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必等到那時。現在杜玉章還跪在君主面前。他后腦被李廣寧用力按在小腹上,李廣寧上,那摻雜酒氣的男人氣息撲面而來。
“陛下,饒了我……”
“饒了你?怎麼到了今天,你還有這個荒唐念頭?杜玉章,你活著一日,朕就不可能放過你!”
第38章 .原來杜卿只在忤逆朕的時候,才有點本事
李廣寧低聲笑著,更加用力。杜玉章完全被錮在他懷中,子正在李廣寧修長雙之間。轎子里極為狹小。這樣跪下,杜玉章連都不能一下。距離東湖十幾里路,起碼要走上一個時辰。這樣跪著,本就是酷刑。
“杜卿,自己坐到朕膝蓋上來。”
轎子突然離地,晃起來。這是轎夫們抬起轎子,往南湖去了。
轎子外面還有那麼多人……杜玉章咬著,乞求地著李廣寧。他當真要讓自己在這麼些人面前,最后一點臉面也無存?
鬧了一陣,終究是酒勁上頭。李廣寧竟然沉沉睡了過去,杜玉章松了口氣。
可接下來的路卻沒那麼好捱。杜玉章在李廣寧腳下,卡在狹小的轎廂,一點也不敢。為了不撞到李廣寧,他將自己蜷了一團,本不過氣來。兩個膝蓋在前,腔中更絕憋悶。時候越久,他越覺得窒息,連那被藥效下去的悶痛也被勾起來了。
他手指從懷中勾出那藥瓶,倒出一粒藥丸塞進口中。不知是不是作幅度大了些,驚了李廣寧——他才將藥瓶塞回去,背后就過來一只手,將他拎起來。
“杜卿。”
“陛下……您醒了?”
李廣寧眼睛從杜玉章角掃到前。杜玉章疑心他是不是看到了自己吃藥,張著該如何應對。可李廣寧卻沒有問。他松開手,讓杜玉章再次跪回腳下。
“朕喝了酒,頭有些疼。杜卿,你替朕按按。”
說完,他就閉上了眼,后背靠在轎廂上。他膝蓋微微敞開,像是一個邀請。
李廣寧本來材高大,又不肯低頭讓杜玉章方便。杜玉章若是跪著,再怎麼直胳膊也不可能夠得到他的頭。
可他坐在李廣寧膝蓋上,他不僅不敢,更不愿。
杜玉章便佝僂著腰,半曲著,勉強抬手按在李廣寧太上。了一會,他兩已經酸得直打,腰更擰得生疼。
他勉力支撐,微微變了個姿勢。
“誰準你的?”
李廣寧突然開口,
“方才力道正好,就那樣給朕。”
一邊說,他一只手也扶上了杜玉章的腰,停在他繃的腰上。杜玉章知道他必然能覺到自己一直在晃,但他想站得穩些,也做不到。
轎子突然停下來的時候,杜玉章已經滿是汗。從胳膊到,再到腰,都酸疼得不行。他由衷松了口氣,只盼著李廣寧快些下轎,結束這場刑罰。
誰料李廣寧沒有。杜玉章也就不敢,只好繼續長胳膊,替眼前的男人太。李廣寧閉著眼睛,像是很,角慢慢勾起一笑意。
這樣僵直不,簡直比鞭打還要折磨人。杜玉章息漸漸急起來,大生疼,似乎扭傷了。他鼻尖上凝了一滴汗,一點點搖著,最后竟墜了下來,落在李廣寧臉上。
皇帝睜開眼。他輕聲笑了笑。
“這樣就不行了?我還以為忤逆朕的杜卿,究竟有多本事呢。卻原來,你只有在逆著朕的意思這方面,才有些本事。”
第39章 .朕希你日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時候,能夠記得今日
“……”
“你也不過是仗著之前,朕對你多手下留了。就有恃無恐,張狂起來,是不是?你當真覺得,朕不能將你怎麼樣?”
“臣不敢……”
“不要對朕說你不敢。“李廣寧的聲音沉起來,“杜卿啊,朕今日,只想讓你記得一件事。”
李廣寧站起來。杜玉章被他得失去了平衡,著轎壁跪了下來。他一時把持不住平衡,手掌按地,卻是擋了李廣寧下轎的路。
“……朕希你日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時候,能夠記得起今日——你是如何,朕失了。”
說罷,李廣寧毫不猶豫,一腳踩在了杜玉章手上。
……
皇轎只停在東湖那大道邊,距離游船所停泊的碼頭,還有段距離。這一次,李廣寧沒有 要求杜玉章與他同乘。
杜玉章捧著傷手,在轎子里跪了許久。他左手小指被李廣寧一腳踩下去,整個脹腫起來。十指連心,疼的錐心刺骨。杜玉章等到這刺痛終于變悶痛,才哆嗦著去額頭上的冷汗。
當他終于能夠如常能走出轎子時,李廣寧早就離開了。
碼頭邊,一艘兩層船舫停靠岸邊,上面巧玲瓏的宮燈相輝映,燈照亮了水面。雖是一艘船,可上面雕梁畫棟,宛若一臺水上的樓閣,氣勢非凡。
杜玉章坐著轎子,一路被抬上畫舫。落轎時,湖上夜風吹過,徹骨寒涼。
進了船艙,一張臥榻上散落著數個墊,地上也鋪著異邦進攻的羊毯子,踩上去松溫暖。李廣寧斜倚在臥榻上,冷冷地看著杜玉章。
“坐下吧。”
杜玉章在一邊坐下。李廣寧側目看他,未發一言。這目如芒刺在背,杜玉章能覺到李廣寧的怒火。
“陛下,臣……”
“坐到朕邊。”
他李廣寧面前食案上,已經擺好了兩幅的食,盛著雪白的魚膾,用大塊冰塊鎮著,旁邊擺著醇酒,酒香四溢。
李廣寧用下點了點面前的酒杯,
“喝了它。”
杜玉章見了,心里便咯噔一聲。他從來不善飲酒,何況今日又被李廣寧折騰了半日,子本就虛。鄭太醫的叮囑猶在耳邊,這樣生冷的食,加上烈的醇酒,只怕他喝下去……
“怎麼?”
李廣寧手中酒杯晃了晃,突然摔在了地上。
“杜卿是要朕,親手喂給你麼?”
李廣寧所說的喂,自然不會是平常的“喂”——他會強扼著你的嚨,直接灌進胃腸里,哪怕將你嗆得眼淚迸流,嗆咳不已,也不會罷手。
“臣不敢。”
“那就自己喝。”
“陛下……臣現在生病……卻不敢喝酒了……”
“你不想喝?當然可以。”李廣寧側過臉,盯著杜玉章,“今日朕帶你上船,本來想你旁聽一場好戲。那使臺、兵部和禮部,約好了一起來見朕。你說,他們會是為了什麼而來呢?”
使臺可以彈劾員,兵部管行軍打仗,禮部管的是外祭祀……他們湊在一起,還能為了誰來?今日才頒布圣旨,要將他杜玉章派為和談使!朝廷群臣本來就激烈反對和談,想必是私下結了同盟,要暗地下手,攪黃這件事了!
“陛下!他們……他們是為了西蠻和談而來!”
“不過事到如今,他們為何而來,也無謂了。”李廣寧冷笑道,“朕還惦記著你的心事,想帶你來聽一聽他們的用意。你呢?連朕的一杯酒也不肯喝。杜卿,你既然覺得這和談史的位置到了手,圣旨也頒布了,你也有什麼三年前朕答應你的那句話做靠山——你用不著朕去支持你什麼了,是不是?不愿喝朕的酒?無妨。現在就給朕滾吧。”
第40章 .杜玉章疼得死去活來,可這只是個開始
“不!陛下,臣喝!”
杜玉章橫下心,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他卻沒想到,這酒也是冰鎮過的,一杯下去冷徹胃腸。他千瘡百孔的子卻經不得這樣的刺激,腹中疼痛一下子涌上來,霎時他白了臉。
耳邊,卻是李廣寧一聲冷笑,
“看,杜卿這不是喝得很痛快麼?什麼病中不能喝酒?不過是托辭!”
杜玉章捂著小腹,額頭上冷汗直冒。李廣寧卻本沒看他一眼,大手一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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