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整整兩個小時,于笙都不由己地陷了“下面五個題怎麼編”的痛苦思索里。
同時盡全力克制著問候題庫制作者全家的強烈沖。
這個題庫像是專門來折磨準備瞎蒙的人的,時不時就能據他的答題速度、選項分布跳出來個提示,讓他不得不再端正一層態度,認真仔細、全神貫注地敲下一組全新的ABCD組合。
即使這樣,偶爾還會因為蒙得過快被強制重新思考十秒鐘。
于笙握著鼠標,深吸口氣,在第三次被強制停下來的時候抬起頭。
整個考場充斥著濃厚積極的考試氛圍。
幾個監考來回巡視,省重點的學生個個全神貫注嚴陣以待,飛快讀題解題。
考場靜得落針可聞,偶爾響起鼠標單擊的響聲。
段磊坐在他邊上,也正死盯著屏幕,口中念念有詞,筆尖得算草紙嘩嘩響,臉上都憋得有點漲紅。
他不是塊學習的料,平時也聽不進去課。但家里管得嚴,績不好就要挨揍,對考試還保有著最原始的深刻敬畏。
于笙沒干擾他,慢慢松開差點被攥碎的鼠標,收回視線。
這些人不知道,于笙其實也并不聽話。
他之所以不愿意惹事,也不是因為真的心泛濫到不舍得閉室外賣業務,只是不想讓學校通知家長而已。
不想站在某個辦公室里,對哪個新來的老師再解釋一遍為什麼短信發過去沒人管、電話打了沒人接,每次請家長都沒有人到。
這麼活了多年,沒什麼大災大病,和邊所有人一樣長到十七歲,于笙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但也并不打算一遍遍跟別人說清楚自己究竟是怎麼活的。
被鎖的十秒鐘過了,于笙數著秒數,重新一個一個選項錯著點下去。
胃有點疼。
半大小子吃窮老子的年紀,半個煎餅實在不管什麼用,撐過半個上午就都消化干凈了。
于笙左手抬起來按了按得發疼的胃,喝了口西北風,塌下肩膀趴在桌子上,一下下點著鼠標,繼續堅持不懈地跟系統對剛。
教室的門半開著,時不時有請假出來上廁所的學生匆匆經過,樓道里空的一片寂靜,腳步聲聽起來都比平時響亮了不。
……
第七次。
于笙第七次被系統嚴格地攔回來冷靜十秒,已經佛得差不多了。
他的手往胃里又按了按,癱在桌子上,認真思考著宇宙大炸和自己短暫的十七年人生。
不輕不重的腳步聲又由遠及近傳過來。
又有人尿頻了。
于笙現在看什麼都比蒙題有興趣,打了個哈欠,隨意往外掃了一眼,正自暴自棄地盤算著要不要干脆放過自己睡一覺下午再蒙,視線忽然一停。
一件眼的黑襯衫飄了過去。
又飄了回來。
于笙拿胳膊肘撐著桌面,稍微坐起來了點,挑挑眉,隔著半掩的門和外面的黑襯衫遙遙對。
嚴重缺覺加上被系統得有點停滯的思維重新緩慢轉。
于笙斟酌著他盯著自己的視線,仔細在上找了幾遍,確認了自己既沒扣錯扣子也沒忘拉子拉鏈,有點迷茫地抬頭。
隔了三秒鐘,于笙忽然約意識到了對方是在看什麼。
于笙低頭,看了看自己正著胃的手。
他胃一直不怎麼好,稍微一點兒就疼,也不厲害,就是怎麼待著都不舒服。
現在的覺他也很悉,其實就是吃完那半個煎餅又了。
……但這個作又確實有點兒歧義。
在不明況的外人看來,他早上吃了煎餅,現在捂著胃,臉估計也不太好。
稍微聯想能力強一點的人,都顯然會覺得他是吃煎餅把肚子吃壞的。
于笙斟酌兩秒,慢慢挪開左手,放回桌面上。
他看這個黑襯衫確實不順眼,但煎餅是無辜的。
還是不能對不起那半塊勞苦功高的煎餅。
大概是他猜中了,黑襯衫看了他一陣,終于轉過,腳步聲重新由近及遠,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于笙立刻收回手上去,坐沒坐相地趴回桌子上,低頭埋進手臂里,長長呼了口氣。
胃疼真他媽不好。
下回還是應該泡袋方便面吃的。
“笙哥,笙哥……”
這次的靜有點大,邊上坐著的段磊察覺到他的異樣,有點兒擔心,低聲音:“你胃又疼了?”
于笙不想打擾他,按了按胃,擺擺手:“沒事,好好考你的試。”
他們兩個的聲音不高,擱在三中的考場上都不會有人在意,這會兒卻還是毫無懸念地招來了監考嚴肅的批評:“不準說話,自己答自己的!”
段磊有點著急,就要站起來:“老師,他胃疼——”
于笙扯了他一把,把人撂回了椅子上。
監考皺了眉來回打量,見他臉確實不好,也有點不放心,快步走過來:“要不要?還能考試嗎?”
于笙咬牙:“能。”
他還沒見過這麼沒人的題庫系統,久違的勝負被徹底激了起來,原本準備出去氣的念頭也了下去,一定要把這一千道題全蒙完。
他的態度異常堅持,監考猶豫一陣,還是沒有多勸,只是囑咐他如果再不舒服就立刻舉手。
于笙點點頭,磨著牙重新抄起了鼠標。
段磊不明所以,被他帶病堅持答題的熱激勵得熱沸騰,也跟著一咬牙,重新埋頭扎回了浩浩的題海里。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于笙攥著鼠標和系統對剛,頻率和排列組合都徹底進了練穩妥的節奏,一頁接一頁往后刷。
一千道題,九個科目每科一百道,加上一百道科目選做題,他憑慣蒙完了大半,正要翻頁,門口忽然傳來兩聲不輕不重的敲門聲。
整個考場都跟著抬了頭。
于笙兩耳不聞窗外事,不為所,握著鼠標,繼續全神貫注往下蒙。
敲門的人沒出影,在門口低聲跟監考老師說著話。
聽不清容,在這個年紀尤其見的低沉嗓音讓空的走廊一攏,渾厚磁得像是直接往手里塞了個話筒,還連著個品質相當高的低音炮音響。
不小姑娘都忍不住放下筆,悄悄往外面瞄個不停。
于笙頂煩這個,用力了耳朵,掐著心跳算時間,不早不晚地點中了下一個選項。
監考回頭看了眼考場,像是因為什麼有點糾結,抬頭跟外頭的人輕聲說著話。
語氣還客氣,有商有量的,一點兒都沒有監考時候的嚴肅刻板。
外面的人堅持,低聲說了幾句,依然沒離開。
答了兩個小時的題,正是最容易懈怠疲憊的時候,整個考場都被門口的變故吸引了注意力,一個個都忍不住探頭往外看熱鬧。只有于笙依然沉浸在和系統的斗智斗勇里,朝著最后三百道題發起了沖鋒。
門口的涉終于約有了結果。
監考回頭看了看,為難地讓開了條,門稍稍拉開。
黑襯衫的一點兒邊跟著冒了出來。
……
難得一見的景象在攝像頭下一覽無余,立刻引起了監控室里教育主任的注意。
能在全校廣播坦然念出違紀學生游戲ID的無疑都不是尋常主任,整個三中的所有考場里,喇叭忽然嘩啦啦響了兩聲,教育主任威嚴的嗓門就響了起來。
“高三樓,高三樓七樓10號考場——對,拎著粥的學生家長,門外往里進那個。”
教育主任很看不慣這些連送飯都要送到孩子邊上的學生家長,一直堅信現在的學生來手飯來張口,罵不得打不得,就都是這麼被慣壞的。
監控和喇叭安了就是用來起到震懾作用的,教育主任敲敲話筒,語重心長:“現在是考試時間,溺也要有度,不能打擾正常的教學活。實在著急就把你們家孩子帶出去,外人一律不準進考場,知道嗎?”
作者有話要說: 笙哥:聽說有人要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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