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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之私》22

穿過繁榮的市中心,在江的另一邊有片低矮的城中村。因為住著這個城市的貧窮之人,環境又十分臟差,被人稱為虹市的“貧民窟”。

這片破舊的棚戶區,住著三教九流,藏著蛇蟲鼠蟻。它就像是這座城市的牛皮癬,鏟不掉,治不好,便只能放任自流,隨它野蠻生長。

這就是紀晨風從小長大的地方。

將車停在長階下,沒有監控也沒有人煙的荒涼路邊。

可能會被小砸玻璃,但我并不在乎。

著口袋,一級一級往上走,直到走到階梯的盡頭。狹窄的過道上堆滿了雜,靠階梯的那間屋算是一排房門前最干凈的了,只擺放著一張簡易的小方桌,上頭倒扣著兩把更小的板凳。

刀與砧板的撞聲從單薄的門板里泄出來,雖然才五點,但屋子的主人已經開始準備晚餐了。

沒有門鈴,只能忍著惡心敲了敲看起來并不怎麼干凈的門板。

“誰啊?”

的鐵門吱丫著從里面被推開,嚴善華手上戴著袖套,上穿著圍,從門里探出頭。

見到我,不敢置信般睜了睜眼。

“小念……”

“信呢?”我開門見山。

反應過來,馬上轉進了屋:“哦,哦哦。等等,我找給你。”

邁進昏暗的室,一進門,右手邊就是狹小到只能容一人轉的廚房,左手邊是對稱的,狹小到只能容一人使用的浴室。再往里,是擁仄,鋪著榻榻米的客廳兼餐廳。

沒有多余的地方擺放椅子,地上只有一張小小的矮桌。客廳中央的位置裝了兩片簾子,靠臺的一塊地方疊放著枕頭和被子,似乎簾子一拉,就能再兼臥室的功能。沿著客廳往里還有一扇門,應該是另一間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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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善華鉆進這間臥室里,很快拿著一疊東西出來。

“就是這個!”將厚厚一只信封遞到我面前。

我接過了,在面前席地而坐,出信一封封看起來。

紀晨風的字跡端正漂亮,撇捺之間著冷銳鋒芒,和他的人倒是很相襯。

信里大多是一些謝的話語,夾著無聊的日常。談論天氣,談論學業,偶爾也會告訴我新聽到的奇妙聲音。

是看文字,好像就能想象他是以怎樣的姿勢怎樣的表,在這間暗無天日的房子里寫下這些信的。

我讓他重新聽到了聲音。

我是他的救贖。

哈,早知道他是這樣看待我的,我為什麼要費那麼大勁兒接近他?只要勾勾手指,他恐怕就會匍匐著來到我邊了。

信有些多,不知不覺看得了神,也忘了時間。

“小念,那個……”嚴善華跪坐在我邊,一臉為難,“晨風要下班了,你再不走,怕是要跟他撞上。”

我抬頭看了眼墻上的鐘,已經六點了。

將信塞回信封,還給嚴善華,我沖笑了笑:“既然他已經知道了,那我為什麼要避著他呢?”

嚴善華愣怔地接過信封,雙囁嚅著:“那……那你要留下來……留下來吃飯嗎?”

臟兮兮的廚房,充滿霉味的空氣,不知道從哪里買來的食材,怎麼可能吃得下?

想是這樣想,但我還是給出了截然相反的回答。

“嗯,麻煩你,要多做一個人的飯了。”

灰蒙蒙的雙眼一亮,嚴善華喜出外地起:“不麻煩不麻煩,我……我這就去做飯!”

聽著廚房里復又響起嘈雜的鍋碗瓢盆聲,我支著下,再次開始打量自己所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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墻上掛著不照片,有大有小,有新有舊。其中有張紀晨風小時候的,臉上綻著靦腆的笑,挨著靠坐在床頭的消瘦男人。

男人一臉病容,面枯槁,應該……就是嚴善華那個倒霉老公紀韋了。

被一板磚拍重傷后,紀韋昏迷了將近一年,以為再也醒不來了,突然就醒了。嚴善華為了照顧他只能從桑家離職,之后,我就被給了新的保姆照顧。

經過艱難的復建,紀韋雖然恢復了語言能力,但卻再也沒有站起來,只能終日癱在床上。紀晨風八歲時,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的男人死在了一場冒上——常年臥床讓他孱弱,導致小小的病毒就能奪走他的命。

至此,他走完了苦難的、毫無意義的一生。

要我說,死得太晚了。早點死,說不準嚴善華和紀晨風的日子還能好過點。

“小念,我……我出去買兩個涼菜,你坐著等我一會兒啊。”

只聽到那老舊的鐵門又發出一聲人牙酸的,甚至來不及嚴善華別瞎忙活了,門就再次關上。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又臟又小,但無論線還是溫度都催人睡。

也可能是宿醉未醒,趴在矮桌上,我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半小時,或者更久,紀晨風他家那破門又開始發出崎嶇的。以為是嚴善華回來了,只是皺了皺眉繼續睡,沒有當一回事,直到聽到更沉也更疾的腳步來到我面前。

睡意朦朧地抬起頭,就見紀晨風呼吸略,一臉詫異地盯著我。

“你怎麼會……在我家?”

看來他也被門外那道長到過分的“天梯”折磨得夠嗆。

撐著腦袋,我困倦地打了個呵欠,笑道:“因為沒地方去,只能來你家吃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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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要進來坐坐嗎

矮桌兩個人尚可,三個人就實在有些勉強。桌面只是擺四個菜就滿了,飯碗唯有端在手里。

四個菜里,兩個是嚴善華特地出門買的涼菜,燒和醬牛;兩個是現炒的家常菜,黃瓜和魚。如果我沒有突然到訪,這炒黃瓜和紅燒魚估計就是他們今晚的晚餐了。

真寒酸。

從進這個家開始,著寒酸。筷子上沾著奇怪的,盛飯的碗是缺了口的,矮桌下的三雙安放,只能難地盤起。唯一可以稱得上優點的,大概就是“寂靜”吧。

夜幕降臨,鳥兒歸巢,這片破落的住宅區失去最后一點活力,耳邊除了筷子與碗碟發出的磕聲,以及墻上的時鐘行走聲,再也沒有其它靜。屋外的街道小巷都像是睡著了,明明是在城市里,卻完全聽不到屬于城市的噪音。

“小……桑先生,你吃,多吃點。”嚴善華夾了一塊燒在我碗里。

完全不給面子,紀晨風對我的印象會變差吧?

做了一些心理建設才最終將那塊放進里。完全嚼不皮,又很柴,還有惡心的油臭味道……簡直比不用水干吞藥還要讓人難以下咽。

努力咀嚼著,看向紀晨風,他手里那碗原本堆得跟小山似的白米飯竟然只剩半碗了。

吃這樣的食也能長得這麼高大,他應該是那種沒有菜只吃白飯也覺得香的人吧?真是意外地好養活。

“紀醫生,我問過阿姨了,沒有告訴你我的份,你到底……是怎麼知道錢是我借給你們的?”放下幾乎沒有的米飯,我的用餐宣告結束。

嚴善華略有些張地看看我又看看紀晨風,著脖子不敢

紀晨風飯的作略有停頓,咽下里的飯后才回答我的問題。

“看到的。”

“看到的?”我皺了皺眉,還想繼續追問,嚴善華已經忍不住開了口,“你哪兒看到的?看到什麼了?”

見紀晨風專心地吃著飯,我瞪向嚴善華,示意人一怔,順利接收到我的訊息,抿了抿,低頭不再做聲。

“做完手那天,一睜開眼就看到了,看到他說三十萬不用還。”紀晨風說到這里抬頭看過來,“既不是我們家的親戚,也不是我的朋友,那就只能是債主了。”

做完手……那不就是三年前嗎?竟然那麼早就已經暴了。

先前做了諸多猜測,甚至想過是不是這家伙鬼心眼多,跟蹤了嚴善華。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滿腦子只有食的小寶寶,怎麼可能做那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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