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岫作為江湖馳名神醫,對待病人的態度自然不錯。更不用說曲九一還是萬中無一的雙人,謝岫在他面前更是稱得上春風化雨,溫至極。
仔細想來,這位曲九一宮主的人生何等不容易。
謝岫出名門,父母開朗,上有兄姐下有弟妹,又因為生的出,不如其他那些排在中間的孩子一般收到忽視。他想要學醫也好,闖江湖也好,幾乎沒有到多阻礙。
但曲九一不同。
謝岫第一次來到碎玉宮,卻也覺到了這碎玉宮的不一般。
碎玉宮的子,活的比那些達顯貴的子還要更加瀟灑肆意一些。子生存不易,有這樣一個地方給們棲,也怪不得碎玉宮宮人行走江湖的時候格外注意彰顯自家門派威名了。
但這種榮耀和待遇恐怕未必能夠讓曲九一到。
曲秋水的名聲謝岫早有耳聞,在江湖里的名聲向來不佳。這不是因為做了多惡事,而是因為每每出現在江湖上,就算是脾氣再好的人也能被氣吐來。時人以謙虛為德,但曲秋水卻完全是謙虛的反義詞。
那麼這種況下,曲九一作為曲秋水的兒子,又是雙人,在這麼一個地方生存要遇見多艱難險阻,就可以想象了。
既不是男子,又不是子。
但偏偏還子一般來月水,心焦躁,難以控制。曲九一甚至很可能都不知道如何護自己。
哎。
謝岫作為醫者,心中自然有一份對生靈的大存在。
他不由憐惜起了曲九一的遭遇來,在給曲九一倒茶的時候,又特意拿了一塊紅糖來,放在熱水中,等它慢慢化開才遞到曲九一面前。
來月水的話,還是喝點紅糖水比較好。
曲九一哪里知道這短短時間,謝岫已經將他腦補了一個世凄慘不懂護自己的小可憐了。
他看見謝岫遞過來的紅糖水,角了,一杯白開水就好,他沒事喝這種紅糖水做什麼?但轉頭腦海里又出現了了此刻紅糖的價格來。
糖這種東西,在古代向來都是奢侈品,不是一般人能夠吃得起的。
在如今的碎玉宮里,紅糖也是按份例來的,每個弟子能夠拿到的都很有限。
倒掉多可惜啊。
曲九一著鼻子,干脆一飲而盡。
大概人對甜食的是刻在骨子里的,一杯紅糖水下去,曲九一焦躁的心也好了一些。要是換了現代,他完全可以喝點茶吃點巧克力,心很快就會好了。
曲九一的神稍稍有所緩和,又有一杯紅糖水遞了過來。
“宮主今日來的有些湊巧,若是不急,我這邊還可以煮個姜湯,再下放一些紅糖進去一起煮。”謝岫還是想要好好幫曲九一好好調理一下的。
“你的紅糖怎麼有這麼多?”曲九一的重點完全跑偏了,他一眼就看見了謝岫手里裝紅糖的罐子。
打開一看,里面滿滿當當都是純凈的上等紅糖。
就算是宮主的長老,一年的份例都沒有這麼多!
豈有此理?
碎玉宮地偏遠,這種紅糖運到這里價格都是翻上幾倍不止的。一罐子這樣的紅糖,最起碼也能值個二十兩銀子。
還有謝岫房中這各種各樣的藥材,略看去起碼價值數百兩!
李瑟瑟怎麼回事,這謝岫不過一個吃干飯的居然給他撥這麼多東西?三千兩的家底,本不起這麼造啊!
曲九一自然不知道,在李瑟瑟心中,謝岫生的如此無雙,宮主又喜歡男人,謝岫就等于是他的人。碎玉宮再窮也不能窮宮主,因此對謝岫這邊的供應,自然是要滿足的。
要是連最基本的要求都不能滿足謝岫,這謝岫又如何會伺候好宮主?到時候,們心心念念的宮主豈不是要遙遙無期?
“很多麼?”謝岫愣了一下,一臉的不解。
不過區區一罐,本算不得什麼。
“你有很多紅糖?”曲九一口氣不明的問了一句。
“我名下有幾個雜活鋪子,也賣糖。”謝岫點了點頭道,“若是宮主需要,待我寫一封信前去,送些紅糖過來。”
哎,這曲宮主的日子得多麼難過啊,這麼一點點的紅糖都能他注意。
鋪子?!
曲九一現在聽到這兩個字就想起了被那些叛的家伙賣掉的鋪子,心中疼痛莫名,“你的鋪子收益如何?”
“大概一年不過三萬兩收益。”謝岫微微嘆了口氣,“自然是比不過碎玉宮豪富。”
暴擊——
曲九一的腳步幾乎有些不穩。
這謝岫的雜貨鋪子一年賺的錢都比現在的碎玉宮多!
碎玉宮以前是很有錢,但那是以前。
現在的碎玉宮簡直是窮的叮當響。
等等,這謝岫都被自己困在了這里,敲詐勒索這種事他完全可以干一干啊。
曲九一正要張口,謝岫又張口道,“只是我如今碎玉宮,還得瞞著我家人才是。到時候宮主潛人為我送信的時候,最好也要注意一二。”
差點忘了,謝岫這家伙來頭不小。
聽聞他出太原謝家,雖然是旁支,但也是場中人。這也是他行走江湖,卻一直沒有多人敢對他出手的原因。民不與斗,這謝家可不是好惹的。
只是碎玉宮就不屬于中原朝廷的管轄,這才有膽子將他給綁來。
若是真干了這殺取卵的事,那謝家會不會真的給錢不一定,萬一激怒了朝廷,那邊境貿易重開之事豈不是難上加難?
這敲詐勒索之事,只能就此作罷了。
曲九一想到這里,臉又沉了下來。
看來一杯紅糖水真的不夠!
曲宮主這月水,看來頗為麻煩啊。
謝岫只能放低了聲音,耐心的詢問道,“宮主似乎有心事,在下雖然不才,但在醫上也有幾分自信,不如我給宮主把把脈?”
雖然不能好好研究雙人的奇妙之,但若能先把把脈也是可以的。
“是麼?那就有勞謝神醫了,你就好好把把脈吧,看看我與常人到底有何不同。”曲九一可是老師了,這說話怪氣的,一點也不比武俠小說里的角差。
謝岫哪里會在意曲九一的這點難聽之語,在得到曲九一同意之后他立刻就直接把上了脈。
曲九一心中暗笑。
知道了吧,他就是貨真價實的男人,純爺們,這謝岫還以為他是雙人呢,好好把脈應該就能看出不同來了。
想到能夠解除誤會,曲九一的心也就好了些。
謝岫的手指搭在脈上,眉頭也不由皺了起來。
看吧看吧,肯定是發現了。
武俠世界里怎麼可能有雙人這種不科學的東西?虧你還是神醫,這種話都能信!
謝岫緩了緩,將手從脈上移開。
“神醫有話不妨直說,我知道你心中有疑。”見到謝岫不開心,曲九一也就開心了。
“如果在下沒有診錯,宮主似乎有兩力在沖撞。宮主修行的功力霸道,遲早都能將另外的力給消化,功力大增。只是如此一來,恐怕會對有所損傷。”
咦?
這神醫還真的有點本事。
曲九一當然知道這謝岫說的是什麼,他說的是自己之前從那死去的左右護法上吸取的力。
正因為有了們的力,曲九一才能突破《天玉寶典》第六層巔峰到達第七層。
不過他自覺沒有太大問題,畢竟都是同源力。
“只是耗費一些時間罷了。”曲九一擺擺手,意有所指道,“難道神醫就沒有診斷出一些別的東西來?”
都能診斷出他上有其他人的力了,難道還看不出來他和普通男人的脈搏沒有任何區別麼?
要是這神醫作證,這碎玉宮上下的人就會更加相信自己是男子了吧。
“宮主。”謝岫臉漲紅,似乎很難將接下來的話說出口來。
“有話但說無妨。”肯定是知道自己真的不是雙人了。
曲九一愉快的想到。
“宮主修煉武功,在下無法置喙。”謝岫看著曲九一的眼神越發的憐起來,曲宮主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什麼東西。
他在碎玉宮呆的這幾天,他已經清楚的知道了碎玉宮上下人對于子嗣的看重。
時人本就看重子嗣,碎玉宮的人還要更加看重一些。
“宮主在消化這些外來力的同時,其實也對自己的五臟六腑有所損傷。雖然有力護,五臟六腑不會有什麼明顯的區別,但對子嗣綿延卻是大大不利。”
碎玉宮上下弟子都等著曲九一能夠誕下孩兒,如此他的宮主之位才能更加穩固。可如今曲九一修煉的武功卻是很難讓他有孩子的,更不用說曲九一本來就是雙,這就越發困難。
就是這月水,恐怕以后也要不規律了。
也不知道這曲宮主會如何想?
就算自己常伴在側,怕是也要日日調理才行。
古書記載,雙人壽元不長,看來果然是確有其事。
謝岫嘆氣道,“宮主,您以后在生育之上,怕是要子嗣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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