了候場間，地方大，人多。

選秀面試候場的地方不止有椅子和水，還有各種樂、用來練舞的大鏡子。

江湛進去的時候，候場間里有人跳舞、有人練歌、有人彈奏樂，還有人在聊天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