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一場宮變,杜玉章舍棄了家族,只為了保住摯的命。誰料人登基為帝,對他卻再沒有半分憐惜。
從此,白日里,他是位高權重,萬人之上的左相杜大人;黑夜中,他就了輾轉寢殿,一人之下的孌寵杜玉章。
多磋磨凌辱,將他活生生折磨得嘔不止,染沉疴。他為了所的江山和百姓,鞠躬盡瘁,他所之人卻懷抱著妖妃妾,冷眼旁觀。
高厚祿,富貴榮華;眾叛親離,眾矢之的——外人看來是萬千寵,只有杜玉章自己知道,那人如何將他磋磨得步步嘔,遍鱗傷。
再多的意也不住這般摧殘。心耗盡,命不久矣,杜玉章狠狠報復了皇帝,終于選擇離開。
直到這時,大燕皇帝李廣寧才醒悟——他犯了多麼致命的錯誤!
漫漫追妻路,陛下,您就跪著走吧。
第1章 .萬人之上,一人之下
杜玉章走書房時,當朝皇帝李廣寧正坐在龍案后,面前是厚厚一疊奏章。
“微臣杜玉章,叩見陛下。”
外面寒意甚濃,這書房里卻溫暖如春。大朵馨香的玉蘭花供在書案一角,甜膩膩的香氣充斥整個房間。
這樣怡人舒適的房間里,杜玉章卻仿佛在冰窟。可他不得不開口。
“陛下,微臣……”
“誰準你說話了?”
李廣寧突然一聲呵斥,就像一個響雷炸響在杜玉章頭頂。他子一抖,抬眼看去,李廣寧俊朗眉目間,出一抹暴仄。他線微抿,一只朱批筆懸在指間。
“這樣不聽話,看來,想讓我在你上再紋上一朵芍藥了?”
聲音不大,語調也只是平常。可這一句了耳,卻杜玉章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渾汗都炸了起來。
人人知道當今皇帝工于丹青,尤其是芍藥畫得分外妖嬈。可誰知道,他畢生最得意的作品,卻是畫在他杜玉章上的?又有誰知道,外人眼里盡皇上恩寵,權傾朝野的杜大人,卻只是陛下邊,一個隨意磋磨的玩?
他背上一副芍藥含春圖,一筆一劃,一針一刺……都是李廣寧親手留下的!整整三日,他被這人關在寢殿,哭啞了嚨也換不來一憐憫。那三日,他浮沉輾轉,幾乎以為自己不能活著離開那人的寢殿……
了那寢殿之前,他還是有著傲骨和傲氣的白卿相杜玉章。出了那殿門,他日間還是朝堂上權傾朝野的左宰相,可夜里……
若不是與蠻子的會談就在眼前,而促邊境和平是他的畢生理想,他又何嘗愿意主來見這讓人膽寒的帝王?
“陛下,微臣請命……”
杜玉章才開口,卻見李廣寧抄起面前燭臺,沖他劈頭一潑!杜玉章趕抬起胳膊,算是堪堪擋住了臉。但那滾燙的燭淚直接揚在他手上,頃刻就是一串燎泡。
“啊!”
他手上燎泡越鼓越大,火燒火燎地疼。李廣寧已經站起,雙手撐著書案,像一團影罩在他上。
“朕你閉!怎麼,你是聽不懂嗎?既然聽不懂,朕就好好教一教你,什麼做金口玉言!”
說罷,他用力一掃,高高一疊奏折盡數掃落地上。裝朱砂的碟子也被打翻了,紅的朱砂淋漓滴下書案。杜玉章只見他鐵鉗一般的大手沖著自己臉過來,下意識地一躲,竟真的他撲了個空。可杜玉章心里沒有半分僥幸,反而是徹骨寒涼。
他知道,以李廣寧的子,見到自己居然敢躲,是絕不肯放過他的!
果然,一聲狠骨的怒喝傳耳中,
“居然敢躲?你是徹底活膩了,是不是?”
話音未落,杜玉章滿頭烏發就被拽住,用力扯向書案方向。李廣寧力氣之大,仿佛連頭皮都要一起掀開了,杜玉章疼得嗚咽一聲。可李廣寧沒有半分憐憫,他用力一摔,杜玉章眼前是天翻地覆,直接被按在書案上。
他的臉正對著翻倒的朱砂碟,眼前一片目驚心的紅。耳邊嘶啦一聲,只覺得通寒涼。他那件袍,已經被李廣寧從背后撕了兩半。
第2章 .夜半面君,你所為何來?
“這遍痕跡,真人大開眼界啊。”
李廣寧聲音里帶著惡意,“竟然帶著這樣一痕跡就上了朝堂了!杜卿,你還真是無恥。朕也大開眼界。”
杜玉章咬牙關,臉慘白。
他自然不想帶著這一痕跡上朝堂,可昨日被李廣寧深夜招進寢宮,一直留到日出時分。他一夜未能回府,又去哪里更換和清洗?
可他是左相,朝堂上的脊梁,真真正正總領天下的政事。他不能不在。他咬著牙,忍著疼痛與虛弱,才算支撐到今日早朝完畢。下朝時,他眼前一片金星,幾乎捱不住了。
可他才走進辦公的衙門,就得到消息——蠻族那邊派來和談的隊伍已經出發,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就在眼前!
每年在邊關戰爭里,要死多人?戰事持續下去,將來還要死多人?為了救這些人,杜玉章怎麼都要將這和談的主權拿到手中。
他的心思,李廣寧也知道。
偏偏,這和談特使的位置,他懸而不決,就是不定人選。
杜玉章懂他的意思。李廣寧,這是讓他自己送上門去。因為李廣寧心里清楚,杜玉章為了這件事,什麼都肯做。
主送上門,不死也要層皮。雖說是下定了決心,事到臨頭,杜玉章還是止不住地抖。他能覺到李廣寧的手掌在自己背后輕輕著,就像一條毒蛇,正沿著脊梁盤旋而上。像是,要咬斷他的嚨。
可到他嚨的,卻是一截的。李廣寧在他耳邊流出一句低語,
“為了權勢榮華,杜卿,你能自己洗干凈了送到朕面前來。朕真的好奇,你還有什麼不肯做?”
“陛下……”
“不過也難怪。能用親爹的命,換自己榮華富貴——杜卿,你做出何等下賤行為,朕都不會覺得意外。”
“陛下!”
杜玉章眼前一黑,一腥甜沖上嚨。他將這味咽下去,咬著牙道,
“臣是為了陛下順利繼承大統,才將謀逆之人盡數拿下。臣全是為了對陛下的一片忠心……”
“對朕的一片心?”李廣寧冷笑一聲,用力住杜玉章下。杜玉章都合不攏,更沒法說話了。
“既然杜卿對朕這樣有心,朕自然也不可辜負了你。來,讓朕看看,朕的卿是如何對朕‘一片忠心’的。”
李廣寧聲音拖得長長的,卻帶了幾分譏諷。一只冰冷的手指,沿著杜玉章的肩胛骨一路向下,游走到了腰窩。作輕,仿佛帶著憐惜。但杜玉章清楚,李廣寧對他,本不可能有什麼憐惜。
他的憐惜,只會給那位皎皎如明月的翰林才子白皎然,那才是天子心尖上的人。而他杜玉章,不過是君王榻下隨意踐踏的污泥塵土罷了——就連李廣寧后宮里那個行事張狂打扮輕佻的男妃徐燕秋,他大概都比不上的。
“今日在朝堂上,杜卿與白翰林辯論朝政,慷慨激昂。朕當時就在想,該那些人都看看大權在握的杜卿,在朕寢宮中那副妖孽樣子。”
“陛下!”
杜玉章的臉登時慘白,雙手抓住了李廣寧的胳膊,指尖冰冷。李廣寧的臉立刻沉下來 。
“怎麼,侍奉君主,辱沒了你?夜半主求見朕,你不是來討君主歡心,是來做什麼的?嗯?”
“臣來求陛下一份恩典……啊!”
杜玉章慘一聲,跪在了地上
“恩典?這就是朕給你的恩典!你以為你杜玉章是什麼東西,到了今日,你還有什麼臉面,來向我求恩典?!”
第3章 .禍國殃民的妖孽!
“……陛下!”
只是一記推搡,本不該倒地。但杜玉章太過虛弱,直接倒在地上。李廣寧見了。更為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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