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顆糖
徐一臉懵,下意識地揮了兩下手裡的鍋鏟,「等等,鄭哥你這麼著急地讓我解釋況,可是得先讓我知道,我到底要圍繞什麼主題進行解釋啊!」
鄭冬快心梗了,著聲音急道,「你和戚長安啊!」
「??」
徐努力去理解對方著急的點,但還是沒理解到,乾脆照實把況說了,「昨天我和長安從秦里鎮回來,去吊打小怪。但長安晚上沒地方住,我就讓他在我這里住一晚,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說完之後,面對鄭冬一臉「你忽悠我」的控訴表,徐更茫然了——
一個月不見,難道我和我經紀人之間的腦電波傳導,已經隔了一個浩渺的宇宙?
「那你領那裡,了一半出來的吻-痕是怎麼回事?」
倔強單狗上怎麼可能會有吻-痕!徐順著鄭冬的視線低頭,立刻就震驚了,「臥槽!鄭哥,你暴了,你竟然滿腦子的黃-思想!這確實是‘吻-痕’,但是被蚊子吻的!」
說著,徐還往下拉了拉領,十分坦地給鄭冬看。
戚長安換好服過來,正好看見徐的作,下意識就手過去,幫徐往上理了理領,「天冷了,不要冒。」
徐︰「……」
鄭冬︰「……」
戚長安不準備糾正自己嚴重離實際的話,禮貌地和鄭冬打招呼,「你好,我是戚長安,初次見面。」
注意力被轉移,只要不是面對徐,鄭冬的笑容都很有親和力,「你好,我是鄭冬,的經紀人,最近經常都聽提起你。」
戚長安了一點笑容出來。
把大門關上,徐打斷了兩個人的客氣寒暄,一邊往裡面走一邊問鄭冬,「鄭哥,你怎麼知道我回家了?」
「別提,你一提我就心痛!你悄悄跑回來,竟然都不和我說一聲。」
徐理直氣壯,「你都說我是悄悄回來的啊,要是告訴你了,肯定就滿足不了對‘悄悄’這個狀態的定義了。而且你見過哪個高中生中午翻牆出去打籃球,會提前給年級主任打報告的?」
年級主任鄭冬覺得,徐說得還有道理!
「那先不說這個問題,你剛剛說你們回來吊打小怪,是去打誰的臉了?」合作好幾年,鄭冬對徐的習慣用語非常瞭解,「以及,你昨天跑去尖頂會所乾什麼?」
「我們是去——咦,鄭哥你怎麼知道我昨天去了趟尖頂會所?你消息來源竟然這麼廣!」
「都上熱搜了,我要是還不知道我就是傻的!」見徐和戚長安兩個人,顯然都不知道上熱搜的事,鄭冬只好耐心解釋,
「昨天你們的,在機場把你們兩個認出來了,一路跟到了尖頂會所,回去就發了微博,於是古城cp上了熱搜,我早上看見之後,猜你應該不會連夜回秦里鎮,所以就過來看看你在不在家。」
徐抓了抓頭發,有些挫敗,「我昨天墨鏡口罩帽子,包得連我自己都不認識,竟然還有能把我認出來?」
接著,他又照著時間順序,把昨天戚長安帶著他去吊打吳畢的事描述了一遍,還特意模仿了對方的表,表演十分投。
徐在演,戚長安就站旁邊看,鄭冬留意到對方的笑容,總覺得怪怪的——有點像偶像劇裡面,霸道總裁寵溺地看著傻白甜主。
被自己這個念頭嚇到了,鄭冬趕收回去——他是知道的,雖然徐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什麼都不放心上,但從小就跟著父母在娛樂圈,完全不備為傻白甜的環境基礎。
瞭解了事的來龍去脈,三個人圍著餐桌坐下,徐奔回廚房,把做好的煎蛋放盤子里端了出來,還有熬了的白粥,他和戚長安一人一碗。
徐煎的蛋很有個人特,蛋清蛋黃分開煎,然後很有耐心地擺Q版貓咪——把蛋白弄貓臉的形狀,兩個蛋黃充當貓眼楮。
鄭冬早就想吐槽了,沒忍住去和戚長安討論,「你不覺得大清早的,和這個煎蛋一對視,瞌睡馬上就會被嚇跑嗎?」
戚長安禮貌地放下手裡的筷子回答,「我覺得很可。」
「……」看出來了,你和徐一黨的。
在旁邊聽清楚了的徐表示不服,用手機把煎蛋拍下來,迅速發了微博。
他這邊剛發出來,戚長安就點了轉發並評論,「最好吃的煎蛋。//@徐︰炯炯有神的大眼楮!」
看見這兩個人一前一後的作,鄭冬覺得眼楮有點痛。他想起自己之前去翻過戚長安的微博,看著那一連串的轉發,以及關注人顯示的「1」,和一樣,有種被糊了一臉狗糧的錯覺。
為了配合戚長安,徐把吃飯的速度放得很慢,問鄭冬,「鄭哥,你特意過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嗯,是有事。」說著,鄭冬點開手機的備忘錄,「第一件事是關於電影的,張導今天天沒亮就打電話給我,說以免再出蛾子,劇本也已經定稿了,所以想提前開拍,問我們這邊有沒有問題。」
徐點點頭,「劇本已經定了,那電影名字確定了嗎?」
「也定了,《歧路》。」
徐和戚長安對視了一眼,想到戲里的許湛和秦朝,確實是慢慢走到了完全分歧的道路上,兩人的人生再也匯合不到一起了,心裡都泛起了一種難以描述的悲哀——來自於角賦予他們的緒。
「第二件事就是,合同已經到了我手裡。」
徐沒反應過來,「什麼合同?」
「電影片尾曲的合同,張導應該和你提起過吧?我看了看,沒什麼問題,趁著你人在,一會兒吃了飯就簽了。」
想起在一起吃燒烤的時候,張導確實提過,徐應下來。
「最後一件事就是,你們兩個的熱搜要撤下來嗎?如果決定不炒cp的話,我們就盡量避免這樣的況。」
炒cp本來就是一件風險與收益並存的事,炒好了,雙方益,人氣熱度一起漲。要是糊了,敗了觀不說,雙方掐架能掐得天昏地暗,兩個人可能也會結仇,畢竟捆綁作,一出事就容易相互連累。
這次過來,發現徐和戚長安之間相的氛圍很好,應該已經了朋友,鄭冬就想盡量規避風險。
徐沒直接做決定,而是問戚長安,「你覺得呢?」
戚長安原本想說我無所謂,但說出口的卻是,「撤下來太過刻意,這本來就是自發的行為。我們順其自然,怎麼樣?」最後一句是問的徐。
「嗯,投一票!」
鄭冬點頭,「那好,我回去和你的經紀人聯系一下。」
對待「古城cp」的態度就算是定下了。
吃完早餐,戚長安自覺地去廚房洗碗。
鄭冬下意識地放鬆了些,又離徐近一點說話,「你和戚長安相得好的?」
「嗯,他人很好,而且幫了我好幾次。」徐偏頭看了眼正在廚房洗碗的戚長安,忽然就想起昨天晚上,戚長安說起他父母的祭日時的表。
徐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自己心裡這種的難,只能暫時理解為,他和戚長安一樣,父母都已經去世了,讓他覺同病相憐。
顧忌著徐的,鄭冬晦地提醒,「他應該不是一般人。」
接的時間雖然很短,但鄭冬看人的眼很毒——
戚長安和人之間的距離十分疏遠,有種深到骨子裡的教養,聯系到可以吊打資方和吳畢的能力,背景肯定極為深厚,而且,「戚」這個姓氏並不是那麼多見。格也很冷淡,全程都沒什麼能激起對方的緒變化,除了徐。
鄭冬敏銳地發現,每次一說到關於徐的話題,戚長安就會下意識地分些注意力過來。而且對著徐,戚長安說的話和笑容之類的都會多很多。
徐聽了鄭冬的判斷,「嗯,他確實不是一般人。」戚長安可是藏得很深的妖二代,怎麼可能是一般人?
不過牢記著一定要幫戚長安藏好份,於是徐迅速轉移了話題。
公司還有事,把該代的事代完之後,鄭冬就準備先走。走之前還不忘叮囑徐,「一定一定要艱苦樸素一點,吃或者不吃,有點偶像包袱可以嗎?你要是胖了,服裝師造型師能原地炸!」
昨天才吃了佛跳牆等一系列大魚大的徐面不改,「記住了,放心吧!而且不是還有長安嗎,他會監督我的。」
戚長安點頭,「嗯,我會監督的。」
鄭冬放心地走了。
十點過,戚長安在臥室里,吃了治療虹異癥的藥之後,副作用出現得很快,眼前眩暈,額角脹痛,他只好躺到床上,沒一會兒就迷迷糊糊地昏睡了過去。夢里有輕緩的琴音,像泉水一樣和。
是徐在彈鋼琴。
從臥室出來,戚長安沒有走近,只是遠遠地看著坐在鋼琴凳上、神專注的徐。他似乎是在編曲,曲子還不連貫,但他時不時彈奏出來的一小段完整的音樂,會讓人想到炎熱的盛夏,巷子里仄的天空,希都被摧毀了的絕。
放鋼琴的地方靠近臺,窗戶開著,可能是因為樓下就有一片湖,吹進來的風都帶著的水汽。
戚長安想起昨天晚上被他擲出去的那顆小石頭,應該就落進了那片湖里。
前幾年,每到父母的祭日,他就會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負面緒。所以,在昨天徐問他,有沒有地方住的那一瞬間,他心底就湧起了強烈的——
他不想再一個人了,他想靠近他。
臺上的擁抱,遞過來的兩顆石子,都像是鋒刃一樣,劃開了經年累積的雲。
他就像一團火。
戚長安放輕腳步,朝徐走了過去。
————
徐鬧鬧的小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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