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箏怔愣住,心里響起一聲“大事不妙”。
好在他又迅速察覺到,吳墨用的是請求語氣,自己是有拒絕的余地的。
“不能。”岑箏果斷回答,不過怕態度這麼堅決會引起對方懷疑,便多跟吳墨補充了一句:“今天不親了,我先欠著。”
吳墨喜出外道:“好啊。”
原來這麼聽話。
岑箏心里松口氣。
中午跟吳墨一起吃了飯,相當家常的西紅柿炒蛋和木須。原主的胃口很小,岑箏吃了不到一碗就有飽腹了。
吳墨見他放下了筷子,就問他:“你要不要喝蜂水?”
岑箏想了一下,點頭。
沒想到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吳墨過得還致呢?
但當吳墨把泡蜂水的材料拿出來后,岑箏意識到是自己見識短淺了。
“我今天去市場看到有蜂農在賣,就提了一箱回來。”吳墨把放在門口的明塑料箱抱起來,撂到桌上。一掀開蓋子,岑箏嗅到撲面而來的甜膩味道。
他低頭一看,里面全是大塊大塊堆積在一起的蜂巢,造型糙,暗淡,部分緩緩流出的蜂著棕黃澤。總來說賣相很差,確實是純天然沒加工過的樣子。
吳墨用小木鏟使勁挖了一塊出來,遞給岑箏,讓他嘗嘗。
岑箏習慣保護嗓子,不太喜歡甜食,便有點抵地問:“這東西很甜吧?”
吳墨不假思索道:“沒有你甜。”
“……”岑箏猝不及防,打了個寒。
他著頭皮,張口咬了一丁點蜂巢,在舌尖上咂味道。
吳墨拿勺取了一些蜂泡進溫水里攪拌,給岑箏喝,說對嗓子好。
這麼一大箱蜂得什麼時候才能吃完?岑箏一邊喝水一邊尋思著,吳墨可倒是真敢買。
很快,岑箏明白自己又多慮了。
只見吳墨把茶幾上的雜都清空,在上面鋪了兩層報紙,然后把那箱蜂巢“咚”地一聲擺了上去。
接著他坐在地板上,把手機架好。
“沒有付出就沒有回報,今天的淚水是明天的驕傲!腳踏實地不怕被人嘲笑,聽天由命不如聽你墨!帥哥們下午好!今天我給大家表演吃蜂巢,看——”
吳墨再次挖了一大塊,對著鏡頭展示幾秒,晶瑩剔的蜂在濾鏡作用下更加人,直播間的彈幕迅速因此多了起來。
“野生蜂巢,沒有任何添加劑,保證過癮。”吳墨沖著觀眾說完,就立即一口咬下。
甜膩潤的蜂瞬間刺激嚨,幾口過后嗓子開始發痛,但為了保持住直播間的人氣,他還是面帶笑容堅持吃完了兩塊。
茶幾上的報紙沒多久,就被不小心滴落的蜂浸了,有眼尖的觀眾發現,就在直播間帶起了節奏:“主播也太浪費了吧,桌上還有那麼多呢,想辦法吃了吧!”
很快有人跟著起哄:“主播快把報紙上的干凈啊。”
吳墨看到那些觀眾留言后,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他心里有些慌,怕一會兒節奏真帶起來,自己就騎虎難下了。于是他匆忙把最后一小塊蜂巢吃完,沖鏡頭出和煦的笑容,打算就此結束:“各位魔拍的兄弟姐妹們,要是喜歡我的視頻,就點擊右上角的‘關注’,我每天都有直播,晚上咱們不見不散!”
吳墨說完,趕沖手機屏幕輕輕揮了揮手。
岑箏一直站在旁邊,他看不見直播間的彈幕況,只能看著吳墨一個人無聊地吃。
這人明明都膩得臉不好了,還一個勁兒強歡笑討好觀眾。
……未免也太耿直了。
說實話,吳墨的外表在岑箏眼里還看得過去,盡管那掉的黃頭發不敢恭維,但整個人至干干凈凈的。而且普通話也很標準,聽得出是念過書,沒什麼鄉土口音。
然而他年紀輕輕的,不找點正經工作做,整天賣力氣跟那麼一丁點觀眾賠笑臉,實在是有點浪費大好青春。
收拾好茶幾以后,吳墨在臺洗手。
岑箏猶豫著走過去了,這幾天以來第一次出他的名字:“吳墨。”
“嗯?”
“我想出去工作。”
“要去打工?”吳墨雙手在水龍頭下甩了甩。
岑箏斟酌著“工作”和“打工”的區別,回應吳墨:“對,我想出去打工。”
吳墨表很開心,說:“你終于肯出門了,太好了。”
接著他又問:“是要穿現在這種服嗎,還是……子?”
岑箏愣了愣,合著這原主還有裝癖啊。
“噢……只穿這個就好。”岑箏了自己的T-恤,“天氣越來越涼了,子不合適。”
吳墨點頭,又言又止。
岑箏瞥了他一眼,“怎麼了?”
“那以后,你還穿子嗎?”吳墨小心翼翼地問。
“以后再說。”岑箏含糊回答,不再看他。
吳墨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晚飯的時候再出門吧,我們可以在外面喝魚骨湯,慶祝你嗓子好了。”
“哦。”
藝人當慣了,在外出之前,岑箏得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形象。
原主的發質很好,就算蓄到脖子的長度也不會顯得凌邋遢,更何況還有這麼一張五俊的臉,這讓岑箏很是慶幸。
只不過這個長相偏向于的漂亮,眼尾稍長,乍一看甚至還有些煙花氣,這和岑箏上輩子玉樹臨風的模樣截然不同。他照鏡子的時候,一時半會兒還不能完全適應。
如果用這副重回娛樂圈……
岑箏這幾天一直在琢磨這個問題。
現在的臉型線條圓流暢,五和頭的比例沒有缺陷,笑起來也不見任何多余的皺紋。據自己多年的經驗,這張臉面在對中長焦鏡頭時,是十分上鏡的。
——但也僅限于上鏡。
就算他還擁有合格的演技水平,可是這作為男過分漂亮的長相,戲路也不會寬。至眾最多的角類型,比如什麼荷爾蒙棚的霸道總裁、風流倜儻的古代俠客、當下流行的這狼狗那狗等……都基本與他無緣。
頂多用這張臉在大眾面前晃幾眼,讓他們圖個新鮮,疼個把月后迅速爬墻,“岑箏”這個名字很快就埋沒進娛樂圈流量時代的洪流中。
最后……被人忘。
他絕不甘心新的人生活這樣。
岑箏用頭繩簡單扎了個小馬尾,看起來更加清爽了。
今天是他重生以來第一次出門,這種小鎮子街道不會太寬,走在路上總要擔心后面的自行車會蹭到自己。街邊的店鋪牌匾也是一家比一家臟,看起來都沒什麼生氣。
吳墨偶爾路過認識的人家,會笑著打招呼。對方說著一口鄉音,而吳墨還是依然用普通話回答。
岑箏估計,吳墨也不是本地人。
“這周圍都不缺人手,咱們去白羊街那邊,給錢多,還不累。”吳墨說著,下意識想去拉岑箏的手,結果被對方不聲地躲開了。
吳墨也不覺得尷尬,只是手指微微蜷了起來。他悄悄離岑箏近了兩步,挨著對方走。
岑箏問他:“這離市區有多遠?”
“嗯……坐車要兩個小時吧。你想去玩嗎?我可以攢錢。”
“不用。”
兩人走了好幾條街道,再前方是一大片平曠而貧瘠的土地,踩上去能聽見窸窸窣窣的枯草斷裂聲。
岑箏一路上都在旁敲側擊地跟吳墨打聽況,時不時裝自己一氧化碳吸多了記不好,很順利地從吳墨里獲取不有用的信息。
自己目前所在象牙鎮,想去市區只能挑每周的一三五七,一大早到客運站等車。而這小縣城還沒機場,要去首都就得先坐火車到隔壁的城市,路程不遠,半個小時就到。
岑箏大概算了一下所需的費用,加上期間的酒店住宿,按最低標準怎麼也得攢夠三四千塊錢。
……世事難料,幾千塊對于以前的自己來說,吃頓飯就沒了。
他正多愁善著,忽然聽到遠約傳來轟隆隆的機械響。一回頭,才發現這片廢棄的土壤旁邊不是橋,而是火車軌道。這個距離覺不到火車是怎樣呼嘯而過,只能看到它載著一排排車廂的乘客勻速駛向前方。
岑箏著車尾逐漸遠去,再慢慢消失,鼻梁忽然因此一陣酸。他倉促地深吸一口氣,把緒穩定住了。
吳墨聽見他呼吸的聲音,以為是走路累了,便心地問他:“要不要我背你?”
岑箏了他一眼。
不知道原主這時候該怎麼選擇。岑箏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抬起手臂,趴在了吳墨寬大的背上。
就這樣走了十幾米岑箏覺得有點不大對勁,自己一個大男人,怎麼現在都沒有不好意思呢?
想了想,岑箏下了個結論:一定是因為原主外表太秀氣,材纖瘦,力不足,才導致他不由自主也跟著變弱了。
這麼一想,他心里就平衡許多,繼續把自己的重心依附在吳墨上。
到白羊街后,岑箏趕趁周圍沒人,從吳墨上蹦下來。
岑箏問:“有沒有那種,不賣,還來錢比較快的工作?”
吳墨說:“包車司機,好像一天拉活兒多的,可你不會開車。”
岑箏道:“我就算會,我們也沒車啊。”
吳墨遲鈍地反應過來:“也是哦。”
岑箏走馬觀花,確實看到不店鋪外面都著招人啟示,但一個月下來最高的才一千八,買張機票錢就沒了。
“要不,咱們還是先吃飯吧?”岑箏看來看去,只覺得新的人生好特麼艱難。
餐館很小,沒空調,電扇嗡嗡作響。
吳墨點了魚骨湯,鹽煎,還有兩道開胃涼菜。他說都是按照岑箏的喜好點的,岑箏也不清楚原主的口味,就只能假裝開心地點頭。
吳墨夾了一筷子魚進,嚼兩下忽然抬頭問岑箏:“這是不是煎焦了?”
岑箏嘗后回答:“沒有啊。”
吳墨像是努力要嗅什麼似的吸了兩下鼻子,隨后恍然大悟道:“噢,原來是我的心在為你熊熊燃燒!”
岑箏:“……吃飯。”
吳墨老老實實吃了幾口米飯,又撂下筷子,嘆息道:“米飯太。”
岑箏:“不夠讓老板再添。”
吳墨:“一碗米粒的數量,卻還比不上我每天想你的次數!”
岑箏:“……趕吃飯!”
這頓飯總算快吃完了,吳墨端正坐好,詢問岑箏:“你嗎,我們要不喝點酒?”
岑箏眼皮不抬,反問:“什麼酒?”
吳墨:“和我的長長久——”
岑箏:“不喝!”
再也不想聽吳墨說話了,岑箏只能低頭專注玩手機。
當他看到今晚的熱門微博時,手指一僵——
【宋明琢手機云相冊公開,五百張花式自拍】
[@CoCo卷]:我靠……這畫風不是那個宋明琢吧。
[@快樂蛙茶]:趴床上那張好可,真的是直男?不信。
[@Ahsid]:真希你能再多拍一些給我們看,唉。
[@哈嚕哈嚕]:這是被盜流出來的!不是公開!麻煩營銷號尊重藝人私,逝者為大!
……
岑箏把自己那些自拍照一張一張劃過去,忍不住低聲罵了句“”。
——連他悄悄拍的嘟照都被發出來了!
聽見岑箏罵臟話的吳墨很是驚訝,在他印象里岑箏一直說話輕聲細語的,別說臟字了,平時連重一點的語氣都不會有。難道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吳墨開始絞盡腦想辦法,一定要讓岑箏開心起來。
結賬的時候,老板親切地告訴他們,今天魚骨湯打折。
吳墨靈一現,拽了拽岑箏的袖口。
岑箏斜睨一眼,“干嘛?”
吳墨誠懇道:“雖然今天魚骨湯打折……”
岑箏聽他這話茬覺不對勁。
吳墨:“但是我對你的永不打折!”
岑箏被這連環土味話攻擊得快沒脾氣了,只能忍無可忍地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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