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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之私》4

白貓長長的尾地掃過男人的手臂,腦袋擱在對方頸窩,看它恨不得把整只貓都在對方上的架勢便不難看出——它爽炸了。

紀晨風親了白貓片刻,興許是太困了,摟著它重新倒回方才的位置。白貓溫馴地蜷在他口,沒有掙扎,愜意地閉上了眼。兩者就如同一對纏綿的人,彼此依偎著睡去。

【媽媽,我了!】

【我竟然磕了人外,救命啊!】

【人不該,至不能……】

【紀醫生的也太能打了,我愿用上十斤換被他抱在懷里親一親額頭!】

【我發出!!隔壁七十歲的以為天都亮了!】

【酷哥的寵誰能拒絕的了?誰能?!連我們一向高冷的船長都淪陷了!小貓咪果然也是控!】

這甚至不是一個科普視頻,紀晨風摟著貓睡覺有什麼好看的?

我不理解,倒回去又看了一遍,這次把彈幕都給屏蔽了。遮擋畫面的彈幕消失后,連紀晨風角略微上揚的弧度都變得清晰起來。

我本來以為清冷系的長相不適合笑,沒想到他一笑起來頗有點“冬日暖”的調調。如果他給許汐投簡歷,我大概率會讓簽下他,然后送他去拍秋冬系列的男款風廣告。

一個被保姆養大的,長在貧民窟,從小飽欺凌,被罵難聽綽號的家伙,為什麼會擁有這樣的笑?

沒錢沒勢,連三十萬做手的錢都拿不出的人生,有什麼可開心的?

我將視頻暫停,定格在紀晨風抱起貓,出淺淡笑容的那一幕上。

說不定是為了數據故意演出來的……

“請問是桑先生嗎?”

注意到眼前擺的手,我取下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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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已經到我了嗎?”我收起手機,抱著紙盒起

“是的,請跟我來。”護士將我往走廊另一頭引,“您預約的是紀醫生吧?看的寵是中華草是嗎?”

“對。”

“紀醫生可是我們的網紅醫生呢,最近很多人預約他。”護士笑著道。

我跟著護士的指引,進到編號為“3”的診室。

“紀醫生,中華草,年齡是八歲左右,雄,癥狀是不吃東西,沒有神。”護士將我之前登記的信息表給到房間里的年輕男人后便離開了診室。

對方看了一眼板子,戴著口罩的臉從電腦后探出,輕聲念出我的名字:“桑……念?”

嗓音低沉悅耳,十分配他的長相,音調卻非常奇怪,就跟莫妮卡一樣,并非完全的走調,只是不那麼標準。

“是我。”

他視線在我臉上停駐片刻,點點頭,放下板子,轉向電腦:“寵什麼?”

我將快遞盒放到桌子上:“小草。”

幾年來,這還是這只烏第一次有這麼正式的名字。平日里只有唐必安會親昵地它“小”,我有時候心好,會它“小王八”。

確認過姓名后,紀晨風起朝盒子里探出手。

他的靠近使我能輕易聞到他上淡淡的氣息,不是香水味,甚至不是沐浴味,更像是……醫院里隨可見的,大塊洗皂的氣味。

廉價,還有點。是我討厭的味道。

紀晨風作輕緩地拿起盒子里的烏,在我面前仔細做起檢查。修長的手指過烏的每一片背甲和軀干,不放過任何一可疑的病灶。

他的反應不似作偽,看來嚴善華并沒有把我的份告訴他。他或許知道有人借了三十萬給他們母子,但并不知道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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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到現在都在念那個幫助了他的“好心人”,心心念念想著早日把錢還給對方。哪曉得“好心人”并不稀罕他的三十萬,只希他快點去死。

話說回來,三十萬還了三年,紀晨風預備再還兩年才能還清,醫這份工作看起來也不怎麼賺錢。還不如去做模特,多接兩個廣告,說不準一個月就能還清了。

干脆給嚴善華一筆錢,讓把紀晨風送出國繼續念書吧,省得他待在國總讓我提心吊膽的……

“你能……不要一直盯著我嗎?”紀晨風將烏翻了個面,繼續檢查它的腹甲,說話時,只是朝我這邊掃過一眼,又輕輕落回原

我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他是在和我說話。

“抱歉,第一次見到真人,有點失態了。”出笑容,我往后退了點,拉開彼此的距離,以降低自己的

他沒有回應,不知是并不在意還是懶得理睬。

見對方注意力全在烏上,我的角一點點回落。

不悅。或許他只是不習慣被人注視,但在此時此刻的我聽起來,無論他說什麼,都只覺得刺耳。

更何況……明明就是個喜歡男人的變態,裝什麼神圣不可侵犯呢?

第3章 你知道你得是誰的隊嗎

知己知彼才能更詳細地制定計劃,私家偵探的優秀程度遠超我的想象。可以說,紀晨風在我這里不存在什麼

我知道他的向,知道他前任的名字,也知道他們為什麼分手。

紀晨風和對方算是竹馬之,小時候住在一片地方,到初中都是一個學校。高中雖然分開了,但可能是距離產生,兩人反而出了早的火花,背著父母搞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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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初之所以好,全在于年時無需去想未來和現實,仿佛只要心中有,一切都不是阻礙。貧賤夫妻百事哀,更何況同。長大了,總要考慮更多的東西,考慮兩人的將來,考慮世俗的目,也考慮親人的

不能當飯吃,男人哪里找不到?細節不知,但應該是經過一番拉鋸爭吵的。竹馬為了自己的遠大前程,20歲那年毅然決然拋棄了兩小無猜的人,踏上國際航班遠走海外,自此與紀晨風天各一方,再無聯系。

可能了刺激,紀晨風自小就損嚴重的聽力從那時起便一日不如一日。最終在某天醒來后,他什麼也聽不見了。

求醫的結果都十分統一——他已經完全喪失了聽力,如果不植人工耳蝸,此生都將活在無聲的世界。可一個人工耳蝸就要三十多萬,并不是他們那樣的家境能負擔的。

嚴善華四籌錢壁后,最終想到了我,唯一能幫助他們,也是絕對不會拒絕請求的人。

四舍五,要不是因為紀晨風喜歡男人,還沒用的被男人拋棄,嚴善華也不至于跑來問我借錢。

現在被一個男人多看兩眼就擺出一幅被冒犯的模樣,裝給誰看呢?

“桑先生,你有注意到它眼睛上的白嗎?”紀晨風檢查完小草,將它放回了紙盒里。

我看了眼盒子里正慢慢回腦袋的烏,眼睛上確實有層白。但老實說,我已經不太記得它正常的樣子了,畢竟我雖然是它的所有者,但飼養照顧它的一直以來都是唐必安。

“它之前都是我弟弟在養的,我剛接手沒幾天,也不是很清楚它的眼睛到底是什麼樣的。”我眼也不眨地編制瞎話,把責任推得干干凈凈。

紀晨風重新坐到電腦前,指腹敲擊在鍵盤上,發出干凈利落的聲響。

“它的眼睛發炎糜爛了,白是炎癥引起的分泌,阻擋了它的視線,所以它才會無法覓食。”

“能看好嗎?”我輕輕蹙眉,憂心問道。

打印機里吐出紙張,紀晨風撕下一聯,將它釘在病歷上給回我。

“嗯。”

醫囑上寫著,每天用藥劑清洗全,晾干后在患涂抹藥膏,一日兩次,持續一周,還需要把食送到烏邊讓它進食……

好麻煩。

“我最近工作繁忙,可能沒法每天定時上藥,能辦理住院嗎?”

這當然也是瞎話。這種臟活累活完全可以丟給唐必安,哪里得到我親自手?我這麼說,只是為了達到進一步接近紀晨風的目的。

“讓護士給你辦理手續吧。”他盯著電腦屏幕,頭也不抬,已經結束這次看診,了下一個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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