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利用消防通道，下到停車場，里奧對自己說。

黑發探員的腳步正奔逐在下行的樓梯，手中舉著槍，他勒令自己必須攔住他，救回那個小孩。

在空曠荒廢的地下停車場，里奧果然看見了那個穿墨綠皮夾克的背影，哭鬧的孩兒被他扛在背上。“站住！放開，否則我就開槍！”探員大喝。

對方停下腳步，在轉的瞬間把孩扯下來擋在自己前，槍口頂住了的小腦袋，“開槍吧，看看是你的子彈快，還是的腦漿噴出來快！”強壯的棕發男人有恃無恐。

局勢陷僵持狀態。聯邦探員投鼠忌遲遲不敢扣扳機，挾持了擋箭牌的逃犯謹慎后退，離后一輛車門敞開的SUV只剩幾米之遙。

“救命……媽媽……救救我……”小孩拼命掙扎著，哭喊聲在水泥墻壁間凄厲地回。

“噓，甜心，你的嗓門太大了。我喜歡乖一點兒、安靜一點兒的孩子，連哭都是噎噎的，那真是可。”棕發男人在耳邊呢喃，聲音低而殘忍，深陷在眉骨下的眼睛閃著狂熱的幽，仿佛冒著沸騰漿泡的森沼澤。

“放開，塔鐸，讓走，我們之間還有商量的余地。”探員說。

“不～不～不。”逃犯拒絕的語調像在哼唱一首令人惱火的歌，“我才不會放棄捉到手的獵呢，你看，多漂亮的小鹿啊，他一定非常、非常地味，不是嗎？”

“他”？黑發探員一怔后，遽然發現被兇犯扣在前、腦袋上頂著槍管的影——那分明就是李畢青！

華裔男孩一雙清亮的眼睛看他，神一如既往的溫潤平靜，“開槍，里奧。”他說，“我寧可被你一槍送上天堂，也不愿意經歷過極度痛苦后，帶著對一個變態的刻骨仇恨支離破碎地墮地獄。”

“……不！”里奧尖厲地起來，“放開他！放開他！你這狗娘養的，你敢他一汗，我會把你筋剝皮、碎尸萬段！”

“是嗎，那就讓我見識一下你的決心，探員。快點開槍，然后你就可以想把我怎樣就怎樣了。”挾持者出暗紅的舌尖，慢慢舐男孩潔的脖頸，毒蛇般的眼神死死盯著他，“你知道你一定會中他的，不是嗎。就是這里，頸脈，頸靜脈，還有其他的一堆管，他的會像潑墨一樣噴出去，灑在臟污的水泥地上。他會死得很痛苦，眼睜睜看著自己流殆盡……”

“住！你他媽的給我閉！”如同一頭被豺群圍攻的雄獅，里奧暴烈地咆哮起來，不僅因為傷，更因為它的伴與孩子正陷險境。他雙手舉著槍，食指在扳機上發出瘋狂的扣申請，求得到大腦的批準。但他不能！是的，他知道這一槍的后果，他一定會中人質的脖頸，必然如此，毫無懸念，一次又一次！

“啊哈，這回你不敢開槍了！為什麼？哦哦，我明白了！”兇犯得意洋洋地宣布，“你上了這頭小鹿，也想嘗嘗他的妙滋味。但是很可惜，他落在我手里了，你只有兩個選擇，要麼現在就把他變尸，要麼等我把他的尸碎塊寄給你——放心，我會選個能配得上他的貴重禮品盒，再扎一條麗的緞帶。”

黑發探員把牙齦咬出了，如果眼中的怒火能化為實質，對方早已尸骨無存——但他無法扣扳機，盡管全都繃了囂著這一槍，得快要繃斷！

他不能，不能親手殺死他的男孩！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一個變態凌殺害！像被放在地獄的黑火焰上炙烤，正面是絕的痛楚，反面是痛楚的絕，在這一刻他甚至萌生了往自己太上扣扳機的逃避念頭——

一個膛上他的后背，兩條手臂從后過來，穩穩托住了他持槍的手腕，溫暖的熱度與似曾相識的氣息籠罩了他。耳畔響起一個清朗的男聲，年輕、強勁、鋒利，略帶英式口音，像一把繪著典雅花紋的刀子，輕易地切開了凝固的空氣：“開槍，里奧。”

“不！”黑發探員斷然拒絕，隨后才反應過來：“這個聲音……是你——殺青！”

“開槍。這一次你不會失手，因為我在你后。”連環殺手說，“借助我的力量吧，里奧，讓我們一起，終結這個該死的循環——”

槍聲響起的瞬間，里奧從夢中驚醒。

昏暗的線中，周圍的擺設提醒他，這里是水峽鎮的一家旅館，他正躺在貴賓套房寬大的床上，經歷了一場驚懼而清晰的夢境，真實得就像剛剛發生。

后背上傳來另一軀的熱度，里奧挪開腰間的一條胳膊輕轉過來，發現李畢青側挨著他的背，睡得正。華裔男孩穿著的短袖T恤和短，熱得踢掉了薄薄的空調被，手臂卻摟著他的腰，像過冬的貓一樣蜷在他赤的背后汲取溫暖。

直到現在里奧才意識到，幾個小時前他向對方提了個多麼荒唐奇怪的要求——更奇怪的是，居然也獲得了同意。

他看著男孩寧靜的睡，想起剛才的那個夢。夢中的小孩變了李畢青，這個他能理解：原以為當時的況已經是最糟的了，現在發現還有更糟的，那就是被挾持的人是他的男孩！如果那是現實，他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開槍——或者對誰開槍！懸崖上的抉擇嗎……聽起來像是特里維警的詛咒，里奧苦笑。

但他無法理解的是，殺青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場夢境中？是的，殺青是他夢中的常客，但僅限于與他相關的案子，而且都是以兇手的份，供他追逐參觀揣。可為什麼這一回殺青會如此詭異地出現，活像一部串了臺的電視劇，從前一集中的反派BOSS，搖一變了后一集的正派臂助？

里奧匪夷所思地回想著夢中的景：殺青以一種親無間的姿態站在他后，前后背，手臂疊手臂，而自己卻毫沒有危機——難道，在潛意識中，他認為殺青是值得信賴的人？見鬼！這覺活像那些鬼扯的警匪片（為數還真不），強悍的警察與厲害的匪徒惺惺相惜什麼的……真該死！他們是你死我活的對手！站在黑白相反的對立面，注定了不能同生共存，有什麼好惜的！難道他是看多了垃圾片被洗腦了嗎？還是因為，那個九死一生后的吻……

——灼熱從上燒了起來，里奧本能地用舌尖了一下，想要澆熄那一簇火苗，但事與愿違，燃燒的覺蔓延到舌尖和齒列，帶著令人戰栗的刺麻的快。頃刻間，另一個男人的氣息充滿了他的口腔，靈活的舌頭、湛的技巧，以及鮮與激的味道，混著汗水與硝煙的味充斥鼻端……是回憶那種覺都足以令他脈賁張，此刻里奧不得不承認了那句話：“對男人而言，暴力與往往是一對孿生兄弟。”

于此同時，旁邊的男孩翻了一下，把手擱在他的小腹上。

里奧發現自己起了，又脹又，像發燙的鐵棒。

于此同時，旁邊的男孩翻了一下，把手擱在他的小腹上。

里奧發現自己起了，又脹又，像發燙的鐵棒。

同時他痛苦地意識到，他就是個即將倒斃在湖邊的焦的人，活命的水近在咫尺，但他卻不能暢飲。

他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克制力，才把李畢青的手從要害部位上方拿開。

對方仿佛在沉睡中也覺到外界的打擾，又翻了個，然后不再彈。

這一下把聯邦探員得幾乎要發狂——華裔男孩從側躺變了俯趴，T恤下擺從腰間落，出一小截的皮，脊骨尾端凹陷一道的淺坑，一直延向藍下。單薄的布料勾勒出渾圓翹的部線條，連同一雙白皙修長、結實的大，像筵席上盛的佳肴般一覽無余地擺放在眼前，散發出濃郁的邀請——他簡直就是一個活生香的春夢。

里奧絕地把手進，閉上眼，想象是李畢青的手握住了它。它在男孩的手中上下套弄，在他里反復吞吐，在他間來回進出……對方在他的猛烈撞擊下前后晃著，發出忍的細碎，因為越發強烈的快而全抖，最后在高來臨時啜泣著他的名字……想象中的那副場景令黑發探員很快就了出來！仿佛在大腦中炸開無數燦白的煙火，累積已久的一波波吐出，帶著空力氣的致命快，打了半條。

在宣泄后的余韻里息著，里奧把臉轉向床外，不愿再看邊的李畢青——那會讓他沉浸在罪惡中：這個男孩對他信任到可以同睡一張床，而他卻把他當意對象，在幻想中將他干到哭泣求饒。

空氣中約飄著腥膻味兒，宛如一件極力藏卻終于被穿的心事。黑發探員無法忍地翻下床，打開淋浴間的花灑，將汗的與黏糊糊的一同沖洗干凈。他把仍然發燙的皮在冰涼的瓷磚上，似乎這樣就能導熱似的讓翻騰的火引出去。冷水沖刷了近半小時后，他覺得自己已經冷靜下來，便干走回房間。

床上的男孩還未睡醒，只是又換了個姿勢，占據了另一個人之前躺的地方。里奧看見他越發的腰與優舒展的四肢，悲哀地發現還是低估了自己蓬的——他下的東西又有了抬頭的跡象，在尚未得到饜足的不滿之中蠢蠢。

黑發探員飛快地穿好，仿佛這樣就可以給也套上一層道德的束，然后走到臺去煙。他平時幾乎不吸煙，甚至對點燃的煙草味有些反，但現在，他需要這種不舒服的辛辣來鎮一陣陣發的咽。

……或許我該去找個人，一夜什麼的，他想，生理需要太久沒解決果然會影響個人緒，連帶理智也被削弱到不堪一擊——想想吧，如果讓李畢青發現自己對著他的自，會出什麼樣的表？會不會惡寒而憐憫地說：“里奧，用休假的時間去個朋友吧——或者男朋友？”

想到這一幕，里奧就覺得無比郁悶：為什麼，他好不容易上的人，會是自己未來的姐夫？但是，“未來的”……未來有很多變數，不是嗎……他神思飄地想，隨即就唾棄起自己的暗與無恥，竟連親姐姐的幸福都想篡奪！

算了吧。他很好，但終究不是你的，里奧，算了吧……他告誡自己，任由幽藍的煙霧從指間彌漫開來，將妄念徹底麻醉。

天際開始泛白，這個偏僻小鎮的漫長夜晚終于要過去了。里奧聽見房間里傳來一些靜。他在滿滿當當的煙灰缸里掐滅了煙頭，走到床邊微笑著說：“睡醒了嗎，男孩？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