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清初的心驟然拔高。
下意識去掙扎,然而顧祁澤只是一撐手,門板被關上了,避無可避。
“你到底要做什麼?”
顧祁澤也不急,視線淡淡盯著門板,逐漸下移,落到臉上。
他起初在笑,可仿佛是認真的,臉上漸漸也沒了慣有的笑意,只是盯著。
他一旦認真起來,那雙本就漂亮的眼仿佛都會染了平時在電競場上的彩。
仿佛要贏,仿佛對一切都帶上掠奪。
他說:“有什麼好生氣的呢,你在意,那我以后再也不理那些的了行嗎?以后誰給我發消息,我一句話都不會再回,有人帶我節奏,我直接回應,行嗎。”
“甚至于你想要明正大的份,我可以公開,以后你就是我圈里的朋友,嗯?”
清初說:“不需要了。”
他道:“怎麼不需要,清初,你真的一點也不喜歡我了?”
“是。”
“你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
清初看著他的眼睛,卻不說話。
顧祁澤的那雙眼睛很漂亮,此時又是極度直接地看著,直視,和對視。
仿佛天生能勾引人心。
就像他們初見時,黑夜里那個低鴨舌帽的男人,帽子下的淡漫視線驟然闖的眼,瞬間抓住的心臟。
所以才會淪陷。
而現在,他又用這樣的眼神看。
清初有那麼一秒約聽見自己低的、藏得極深的心臟跳。
不喜歡一個人哪是那麼容易的,即使想,可過往的習慣單是從一個人的里徹底離都是困難的。
不去想他,看到和他相關的東西心臟還是會痛一下。
不去看他,到他的時候仍舊會停滯。
曾經喜歡顧祁澤,不只是因為他是顧祁澤,更是因為他是熱游戲的初衷,沒有顧祁澤,不會接到這個圈子。
起碼曾經真的用心過,真的仰過。
可是這段一開始就不是平等的。
認真對待,他只是玩玩而已。
當日復一日習以為常將對方奉若神明一樣的喜歡以后,真正割舍的那一天,哪有那麼容易。
清初說:“你說那麼多,又有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真的完全不知道。”
能這樣說,顧祁澤就知道,起碼還有一點機會。
也不是完全地那麼灑。
說放手就放手。
顧祁澤笑了,他抬起手,起垂在肩上的碎發,放在指腹輕輕挲。
著那種細碎的。
“我對你,每一句都是真的。”
“哪一句?我怎麼不知道?”
“每一句都是。”
“清初,我承認。”
顧祁澤道:“以前的我確實有玩的質,我混蛋,我做過一些讓你失的事,但人總是會變,誰都有從良的時候。”
清初眼里染了些別的彩。
仿佛在說,從良?他在形容他自己?
“難道我對這段就真的完全沒有投嗎,兩年時間是實打實過來的,就算是石頭,心也該被捂化了。”
他垂著眼睫,聲線認真,語調又漫不經心:“上次游戲,我是故意的,只是想看看你反應。我對那個的,一點興趣也沒有,只是想看看你會不會生氣,會不會吃醋,又還喜不喜歡我。”
清初說:“你無聊?”
“是啊,我快無聊頂了,否則,也不可能像瘋了一樣這樣去引起一個人的注意。”
顧祁澤的手緩緩順著發梢,輕的下顎,然后又輕輕圈住的腰線。
特別緩慢的,如帶目的,輕輕將下靠在的肩上。
就像上一次,昏暗的樓道,他三言兩語就將清初的心又抓攏了回來。
“我姿態都放這麼低來求和了,你就不能心疼心疼我?”
清初有瞬間恍惚。
他的溫,他上好聞的氣息,仿佛回到許久以前和他談。
那時候就會因為顧祁澤一個簡單的懷抱而張,心提得高高的,口熾熱鮮明的跳,仿佛心臟要從腔跳出來。
所有事一開始都是好的,因為有新鮮,一切都是未知且令人期待的。
可是到現在,清初并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期待。
或者說是否還能死灰復燃。
可是此時的顧祁澤眼神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真誠,有一瞬甚至讓清初有種回到以前最剛開始時的錯覺。
在網咖里等著,真正在門口看到那道影真實出現在自己面前時的覺。
仿佛夢想真。
顧祁澤已經許久沒有這樣和說過話了,和笑,語氣充滿寵溺,是因為短暫失去了,所以,真的后悔了嗎?
那麼此時的顧祁澤,是否真的。
清初說:“我真的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你,已經太多次了。”
顧祁澤說:“那就再信我最后一次,清初,我要是再不珍惜,我以后自己都不讓我自己好過,怎麼樣?”
“我能信你嗎?”
“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可是機會太多,本也會開始不在乎,因為你會有下意識的想法,知道不管怎麼樣,總會有機會等著自己。”
清初說:“就好比現在,你會來找我,哄我,難道不是心里清楚我是有被哄好的幾率才來的嗎?你在做這件事的時候,本就抱有那樣的想法了,所以我不確定會不會又重蹈覆轍。”
在看不見的地方,顧祁澤抬起眸,眼底深沉有轉瞬消失的訝異,好像有什麼被直接說穿了。
他不知道,有些事清初其實清醒的。
可是,很快顧祁澤又恢復了淡然。
他抬起頭,看著的眼睛:“那為什麼不能說是我太想你所以來見你?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我會吃醋,你說要跟我分手,我想各種引起你的注意,我都快被你折磨瘋了。”
“我是真的很想你,我不信這些天,你的心里就沒有那麼一想起過我。”
清初說:“沒有。”
“你在說謊。”
話剛說完,下被抬起,對上他的眼。
視線里所有的緒全被他盡收眼底:“你的眼睛告訴我,你騙人了。”
清初整個人都仿佛因為他這句話而無形提了提。
能清晰到顧祁澤的氣息,還有他察的視線,他們如同在互弈,他勢如破竹,隨時崩泄。
清初問:“為什麼一定是我騙人,而不是你判斷失誤?”
顧祁澤笑:“因為事實就是這樣的,清初,你對我還有,我也還喜歡你,為什麼我們一定要分手?”
清初真的很想問他的喜歡是什麼樣的。
是非不可的喜歡,還是說只是寂寞時需要一個人陪伴的喜歡?
可是說不出來一句。
顧祁澤牽著的手,慢慢舉起來,然后在清初的注目下。
俯下,很輕地、仿佛虔誠地在手背上親了一下。
清初的手瑟,卻被他攥。
那抹溫度蜻蜓點水一樣在手背上,好像烙印,這輩子都去不掉。
從手背,到腕骨,再到的逐漸卑躬下去,去吻任何他眼前的東西。
之后又抱著的腰,將頭在的心口。
了一會兒,卻還要抬起眸看。
“我真的不想分手,初初。”
“別分手好不好,我想繼續和你在一起。”
清初已經完全懵了。
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種狀況。
顧祁澤和在一起那麼久,哄也只是上放那樣哄,像現在這樣完全卑微下去從沒有過,起初以為他是找對峙,或是依舊像曾經那樣說幾句話。想過,不管他說什麼,都不可能搖。
不會再信男人上說的話。
可萬一,他把姿態拉到極度卑微的地步呢?
他是誰,他是顧祁澤,那個曾經仰的人,他萬人追捧,向來只會站在高臺上俯瞰別人。
在清初印象里,他幾乎是接近偶像一般的存在了。
他從沒對誰這麼虔誠地低過頭。
那是種極致的反差。
好像妄圖上位者卑躬屈膝,把一切主導的位置全都拱手讓。
清初真的被嚇到了,從沒經歷過這種事。
以至于顧祁澤著的下輕角的時候都沒回過神,那是悉的親。
他的輕了的,剛要吻上去——
門突然被敲響了。
屠落落的聲音瞬間打破屋氛圍:“清初,你在嗎,我忘帶鑰匙了。”
仿佛警鐘瞬間敲響于迷惘之中的清初。
子微震,才被拉回思緒——差點要跟顧祁澤接吻了。
剛剛竟然真的心了,哪怕只有那麼恍惚的短暫一段,可事實就是這樣。
為自己不恥,同時心里有些后怕。
顧祁澤為什麼這麼會哄人?
要是換做別人,要是稍微腦一點,是不是早就該因為他的幾句話妥協了。
避過視線,想從他懷里出去:“我朋友回了,我去開門,你最好想想一會兒該怎麼解釋。”
顧祁澤撐著胳膊不放,側著頭看。
沒親到人,好像還有點不甘心一樣。
外面沒聲了,手機響了下。
清初知道,是屠落落以為不在給發消息了。
可是面前的人不。
看向他:“?”
顧祁澤扯著笑,輕嘖了聲:“最關鍵的時候被人打斷,有點不開心呢。”
清初偏過頭,說:“讓讓,不開玩笑,我要開門了。”
顧祁澤問:“那還跟我分手嗎?”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出去玩啦特別晚才回就沒更嗚嗚嗚,今天晚上再更個雙更章,彌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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