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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姝(下)》26

有姝聽得雙眼紅,心知若非自己,主子原本不用這些苦楚。他是紫微帝星,本該端坐在廟堂之上接萬民叩拜,甚或居于天宮,俯瞰滄海桑田。是自己將他拉泥沼,讓他變了一個在凡塵中掙扎的普通人。

他一會兒心痛如絞,一會兒疚難當,竟哽咽地說不出話。

孟長夜發覺漉漉,熱乎乎的,垂眸一看,不免低笑起來,“這有什麼好哭的,早就過去了。人家都以為我這條刀疤是在戰場上拼殺所留,對我甚是敬畏。我那些兄弟們都是當年與我一塊兒落草為寇的盜匪,若不是我臉上這條疤誤讓他們以為我是個殺人如麻的狠角,還真鎮不住場子。說起來,我也是因禍得福,男人不需要太過漂亮的臉蛋,否則不好混。”

似想到什麼,他用指腹年眼角的淚珠,附耳低語,“當然你不一樣。我就稀罕你這張漂亮的臉蛋。為了它,我倒是可以勉強把你養著。”

有姝抬頭去,臉上滿是驚訝。主子這是在調戲自己?亦或者在暗示什麼?他,他不會想讓自己當他的臠吧?這樣似乎不錯的?

年忽而皺眉,忽而咬,仿佛很是糾結驚懼,孟長夜立刻轉了話鋒,“我與你開玩笑呢,千萬別當真。”

有姝試探地去抱他手臂,期期艾艾開口,“如果你能答應不殺我的話,我就給你暖床。”對,就是這樣!終于找到攻略主子的正確方式了!為亡國之君,可不就得給造反將軍當臠嗎!小說里都是這麼寫的。

在三觀尚未定型的時候就不限制地閱讀了太多書籍,有姝其實是個毫無節,毫無下限的主兒,只是此前一直沒機會展示罷了。即便孟長夜這種心黑手狠的人,都被他的話嚇了一跳,甚至差點從馬背上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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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你,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他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兇狠一點,表猙獰一些,所幸臉上的胡子十分濃,這才遮住了他忽然紅的雙頰。

原本只是開個玩笑,卻沒料話題竟會深到這種程度,看看懷里臊卻又目熱切的年,孟長夜可恥地發現,自己竟然起了反應,更糟糕的是,為了減輕戰馬的負擔,他已經把甲胄掉了。

好尷尬!但是又心難耐!現在該怎麼辦?孟長夜長到二十五六,頭一回明白“手足無措”是什麼滋味兒。

有姝被膈著屁,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曾經與主子纏綿悱惻的畫面。他也開始發燙,本想往前挪一挪,不知怎的竟往后坐了坐,的反應太過忠實地出賣了他心最深切的。既然如此還矯什麼?當了臠既能保住命,還能親近主子,然后在日常生活中一點一滴去掙得他的好,從而為眷,此乃兩全之法。

有姝當即頷首,“我知道我在說什麼。等你找到寶藏,我也就沒用了,想必你會殺人滅口吧?只要你肯饒我一命,讓我干什麼都行。”邊說邊扭著屁往后蹭,低不可聞地道,“你若是想讓我幫你暖床,也是可以的。”

孟長夜被蹭得差點,垂眸看著年近在咫尺的白皙脖頸,恨不能狠狠咬一口。這狗皇帝,為了活命竟然什麼都愿意出賣,簡直不知廉恥!然而即便如此,他還是心了。極其心,無法抑!

“好,這可是你說的,再不能反悔!”他用力箍年纖細的腰,將他往自個兒懷里摁,然后揚起馬鞭,疾奔而去。

道路并不平坦,坐在馬背上也就顛簸得更為厲害,尋常人早就不住了,偏偏孟長夜樂在其中,一而再再而三的加大力道,把年抱得更。待過了崎嶇山路,上了平緩道,他反而慢了下來,有一下沒一下地年單薄脊背,角揚起一抹饜足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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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不知多年,把都睡弱了,有姝實在有些難,聞見下傳來的麝香味,又頗覺臊,并不敢去看主子表,眼睛一閉,假裝自己睡著了。然而閉著閉著,他竟真的睡了過去,待到日落西山才醒。

淳帝醒來發現自己坐在虎威將軍懷里,對方健壯的胳膊還箍著自己腰肢,有些疼,還有些悶,連忙喊起來,“混蛋,快放開我!哎呀,我記起來了,你之前是想把我淹死吧?好哇孟長夜,你也忒不地道了,藏寶圖到手就準備過河拆橋了?告訴你,沒有姬氏皇族的鮮,你們本打不開地宮的大門!”

孟長夜垂眸看去,正對上一雙渾濁不堪的眼睛,沒來由便是一陣惡心。

你娘!怎麼又變了!”他像是被燙著一般飛快放開淳帝,目中流瀉出濃濃的憂。經過再三試探,他已能肯定,方才那狗崽兒一般乖巧溫順的年絕不是眼前這人。他們之間的轉變似乎有跡可循,一旦某一個睡著了或者暈倒,另一個就會出現。但也不一定如此,沒準兒哪一天那人變了淳帝就再也變不回來了。

“你給老子滾開!”他甩手把淳帝扔下馬,又怕損傷了狗崽兒的,在淳帝落地的最后一刻彎腰抓住他帶,提起來放穩。

淳帝的鼻尖離糲地面還有半寸,倘若摔實了,必定撞得頭破流。站定之后他魂不守舍地拍了拍口,終于歇了氣焰。孟長夜用馬鞭指著他,沉聲道,“既然答應留你一命,本座自不會失言。但你要明白,倘若你不識好歹,先行毀諾,本座要殺你易如反掌。打開地宮需要用你的?那簡單,只要把你殺了再留下幾袋,本座自然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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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監扶額,為主子的蠢鈍到絕,而兩千銳卻都鼓噪起來,紛紛高喊著“殺了他”。

淳帝嚇得面無人腳一就跪在地上,哀求道,“將軍饒命,我知錯了,我再也不鬧了!”似想到什麼,又跳起來高喊,“不對!這樣不對!你怎知道打開地宮是要活人的還是死人的?既是留給皇族后裔的寶藏,最終的寶庫想必得后裔親手打開才行吧?那里面頗多暗道與機關,每時每刻都會發生不測,你們與其把我殺了去搏一個未知數,不如留我一命保險!你看我說得對不對?”

很對。軍師劉溫暗暗沖將軍使了個眼

孟長夜臉拉得比馬臉還長,看見這人用狗崽兒的與臉蛋做出種種猥瑣不堪的舉,就惱恨得想殺人。狗崽兒求饒歸求饒,卻絕不會出丑態,他畏怯,卻毫不卑微低賤;他安靜,卻又直白坦誠;他更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涕泗橫流地給人磕頭。

他揪住淳帝領,將他提起來,一字一句緩緩說道,“你很命大你知道嗎?若非……本座早已宰了你!”話落甩鞭而去。

淳帝心知自己逃過一劫,當即癱在地上,過了好半天才爬起來。太監將他到馬背側坐,慢慢跟著隊伍前行,走出去兩里路,他忽然拍著額頭說道,“常順,之前那番話是我說的?”

“是您說的。”太監也很驚訝。他萬萬沒料到皇上竟也有如此急智,在活閻羅的刀下保住了命。

“真是我說的?”淳帝反復確認三四遍才喜滋滋地道,“常順,我好像變聰明許多,你覺得呢?”

就這一回而已。太監心中腹誹,面上卻不顯,跟著贊同兩句。又走出去兩里路,淳帝里涼颼颼的,還有些粘膩,探手,又聞了聞,不可思議地道,“常順,我,我仿佛泄了!”

怎麼可能?常順反應過來之后就要搖頭,卻忽然聞到一悉又陌生的氣味,眼睛頓時瞪圓了。還真是啊!皇上明面上沉迷,實則就不管用。太后在時常常念叨,說“都是哀家害了我兒云云”,若泉下有知,定會欣喜若狂吧?只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我泄了!我是個男人!我是個真正的男人!”淳帝卻毫不覺得晚,舉起雙手仰天長嘯。

所有人轉頭看他,表莫名,唯獨孟長夜,差點從馬上掉下來。前一句他知道是什麼意思,因為那是他的手筆,這會兒還在回味呢,后一句又是怎麼回事兒?難道之前淳帝不是個男人?

他繞回去,問道,“你喊什麼?”

“沒,沒什麼!”淳帝最怕虎威將軍,立馬像鵪鶉一般起肩膀。

“你要是不解釋清楚,老子就割斷你嚨放。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老子有什麼不敢賭?”孟長夜舉起鞭子,卻又擔心劃破狗崽兒的漂亮臉蛋,一時間極為惱恨。若是能把淳帝殺了又不傷到這,他二話不說就會手。

淳帝脖子越發寒涼,卻又不好意思在眾目睽睽之下解釋,只得讓常順策馬靠過去,低不可聞地述說自己的疾。

孟長夜挑高一邊眉,目含著某種極為火熱、骨,又愉悅的意味兒。淳帝被他看得頭皮發麻,明明穿著服,卻覺被了一樣,連忙抱住雙肩往常順懷里躲。

“靠那麼近作甚?好好騎馬,坐直了!”孟長夜用鞭子不輕不重地打淳帝胳膊,復又看向常順,警告道,“讓他學會自己騎馬。若讓本座看見你還抱著他,本座剁了你的手!”

二人不敢忤逆,連連答是。淳帝當真怕了虎威將軍這活閻王,在常順的教導下慢慢把騎學起來,等到了營的地方,已能自己握著韁繩走一截。他扭著酸痛的屁落馬背,四下里看看,又忍不住開始賤,“咱們晚上就住這兒?沒有屋頂擋風,沒有被褥遮?我不行,我不住這兒,我要睡床,我要洗澡,我要換服!”

“閉!”連脾氣最好的劉溫都被他惹了,甩手就是一掌。

孟長夜阻止不及,看見淳帝臉上迅速浮現的一個掌印,心里一陣揪。雖然他也很厭煩,但只要想到狗崽兒也在這里,他就舍不得淳帝一指頭。淳帝不愧為亡國之君,堪稱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典型,方才把他教訓一頓,轉臉就能忘個一干二凈,然后故態萌發。打又打不得,罵也不管用,孟長夜思來想去,干脆用的牛皮繩將他五花大綁,又堵了,這樣便清靜了。

“甚好,就該這麼對付他!”劉溫啐了一口,這才讓將軍把藏寶圖拿出來,大伙兒再仔細研究研究。淳帝是指不上了,莫說地形路線,連圖上的字兒他都認不全,也不知太傅怎麼教的。

孟長夜趁大伙兒看圖的空擋扯過劉溫低語,“你說世上有沒有這樣一種況,一個里住著不同的兩個人,睡一覺起來就換一換?”

“有!我見過。”劉溫篤定地點頭,“但那其實是一種病,腦子里的病。”

“能不能想辦法治好,只留其中一個?”孟長夜眸閃爍。

“治不了。將軍,您說的莫非是……”劉溫目力過人、智多近妖,顯然也看出端倪,出指尖朝不停蠕的淳帝點去。

第102章 陸判

淳帝一會兒張揚跋扈,一會兒老實本分,劉溫早就覺出不對,但也沒多想,只以為他是個欺的主兒,稍微嚇唬嚇唬就慫了。但將軍一問起來,他才約意識到,一個人無論怎麼善變,眼神總是不變的。

然而淳帝不同,他張揚跋扈之時眼中充斥著污濁,即便長得再漂亮也令人生厭;忽然安靜片刻,那雙瞳像洗過的碧空,清粼粼的一片澄澈。這時候的他看著很畏怯,還有些彷徨無助,十分惹人生憐。說老實話,有那麼幾回,劉溫就算覺得他誤了事,也沒舍得責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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