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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心》第二十四章

從那天開始,黎邃發現這兩人之間的關系發生了些微妙的轉變,雖然平時依然會斗,但明顯沒有了從前那火藥味,甚至吃飯時還會說笑兩句。

作為室友,黎邃自然是松了口氣,轉而對王維產生了疑:“你早就知道他得的不是瘧疾,你是故意那麼說的嗎?”

王維正在洗子,聞言抬了抬厚厚的鏡片,茫然道:“你說什麼?”

黎邃:“……”

張的訓練開始,很快所有人都沒有多余的力去想其他事了。每天早晨五點半集合,圍著山頭晨跑十公里,教倒沒有規定速度,但想要趕上七點鐘的早飯,就必須得在一個半小時之跑完。通常這一趟跑下來,渾抖得連筷子都拿不,更別提上午的翻胎和青蛙跳了。

一天的訓練完畢,黎邃把臉埋進水盆里,到皮陣陣刺痛,烈日下曬了一天,很多地方都皮了。胳膊抬不起來,也像被人打斷了似的,晚上吃飯,往餐桌上一坐,只覺五臟六腑已經離家出走,一點胃口都沒有。

他有健的習慣,多還有點底子,他都尚且如此,更別提司馬靖榮他們了,一回宿舍就癱倒在床板上,澡都沒力氣洗。

“這樣的日子還有一個月,一個月后我還能活著嗎?”

王維提了幾桶熱水回來:“別賴著了,先洗個澡吧。”

是司馬靖榮,其他宿舍的況也都差不多,這群公子哥們因為平日就缺乏鍛煉,猛的這麼一番折騰,紛紛都有了退意。如此反復幾天,眾人的緒終于在第四天達到了頂點,司馬靖榮說什麼也不肯去了,哭喪著臉抱著床頭不撒手。

他一鬧,隔壁宿舍也有人附和起來,吵著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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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鬧中,教不知什麼時候到了宿舍走廊上,拿著喇叭開了擴音:“你們這就堅持不下去了?”

“教,這本就不是人能完的任務!”

“就是,我們會賺錢就行了,要這麼好的能干什麼。”

“我爸媽都沒舍得這麼對待過我,你憑什麼啊……”

那教面無表地聽完他們的牢,朗聲道:“好,想回家可以,我這里有張日程表,上面記錄了每天的指標,如果有誰能達標了,我就放他回去,否則,一切免談。”

他走出去幾米,又回頭說:“你們父母送你們來這里之前,都是和我簽過協議的,我得對你們負責,如果有人不滿,我也不介意把你們的況反饋給你們父母。”

這一席話說得不輕不重,但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自己的境,會送孩子來這里的父母多半都不是太心的人,半途而廢也實在太丟人,說出去非但不會博得長輩的同,還會被罵無能。

司馬焰從外面拿了表進來,皺眉看了看,眼里有了神采:“好像也不是太難。”

王維湊過去一看,若有所思:“10公里繞山跑,時限50分鐘,我們今天不就跑了60分鐘,也就是說,只要再快一點就行了?”

話是這麼說,可真正實踐起來,他們就發現不是那麼回事了。這張表上的數據好像是卡著他們的極限設立的,每每眼看著就要達標了,卻總是差那麼一分半點,第二天重振旗鼓再次嘗試,速度倒是提升了,可表上的達標水準也相應提高到了水平線之上。

幾個人一開始還充滿希,可嘗試了幾次之后就漸漸明白了,教這是故意吊著他們呢。司馬靖榮氣得直跳腳,黎邃卻在這時發現,之前訓練時那種極度疲乏的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對力量的把控,什麼時候快,什麼時候慢,什麼樣的姿勢最省力,訓練多日的他,仿佛終于窺探到了點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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曬了幾天之后,皮也開始適應了,加上黎邃學會了怎麼在訓練中利用遮蔽躲避太暴曬,晚上回到宿舍之后,之前的刺痛和灼燒都大大減輕。

在抱怨和不滿中,一晃過去了半月,這天清早,教一改平日的嚴肅著裝,換上了輕便的運服站在他們面前。

“訓練這些天,相信你們對自己的都有了不了解,從今天開始,教你們點實用的,怎麼利用格斗技巧,在最短時間,給予敵人致命一擊。”

黎邃微微一怔,他恍然想起之前在溫泉山莊遇到的那個持刀打手,那一次要不是他反應快把人引開,到傷害的人極有可能會是陸商。倘若他那時就有左超的手,后來也不至于害自己傷了。這一刻,他終于明白了點陸商送他來這里的用意。

雖然平日里對他們苛刻,但卻是非常用心的,日常訓練中,不聲不響地將他們的特點都一一記在了心里。黎邃注意到,他教給每個人的作都有那麼點不同,譬如司馬焰瘦弱,他的作就更輕盈,甚至有一個翻作,這需要一定的韌度和靈活度,一般人還真做不來。這作雖然簡單,但非常實用,萬一將來遇到綁匪,人放機靈點兒,至逃命是沒問題的,可堪稱“逃命三招”。

然而黎邃也發現,這些作都有一個共同點,多數是以技巧取勝,真正需要靠力氣和平衡度的很。仔細一想便知,力氣和平衡度這種東西,個把月本練不出來,教教了也沒用,另一方面,技巧的重要不輸力氣,用得好了,可達到四兩撥千斤的效果。

到司馬靖榮的時候,教頓了頓,讓他去搬路邊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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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石頭?”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不是打架的料,遇到危險直接就地撿石頭砸敵人吧,撿大塊的砸,反正你懶得。”

周圍的人都哄笑起來,司馬靖榮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偏偏教還一本正經,告訴他什麼樣的石頭攻擊力大,人的薄弱部位在哪里,什麼距離效果最佳,搞得他連發作都找不到機會。

司馬焰不厚道地在一旁笑:“教是對的,就他那慫樣兒,就算教給他再妙的技巧,遇到敵人的第一反應還是逃跑。”

黎邃想了想,覺得他的話太有道理了,簡直一語中的。

黎邃學到手的是一套散打,以“踢、打、摔”三項招法為基礎,作不算復雜,可況組合使用,如果高合適,必要時還可以用手肘去攻擊對方的太

看他練習了一遍,點了點頭:“你資質不錯,短時間只能教你這麼多,建議出去之后找地方系統地學一下。”

黎邃收回手,道了聲謝。

不料教盯著他出的一小截軍牌,輕輕皺了皺眉:“這是什麼?”

練習的時候作幅度太大,折疊刀從領口掉出來了,黎邃臉一白,生怕他要沒收,忙道:“來之前家人給的,保平安。”

用手上的竹條挑開一看,神微變,復雜地看了他一眼,只道:“這麼重要的東西,要收好了。”

“是。”黎邃敬禮。

短短一個月,黎邃明顯覺到自己的發生了不小的變化,不耐力提升了一大截,上的約堅實了不,剛開始繞山跑步時只覺得腳底板酸痛,難得很,到后來已經能自如地控制呼吸和速度。

馬上就是參加結業考試的時間了,來之前個個都不愿,現在要走了,又都覺得特別不舍。司馬靖榮甚至為剛來時拿野草苗騙人的事疚,和司馬焰商量出去之后要買些什麼東西送給教賠罪。

“你們還討論這些干什麼,能順利結業就謝天謝地了。”王維把巾洗干凈,晾在繩子上。

“不就是尋寶嗎?”司馬靖榮拿著平板躺在床上,不以為意。

“這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沒那麼簡單的,”王維道,“兩天一夜,要在野外扎營,我聽說上一班的通過率不到10%,還有個人不小心把摔斷了。”

司馬焰轉頭:“真的假的?”

“騙你們做什麼,明天早上教也要說這些的,總之,什麼都好,只要不跑出訓練營范圍就行,就算出了狀況,發送求救信號,會有人來救的。”

話雖如此,黎邃卻總覺得心中不太安定。

夜深了,東彥大樓的辦公室燈還未熄,陸商從堆疊的文件中抬起頭來,轉頭問袁叔:“岳鵬飛的簽約合同傳過來了嗎?”

“剛剛傳來,我在審核,要看嗎?”

“給我吧。”

陸商接過他遞來的合同,掃了一眼,盯住那個名字不放了。

“一半的份,這樣一來,他就是牧盛最大的東了,”袁叔道,“這麼多錢全部到他手上,你真的放心嗎?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陸商在合同上劃了幾筆,道:“沒人比他更讓我放心了,這幾條再改改,把監事會的職務也去掉。”

袁叔像是有話要說,張了張卻又咽了回去,只道:“后天簽約儀式,你要親自出席?”

陸商不答反問:“訓練營那邊什麼時候結束?”

“后天下午。”

“那就去吧,”陸商眉心,想到黎邃那雙一貫認真的眼睛,不由輕輕笑了,“簽完了順道去接他回來。”

早晨天還沒亮,黎邃已經醒了,王維在床上窸窸窣窣地收東西,見他翻,小聲道:“吵到你了?還沒到五點,可以再睡會兒。”

黎邃雙手枕著頭:“考試而已,你帶這麼多東西做什麼?”

“帶著好,到底是野外,以防萬一。”

黎邃盯著他:“是陸商讓你跟著我的嗎?”

王維雙手一滯,尷尬地抬了抬眼鏡:“你……都知道了?”

黎邃狡黠一笑:“現在知道了。”

居然算計他,王維啞然,頓時一陣不甘心,他老謀深算了一個月,沒想到敗在最后這兩天。

“你怎麼看出來的?”他自認偽裝得不錯,至瞞著黎邃應該不問題。

“猜的,”黎邃道,“你太警覺了,對軍營也太悉,看著不像新手,而且你虎口的位置有繭,定力又異于常人。我以前聽人說,狙擊手為了一個目標會在原地一待上好幾天,而你居然站在樹林里都能睡著……我猜你以前是個狙擊手。”

王維聽得眼睛都直了,心說這小子觀察力了得,還真有兩把刷子。想著反正要結束訓練了,把份說開反而方便直接保護他,于是坦誠道:“是,我曾經在軍隊服役過,后來視力損不能再拿槍,就一直跟著左哥,我不在竹苑住,所以你沒見過我,一個月前陸老板讓左哥安排一個人進來,左哥就挑了我。”

“陸商待你什麼了?”黎邃問。

王維顯得有些為難,這簡直跟招供似的:“也沒什麼,就是每天匯報況,保護你的人安全,必要的時候給大小司馬解解圍。”

還真是陸商的做事風格,黎邃聽得心底里像吃了糖,角都抑制不住笑意:“那我每天在這里做的事,他都知道?”

“都知道。”王維點頭,他神經遲鈍,毫沒注意到黎邃那深陷般的表,只道:“等會兒要分組行,兩人一組,你就跟著我。”

黎邃兀自回味了一會兒糖,反應過來:“嗯?那他倆怎麼辦?”

王維推了推眼鏡:“他們兩兄弟一組,應該沒問題吧?我的任務是保護你。”

“不行,他倆都是半吊子,組一塊肯定要出事,”黎邃拒絕道,“你帶司馬焰,我跟著靖榮。”

王維正要反駁,司馬焰的床上傳來了些微靜,應該是快醒了。

“就這麼定了。”黎邃說完,溜下床洗漱。

王維沒辦法,只好把收好的裝備又分了一半出來給黎邃。洗臉的時候,黎邃想起一件事,住王維,把脖子上掛的東西翻出來給他看:“你知道這塊軍牌是什麼來歷嗎?為什麼教一看見它,臉都變了?”

“這是執行過特種任務的高級軍才會有的東西,級別非常高,全中國不超過三十塊。”王維神肅穆地看著,就差沒給這軍牌敬禮了,“它象征的意義和背景是非常崇高且嚴肅的,凡是有軍階的軍人,看見這個東西,都不會拿你怎麼樣。”

“換句話說,你戴著它,就相當于告訴別人,‘這家伙有人罩了,你們悠著點。’”

黎邃懵了,這和陸商告訴他的完全不一樣啊,陸商明明只說這是塊折疊刀,讓他用來防而已,他還曾厚臉皮地跟陸商討要來著,重點是,陸商居然還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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