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可真好聽,來幫助我的?難道不是收錢辦事,替人消災嗎?
“幫我什麼?”我牽角,出一抹假笑。
穿得人模狗樣的家伙在辦公椅上坐下,大言不慚地作出比他的前輩們更大膽的發言:“治愈年,矯正暴力。”
腦海里閃過七八糟的畫面,疼痛、、人的咒罵……
連虛假的笑都懶得維持,我徹底冷下臉。之前的幾個起碼還能堅持個三四回,只是兩句話就讓我這麼厭惡的,周及雨還是第一個。
掏出口袋里的電子煙,我起朝辦公桌走去。
“聽我父親說,你和我差不多大?”
我們一個站一個坐,這次換他仰頭看我。
“26。”
“那只比我大一歲,也算是年有為了。”
他笑了笑,沒有謙虛的意思。
停在辦公桌前,吸一口電子煙,我垂眼睨著周及雨,從他剪裁良的西裝,一路往上,來到他打理地帥氣又時髦的發型上。
“!”
一把抓住對方的頭發,將他的臉狠狠按在辦公桌上。
周及雨雙手撐住桌面,努力抬高頭顱,下意識地想要起,被我更用力地按了回去。俯下,一口煙盡數噴在他從容不復的面孔上。
“這里的房租很貴吧?你這套服也不便宜。想要維持住這些東西,你最好管閑事。”我收手指,冷聲道,“把我調查得這麼清楚,那三年前我差點失手殺人的事,你應該也知道吧?”
他呼吸略微帶,過了許久才吐出兩個字:“……知道。”
“不是你還會是別的心理醫生,我懶得再換,但你最好搞清楚我們之間的關系。要是讓我再發現你試圖掌控我,搞些惡心的心理小把戲,這次我可不敢保證自己還會失手。”
我拎起他的腦袋,問他有沒有聽明白。
他的眼鏡歪斜著,表還算鎮定,但臉上那種偽裝出來的溫和無害已經消失不見。
這也不過是一只品種稀罕點的螞蟻。螞蟻能夠幫助我?簡直可笑。
“明白了,桑先生。”
“不要我‘桑先生’。”
周及雨從間忍地呼出一口氣,識時務地改口:“明白了,桑爺。”
我滿意了,松開他,將眼鏡架回原位,又裝模作樣替他理了理凌的頭發。
“以后好好相吧,周及雨。”直起,這次換我出手。
他抿著,猶豫了兩秒,謹慎地抬手與我握。
只是象征地握了下就松開了,我整了整自己的西裝襟,順手將電子煙進側袋里。
“沒什麼事我就走了。”抄了把因剛才劇烈作垂落下來的發,我轉朝門外走去。
手才握住門把手,想起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我回過頭:“對了……”
周及雨沒想到我會殺個回馬槍,整個人一激靈,從椅子上像兔子一樣跳了起來,那模樣仿佛是怕我突然沖過去喪心病狂地掐他脖子。
“您說。”
對于他的惶恐,我習以為常,并不打算計較。
“給我開些安眠藥,藥效越猛越好。”
他眸微微一閃,顯得有些詫異,但經過方才一役,他已完全領略了我骨子里難以治愈的“暴力”,也就沒有不怕死的多。
他點頭道:“請在貴賓休息室等待幾分鐘,我這就讓護士為您取藥。”
我連一分鐘都坐不下去,在這里,我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
拉開門,我直接找到正在休息室玩手機游戲的唐必安,問他拿了車鑰匙,讓他獨自留下等藥。
“拿好藥給我送過去,今天就不用再給我送飯了,我在外面自己解決。”背對著唐必安,我勾著鑰匙沖他擺了擺手。
十一點二十分,我將車停在了白橡果寵醫院門外。
上次見紀晨風,已經是兩天前的事了。說著“再聯系”,但無論是線上還是線下,這兩天我們都沒有過任何流。連今天小王八出院,都是寵醫院的方號給我發的消息。
推開玻璃門,護士從前臺探出頭,一眼認出了我。
“啊,紀醫生代過了,等您來了就把小烏給您。”站起,從下面捧起一只白塑料盒擺到了臺面上。
瞟了眼三號診室,對著大門的墻壁有一塊用于的玻璃,雖然拉著百葉簾,但可以綽綽看到里面走的影。
紀晨風今天有在,卻委托別人將小王八給我。很明顯,他不想獨自面對我。
我沒有那只白塑料盒,轉而詢問護士他們的午休時間。
“應該是十一點半到一點,但其實一來急癥可能連吃飯的時間也沒有。”說。
診室有人推門出來,紀晨風便將臉上口罩去,邊朝一旁中年人囑咐著什麼。人手里抱著一只穿花子的吉娃娃,認真聽著紀晨風的話,不住點頭附和。
吉娃娃一直在,始終維持同樣的頻率與高音,吵得人腦仁疼。
路過我時,紀晨風眼尾掃到我,話音不由一頓,又很自然地接上,將人送到了門口。
離去前,人突然握住紀晨風的手,不停說著謝的話語。
紀晨風沒有像對我那樣暴地甩開對方的手,甚至連眉心都沒皺一下。他安靜地接,雖不熱,但脾氣一點也不古怪。
人離開后,他往我這邊走過來,卻直接無視我,與前臺護士道:“我去吃飯了,暫停三號診室接診。”
對方點頭道:“好的,紀醫生。”
紀晨風越過我要往樓上走,我一把拉住他:“我請你吃飯吧?”
他回過頭,看了眼被我攥住的胳膊,扯了扯,沒扯,臉上又開始出現那種不悅。眉頭深深蹙起來,角也耷拉下來。
“不用,我自己帶了飯。”
“那晚的事……總要說清楚吧?你難道就沒有話跟我說嗎?”
醫院里人來人往,已經不人看向這邊,前臺護士一雙好奇的大眼更是明目張膽地在我和紀晨風上來回穿梭。
可能是不想引起圍觀,紀晨風很快妥協下來:“知道了,你先松手,我們去對面茶餐廳聊。”
諒他也不可能奪路而逃,我松開手,沖他笑了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紀晨風得了自由,立馬將那只手進了自己的白大褂里,快步推開門走出寵醫院。
我亦步亦趨跟在他后面,兩人穿過馬路,到了寵醫院對面的一家茶餐廳。
中午的關系,周邊上班族都來用餐,里面人多,我們進去時,只剩最后靠角落的一張小桌。
角落也好,安靜,方便說話。
我將菜單遞給紀晨風,讓他點菜,自己則托著下肆無忌憚打量他。
他翻了幾頁菜單,停在某頁,低著頭道:“我說過了,別這樣看著我。”
難道他是什麼閨閣小姐,連被男人看一眼都不行嗎?明明兩天前還對著我胡翹下半,現在又開始一本正經起來了,真是偽君子。
這樣想著,我的目從他上移開,放到遠。
靠窗的位置,坐在寶寶椅里的孩子突然打翻了面前的食,從腔里發出宏亮的嚎哭,引得一眾大人手忙腳哄抱。
整個餐廳都響徹那孩子的獨奏,不食客往那桌看過去,臉上是滿滿的嫌棄。
年輕媽媽不住道著歉,抱起孩子快步去了外面。
紀晨風從頭到尾都沒有抬頭看一眼那個噪音源,仿佛那是餐廳里再常見不過的一種背景音,完全不值得他大驚小怪。
“紀醫生,好像對聲音的耐力非常好。”我忍不住道。
他翻過一頁餐單,反問:“你是指哪些聲音?”
“小狗的聲,小貓的聲,人類的聲……”如果缺覺困倦的時候聽到這些聲音,我可是會發瘋的。
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過了一會兒才道:“如果你領略過寂寂無聲的世界,就不會拒絕任何一種聲音來到你的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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