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要去臺里錄的那個節目，關洲來做了一場嘉賓主持。這種綜藝原野沒來過，幾個小時錄下來基本就是按照提前給的臺本在走，但節目設計得不錯，笑點很多，就算完全按照臺本走也不會顯得他很木。

節目錄完關洲沒讓他直接回去，倆人一起去吃了個飯。

關洲和他說：“看現在網上反饋，你人氣很高啊。”

“是嗎，”原野不太在意地說，“這節目里面哪個人氣都不低。”

“你以前神唄。”關洲笑著跟他開了個玩笑，“你不然以后多接點節目得了，有戲。”

原野笑著一挑眉，說了句：“鬧呢？”

關洲一笑，過會兒收了表和原野說：“對了，你倆還是得當心，不知道他們那邊跟你說了沒有，你倆離婚的事兒一直在往外冒。”

原野抬起頭看向他，問：“不是刪了？”

“刪了還有。”關洲說，“這幾天臺里一直在，不知道是誰在往外挑這個事兒，我估計方紹一他們那邊也知道。”

原野點了點頭，沒再說話，沉默著吃東西。

關洲表也嚴肅的，他和原野的關系擺在這兒呢，很替他心：“連我都知道了的事兒，在這個圈就不再是什麼，你們離婚這事應該很多人都知道了。不知道這次到底是哪邊的人在搞，也有可能是隔壁臺為了他們那個節目的收視率，反正只要沒真東西怎麼都沒事兒，但萬一過兩天真扔出個什麼來就不那麼好了。”

“嗯，知道了。”原野看著關洲，對他笑笑，“不用心我，兄弟。”

關洲一臉無奈，說：“還能笑出來呢？”

原野扯了下角，說：“笑不笑的，我反正也沒什麼辦法，何況現在還沒什麼靜，我什麼心。”

原野是真的不心，他這次去蒙空拍了些圖，閑著的這幾天就在家折騰照片了。有幾張他很喜歡，其中有一張是方紹一站在沙漠里，回頭看向他。他的表是有些冷淡的，甚至還稍微皺了點眉，可能是太曬的，也可能是風吹的。

原野把這張照片當桌面用，鼠標每次劃過的時候，都會在方紹一上停頓一下。

他還挑了張在草原上給羊群拍的照，其中有只小羊恰好看著鏡頭。原野發了個朋友圈，配上文字：小原攝影。

吉小濤迅速給他點了個贊。

原野發消息給他：幾點了還在這兒瞎點贊呢。

吉小濤馬上就回了他一條語音，聲音聽起來非常疲憊，有氣無力的：“還沒收工呢野哥……今天又得連夜拍。”

原野看了眼時間，凌晨兩點。不知道說點什麼，沒什麼該是他說的，最后原野只發了條：辛苦了。

吉小濤又回了條語音，聲音里帶了點笑：“不辛苦，你們出去錄節目我能歇好幾天。”

原野又隨便跟他聊了幾句，放下了手機。

這節目眨個眼的工夫都錄完兩期了，一共就五個地方，再錄一個都過半了。原野一直都配合節目組安排，反正一切都按照流程走，導演組怎麼安排他就怎麼錄，之前覺得應該難，錄下來也就那麼回事兒。

這次他們要去的是日本，原野沒像上次一樣提前去方紹一的劇組，劇組轉場已經去了陜西。他和方紹一還是分別出發，最后在機場開始錄。在飛機上小導演和他們說，最后一期的節目可能有變。

之前節目定的最后一期在澳洲錄，現在因為一些原因要換地方，可能去加拿大。

原野一聽就看向，問：“提前幾天去？”

小導演說：“正常應該是兩天，讓各位老師都倒下時差，但是老師們時間都的，可能還是得看大家的時間，提前一天還是兩天。”

原野沒再多問，只是搖頭說：“不行。”

小導演也沒想到原野能拒絕得這麼直接，而且其實對他們來說在哪兒都是錄，雖然臨時改但也不至于有多大影響，對他們來說這就是個工作而已。

“怎麼了原老師？”小導演問他。

方紹一當時扣著眼罩在旁邊睡著，原野于是聲音得低了些，跟說：“咱們就按照合同來，之前定的去哪兒咱們就去哪兒。澳洲可以，加拿大不行。或者你們就近，印度，泰國，阿拉伯，這些我可以接，海的不行。”

小導演都懵了，以為這就是說幾句的事兒，沒想到原野能這麼大反應，試著又問了一次：“原老師，我能問問什麼原因嗎？”

原野搖了搖頭，臉上的表看著應該是不想商量，他說：“沒什麼原因，我這人就不喜歡有什麼變化，合同怎麼簽的我就怎麼錄。咱們提前簽好的澳洲，你們不能做好決定了再來通知我，說換地方就換地方，沒這道理，你說呢？”

這事兒小導演也不會理了，兒就沒想到能有這種況，一下了飛機就趕和領導匯報，把原野的話都傳過去了。那邊領導直接和他通了個話，問問他的想法。原野說話很客氣，但還是沒得商量：“領導，其他的咱們再商量，不去澳洲那就近點的哪個國家，加拿大我肯定不去。”

剛才在飛機上方紹一睡了，原野說話聲音也得很低，他不知道這事兒。這會兒原野通話的時候小導演把事又和他說了一遍，方紹一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他看向原野，原野還在打電話，表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方紹一手過去拉了下他的手腕，沖他搖了下頭。

原野看了他一眼，又和電話里說了一次：“行，咱們回頭再說。”

電話掛了之后他把手機還給小導演，方紹一跟他說：“脾氣別那麼急。”

原野看看他，說：“我沒想急，我就是不想去。”

邊跟著的人太多，方紹一也沒多說，他只是在原野悶頭往前走的時候拉了他一把，沒讓他撞上人。方紹一和小導演說：“別介意，之后我們再商量。”

“嗯好的方老師，”小導演連連點頭，“沒事沒事。”

原野和方紹一從北邊飛過來的，他們到的最快。其他幾組都在南方城市，下午的航班才到。原野和方紹一就在酒店窩著，方紹一缺覺缺得厲害，他躺床上睡覺補眠，原野坐一邊看手機。

關洲消息的確是快，中午他就發微信問原野：你又怎麼了，什麼風了。

原野回他：日常風。

關洲：你輕點吧哥哥，得罪點人。

原野：我說話非常客氣。

關洲：我剛聽林未和臺長說你事兒多，提了一句。也就是你們家咖位高，換個人林未肯定開罵了，他那人上沒個邊兒。但你們家那咖位現在和你都沒關系了哥哥，心里有點數。

原野“嘖”了一聲，又給他發一條：忙你工作去吧，不用管我。

關洲也很忙，說完這兩句就真沒再發。

方紹一時間得太滿了，也不知道是缺了多覺，他側躺在床上，呼吸平穩綿長，一直睡得很沉。

后來只差陳洳和老公還沒到，剩下兩組已經都到了。原野看了看時間，估計小導演也快過來他們了。原野放輕腳步走過去，到方紹一側躺面對著的那側床邊。他蹲下，開口想醒方紹一，但是張了張，沒舍得出聲。

方紹一這張臉真的是很英俊，五深邃，鼻梁很。原野一直特別喜歡他鼻子，從前又啃又咬的也沒輕禍害方紹一的鼻梁。他睡得特別安穩，也很舒適，臉上表是完全放松的，原野看他睡得這麼舒服就沒舍得他。

蹲累了就干脆坐在地板上，靠著方紹一的床邊，也打了個盹兒。

不過瞇了也就十分八分，時間快到了，他還是得醒方紹一。原野抻了抻胳膊站起，了方紹一的肩膀，了他一聲：“一哥？”

方紹一沒反應，原野就又了他一聲：“一哥。”

方紹一睫了，過了幾秒才睜開了眼。

他這一覺睡得太沉了，房間里溫度也恰好舒適，可能還做了個不錯的夢。剛睜開的眼里稍微帶著點迷茫，被醒了也沒皺眉。原野控制住了自己想手去一把的沖，只是笑了下跟他說：“……別睡了。”

方紹一眨了眨眼睛，看著原野。倆人四目相對，此時的目里都沒有那麼多復雜緒，都很簡單，很平靜。

原野剛想開口再說點什麼讓方紹一醒醒盹兒，結果他還沒等開口，方紹一卻突然出手，把原野圈了下來，環住了。方紹一睡了一覺上睡得格外暖，這干燥的暖意猛地撲向鼻息間，原野整個人都有些發愣。

他臉扣在方紹一上，方紹一上的氣息讓他到一種悉的舒適，很舒服。原野沒出聲，只是閉上了眼睛。

他的眼睛正巧在方紹一鎖骨的位置，堅的骨頭卡得他有些不舒服。方紹一的一只手放在原野后腦上，微熱的掌心著他的頭皮，那溫度讓原野很想睡覺。

后來還是原野先的，他這個姿勢有點累腰。他深吸了口氣，然后手拿開方紹一的胳膊，臉抬起了些，去看方紹一的眼睛。他們再次對視上的時候原野又笑了下，若無其事地問他：“怎麼了啊？”

方紹一盯著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轉開眼，了眉心道：“沒怎麼，做了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