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卿,你不是宰相,也可用朕寵之人的名義去活。有朕給你撐腰,誰敢不把你當回事?”
“陛下的寵之人?”
杜玉章連連苦笑。什麼皇帝的撐腰——口頭上,絕不會有人敢不把你當回事;可實際上,再也不會有人將你當回事!
卸任以后,他連明面上那個堂堂正正的份都不會有了,他立于群臣之間,卻不能夠有一個朝臣的份。他的背后將永遠釘著一個“皇帝孌佞”的牌子——永遠釘在冷眼與譏諷的恥辱柱上,再不能翻!
“陛下,都說眾口鑠金,積毀銷骨。陛下當真想不到,臣失了宰相位,卻以陛下寵佞名義去活,會遭到怎樣的對待嗎?”
“怎麼,杜卿怕了?”
李廣寧笑容沉,
“若是怕了,大可以不去。朕的后宮大得很,那才是你這賤東西該在的地方!是你自己要去壁!別人如何待你,那全是因為你自己不安分,卻怨不得別人!”
杜玉章猛然抬頭——三年前他大雪之夜孤策馬數十里,向李廣寧報信的事突然浮現在眼前。
是啊,他不安分。若他安分至極,隨遇而安,聽從父親的安排……現如今,李廣寧早就是皇陵中一尸了。
“杜玉章!朕給你榮華富貴安穩生活,你偏要一意孤行!你說,是不是你自找的?!”
李廣寧一聲質問,卻打碎了杜玉章的回憶。杜玉章睜大眼,想看清楚這張他悉至極,卻又無比陌生的臉。
終究是看得清容貌,看不清人心。
“陛下所言極是。”
杜玉章慢慢說著,只覺字字錐心。
“這一切,都是臣自找的。是臣咎由自取!是臣……活該如此。”
第55章 .對,就像這樣,向朕求饒!
“陛下所言極是。”
杜玉章慢慢說著,只覺字字錐心。
“這一切,都是臣自找的。是臣咎由自取!是臣……活該如此。”
“你知道就好!”李廣寧趾高氣昂,“所以你如何選?是要乖乖在宮中伺候朕,還是……”
“稟報陛下,臣愿意做陛下的寵之人。”
李廣寧心中大悅,得意地看著杜玉章。他想,這人果然就是這樣——只要有切實的好,什麼廉恥表象都本不在乎。宰相雖然位高權重,辦事卻還需要史臺和朝廷群臣的制約。他李廣寧的寵就不一樣了。直接調的是大侍衛,的是錦玉食,若是伺候得他舒服了,還能尚方寶劍給予的生殺特權——有了這些好,杜玉章這種人,還顧得上什麼其他?
卻沒想到,杜玉章下一句話,直接讓他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臣愿意以陛下寵之人的份,繼續籌備與西蠻的和談。”
“你說什麼?!”
“臣愿以陛下寵之人的份,籌備與西蠻的和談!”杜玉章聲音高了些,“待到一切塵埃落定,臣自然會進宮伺候陛下!”
“朕說了這麼多,你還是執迷不悟?”
“陛下,您錯了。以前的我才是執迷不悟——總以為有些事,有些人,值得臣抱有一期待。”杜玉章慘笑著,“可現在臣頓悟了。也是該放手的時候了。”
“……”
“陛下。三月后,我卸任了相位,也與西蠻商量好了合談。之后就……任憑陛下置了。”
——杜玉章怎麼會突然這樣說?他所謂頓悟與放手,又是指什麼?
李廣寧心中疑頓生。他微微蹙眉時,卻見杜玉章笑抬起頭——那一張明艷至極的妖孽面孔,就這麼從下往上向他一。腮邊兩桃花紅,嫣然一笑間,卻是得讓人心驚!
李廣寧呼吸一滯。方才模糊察覺的一點不妥,登時被他忘到了九霄云外。
“陛下,臣這就告退了。”
杜玉章心灰意冷,已經是片刻都不想在這皇宮中停留。卻不想,被人一把攥住了手腕,差點跌倒。他一個踉蹌,撞在李廣寧上。
“陛下?”
才被扶住形,下一秒,他卻被按著肩膀跪在地上。
“杜卿,你以為這皇宮中,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麼?”
杜玉章一言不發,認命地跪在地上。李廣寧的聲音從頭頂響起。
“杜卿,不知怎麼,朕見了你這幅不馴順的樣子,就想這樣將你強行服,你好生伺候朕……直到朕滿意為止。”
李廣寧一邊說,一邊將手捅進杜玉章里,用力攪弄著。他手指指節分明,直接捅到杜玉章嚨里,讓他一陣陣窒息。
“嗚……陛下!”
太深了……好難……杜玉章眼角已經飆出淚花,陣陣上嘔。他忍不得了,手抓住李廣寧的手腕,
“陛下!不……”
“對,就是這樣求饒!”
李廣寧朗聲大笑。心中竟有幾分殘忍的快意。
第56章 .朕的東西賞給你了,接著!
他突然將手指出,掌心在杜玉章臉上啪啪拍著。指節上淋漓水跡,也都抹在杜玉章臉上。
“你看,不過幾下,你就被朕捅得連眼角都泛紅了。既然這麼弱,連這點風浪都經不得,又何必不斷挑釁朕呢?是苦頭吃不夠,還是怎樣?”
杜玉章手抹去臉上水痕。他咬著牙,偏過頭去,不愿看李廣寧。
“又和朕使子?”
李廣寧腳蹬制馬靴,踩在了杜玉章肩上。他足下慢慢用力,將那人一點點彎了腰。可杜玉章此刻心境與以往大不相同——沒有了位,合談又如何功?他再沒有委曲求全的必要了。
杜玉章沒有乖乖彎腰。李廣寧似乎覺到他的抵抗之意,腳上作一頓。
“嗯?還敢與朕暗地里較勁?”
李廣寧突然一腳踹過去!杜玉章猝不及防,直接撲倒在地。他的臉在地上蹭破了皮,縷縷地疼。
“你看,你以為你與朕勢均力敵,其實不過是朕對你手下容,沒有與你計較。若真想治你,朕有的是法子。”
李廣寧馬靴踏在杜玉章背上,用力一踩,
“懂麼?”
杜玉章本不想回答,但背上漸漸加重的疼痛,他呼吸不得。他短促地氣,額頭上冒出冷汗。
“朕問你話——懂不懂?說話!”
“……懂……啊!”
又是一腳踩下去,杜玉章終于被出一聲慘。李廣寧這才算心滿意足,抬起來。
“你懂了就好。”
到背上那重消失,杜玉章爬起,跪在地上息著。
纏在他臟腑里的病,尋到機會就要卷土重來。杜玉章臉上白了,腔子里也跟著疼起來。他捂住口,得一下比一下艱難。
他太難了,沒注意到李廣寧已經站起,往前邁了一步。
“還有一件事。”
“……”
“杜玉章,你既然答應了朕要進宮。那你就該知道,你的命已經是朕的東西了。”
話音未落,一樣東西摔在杜玉章面前,清脆地一聲響。杜玉章終于被喚回了注意力,他忍著疼痛疑地看過去——那東西是李廣寧近之,從小帶到大的一塊長生牌!這東西是天降隕鐵雕刻而,正和了皇帝上承天意的天子份,據說可以保人長命百歲,病邪不侵,是多錢也買不到的祥瑞之。
“陛……下?!”
“賞你了。”
——這是皇帝最的東西!別說他現如今還是外臣,就算當真了后宮,也沒資格拿這長生牌啊!
杜玉章雖然得厲害,指尖也在打,還是努力將長生牌推回李廣寧的方向。
“這是陛下的長生牌……臣不能……”
“朕你拿著!你又要擰著朕的意思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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