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姜寧上次半夜讓傅北弦睡了客房后,他也沒提過要搬回來。
不同房睡,即便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兩人,也很難到一塊。
這天一早。
姜寧睡得迷迷糊糊時,聽到房間有細微的聲響。
強行讓自己睜開眼睛,迷蒙間,約看到一個高大修長的影立在落地鏡前打領帶。
想起來,這幾天傅北弦每天早晨都會來主臥帽間換正裝。
抱著被子從床上坐起來,艱的眼眸逐漸習慣了線,姜寧看了眼鐘表,驚訝的發現才早上六點。
他這麼早就要出門了?
明明他們沒有分床的時候,傅北弦一般六點半準時起床,他向來克制自覺,一般不會早起也不會晚睡。
這幾天怎麼走的這麼早,難怪好久早晨都沒見過他了。
姜寧用被子墊著下,抬起眼眸看著合上門離開的男人,漂亮的眉頭輕輕蹙起,難道這狗男人是在躲著?
姜寧抓著被沿的纖指攥了薄薄的被子,莫名其妙的收回視線。
仰頭枕頭上一躺,繼續睡回籠覺,他既然想這麼早上班,那就去上。
辛辛苦苦早出晚歸,賺的錢也花不了多,全部便宜了。
還不用付出什麼代價,想到這兩天,每天不酸不不疼,快活死了。
就這麼持續了一個多星期后,姜寧拍攝雜志封面的時間到了。
拍攝地點在一個私人小島上,波粼粼的海水,金燦燦的沙灘,碧水藍天,的宛如一副畫卷。
尤其是沒有經過商業開發,這里存在著最天然的景,也是雜志拍攝地點選在這里的主要原因。
臨近初秋,姜寧穿著長長的魚尾,半邊埋在冰冷的海水中,本來就冷白的皮,在湛藍海水的映襯下,越發冰玉骨。
實際上,能覺到冰冷的海水滲進骨子里的寒意,凍得渾發僵,可是咬牙忍住,既然踏這一行,姜寧輕輕吐息,控制自己的面部表不要僵住。
這時,攝影師突然喊了聲:“人魚,笑一笑。”
姜寧瞬間切換表,朝著鏡頭,畫著妝的臉上出天真又爛漫的笑容。
這是人魚第一次踏出海洋,憧憬著人類世界的模樣。
“好好好,怎麼拍都!”費桉拿著姜寧的手機,不斷地拍拍拍,無論哪個角度,都覺得他們家寧寧姐,真是天際。
“嗚嗚嗚,哭了,我家崽崽怎麼可以這麼。”
費桉看著遠到極致的拍攝現場與人魚,已經看到了自己跳墻頭的模樣。
小鮮豆完全滿足不了對盛世的!求!
碧海藍天下,金燦燦的魚尾幾乎與沙灘融于一,姜寧一拍完,立刻整個人在寬大的浴巾,抖個不停:“好冷好冷好冷。”
蘇木在一旁拿了姜湯給喝:“一會兒還要換妝容跟服,你先休息一下。”
等姜寧捧著姜水,任由費桉給著漉漉的長發時,緩了過來,第一句話就是問:“拍的怎麼樣?好看嗎?”
費桉沒等蘇木回家,立刻道:“好看死了,寧寧姐,我從沒見過你這麼的人魚!”
“說的就跟你見過人魚似的。”蘇木嫌棄的白了一眼,“好好你的頭發。”
這才拿出姜寧的手機給看:“中不失清純,簡直就是人魚本魚。”
突然,蘇木了下,嘿嘿一笑:“要是發給傅總看,傅總搞不好三天三夜都不讓你下床。”
說話間,蘇木干脆利索的將這組照片編輯小視頻,直接發到傅北弦的微信上。
“……”提到傅北弦,姜寧就沒什麼好,“就他?”
其實姜寧沒有其他意思,就是象征的提到傅北弦常規嫌棄一下罷了。
然而……
腦很大的兩位工作人員,卻從姜寧這不屑的小調調中聽出了莫名的悲哀與絕。
蘇木與費桉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意思。
哎,傅總這素質要是真滿足不了大小姐,以后的日子可怎麼過。
總不能每次陪傅·金主爸爸的時候,都讓大寧寧在床上假裝愉悅吧?
蘇木小聲跟費桉咬耳朵:“你上次不是說老家有那種藥酒對男人很管用嗎,怎麼還沒寄過來?”
“我老家在山區,寄過來得半個月,不過這兩天就到了,別急。”費桉也小小聲的說道。
從海水中淋淋走出來的姜寧,喝完姜湯之后,扶著礁石準備站起來,瞥了眼正在竊竊私語的兩個人,余不小心瞥到蘇木拿著的手機——屏幕上悉的頭像,瞳孔驟然收,幾乎炸:“死木頭,誰讓你發我照片給他的,快撤回!!!”
甚至還把傅北弦從黑名單里拉出來,蘇木這個經紀人狗膽子真大!
要是傅北弦看到,肯定誤會是故意想勾引他。
姜寧漉漉的睫還著,纖白手指一把劈手奪過自己的手機,就要點撤回。
蘇木一臉誠懇的看著氣得小臉嘟嘟的人魚:“晚了,已經超過兩分鐘了。”
對上姜寧那含著殺氣的眼神,蘇木輕咳一聲,正氣凌然。
“寧啊,我覺得你要擺正心態,現在你的份牌是需要金主爸爸資源的小人,小人發的照片給金主爸爸很正常,免得爸爸忘記你。”
“要時時刻刻勾著他,吊著他,讓他能看著睡不著,腦子里滿滿的都是你,工作時想你,睡覺時想你……”
“你閉,退下。”姜寧死死盯著屏幕中已經發過去撤不回來的照片,漂亮的眸子滿是絕。
纖細的手臂將浴巾甩到蘇木臉上,死死堵住他胡說八道的。
“啊,寧寧姐,小心走!”
旁邊費桉看著姜寧這大作,上半纖弱的珍珠織的比基尼搖搖墜,連忙拿著浴袍圍過去,“您小心點啊。”
姜寧立刻停手,垂眸看了眼,若有所思的想,之前都沒意識到自己好像二次發育了???
費桉艱難的將視線從姜寧上移開,小聲道:“寧寧姐,你是不是又大了?”
“吃什麼長的?”
“吃草。”姜寧隨口吐槽了一句,哪知道怎麼回事,都二十多歲了,居然還會二次發育,害的剛才差點走,本以為還跟以前一樣輕如燕呢。
裹著厚厚的浴袍,姜寧瞪著已經跑遠的蘇木,氣鼓鼓的低下頭,發現手機屏幕依舊紋不,傅北弦沒回。
姜寧雙手合十,默默祈禱傅北弦消息多工作忙,忽視這一條。
“姜老師,該換妝容了。”化妝師站在簡易休息室門口,朝喊道。
“來了。”姜寧隨手將薄薄的手機塞給費桉,“不許再開我的手機,也不準給蘇木,明白嗎?”
費桉連忙把手機收起來,扶著姜寧就往化妝間走。
姜寧小手提起厚重的魚尾,一步一步,走的又慢又艱難,簡直跟刀尖上的人魚沒什麼區別。
這魚尾是,就是走起路來,太麻煩。
不遠躲在沙灘上的蘇木,對著背影裊裊的姜寧,咔一聲,又是一張照出爐。
姜寧遠在小島拍封面大片的時候,鹿城已經夜。
鹿城的夜生活向來熱鬧而喧囂,夜朦朧,在路邊兩側霓虹燈的映照下,仿佛蒙上了一層絢麗的暈。
音弦大廈頂層依舊亮若白晝,傅北弦漫不經心的坐在椅子上,長指輕點的屏幕。
兩個星期沒有跟他聯系的傅太太,一腦發了數十張照片過來,讓傅總忍不住挑眉。
薄薄的黑冷淡手機,與屏幕上驚艷夏日覺的圖片形鮮明對比,刺眼的讓旁邊整理文件的秦特助都忍不住頭看了眼。
傅北弦視線停頓在放大的照片上。
碧海藍天下,穿著金燦燦的魚尾,俏皮的魚尾一半沁海水,一半彎著翹上海面,湛藍的海水與金閃閃的魚尾并沒有掩住清純的面容,的眼眸帶著幾不諳世事的純凈與純粹。
與往常妝容明艷人的傅太太,簡直判若兩人。
傅北弦不厭其煩的一張張點開看,每一張照片都會停頓幾秒,才到下一張。
這是一組照片,同一系列。
姜寧完詮釋了一個剛出海域,面對世間好奇又憧憬的小人魚。
傅北弦到最后一張的時候,白皙的指腹略略一頓。
依照他對傳雜志方面的了解,這應該是一組系列照片。
秦特助看不清手機,只能看到傅總似乎像是在看什麼圖片,點開一下,看一會兒,接著到下一張,如此重復了幾遍。
傅總向來冷靜克制的眼眸,約閃爍幾縷疑。
“傅總?”秦特助將整理好的文件擺放在傅北弦面前,低聲喊了句。
余瞥向傅總手機時……
傅北弦氣定神閑的將手機反扣在桌上,姿態肆意的解開袖扣,嗓音清淡薄涼:“太太什麼時候回來?”
秦特助看了眼星耀傳那邊發過來的行程表,表端正回道:“三天后中午12點的飛機。”
“那天下午記得訂一束花。”傅北弦握住鋼筆時,白皙手背上,筋骨明晰優,長指隨著他簽字的作,勾勒出清雋好看的字跡。
“您要送給太太嗎?”秦特助下意識問了句。
傅北弦微微抬眸,不不慢的睨了他一眼:“不然呢?”
“我還需要給別的人送花嗎?”
薄涼的語調著不屑,仿佛除了傅太太之外,沒有人值得他送花。
簽完最后一份文件,傅北弦慢條斯理的從椅子上站起來:“還有事?”
“您對花有什麼特別要求嗎?”原地不的秦特助試探著問道。
傅北弦略一沉,想到傅太太金堆玉砌的奢靡生活,語調淡淡:“訂最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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