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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青[罪案 強強]》第3章 沉睡的羔羊

“你們翻來覆去地問了不下十次了!”奎恩依舊穿著他的骷髏T恤,坐在警局審問室的椅子上不耐煩地咆哮。“難道我說的不是英語?還是說,你們這個條子的耳朵一個個都有問題?”

金屬桌對面的那個中年警察臉相當難看,但還是忍住了沒有發火,把桌面上那張模擬畫像再次推到他面前:“你確認沒有任何誤差?”

“拜托!我看他臉的時間加起總共不超過半小時,而現在都已經過去快兩天了!黃種人的長相看起來都差不多,我已經盡力回憶了,你們還想怎麼樣?!”奎恩火冒三丈地把桌面擂得咚咚響。

半個屁隨意坐在桌邊的另一名年輕警察俯下去,一把揪起他的領,盯著他的眼睛厲喝:“別這麼囂張,小子,那本筆記本上的容,還在等你好好解釋呢……打算干什麼,你這個拙劣的模仿者?打算接班為夜魔二世嗎?”

奎恩眼底浮起了恐慌,聲音不由得低弱了不,仍然道:“如果想想就是犯罪,那麼全國的人都得進監獄——誰不想把國家金庫搬進自己口袋里去?”

年輕警察冷哼,猛地一搡,將他推回座位。

關于那個亞裔青年一言一行、一舉一細節的盤問,第十一次降臨在這個荏的黑大個頭上,奎恩覺得自己就快被瘋了。

監視墻外面,兩個穿深西裝的男子一邊關注著房間的審問況,一邊談。

“他給出的模擬畫像,跟加油站員工、旅店老板娘口述的差不多,而另一個杰西卡的姑娘,因為吸毒過量,還在醫院里昏迷著。”

“又是一張面貌不同的模擬畫像。我們屜里有幾張了,羅布?每一次犯案,即使有目擊者,給出的描述和畫像都不同,難道他能改變五長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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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布眨了眨綠細長的眼睛,忽然故意低了聲線,神兮兮地說:“聽說,中國人有種古老的武功,能隨意改變外貌甚至別,即使老頭子也能在片刻間變孩,什麼,哦,‘易容’……”

他的同伴用墨藍的深邃雙眸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被怪陸離的功夫片洗腦變白癡了嗎?這種荒謬的傳說也信!我們也學過化妝,再怎麼打扮,只能從高、發型、服裝、氣質上手腳,在線不足的地方蒙混一個不太的人還勉強可行,怎麼可能像整容一樣,連五的基本形狀位置都改變?”

“好啦,里奧?勞倫斯,我再次確定了你的腦袋跟幽默絕緣。”羅布訕笑一聲,顯然剛才也只是開個玩笑,緩和凝重的氣氛。“忘了你的外祖母也是中國人,怎麼樣,對這個四分之一的同胞有什麼新發現?”

“他是個左撇子。”里奧把一張明證袋的照片遞給他,袋里有一小張素描紙,黑炭筆在紙上勾勒出栩栩如生的涂。“剛找到的證,懷疑是‘殺青’的親筆,已經做了筆跡鑒定,傳真給BAU(行為調查支援科)那邊補充犯罪心理側寫。”

羅布接過來,仔細觀察紙上那匹被開膛破肚、倒吊在樹枝上的狼,彈了一下舌頭說:“畫得不錯,有功底的嘛……他打算從這一次開始增加一個新標記嗎?那我們可要好好謝一下倒霉的夜魔先生,他為我們掌握更多的緝捕線索做出了巨大貢獻——回頭我會代停尸房,把他的肚皮得端正一點兒。”

里奧對這位全然不靠譜的新搭檔很無語,不由深深懷念了一下退休的老伙計肯尼思——盡管他總是心慈手、視咖啡如命,但總比這個貧舌、活潑過頭的小子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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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有種小時候放風箏的覺了,”羅布把照片還給里奧,憾地聳聳肩,“風箏在天上飛啊飛,我們在地面追啊追,怎麼也追不著。”

“我們會抓到他!就像之前那些狡猾的人渣,最后一個個都被繩之以法。”里奧沉下了臉,黑發下的墨藍眼睛仿佛暗流涌的深海,醞釀著一場襲天卷浪的風暴。

羅布最怕看到他這種與全世界的罪惡不同戴天的神,這讓他那與某個以扮酷著稱的電影明星肖似的英俊五染上了嚴峻刻薄的翳。

難怪他到現在還找不到朋友……不厚道的搭檔在肚子吐槽,估計沒有那個人想嫁給國憲法的擬人版,不論封面包裝得有多

聽說紐約分部有個“伊芙”的人員曾經對他深懷好,后來也黯然結束了單。據小道消息稱,原因是他曾跟一個像藝品一樣漂亮的嫌疑犯有點不清不楚,雖說他對此矢口否認,兩人也沒走到一起……問題是,那個嫌疑犯是男的!羅布見過那個金發男孩的照片,居然被敵伊芙做海報在家里——可見漂亮到何種慘絕人寰的地步。(注:有關此麻煩質的金發帥哥跟他家黑客男友的故事詳見《蜘蛛》。)

這家伙真是彎的?直到坐上了車,羅布仍在肚子里嘀咕,眼神閃爍地看著里奧:這個混帥哥正倚在座椅靠背上沉思,潔的前額、拔的鼻梁與優線連了流暢的側影,糅雜了白種人的深刻朗與東方人的細膩質,當睫低低垂落在那雙墨藍眼睛上時,甚至還能散發出幾分憂郁人的氣息……

好吧,他確實有男通吃的本錢。自己擱在街頭人群中也算小帥哥一枚,可跟他站在一起一對比……悲劇的是,出于工作原因,他們經常整天都要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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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羅布那顆不時線的腦袋,還沉浸在對自外貌各種嫌棄的沮喪中時,他們的車已經開進了FBI位于俄勒岡州波特蘭市辦公大樓的地下停車場。

走進辦公室時,里奧和羅布聽見有幾個同事正在議論著新出爐的案。“殺青”的第八個作品秀得滿墻都是,照片上金發男人慘死后的模樣估計連他的親生母親都認不出來。

“覺得殘忍嗎?”一個淺金卷發的探員對新門的學弟說,后者看著照片的直發抖,眼中滿是義憤的怒火,“建議你去瞧瞧‘夜路殺手’的作品,那才是原創。我個人認為,這種死法跟他很相配,《舊約》中說得對,‘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緹婭,你的論調很危險。”里奧走到角落的咖啡機前面,在難喝的拿鐵和更難喝的瑪奇雅朵之間選擇了前者,倒了一杯啜飲,“無論犯罪用多麼好的機包裝自己,依然是犯罪。毫無疑問,‘夜路殺手’是個渣,但只有法律才能往他的管里推毒藥,其他任何人都沒有這個權利。”

“得了吧,里奧。我知道你恨‘殺青’,恨一切罪犯。但罪犯與罪犯是不同的,說難聽點,多幾個像‘殺青’這樣的殺手,我們國家的治安也許會好很多。”緹婭毫不退讓地反駁。

旁邊一個矮個子戴眼鏡的孩怯怯地加議論:“至有一點我們誰也辦不到:他干警察該干的活,卻沒領政府半分薪水,而且從不失手——我們能不能雇傭他?”

里奧用手指按住了額角,“醒醒吧,姑娘們!我知道把這家伙的模擬畫像排在一起,能組男士選大賽亞洲區的前三名,但別忘了,他是個殺手!他這麼干是出于興趣,而非正義。他與其他變態沒什麼兩樣:殺人,并樂在其中。有一天當他發現找不到既定的獵時,他會無法控制殺戮的,而朝無辜民眾下手的,我可以百分百肯定!殺人這種事,只要開了個頭,就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推著你,著你一步一步走到生命終結的那一天!”

“好了,茶話會時間結束了,干各自的活兒去!緹婭,注意你的探員份和立場。司麗娜,你能不能再天真傻氣一點?里奧,你是華盛頓總部派來的刑事調查員,我管不了你,但在我的地盤上,就得按我的規矩辦事。”被他們戲稱為“蛇頭”的地區辦公室主管沙曼?金斯拍了兩下手走過來,兩腮與頜下修剪工整的灰白短須在他說話時不斷跳,的確很像眼鏡蛇發怒時搖晃的膨脹頭頸。

羅布見狀立即找借口開溜:“我去罪證鑒定科那邊瞧瞧有什麼新發現。”

被搶了臺詞的里奧只好去跑:“我再去一趟警局的停尸房,看看還有沒有的線索。”他把剩下大半杯的咖啡直接扔進垃圾桶,轉就走。

“真憾。”緹婭朝他的背影撅了撅鮮紅飽滿的雙,用“蛇頭”聽不見的聲音嘀咕了一句,“要不是死板正直得像本教科書,他會是我中意的菜——我討厭教科書。”

在里奧把“夜路殺手”的尸從頭發到腳趾重新檢查了三遍,連一點有用的兇手DNA都沒有提取到的時候,他的手機在口袋里蹦跶起來。

剛一接通,姐姐茉莉那綿里藏針的聲音直他的耳:“我的、親的、弟弟,別告訴我你忘了去機場接我的男朋友。飛機十點半降落,你能不能告訴我現在是幾點?”

“我當然沒忘。現在離接機的時間還有——”里奧抬腕看了看,尷尬地答:“50分鐘之前……”

“他在這兒語言不通、人生地不,”茉莉在另一片大陸上用咬牙切齒的力度警告他,“如果一個小時之你還沒見到他,我就把之前你跟那個嫌疑犯的緋聞告訴媽媽,很快你就會接到無數個不分晝夜的電話,哭哭啼啼催你立刻去結婚!”

里奧覺得后背上一涼,寒栗盡出。他再一次竭盡全力地試圖澄清自己的取向:“那件事本就是子虛烏有……”但被姐姐毫不留地打斷了:“現在,去停車場,拿出你的車鑰匙,馬上出發!”

里奧再度敗在他的姐姐手里,只得與尸檢員打了個招呼,開車離開警局,直奔波特蘭國際機場。一路上他在不停想象,究竟要多麼壯、思維遲鈍、自尊心微薄的男人,才能配得上茉莉那狠辣的、要命的和彪悍的心?

結果在候機大廳看到那個坐在椅子上抱著紙板打瞌睡的亞裔青年時,他不吸了口涼氣。也許東方人看起來歲數大多比實際偏小,但這個男人也實在太年輕了,甚至只能做“男孩”。里奧目測他最多不超過二十二歲——而茉莉已經三十二歲了!

好吧,姐弟也不是不可以,問題是,男孩染順短發下那張秀氣的臉蛋、清瘦的軀、全無戒備心的睡態,以及懷中那張用中文寫著“里奧?勞倫斯,快來接我”的紙板究竟是什麼況?

在異國他鄉、人來人往的機場,他如同一只天真的小綿羊窩在座椅上,背后墊著旅行包睡得人事不省,甚至連一個胡子拉渣、表猥瑣的中年白人肩而過時,順手在他臉上了一把都不知道。

里奧苦惱地皺起了眉,他必須接眼前的現實——這個像嵌著芒果的牛布丁一樣綿綿,任誰都能咬上一口的男孩兒,就是茉莉的新男友。

他走過去,抓住對方的肩膀使勁搖了搖,沖著一雙迷離的棕褐眼睛和微張的用漢語問道:“李畢青?”

男孩如夢初醒地點了一下頭,反問:“基努?里維斯?”

里奧無聲地嘆口氣,盡量不去聯想往疑犯臉上潑冷水讓人徹底清醒的一貫做法,出了他攥在手中的紙板,“我是里奧?勞倫斯,茉莉的弟弟。”

“哦,里奧,你好。”李畢青一臉困意地嘟囔,“我好困,時差沒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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