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天衡對鏡頭非常敏，鏡頭剛抬起，他跟著回頭。

江湛走過去，腳下不停，就當那些機和人都不存在，徑直走向柏天衡，自如的口吻：“電梯修好了都不給用？”

柏天衡看著他，神沒有變化，眼底有：“是啊。”

江湛走到他面前，正要說話，柏天衡突然扣住他的手腕。

江湛也真的佩服自己，都這麼多年了，高中那會兒一起逃課跑路的默契竟然還在，不但在，一點不生疏。

柏天衡才一，他跟著轉，兩人幾乎沒有任何停頓地拔就跑，留下一大廳還沒有反應得過來的攝像機和工作人員。

眾人：“……………………”

這尼瑪什麼況？？？？？？

15、15

江湛和柏天衡早跑進了樓梯間。

兩人都是大長，跑得快，得遠，進樓梯間沒幾秒就上了二層，再從二層接著往上跑，那速度就跟兩人在玩兒奪命狂奔似的。

一口氣奔到五樓，也沒被vj追上。

江湛差點笑出來。

這又是個悉的配方。

高一剛開學那會兒，他和柏天衡還不是一個班的，最開始誰也不認識誰。

某天的午休時間，江湛溜出學校，在兩條街外的一個網吧打游戲，點兒背，剛好遇到教務老師在網吧搜人。

他那張臉，剛進學校就是焦點，想不承認自己不是三中的都難。

被逮就算了，老師還領著他去網吧二樓，看有沒有其他三中的學生，有就讓他指認。

江湛不不愿地跟著老師上二樓，一眼就看到了個穿著三中校服的男生，就坐在樓梯口，塞著耳機打游戲，又帥又拽。

老師上去拿人，那男生氣定神閑地拔了一邊的耳機，眼睛都沒從屏幕上挪開：“我不是三中的。”

老師看了看男生上的校服，直瞪眼：“你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嗎？！穿著校服還不承認？”

男生這才側頭，瞄了眼上的服，又回過頭，繼續打游戲：“哦，服不是我的，剛剛這個座位上放著，冷氣太大，我有點涼，就借來套一下，我也不知道誰的。”

江湛：“……”

老師：“？？？”

江湛驚了，還有這種作？他還沒穿校服呢，要是剛剛在樓下，他有這男生三定力和胡說八道死不認賬地臉皮，對老師說一句“你認錯人了”，說不定能逃過一劫？

這兄弟牛，佩服佩服。

心里剛佩服完，就見那男生當著他和老師的面把校服掉了，從始至終沒抬過頭，無所謂的口氣：“不是我的，你們要？你們拿去好了。”

說完繼續打游戲。

江湛瞄了屏幕一眼，發現這兄弟是真的不慌，游戲里已經開始推對家的水晶了。

老師遲疑了一下，拿起服看了看，發現這服是個l碼，男生穿著明顯有點小，以為是真的，不再懷疑，走開繼續搜人。

江湛沒走，他盯著老師，見老師沒留神這邊，飛快地湊到男生旁邊：“你哪個班的？這麼囂張？”

男生斜乜了他一眼，繼續推水晶。

江湛笑，眉梢眼角都是外向的靈：“認識一下唄，我是高一一班的江湛。你哪個班的？”

男生看著電腦屏幕，角勾了勾：“三班，柏天衡。”

江湛揶揄：“你這演技，厲害的。”

柏天衡哼笑。

江湛瞄了一眼不遠的老師：“兄弟，請教一下，像我現在這個況，要怎麼跑路？”

屏幕上，對家的水晶被徹底推倒，柏天衡氣定神閑地拔耳機，卷起來塞回口袋，站了起來。

剛站起來，老師突然抬手指著他：“不對，我明明在學校見過你。”

江湛嚇了一跳，轉頭看老師，忽然手腕被扣住：“走。”

江湛反應極快，幾乎同時轉，跟著柏天衡一起往樓下跑，全程沒回頭，更沒管老師的喝止，一路跑出網吧跑上馬路。

跑遠了，江湛想想不對：“跑了有什麼用，回學校還要被逮，而且還是罪加一等。”

柏天衡轉頭看看他，好笑：“那你還跟這跑？”

江湛停下：“唉，算了算了，今天倒霉，頭一刀，頭也是一刀，隨便吧。”說著往路邊一個小店走：“喝水嗎？我請你。”

柏天衡跟著他往小店走，還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可樂。”

江湛回頭：“你還真不跟我客氣啊。”

柏天衡看了他一眼，眸銳利，神帶著點傲：“你自己說要請的，客氣什麼。”

從前與現在，只隔了一層紗。

江湛止住腳步。

柏天衡跟著停下。

兩人爬樓爬得猛，都有點，江湛天生出汗，得有點猛，脖子全了。

他們一個挨著樓梯扶手，一個隔了段距離站在幾級階梯上。口還別著收音用的領夾麥克風。

樓道里回著工作人員奔跑的腳步聲和靜。有從樓上下來的，有從樓下追上來的。

顯然，這不是個聊私人話題的時機，更不可能像從前那樣說說笑笑，停下來再去小賣部買瓶水。

尤其兩人在節目里還是導師和學員的關系，更要避嫌。

江湛站在樓梯拐角，勻著氣，抬眸看柏天衡，揚眉，用眼神無聲地打了個招呼。

柏天衡站在樓梯上看著他，神帶笑，眼底有斂起的深意。

江湛沖他做了個表：有鏡頭呢，還玩兒？

柏天衡勾了勾角。

江湛胳膊肘靠著扶手：不跟你鬧了。

柏天衡從樓梯上走下來。

他沒有說話，幾步下來，站在江湛面前，手往扶手上一撐，搭在扶手的指尖就挨在江湛的胳膊旁邊，尾戒泛著素凈的澤。

柏天衡居高臨下，目一不地看著眼前人，微微彎腰。

一瞬間，氣場包圍。

這個舉讓江湛當場一愣。

距離太近了，他能清晰地看到柏天衡的五，尤其是那雙眼睛，海浩星空一般的幽深。

江湛下意識往后，兩人的距離卻沒被拉開，柏天衡的目從始至終定定地落在他臉上。

忽然，樓梯間回的腳步聲變得清晰起來。

“江湛！”

vj追了上來，鏡頭再次對上。

江湛立刻回頭往下看，柏天衡直起，氣氛一散，好像剛剛什麼都沒發生。

又幾個vj追上來，樓上也下來好幾個攝像老師，被派來專門跟柏天衡的那位導演助理跑得氣直。

“柏，柏，柏導師，你們跑什麼？”

江湛沒說話，看看樓梯上，看看樓梯下，漆黑的鏡頭包抄了兩人。

柏天衡面對鏡頭，神自如：“沒什麼。”說著轉上樓。

江湛也是一臉什麼都沒發生的表。

vj、導演助理們：“…………”從大廳到七樓的這段時間就這麼被快進消磁了？

但沒人問，拍攝還在繼續，如無必要，幕后人員不會開口。

于是一行人簇擁著柏天衡和江湛去九樓餐廳。

期間，柏天衡還和江湛進行了一番導師和學員之間的正經對話。

柏天衡：“吃了嗎？”

江湛：“還沒。”

柏天衡：“多吃點。”

江湛：“好的。”

節目組：這對話也是有夠沒容的。

到了九層，進餐廳，柏天衡立刻得到了學員們異常熱烈的歡迎和打call，不人迎過來，圍著柏天衡往餐廳里走。

機位散開，江湛松了口氣，知道自己任務完了，去找費海吃飯。

剛好費海他們就坐在不遠，沖他招手。

江湛過去，坐下就拿起筷子。

幾個男生一起看著他，眼冒。

費海：“怎麼樣，和大導師單獨相的覺，是不是很刺激？”

江湛吃了口飯：“刺激？”

“是啊，我聽說柏天衡可嚴肅了，他之前的那個團綜藝，很多生被他說哭過，節目都過去好久了，到現在都有觀眾說他臉太黑、心太狠。”

有嗎？

江湛之前補過綜藝，沒補到《pick c》，不知道柏天衡在里面的表現。

江湛：“還好，就專注爬樓了，沒聊什麼。”

魏小飛：“真爬樓了？”

叢宇：“電梯都能用了還讓導師爬？太狠了吧。”

甄朝夕：“柏天衡那邊機位多，鏡頭多，好多人都過去了，我們要去嗎？”

江湛：“我不去了，先吃飯。”

費海：“我也不去了，人多，不過去，不湊那個熱鬧了。”

叢宇：“那算了，我也不去了。”

魏小飛：“嗯嗯，還是先吃飯吧。”

江湛他們下樓吃飯的時候是七個人，打完飯離開一個，柏天衡來的時候跑了一個，如今剩下五個。

五人都不去蹭鏡頭湊熱鬧，自顧吃飯。

江湛吃著飯，想到剛剛在樓梯間的狂奔，和無聲的老同學認親現場，心里就有點想笑。

兩個多大的人了，還在搞事。

不過他和柏天衡湊在一起，當年搞過的事還真不。

比如兩人那次從網吧攜手跑路后，沒多久就分別在各自的班級，被教務老師逮住了。

老師氣急敗壞，問他們為什麼要攜手跑路。

江湛當時是這麼回的：“啊？我不知道啊，有人拉我我就跟著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