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飛速行駛著,深夜的路面較為寬敞,兩側街燈的亮只來得及一閃而過。
“麻煩再快一些。”
開車的是個司機,從后視鏡看了后面的客戶一眼,踩了腳油門。
林池昂額前的碎發被窗外的風起,五朗立。
最近運氣是真的有些不太好,連車子停靠在路邊都能遇見被放氣的奇葩事,連累他只能打車回家。
手機突然響,電話那頭說已經通過監控找到罪魁禍首,林池昂看了下時間:“你去理就行。”
通話結束的一瞬間,手機的最后一格電剛好耗盡。
林池昂微微撇了撇,繼續專注外面的夜。
加速行駛的況下,車子很快到達目的地。
林池昂付完現金后等了一會兒,見司機沒有反應,耐心告罄,手指在車門上輕輕敲了兩下:“找錢。”
司機不可思議地猛轉過頭,斷斷續續重復:“你要找零?”
林池昂皺了皺眉。
片刻后,拿到錢干脆利落地下車走人。
待他走出好遠,司機恍若夢醒,連忙拿出手機拍了張背影圖發微博:
有幸讓林池昂做乘客,走得時候他給了張一百,結果居然讓我找零!!!!
狗男人,你變了。(手狗頭.jpg)
發完后連工作都暫時終止,把車停在路邊,坐等評論。
經常在微博上發些P過的照,也有一些,還有的稱其為最司機。很快,就有不評論涌現。
[嗒嗒:假的吧!]
[真人版史萊姆:白天有人拍了林氏總裁,好像和圖片里的男人穿著像。]
[星辰BABALA:還有同款手表,是一個人,鑒定完畢!]
[貓狗一家親:心疼博主!下午才看完《懺悔錄》,陳盞吐槽林池昂從來不讓人找零。]
[執事索拉:此刻只想高歌一曲:流水他帶走的故事改變了我們……]
后面的評論幾乎都是帶著調侃的哈哈傻樂,出租車司機仰頭嘆,本來以為拉個大人能小賺一筆,誰知道對方居然轉開始重視這些小錢。
流年不順。
下午陳盞更文后一切如常,之前已經有類似的章節容,并未引起太大的反響。結果到晚上出租車司機發微博后,林池昂穩穩掛在熱搜前三,撤都撤不下來。
陳盞知道這一切的時候是在第二天早上,林池昂還在熱搜上掛著,每次在熱度即將下去的時候,又會披個其他馬甲重新登頂。
【系統:你好棒棒哦!】
陳盞正在吃早餐,直播后他的生活有所改善,已經從啃白饅頭變牛排。因為過于清瘦,他現在對食有偏。
此刻刀叉在盤子表面劃過的聲音格外刺耳。
【系統:請相信我沒有惡意。】
陳盞寫文章時完全是按照原主的心里路程,那些掩藏在記憶中的嫉妒,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十分可笑。搜索記憶后,他沒覺到男配對主有多,或許原的心理和神早就出了問題,只是以姜穎作為發點。
早飯吃到一半,殷榮瀾突然上門。
陳盞仔細打量他,正常的工作日,普通人朝九晚五時,對方卻有時間來作客,該不會真的是無業游民?
殷榮瀾笑容如舊,陳盞的手機突然響了,點了點頭直接請他進來然后去接電話。
那頭不知說了什麼,陳盞一律禮貌地拒絕,通話很快結束。
殷榮瀾約捕捉到幾個字,串聯起問:“向西又找你直播?”
陳盞點頭:“聽說源瑞得到博悅會贊助商的資格,向西是急了。”
殷榮瀾微笑道:“坐地起價的好機會,為什麼要拒絕?”
陳盞:“向西如果聰明,就該在直播后想辦法拿到贊助提升口碑,現在再走同樣的路數只會被嘲嘩眾取寵。”
殷榮瀾:“但并不應影響你拿錢。”
陳盞:“過猶不及。”
殷榮瀾目帶有贊賞:“你很聰明。”
這種大人夸小孩的語氣讓陳盞不由失笑,詢問他來的目的。
殷榮瀾回答后陳盞微微一挑眉:“爬山?”
“最近的天氣很適合。”殷榮瀾找了個地方坐下:“天云山一年到頭也沒幾個云霧散開的日子,只有在這個時間段去剛好。”
本來想拒絕,余瞥見對于男士來說有些細的胳膊,陳盞推的話收回去,點了點頭:“鍛煉一下也好。”
天云山,因為給人無限接近天空的錯覺而得名。
這座城市每年以瘋狂的經濟增長吸引來自各地的人定居從業,卻沒多文化古跡發展旅游,好在慕名天云山而來的旅客不。
山腳下徒步上山的人寥寥無幾,大部分是租車到半山腰開始攀爬,陳盞穿著一休閑裝,一言不發默默往上走。
倘若是任何一個人,和殷榮瀾獨時一定會想方設法主找話題炒熱氣氛,像陳盞這樣專心爬的可稱之為個例。
最終先開口的是殷榮瀾,問了一個無關要的問題:“要不要休息一下?”
陳盞默不作聲純粹是為了節省力,以他現在的素質,不借助外力爬上山頂,是個不大不小的挑戰。著遙不可及的山頂,點了點頭。
兩人找了個石塊靠著,不過五分鐘,陳盞就重新直起:“一鼓作氣,繼續吧。”
殷榮瀾本就不累,表示同意。
多數人千辛萬苦不過是為一睹山上風景,抵達時天空藍的徹,沒有云霧遮蔽,可以清楚俯視山下郁郁蔥蔥的林木,眸底順勢倒映出綠的汪洋。
陳盞側過臉和殷榮瀾說話時視線忍不住多停留了一秒,淺的服很挑人,攀山又是一件辛苦的事,二者疊加都無損對方上原有的神氣。
殷榮瀾雙手在口袋,目視前方,說話時用余淡淡一瞥:“站在高山之巔,很容易將某種緒放大到極致。”
陳盞不置可否:“有什麼想?”
“高不勝寒,你呢?”
“商機。”陳盞目如鷹,雙眸中的疲憊瞬間褪去:“看那些步行下山的,都在打,估計連剎車都踩不穩。”
殷榮瀾微怔:“所以?”
陳盞:“他們需要一個心的代駕。”說著一掏口袋:“我出門時特地帶了駕照。”
“……”
殷榮瀾組織了一下語言,正開口陳盞先一步拍了下他的肩膀:“有錢一起賺,帶駕照了麼?”
沒等回答,陳盞又帶著審視的目開口:“抬下加抿,眼睛左瞄,這是準備說謊?”
“……”
再好的力,靠雙下山后,殷榮瀾的子也有些微微晃,他就算是耐力相當可以的,更何況陳盞?
然而微微一側目——
漆黑的眸子閃爍著綠,就像是荒山的野狼。偏偏當事人十分冷靜,守在停車區淡定拉客,沒過一會兒的功夫還真被他找到一個客戶。
陳盞看向殷榮瀾,大度道:“這單讓給你。”
原本準備在他開車離開后就司機來接的殷榮瀾,笑容微微一僵。
“趕的。”等人開車的雇主不耐煩地催促。
殷榮瀾在陳盞不用激的目中,心中生出幾分哭笑不得,充當了臨時司機的角。
過去五分鐘,陳盞才重新找到下一個顧客。
一路全靠賺錢的理念死撐。
結算前是迎風屹立的小白楊,到賬提示音后陳盞險些淪為一灘爛泥。
開車把客戶送到目的地,為了省錢選擇坐公回家。重新回到悉的環境,陳盞連鞋都沒換,扶著墻靠在門檻上休息。
“爬山和健房,以后我會選后者。”他仰著臉喃喃,想喝口水又懶得起去倒。等到元氣漸漸恢復,本著人道主義原則打了個電話給殷榮瀾:“安全到家沒?”
殷榮瀾的聲音聽不出太大波:“這次沒過十二個小時。”
陳盞愣了下,才想起前不久兩人的通話容,爬起來邊倒水邊說:“害怕你做代駕被劫。”
殷榮瀾嘆道:“我很平安。”
“謝謝你今天請我去爬山,”陳盞說著客套話:“早點休息。”
那頭的回答也很平常:“你也是。”
通話在毫無營養的互道晚安中結束。
作為自由職業者,翌日陳盞毫無負擔地睡到十點過后,相較而言,殷榮瀾只睡了一半的時間。
公司的氣氛比之往常要稍微好上一些。
源瑞不過是新收購,產生的效益完全不足公司收益的百分之一,但因為上次三千萬的代言形如打了水漂,拿到贊助后,銷售部門重新扳回一局,總算松了口氣。
工作間隙緩口氣的功夫,項目經理指著樓下停車的男人道:“老板來了。”
“錯覺麼?總覺得今天總裁的步伐有些疲憊。”
“是沒往日神。說不定昨夜和友春宵一度。”
“從走路姿勢來看,男朋友的可能更大。”
氣氛瞬間變得僵。
發表看法的員工心虛地左顧右盼,確保沒有更多人聽到。
面面相覷后,下可怕的想法重新回到工作崗位。
殷榮瀾路過時停頓了一下,讓他們把需要簽名的文件拿過來,項目經理抱著文件走上前,遞過去的同時佯裝關懷:“您不舒服?”
殷榮瀾翻閱了一下文件容,淡淡道:“為了一份八十塊錢的易。”
“……”
作者有話要說: 林池昂:學會找零,難道我還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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