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驗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兩個年輕人都健康,沒有任何問題,也不存在有嗑藥的可能。
結果一出來,所有警察都大頭疼。
他們所說的“證詞”已經不是匪夷所思,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寫小說都沒幾個敢這麼寫的,想要取信與人,基本就不可能。
“再仔細盤查一下他們的經歷,重點是在網絡里的言論、友況,看看有沒有可能是邪教。”
杜警竭力做出合理的推測,“有些邪教組織平時埋得也很深,要是這種況,最好一網打盡。”
負責調查取證的警察們去忙活了,杜警的小組也沒有閑著。
“不管怎麼說,他們在我們沒有告知的況下知道車上有炸,還能說清楚預計發生炸的時間和地點,就算不是主犯,也至是同謀或者知者,已經達到了拘捕的條件,盡快走拘捕的流程,申請拘捕令,問詢已經問不出更多結果了……”
杜警面沉凝。
“接下來,只能問訊了。”
于是,兩個年輕人和盤托出的口供不但沒有讓警方更信任他們,反倒把他們推了“嫌疑犯”的深淵。
當問訊室被換上了更嚴的警備、更多的設備時,李詩和肖鶴云知道,他們的B計劃也失敗了。
一又一更加嚴厲的問訊開始了。
“你和李詩是怎麼認識的?通過某種組織嗎?”
杜警翻著肖鶴云的檔案,試探著問。
“你會調來W市,是因為李詩在這里嗎?”
“不是,我上這輛公車之前,并不認識。”
肖鶴云已經很疲憊了,沒什麼神地說:“我被拽下車時,在車上只對和司機大叔有印象,你問我什麼我都不知道。”
“那就是在其他人的安排下,你們才上了同一輛車的啰?是什麼人?”
提審的強燈直直地在肖鶴云的臉上,強烈的線讓他臉上的任何一表都纖毫畢現,戴著眼鏡的小哥被強照得睜不開眼,那線似乎都有了實質,像是無數針同時扎了過來,連太都作痛。
“如果真有人安排,那大概是老天爺吧……”
肖鶴云苦笑著自嘲。
可惜,他的幽默沒有人能欣賞。
“你和李詩的任務是什麼?是替真正的恐怖分子打掩護嗎?”
杜警皺眉頭,“你們會提前下車,是不是因為提前得到了炸時間?”
“我們沒有任務,我們會提前下車,是因為我們已經經歷過許多次了,那個十字路口的油罐車是我們之前好幾次沒有避過的一個‘坎兒’,我們都不愿被炸死,太痛了。”
肖鶴云喃喃著,神恍惚:“燒傷太痛了……”
杜警看向一旁安排的專家,后者和他搖了搖頭,表示從面部表中看不出撒謊。
小哥的眼睛已經被燈照得有了重影,他實在忍不住,眼皮子耷拉下來,試圖用閉眼躲避刺目的強。
“不許閉眼!”
杜警走到小哥的邊,突然對著他的耳朵就是一聲大喊。
“嗬!”
小哥原本就神不佳,被這麼一吼,嚇得整個人一哆嗦,又重新清醒了過來。
“繼續問。”
杜警抬眼看向老張,示意他問。
“我知道你很困了,這麼晚了,你們又折騰了一天,是個人都疲倦,我們也累,也能理解。”
老張好聲好氣地說,“你看,你之前說的口供就算我們信了、做了筆錄,社會大眾和遇難者家屬也不會信,你說對不對?我們是需要對社會負責的,不能靠這些去糊弄人。就算這些都是你們的切實經歷,也缺乏足夠說服人的條件,比如說,炸彈是怎麼上車的?”
“我不知道。”
小哥的反應越來越遲鈍,“我要知道炸彈是怎麼上去的,我就和李詩自己解決這個問題,也不會來警局了……”
“所以你還是想幫助我們的對不對?那就請你多想想細節。車上的炸彈有沒有可能是遙控的?你說你聽到手機鈴聲了,那手機會不會就是遙控的裝置?”
老張循循善。
“我不知道,我從頭到尾就沒看到炸彈在哪兒,也不知道是在車上哪個位置炸的。”
小哥甩了甩頭,努力回想著,“應該不是在車頭,我之前和李詩在車頭位置待過,好像是從后方掀過來的熱流。”
一旁的老杜已經低了聲音,請求痕跡科的同事幫忙重點檢查下車子尾部位置。
之前公車因為是和油罐車相撞,差點被誤導了炸原因,后來是通事故司和危險品運輸部門共同檢驗過,據罐破裂況推斷是有外因引起的炸,才把案子轉移到了刑警這邊。
也因為如此,勘測和化驗時間都有限,再加上現場破壞程度太大,到現在也沒得到特別有用的線索。
究竟是哪一種的炸彈、用什麼手法引的,都不得而知。
“后方?是哪個后方?是車子最后排,還是倒數幾排?”
老張一點點的導。
“我不記得了,我真不記得了……”
小哥使勁回想,也記不住后面有沒有坐人。
誰坐公車會沒事去看后排坐著什麼人啊?
何況之前他們一直希的是司機停車和讓他們下車,流最多的是司機,又不是乘客!
見詢問炸無果,幾個警又轉而問了一些諸如“李詩在這其中起到什麼作用”、“安放炸彈的目的是什麼”這些讓眼鏡小哥本無法回答的問題。
“我之前真不認識李詩。和我一樣,都是害者……”
小哥越說越是委屈,神像一弦一樣繃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斷開。
“我們明明都是害者,不,我們都是幸存者,你們這樣對我們是不公平的!”
他哀嚎著。
“我知道你們逃出來很不容易,你們都是不由己的,所以我很想幫你們。”老張像是一個厲害的車夫,每到小哥緒在崩潰的邊緣時就拉上一下,不至于讓他的神崩潰。
“但是你們要說實話,我們才能保護你們,你說是不是?”
“實話就是我之前不認識李詩,我和李詩都循環無數次了,每一次死都會回到公車上。”
小哥眼皮子直抖,聲音也越來越輕,“你們如果不信,把我們放在這里看著,我們也許還會再進循環……”
“想讓我們給你放松放松?”
杜警被逗樂了,“是不是還要放你再睡一會兒?”
小哥也不回答,只瞌睡的連點頭。
夜已經深了,連續問訊也有好幾個小時,正常人現在都困得睜不開眼,小哥也不例外。
“那你睡會兒吧。”
突然,杜警笑了,“夢里仔細想想,醒了該怎麼回答。”
強燈一下子應聲熄滅,問訊室里又恢復了昏暗的線。
小哥幾乎是在燈滅的下一秒,立刻一頭扎在桌子上,闔眼睡了過去。
見小哥睡著了,杜警走出訊問室,通過耳機問隔壁的江警:“你怎麼樣?那邊有什麼進展沒有?”
“李詩的故事了不細節,除去這些匪夷所思的部分,有一部分信息線索還是可以推敲的。”
江警低了聲音說,“在講述的故事里,這輛車發生過很多次‘意外’……”
“一般這種炸案都會有正常的訴求,要麼圖名,要麼求利,可是炸案發生前沒有任何組織或個人向警方提出過要求,這不合理。”
江警推測著,“有沒有可能和李詩的一樣,原定炸的地點是在橋上,真正的策劃者也許是要借人質要挾些什麼,只是突然出現了意外事故,才干擾了原本計劃好的炸案?比如說,突然發生車禍?”
“有這種可能,但沒辦法解釋李詩和肖鶴云為什麼會知道原定計劃的時間和原定計劃的地點,除非他們是主犯,并且提前下車。”
杜警倚在墻邊,吸了口煙,越想頭越是痛。
“難道你是想讓我們相信他們那個三流的爛故事嗎?”
通話那頭的江警沉默了。
作為一個講究證據的警察,他很難承認自己相信這樣超出科學依據的不嚴謹結論。
如果“起死回生”這樣的事都能相信,那以后還查什麼案?每一起命案直接找靈尋求“鬼魂”的幫助好了,要找什麼警察?
“你繼續問,反復仔細地問,把所有可用的細節都找出來。”
杜警看了眼墻上的時鐘,森然一笑。
“也給那小子睡了十分鐘了,可以‘起床’了。”
他踏問訊室,示意重新打開強燈。
強烈的線又一次照在小哥的臉上,有一旁輔助的警察上前猛烈地推了他幾下,將他從剛剛沉睡的狀態下推醒。
一個剛剛才睡的人被突然驚醒簡直就是一種神折磨,何況高和反復訊問造的神疲憊已經使肖鶴云不知今夕是何夕,明明只睡了十分鐘,卻以為已經過了一夜。
睜開了眼睛的小哥看到眼前悉的一幕,再看著完全分不清天的房間,突然打了個哆嗦。
難道他循環的時間和地點從此變為了問訊室?
小哥驚駭絕地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發現一切都沒有改變。
“我怎麼還在這里!”
他瞪大著眼睛,著氣。
“我,我不要……”
比起被困在問訊室反復被詢問他無法回答的問題,他寧愿永遠困在公車里!
至公車里能睡覺,也能想辦法下車,困在警局里,他能怎麼辦?他能用什麼辦法騙走這些真槍實彈的警察放他離開?
抓狼嗎?
這里本來就是警局啊!
當問訊他的警察重復地問起之前剛剛才問過的問題時,小哥更是抖得像是秋風中即將搖落的樹葉,驚懼到無法呼吸。
“我,我……”
他害怕到牙齒咬到了舌頭,磕磕地說,“我,我不知,知道。”
這種“疲勞問訊”只是一種常用的審訊手法,利用的是犯人剛剛睡醒時心理上的放松趁機得到想要的線索,杜警也應對過不起案件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嫌疑犯剛睡醒時能被嚇這個樣子。
“停下!都不要再說話了!”
眼看著小哥的瞳孔越放越大,整個人汗如雨下,仿佛從水里剛剛撈起來的模樣,被派來協助的心理專家立刻打斷了他們繼續問訊的流程。
“你們要想得到一個瘋子,就繼續再問下去!”
皺著眉,不贊同地手做出了“停止”的手勢。
所有人投鼠忌,沒有再繼續問訊。
“給他睡一會兒吧。”
心理專家緩緩地走到他的面前,像安崽那樣了他的頭發。
“他現在神狀況不好,等他清醒過來,我試試用催眠。”
——
另一邊,李詩的神狀況也越來越差。
倒不至于和小哥一樣瀕臨崩潰,但明顯疲憊到無法正常思考了。
面對警方的問題,也開始胡言語、胡編造,同一個問題,警方問了幾遍,就給出了多個七八糟的回答。
“你和肖鶴云是怎麼認識的?”
“網上認識的……”
神恍惚地說。
“你剛才說是微信上認識的。”
江警不耐煩地問。
“隨便搖,搖,車上搖到的。”
“你們為什麼要下車?”
“我們看對眼了,嗯,看對眼了,要下車朋友……”
“你之前還說是抓狼!”
江警氣急敗壞地吼。
“趣,對,這是我們的趣,公車狼什麼的。”
李詩胡言語。
“見鬼的公車狼!”
我還老漢推車呢!
聽到兩人問答的容,旁邊作為見證的幾個警忍不住“噗嗤”地笑了。
“你們到底在更室里商量了什麼?為什麼要提前下車?”
“我們,我們干柴烈火……嗯,更室激?優庫,不對,還是無印良品?”
兩眼無神地信口胡謅。
“我們等不及到站了。”
這孩子還要不要臉皮了!
江警好險沒有被氣得一口噴出來,怒火中燒,惡狠狠地一拍桌子。
“給我好好回答!”
“啊!”
被巨大的拍桌聲嚇到的李詩一個后仰,椅子竟沒有穩住,狠狠往后倒了下去。
一聲悶響過后,江警猛地回過神來,連忙沖到李詩邊,火速蹲下。
“李詩?李詩?”
探看過后,他慌張地抬起頭,“趕快找個人去看看醫務室還有沒有人……”
“李詩暈過去了!”
——
大約是過了許久,又像是過去了一瞬,之前失去了意識的李詩和肖鶴云,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太好了!”
他們對視一眼,發現又回到了公車上,突然淚流滿臉。
從來沒有那麼一刻,他們覺得這輛公車的環境是如此溫馨,氣氛是如此祥和,那迎面吹來的和煦微風,還有車子行駛中微小而富有規律的晃,都是那麼適合睡覺。
然后,他們心照不宣地做出了同一個作。
——重新閉上眼。
晃著的公車像是母親的搖籃,輕易地就讓兩個年輕人陷了沉睡。
至于等會兒會不會炸?
管它呢,炸就炸吧!
再也沒有什麼東西會比警察叔叔更嚇人了(淚)!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心理專家:等會兒我試試“催眠”。
公車:(搖晃)放著我來!
李詩和肖鶴云:(抱頭痛哭)太好了我們終于回到溫馨的公車上了!
有時候我會想我是什麼,世界又是什麼,我的存在對世界來說是什麼。一個NPC?還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病毒?病毒,對,我感覺自己中了一種病毒,或者我本來就是個病毒。我叫張順,是一個普通人,在很平常的一天,我忽然看到了一些彆人看不到的東西……
我被困在了公交車上。 我要努力活下去。 無限流+密閉空間+解謎風。
法醫秦明系列第一部。20個挑戰心理極限的重口味案發現場。20份公安廳從未公開的法醫禁忌檔案。殘忍、變態、驚悚、刺激、真實、震撼!屍語者,與死者朝夕相處的神秘職業,即將剖開震撼人心的亡靈之聲!高速公路上拋下9袋屍塊,被割下的膀胱里居然藏有冰碴,2000輛飛馳而過的車裡,誰才是真正的兇手?垃 圾場里被捆綁的女屍,全身器官都已經蠟化,要如何下手,才能驗出她死亡的真相?電話打到一半,話筒里卻傳來沉悶的掙扎聲,潛伏在校園當中的魅影,真的吞噬了那些女孩?資深法醫老秦親自捉刀,首度披露驚悚案發細節,創下懸疑小說從未到達的震撼尺度!荒山殘屍、滅門慘案、校園禁地、公路遊魂、水上浮骸、天外飛屍……每一案都讓你無法入睡!
北歐犯罪小說天王尤.奈斯博重量級新作,刷新《雪人》暢銷記錄,雄踞英國、挪威、芬蘭和丹麥暢銷榜Top1,榮登美國《紐約時報》、德國《明鏡》周刊暢銷榜!不深入連環殺手的內心,何以終結其瘋狂?雪人一役之後,身心受創的警探哈利·霍勒來到香港療傷,然而,挪威一樁駭人聽聞的連環殺人案和病重父親的牽絆讓他告別香港的頹廢生活,重回奧斯陸。兩名女性死者被自己的血液溺斃:體內的麻醉劑,牙齒上的鈳鉭金屬,口中24個穿刺傷口……種種證據顯示兇手是同一人。罕見的兇器,毫無線索的案情,無法揣測的動機,讓查案陷入僵局。作為挪威唯一有追緝連環殺手經驗的警探,哈利·霍勒開始與新搭檔卡雅,老搭檔卡翠娜、侯勒姆一同追查兇手。不久他發現一名失蹤女性和三名死者有所關聯——她們都曾在某個滑雪小屋度過一晚。哈利追查到當晚也在小屋的一名旅客,卻發現她已經遇害;小屋裡的住客登記簿,也被人刻意撕去。
一封離奇的郵件改變了錢倉一的生活,由此他進入了一個個詭譎難測的未知世界,並在裡面扮演著不同的角色。羽溪村的神秘石碑、何方島的猩紅血月、百年古校的詭譎地室、神秘海域的幽靈船……每一個世界都神秘而危險,在這裡,只有勇氣與智慧纔是生存的依靠!
陳玄北外號地藏,意外穿越到驚悚降臨的平行宇宙。陳玄北身上紋著十殿閻王,肩膀上扛著死神巨鐮:“抱歉各位,這個地盤我要了!”裂口女:“警察局嗎?有個人把我嘴縫上了!對,剪刀也給我扔了!”貞子:“城管嗎?有個人用水泥把我家井給堵死了,我回不去家了!”旱魃:“還有天理嗎?我在棺材了睡了一萬多年了,有個人把我抓出來,打了我兩個大逼個!還讓我交物業費!”自從陳玄北到來,无数厉鬼竟然变成了弱势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