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鐵骨被霍家保鏢不風地送出了酒店。
段明帶著助理守在門口,看見他上車,甩開方向盤過去:“怎麼回事?”
“不好說。”梁宵心有點複雜,“我和霍總發展出了某種源於生意又高於生意的關係。”
段明命懸一線:“……什麼?”
梁宵抬手給他看。
這才發現他還攥著份印刷紙質良的合同,段明愣了愣,搶過來翻了幾頁,眼睛抬頭。
梁宵沉重點頭,了口袋,翻出財大氣的霍總直接人送過來的支票。
段明恍惚著接過來,看了看,晃悠兩下坐回去。
梁宵愧疚:“富貴不能。”
“扯淡。”經紀人異常乾脆地推翻了此前對自家藝人的道德要求,抱合同,“三百萬,回頭給你脖子做個子。”
梁宵:“……”
段明反復確認過合同容,掏出支筆,在重點條目上畫了幾筆。
星冠已經是業翹楚,部門分工得當,流程條目清晰明確,合同上各方面都標註得詳盡,也沒什麼外面影視公司設陷阱鑽空子的劣跡。
公司協調有星冠承諾解決,整部戲投資在五千萬以上,有星冠用的影視製作團隊,主演配置也高得離譜。
梁宵的角番位當然算不上靠前,但能藉這部戲進主流影視圈,就是算敲開了一扇門。這之後哪怕再被公司雪藏,也總能憑著打開的知名度和流量接到些像樣的工作。
段經紀人被喜悅沖昏了頭腦,滿腔欣翻了三遍合同,忽然反應過來,一把拽住梁宵:“霍總幹什麼了?”
“正當合作。”
臨時標記的事經紀人知道,霍總絕大可能潔癖冷淡的事幾個人私下也八卦過,梁宵仔細回憶了一遍整個過程,明磊落:“別的沒幹什麼。”
段明狐疑:“三天前呢?”
當時的況太撲朔迷離,在確認了星冠徹底理好之前,梁宵還沒跟任何人說過那天究竟出了什麼事,連他這個經紀人都知道的不多。
星冠影業能有今天這個就,跟霍闌的行事風格不可分。業有名的玻璃耗子琉璃貓,從不吃虧不說,搶了資源要別人倒賠錢,公關還要在宣傳口全面佔上風。
總不會霍總忽然心好到要做慈善。
霍闌既然付了賠償款,就意味著事已經徹底解決。梁宵想了想,掐頭去尾:“他的信息素失控了。”
段明愣了兩秒,眼睛瞬間瞪圓,撲過去扯他領子。
“段哥,段哥。”梁宵攥領口跟他客氣,“不合適,小宮還在……”
助理飛快消失在了車底。
“祖宗!”段明急得畫風都變了,“不是小事!我看看!孤A寡O——”
梁宵當然知道不是小事,把他按迴座椅裡,好聲好氣:“我簽了保協議的,段哥,你封一下口。”
段明被他捂著,拿眼睛瞪他。
“真的沒事。”梁宵給他耐心解釋,“臥室就有急呼鈴,保鏢管家都在外面,我就是跑得太快,沒來得及拿外套。”
段明挪開他封口的手:“你跑,他就放過你了?”
段明自己是beta,但也知道alpha的信息素失控起來是什麼樣,論起戰鬥力,跟omega的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進的特殊時期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何況是霍闌這種毫無懸念的頂尖alpha。
理智狀態下,霍闌當然不會做出什麼過分越界的事。但失控狀態下本人自己都沒什麼意識,信息素暴漲,本能占主導,邊就是個洗得乾乾淨淨omega……
段明仔細想了半天,憂心忡忡:“霍總不舉嗎?”
“……”梁宵:“舉。”
段明不知道放心還是失:“哦。”
梁宵當時被叼著看不見,現在回頭想了想,給他補充:“舉的。”
當時在他上的頂尖alpha筋骨強悍氣息促,磅礴的信息素把他的意識裹一片冰天雪地,偏偏滾燙氣息從頸後一直滾到腰間。
雙臂肩力道沉得要命,箍得他險些當場散架。
要不是兩個人只是純粹的金錢關係,簡直能當場來一段小黃文。
梁宵心中有佛,把畫面打上馬賽克和諧掉,給經紀人解釋:“他還是好商量的,我跟他流了一下,他就放過我了。”
從沒聽過失控的alpha還能跟人流,段明愕然追問:“用什麼流的?”
梁宵仔細想了想,拍拍他的肩:“當代醫學知識。”
霍闌放下袖口。
“霍總的信息素水平現在很穩定。”
私人醫生折好袖帶收起儀,躬往後退開,朝管家點了點頭:“可以看得出,這位omega和霍總契合度很高,臨時標記的效果很好。”
管家鬆了口氣:“有勞。”
“其實。”醫生稍一猶豫,“如果是契合度這麼高的omega,霍總可以考慮——”
“辛苦您了。”管家端了杯咖啡給他,“您坐。”
“謝謝。”醫生愣了下,連忙朝他客氣一句,“我是說,據我們的研究,如果和omega的信息素融合,對alpha一方也會有很明顯的良影響——”
管家:“您吃餅乾。”
醫生:“……”
“說不定可以徹底解決失控的問題。”醫生一隻手端著咖啡,一隻手端著餅乾,“霍總其實可以考慮永久標記……”
管家阻攔不及,眼睜睜看著屋裡的溫度計飛快往下掉了一度:“……”
醫生打了個哆嗦。
“您慢走。”管家及時把他還沒來得及的咖啡和餅乾打包,連人一起送出門,“有需要我們會再聯繫您。”
……
驚的醫生端著咖啡和餅乾走了,屋裡的信息素已經凜冽得刮人後背。
管家了服,屏息折回來,把中央空調往上調了兩度。
霍闌依然垂著視線,一份份地看文件。
像是沒到剛才對話的任何影響,他的神還很冷淡,速度很快,沒多長時間就又攢了幾份滿篇廢話的報告,毫不留扔出去。
管家過去撿起來,挨個發信息讓部門長去副總那裡挨罵,猶豫半晌:“其實……”
霍闌手裡的文件啪地一聲落在他面前。
管家閉。
“以後不用再提。”霍闌說,“心思。”
管家不敢再勸,點點頭:“是。”
私人醫生是這幾年新換的,不知道以前的事,對霍總的格特徵了解得也不是非常全面。
霍闌算是各方面都在金字塔尖的那種頂級alpha,接手星冠之後雷厲風行,重組部門整頓風氣,幾年時間就殺進頂流,把一眾老牌影視公司都得抬不起頭。
但在私生活上,霍總簡直冷冰冰得不近人。
管家一度很擔心他是不是把哪個omega不小心凍死在床上了,所以才會對的事這麼抵。
但星冠自家的信息網就足夠強大,查到現在,也沒發現霍總從年到青年的任何一段時間裡,和任何一個omega有過接。
“其實——”
管家提心吊膽等著他把信息素平復下去:“就算您不打算永久標記,至也和梁先生試著好好相吧?”
“為什麼?”霍闌問。
“畢竟是個外人,知道的又多。”管家走過去,幫他收拾桌上的文件,“萬一鬧得不愉快……”
就算有合同,也長在梁宵自己上。
按他們霍總這個脾氣,指不定哪天就鬧崩了。萬一梁宵賭氣,隨時能把霍闌的事公之於眾。
霍闌的況特殊,就算有星冠的公關部應急兜底,到時候哪家對手不安好心隨便埋伏一個發期的omega,說不定就會有危險。
管家沒說,把文件摞整齊。
霍闌抬手拂了下眉心,沒怒,闔上眼。
“其實梁先生人很好,脾氣好,待人也和氣。上次出了事,還囑咐我們先照顧您。”
管家努力烘托氣氛:“您對他——覺怎麼樣?”
“不知道。”霍闌說,“沒注意。”
管家:“……”
梁宵的資料就在屜裡,霍闌拿出來翻了翻,視線落在那張格外緻的面孔上。
做這一行的,俊男看了不知多,梁宵的長相確實出眾,可也不至於真就到了什麼一眼驚鴻的地步。
霍闌握著那份資料,向後靠進轉椅,想了想。
如果不是醫生一再警告,說再不採取措施就會對有害,失控起來也會一次比一次嚴重,他其實本不想接這種辦法。
哪怕只是個會消退的臨時印記也一樣。
兩個人無非是易關係,梁宵缺錢,他要穩定信息素,各取所需。
他把梁宵安排進星冠的攝製組,也無非是因為上次那種極端失控的況只怕不會只有一次,把人放在隨時能找到的地方,應急起來方便些。
沒必要摻雜,自然也用不著額外注意。
霍闌想了一陣,發現自己為數不多還算清晰的印象,好像也只有梁宵每次出來後頸,自己臨時標記的樣子。
明明看起來淡定老練,其實遠比他張。
襯衫褪到肩背間,再向下就遮得嚴嚴實實,看也看不清。
出那一截單薄後頸白皙脆弱,幾乎還帶著未褪的年氣,一就打激靈,繃得幾乎有些微微發抖。
……
倒好像他做了什麼非常過分的事。
他也不是從來不備著抑製劑,原本想這次就草草做個樣子作罷,沒想到對方真就實誠到這個地步,甚至還熱心地對他進行了個業務指導。
霍闌睜開眼睛,把資料放回去,合上屜。
管家屏息守在邊上,看見他眉宇稍顯鬆,立刻趁熱打鐵:“您有什麼想問的了嗎?”
“上次。”霍闌說,“我失控的時候,他是怎麼險的?”
管家:“……”
霍闌當時已經沒有什麼印象,只模糊記得自己當時全然不能自控,連梁宵的反應也完全想不起來。
後來他被注了鎮靜劑,醒過來聽管家說梁宵沒事,原本還不放心,結果轉頭就看見人好好地在熱搜上活蹦跳。
這次藉著沙龍晚宴的機會,特地把人來,看著也確實似乎沒什麼不妥的地方。
但霍闌依然很清楚,自己失控的時候絕沒那麼容易應對。在他忽然失控、到他被注鎮靜劑中間的這段時間,是最可能對梁宵造什麼能挽回或者不能挽回的傷害的。
既然是易,他就應當對這部分的意外損失做出賠償。
管家犯難:“您問個別的……”
霍闌瞳冷下來:“連你們也瞞我。”
“不是。”管家知道他是真了怒,立刻站直,“您還記得您桌上那本十公分厚兩公斤沉的裝版《當代醫學知識大辭典》嗎?”
霍闌蹙眉:“他在裡面找到了制我失控的辦法?”
“……沒有。”管家閉上眼睛, “他把它砸在了您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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