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有個很小的窗子，正對著山，沈雙鯉很看窗外，做飯的時候心都很好。

吳天乾系著圍一會兒跑去看新聞，一會兒跑來給沈雙鯉卷起袖子，還要殺魚，可忙了，最后把菜端上桌子，兩人一起去江祭小朋友吃飯，卻發現小孩還沒醒，便給小孩留了一些菜，他們兩個先吃。

沈雙鯉吃飯時有個小習慣，喜歡喝湯，吳天乾就習慣準備一張紙巾，偶爾越過小桌子上的三菜一湯去給漂亮的室友角。

沈雙鯉也會記得吳天乾喜歡吃魚，特別心把魚肚子的刺兒都挑出來，然后放在吳天乾的碗里。

這對沈雙鯉來說都是順手的事，但在吳天乾的眼里，卻像是曖昧的信號。

于是洗完碗后，兩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著看著，吳天乾就只看沈雙鯉了，看這人略微困頓的瞌睡模樣，忍不住就上前去摟著沈雙鯉，低聲問道：“要不要回房間睡覺？”

沈雙鯉倚靠在吳天乾的懷里，搖了搖頭，有些貪對方溫的逐漸將臉頰都在對方頸窩，聲音極了：“不想。你上舒服。”沈雙鯉總是很誠實，這一刻本記不得自己對某個小朋友的爸爸一見鐘。

吳天乾深目垂下去，落在沈雙鯉若無骨的手上，他牽上去，不自地在這樣的夜里，沖地說：“雙鯉，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吧，我帶你去求靈寺高僧的保護符，然后跟我一起留在首都。”

“為什麼？”

“為什麼？你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嗎？雙鯉，我喜歡你四年了，這輩子我想我非你不要，我不管你房間里的小孩是怎麼來的，也不管未來如何，此時此刻我要吻你，你不拒絕，那就算是答應了！”

吳天乾了解這位漂亮的室友，他像是一種緒，誰在他眼前哭，他就憐惜誰，不然大學的時候也不至于惹了幾十段爛桃花，幾乎釀一起惡劣群毆事件。

沈雙鯉果然有些被到，他孤獨了太久了，沒有家人，羨慕極了邊人各種各樣的恨關系，他希有人能夠帶給他強烈的意，要鋪天蓋地的那種，也可以是細水流長的，怎麼樣都好，只要讓他到，他就心。

沈雙鯉沒有拒絕，甚至像是等這句話等很久了一樣，漂亮的桃花眼暈起水霧來，緩緩閉上，等室友的一個吻，但下一秒整棟樓的玻璃全部被什麼震碎！

巨大的破聲伴隨著鬼哭狼嚎將整座小城的電力截斷，屋燈泡閃爍了幾下炸開，嚇得沈雙鯉渾皮疙瘩都起來了一蹭，睜開眼就是著自己的吳天乾流著鼻暈倒在地上的畫面，小城被和尚廟籠罩的金也全部消失，唯獨他房間的大門砰地打開，渾爬滿碎裂紋路的鬼王正太懸浮半空中，卷著濃黑的鬼霧一步步朝他近，每一步都長大一分，最后停在他面前的時候，赫然是白日里被他一見鐘的男人模樣。

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玄的長袍翻飛，黑發狂舞，周遭所有的一切都被毀壞，唯獨他們所在的位置形龍卷風中心的安全地帶。

沈雙鯉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的男人，瞬間明白自己搞錯了小孩子跟這人的關系，這分明就是一個人來著！

鬼府之主也低低笑著，笑著笑著，蒼白的手下來掐住沈雙鯉的脖子，說著沈雙鯉聽不懂的話：“我反悔了……”

沈雙鯉這時已經快要呼吸不了了，眼淚唰唰地往下掉，之前還想著打小朋友的屁是他錯了，對不起。

“原想著，相安無事的放你自由，好歹能平和的相下去，但果然還是不行。”

沈雙鯉雙手拼命抓著江祭的手臂，不多時就劃出十幾道抓痕。

“這輩子你還是做我的容吧，你不是說要把靈魂獻給我嗎？那就乖一點，我來收取報酬了。”

說完，江祭松開手，改為低頭親吻沈雙鯉。

沈雙鯉原本還害怕地要命，可一聽是收取報酬，似乎不會害自己死掉，便本能聽話的予取予求，在鬼王低頭下來瓣覆上他的時，雙手搭在對方寬闊的肩上，腦袋一片漿糊地張，吃了不知道什麼東西進肚子里，隨后下腹部登時劇痛到像是裂開，又一瞬間痛消失不見。

第5章 所有權

17

我裂開了！

坐在去往首都火車上的沈雙鯉滿腦子都是這句話，他裂開了。

距離全城停電，和尚廟金盡散，小城一夜之間失去庇護，淪為和其他城市一樣鬼魂跑的地方后，第三天沈雙鯉就被小鬼王要求前往首都，說是因為他喚醒了鬼王，各地氣大漲，所以全世界現在都于魂大行其道的時間段，大量惡鬼聞風而蘇醒，滯留人間，需要開辟一鬼府人間辦事來收掉所有滯留惡鬼，不然有損壽。

只是為什麼要在人間設立這麼一個辦事呢？沈雙鯉想大概是因為小鬼王法力太弱了，回不去鬼府的緣故。

可這些都不是重點，沈雙鯉對鬼府的事都不興趣，他比較在意的是還在醫院沒有蘇醒的吳天乾，還有自己的異狀……

“我有點不舒服……”為鬼王容的沈雙鯉被告知已經不算是人類了，他吞了鬼王的魂丹，代替不能吸取日月華的鬼王融化力量源泉，然后再將源泉喂給鬼王吃，這就是他為容日后的日常工作。

沈雙鯉一邊說話，一邊捂著肚子，總覺是有點想要拉肚子的疼，但去了廁所又沒有任何東西，那種奇怪的綿長的疼痛像是有人用手刀在輕輕的一層層劃開他的臟，每層都薄如羽翼，所以疼痛也是能夠忍的。

鬼王還是五歲模樣大小，繃著臉，聞言只是目淡淡地看他，又扭開，說了一句：“疼就對了，說明再過不久你就了。”

——該死的小鬼。

沈雙鯉對這貨爸爸的幻想都幻滅了，對著個五歲的臭屁鬼王目前毫無好，當初一眼就看上這貨年版本的自己是眼睛有多瞎啊！

趕的讓這鬼王恢復所有力量回他的鬼府去算了。就是不清楚自己要當容多久，一年？還是三四年？

上恥于描述的裂開的一指節長度的裂口怎麼看怎麼奇怪，還會繼續朝深裂開嗎？這以后得是什麼東西？不會很可怕吧？

太多疑了，不安的沈雙鯉總覺自己掉進了個巨大的坑里，一時半會兒是爬不起來。

沈雙鯉剛這麼想，卻聽見小鬼王忽地回頭笑著跟他說：“你靈魂是我的，我想要你在坑里待多久就待多久，有意見？”

小鬼皮笑不笑，沈雙鯉真的從未遇到過這麼棘手的小孩，他從小到大到的無不是好人，唯獨這個小鬼像個大反派，好像就是見不得他開心，總要給他添堵。

難怪老婆跑了，自己也變小孩模樣了，就這晴不定的格，是人都要跑。

“你在想什麼？”突然，小鬼王一雙漆黑的瞳孔過來，極為不滿般對他頤指氣使，“不許想。”

沈雙鯉真就無語，當保姆當容也就算了，哪有思想還要被限制的。

果然不愧是老婆跑掉的男人，脾氣古怪。

18

在小城市呆久了，回到繁華的首都，沈雙鯉剛抱著不愿意走路的小鬼王走下火車，周圍麻麻的人群、沸騰的說話聲、無不在被凝視的驚悚便席卷沈雙鯉全。

他不太舒服，又被這樣可以說是恐怖的凝視抓住，雙便像是灌了鉛一樣彈不得，站在人群中間幾近眩暈。

倒下的前一秒，有小鬼王的手遮住他的眼，用哪怕冷冰冰卻似乎帶有幾分張的語氣命令他說：“把眼睛閉上，跟著我說的路走。”

只是被蒙上眼睛，沈雙鯉就瞬間沒了那被無數鬼魂凝視的覺，再跟著小鬼王說的方向前進，不多時出了站臺，站在了太底下，才覺活過來。

不過半途有工作人員截住了他們，以為他是殘疾人士還帶個小孩兒，那工作人員小姐姐眼里含著淚水拿著大喇叭為他們開路：“讓一讓啊讓一讓，不要擋著這對父子了！”

沈雙鯉覺得小姑娘可，便也不解釋，免得讓小姑娘尷尬，當真一路聽話地接安排上了出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