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昭衍握著茶杯的手微微了，看向年。

莫白心想，聞昭衍喜歡他小舅舅，他長得帥，家世也好，要追人可太容易了，要是小舅舅真的被他追到手了，以后怎麼說也是一家人。

他掏出一枚幣，正是聞昭衍之前丟的那枚。

莫白把幣輕輕地放到他手上，輕聲說：“都是自家人，再許你一個愿。”

他角帶笑，眉眼彎彎像一副畫，淺淺的梨渦扣人心弦。

明明是虛無縹緲的影，除了自己沒有人看得見他，如同幽靈一般。

可放在他掌心的幣，卻帶著淡淡的溫度。

聞昭衍抿了抿，慢慢將手握起，握住那枚幣。

“好。”聞昭衍說：“謝謝。”

客廳外。

大皇子護衛看著監控，一臉凝重。

他們急急忙忙找來管家，低聲音：“大皇子的病……可能更嚴重了。”

管家一聽，頓時急得火燒眉：“怎麼回事？是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護衛指著客廳的監控，監控里，只有聞昭衍一個人在客廳。

他一邊給空氣倒茶，一邊還跟空氣說話……

護衛神凝重：“我們懷疑，殿下神識海惡化，可能產生了幻覺，亦或者是……人格分裂。”

第12章 

莫白等著聞昭衍行使他那一個愿的權利。

結果等了幾天，莫白都沒等到聞昭衍許愿。

他暗自郁悶，這人不信歸不信，上次他那麼靈，他不覺得很巧嗎？

不想再試試的麼？

想想莫向天，還以為過家家呢，可后來不也為了謹慎起見，還是找他再嘗試了嗎。

想是這麼想，大腦卻又已經下意識替聞昭衍畫圓——

所以你爸像沙雕，而聞昭衍就是這樣難搞。

于是，他再度神魂出竅去找聞昭衍。

這次神魂出竅是他主控制的，和完全離不一樣，他還可以知到小孩的狀態。

神力恢復加快后，他的能力也在一點一點的恢復。

門路地到了隔壁莊園。

歐式風格的客廳華麗卻繁瑣。

聞昭衍坐在正對著弧形樓梯的客廳沙發，視線完全捕捉大門方向，古裝年甩著寬大的袖袍一陣風似地飄進來。

兩人目對上，但誰也沒說話。

除了聞昭衍，也沒有人看得見莫白。

管家一臉憂心忡忡。

護衛也滿臉凝重，凱特帶著一名醫生在聞昭衍旁邊，給他檢查數據和神識海閾值。

管家孜孜不倦地叮囑：“斯蘭醫生，你一定要仔細給殿下檢查清楚，殿下的病已經更嚴重了，你想想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挽救。”

莫白一聽，當即蹙起好看的劍眉：“你的神問題更嚴重了嗎？”

聞昭衍沒有回答，目只在年上停留片刻便移開。

莫白繞著他飄了兩圈，打量完畢，下了結論：“和前幾天差不多，沒有更嚴重。”

但管家怎麼一副‘聞昭衍馬上就快死了的模樣’

聞昭衍握手心里的幣，依舊沒說話。

莫白見管家和護衛都一臉凝重的樣子，難道聞昭衍真的發生了什麼大問題，而他沒看出來？

怎麼說都是自家人，還是第一個客戶。

莫白索坐過去，直接坐到了聞昭衍邊上，出手，放在了聞昭衍的額頭，親自檢查起來。

他的袖子又寬又長，抬起手時，出一截白皙修長的手腕。

聞昭衍不習慣被人，下意識地往后躲了躲。

莫白的手卻先一步落在他眉間。

是冰涼的，一如他此刻的白長袍，像冰雪一般。

“別。”莫白垂眸看他一眼，似在嗔怪。

然后，聞昭衍果然就不了。

醫生不知屋里還有一個看不見的年，見聞昭衍這般，微微松開檢查儀，問：“殿下有哪里不適麼？”

聞昭衍開口：“沒有。”

醫生將儀重新放好，認真記錄每一組數據。

莫白檢查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兒就收回了手，確定道：“沒有惡化。”

而此時，給聞昭衍做檢查的醫生也說：“從檢查結果來看，殿下的神識海閾值和上次數據一次，沒有變化，殿下保持得很好。”

莫白也點點頭，他也是沒看出問題的，他有些不解：“他們怎麼都說你惡化了？”

聞昭衍依舊沒回應他。

莫白正想細問，就見管家急忙說：“但是殿下好像產生了幻覺是怎麼回事？”

醫生看向聞昭衍。

聞昭衍抿了抿：“沒有幻覺。”

管家面向凱特求助。

凱特已經看過監控視頻了，聞昭衍在客廳里自言自語，甚至給空氣倒茶的行為，怎麼看都不像是正常的樣子。

凱特沉聲說：“殿下，您完全不記得自己當時做過什麼了嗎？”

聞昭衍當然記得。

甚至罪魁禍首就在面前。

他說：“我記得。”

凱特面無表：“不，您完全不記得了。”

他打開監控視頻，指出聞昭衍一連古怪的作，說：“您看見了什麼，還同他說話，請他喝茶，但您完全不記得了。”

聞昭衍：“……”

莫白湊過去看了看。

“嗯？”這一幕似乎有些眼。

莫白抬起頭，又對上了聞昭衍的視線。

聞昭衍沉默地和他對視。

醫生已經開始和凱特等人分析起聞昭衍的行為來了。

從幻覺到神分裂的可能一一羅列出來。

莫白難得多了一抹心虛。

難怪聞昭衍一直不跟他說話……

但是當醫生宣布，還要再觀察一段時間，才能確定聞昭衍是不是真的神分裂的時候，他又忍不住‘噗’地笑出聲來。

“神分裂，哈哈哈。”

聞昭衍：“……”

然而這肆無忌憚地笑聲只有他才能聽見。

并且年越笑越歡樂，樂得直不起腰。

聞昭衍眼里終于多了一抹無奈，忍不住道：“別笑了。”

話一出口，管家、護衛、醫生、凱特等，全都齊刷刷地看向聞昭衍。

聞昭衍：“……”

眾人又看了看聞昭衍視線所看的方向。

什麼都沒有。

醫生的聲音沉重而驚恐：“誰、誰笑了？”

聞昭衍：“。”

聞昭衍收回視線：“沒有誰。”

醫生終于確定。

大皇子殿下的病真的進一步惡化了。

這之后莊園上下的氣氛就一直很沉重，可是又沒有一只人魚愿意親近大皇子殿下，為他治療的。

凱特不想等了，開始瘋狂尋找‘莫’，也就是‘黎朝辭’的下落。

只是凱特和其他尋找‘莫’的黑客一樣，都只知道他在療養星，并不知道他在哪里。

或許是這一次凱特著急了，找起來沒有收拾好后手。

大皇子病加重的消息也就這麼傳出去了。

還留在療養星上的三皇子殿下得知消息之后，心里很高興，連帶著當初被莫家那個小傻子擺了一道的怒氣都沒那麼大了。

“大皇子殿下病加重，急需人魚治療，我這個做皇弟的，自然也應該關心一下。”三皇子殿下假模假樣地給人魚協會打電話，讓他們送幾只人魚過來。

人魚協會說：“三皇子殿下，異能強一點的人魚，全都見過大皇子殿下了，剩余的都是安異能一般般的。”

言下之意，異能強的都不接聞昭衍，何況是異能等級低的？

三皇子殿下佯怒說：“萬一就是有用呢，快送過來給我皇兄試試。”

不這樣怎麼能讓那個人會到，希徹底破碎的痛苦呢。

三皇子特地挑了兩只異能等級最差的，甚至還有一些殘缺的人魚，人魚協會往聞昭衍那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