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下,涉事諸人約在學校后門頭。
唐柊帶了蘇文韞,尹諶屁后面跟著賀嘉勛,四個人圍一圈站,莫名有種正經談判的架勢。
尹諶不喜和人作一堆,不聲地往后退了兩步:“這鏡子多錢,我賠你。”
“怎麼賠?”蘇文韞替唐柊出頭,“這可是木冬冬的給他做的,你能賠個一模一樣的嗎?”
尹諶瞟了一眼被唐柊寶貝似的在手心里的東西,借著路燈約能看見鏡子背面手工制的花樣。
賀嘉勛認為他們不講道理:“你們這什麼態度?尹哥也是不小心。再說了你自己沒拿穩掉在地上滾到我們尹哥腳邊,說不定掉下來的時候已經摔壞了呢。”
“不可能。”唐柊發話了,“這鏡子我帶在邊好多年,從來沒摔壞過,只被他踩了一腳就……”
賀嘉勛道:“你什麼意思啊?打定主意賴上我尹哥了唄?”
蘇文韞哼了一聲:“你個墻頭草,一口一個‘哥’,他是不是給了你什麼好,你才這麼幫著他?”
“你放屁,我站在真理這一邊!”
“真理就是他踩壞了木冬冬的鏡子!”
“不就是個破鏡子嘛,再買一個就是了。”
“那是他給他做的,不是一般的鏡子!”
……
兩人吵得不可開,當事人卻出奇鎮定。
唐柊說完那句話后就垂低腦袋,不知在想些什麼。尹諶始終冷著臉,雙手兜站著,視線落在唐柊手里四分五裂的鏡子上。
“這樣吧。”終是尹諶打斷了吵嚷,“鏡子給我,我找地方幫你修。背面沒破損,換個鏡面應該可行。”
唐柊抬起頭,暗淡眼中有了點神采,隨后想到什麼,又回手:“不行……我還是自己去修。”
這是不放心把鏡子給別人。
尹諶正好懶得跑這趟:“那你修完告訴我多錢。”
唐柊有些糾結,打量尹諶的眼神充滿了懷疑:“你先、先墊點兒,到時候多退補。”
一旁的賀嘉勛跳起來:“嘿你這小氣鬼,我尹哥還能賴賬不?”
尹諶把口袋里唯一一張百元紙鈔掏出來,遞給唐柊:“夠嗎?”
唐柊看到錢就兩眼放,方才的失落頹喪一掃而空,迅速走那張錢,小啄米點頭:“夠了夠了。”
回去的路上,賀嘉勛又是好一頓嘮叨,什麼“他那種小氣鬼只進不出”“錢給了他等于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信不信他修了十塊錢也說一百”……總結就是不該給這麼多,應該兩個幣把他打發走。
尹諶一句都沒搭理。他腦袋里已經把這事兒略過去了,正在思考明天的安排。
今天聽班長戚樂說,N城教育局有下發規定,所有高中都不敢在周六周日安排學生補課。而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十五中不任課老師在自己家里開設了補習班,班上一半以上的同學都報了兩到三名主科老師的課。
雖然高二是復讀的,可經過這一周的適應調整,尹諶明顯覺到兩地學習進度和難度的不同。他平生第一次有了吃力的覺,甚至想把這邊高一的課本借來啃一遍,最好能帶上當時的筆記還有隨堂練習。
賀嘉勛的就算了,他的筆記幾乎沒有參考價值,班長戚樂說高一的課本筆記都借給一個家有初三生的親戚了,一時半會兒要不回來……那還能問誰借呢?尹諶陷兩難。
坦白說難倒也沒有很難,無非是拉不下臉去拜托別人。
以前在首都的學校,尹諶哪怕算不上呼風喚雨,至從未在這種事上過心,想要什麼就會有人送上門來,是以低頭請教什麼的完全不符合他的習慣。
“想什麼呢尹哥?”賀嘉勛大著嗓門打斷他的思緒,“明天,龍藏河,去不去?”
尹諶回過神:“哪兒?”
“就龍藏河呀,我們N城的必去景點,我媽一早就我帶你去轉轉呢,附近正好是孔廟,吃喝玩樂什麼都有。”
“我就不去了。”
“為嘛呀?”
尹諶扯謊:“明天要幫我媽打掃衛生。”
賀嘉勛:“那好辦,我們就去下午半天。”
“我真不……”
“是不是怕家長不放人?明天我先去你家跟你媽媽講,保準同意。”賀嘉勛一拍手,“就這麼說定了,來N城不逛逛名勝古跡怎麼行,明天就讓東道主我帶你好好逛上一逛。”
尹諶:“……”
算了,說不過他。
其實如果真不愿意去,尹諶有的是借口推。
既然默認同意了,就代表一來懶得推,二來還是有這麼點想去的。
他不想把對N城的印象停留在眼前這狹窄的方寸間。如若以后回想,除了人頭攢的陌生車站、冷的老房子,滿學生的Beta學校,尹諶希也能有幾個天朗氣清的片段。
雨斷斷續續下了一周,周六早上放晴時,每家每戶都把被子拿出來曬,樓下不大的空地上扯起一長長的晾繩,連周遭的灌木叢上都擺了幾個枕頭吸收,放眼去姹紫嫣紅好不熱鬧。
穿過小巷前往地鐵站的路上,尹諶看到那家店也在門外空地上撐起架,一排唐裝、一排旗袍迎風飄,賀嘉勛順著他的目看去,道:“那就是木冬冬家的店,里頭那個是他。”
柜臺里面的老人正在慢吞吞地穿針,舉著針對著看了好半天才找準針孔。
“別看他小氣吧啦的,他人很好,之前校服定大了想裁個腳,我們送到店里,一晚上就弄完了,還沒收我們錢。”賀嘉勛說,“尹哥你校服也拿到手了吧?有需要裁剪的可以送過去給唐弄。”
“沒有,合的。”尹諶收回視線,“我們走吧。”
景區鄰城區,地鐵兩站下來再走大約一公里就到了。
龍藏河是N城古時候的護城河,而孔廟便是從東水頭到西水關的一片規模宏大的古建筑群。
但凡對外開放的景點,都避免不了商業化的侵蝕,此尤為嚴重。穿過欞星門走進街,到都是商鋪攤點,零星的幾個收費小景點夾雜其中,幸而景區青瓦白墻,綠水環繞,走走逛逛也不覺得無聊。
倒是賀嘉勛,說好的做向導,到了里頭比誰都興,尤其是買門票進了古時候作為科舉考場的貢院,見張桌子都要上去擺個造型讓尹諶幫忙拍照,說要為高考攢歐氣。
在龍藏河南岸的龍騰照壁前再次擺拍N連,攝影師尹諶忍不住問:“不是說你們N城人都把這兒當自己家后花園嗎?”
“是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賀嘉勛道,“不過本地人很來這里啦,這些什麼特特產都是騙外地人錢的。”
尹諶:“……”
話是這麼說,賀嘉勛興致依舊高昂,見到雜耍玩就上前試一試,瞧見哪家有試吃必上去嘗一口。尹諶不喜歡湊熱鬧,就在照壁前的甲板上找了個地方坐下,看河面的粼粼波。
坐了不到五分鐘,有個服務生模樣的人過來,說這里的位置必須點單才能繼續坐,尹諶便點了兩杯果,繼續在這兒等賀嘉勛。
許是節假日的關系,此點單占座的人很多,等了許久兩杯果才上來。
遠遠看著有些眼的服務生端著餐盤進人堆里時,尹諶就預到不妙,再看那人步伐歪扭形不穩,快到跟前時,尹諶下意識起去接應。
然而還是晚了。
旁邊有一桌人吃完準備走,一個中年男人邊跟同行者說話邊往走道退,轉時撞了下正在送餐的服務員。
本就沒站穩的服務員猛地向前撲倒,餐盤上的一瓶果被尹諶接住,另一瓶沒來得及接的翻倒砸在地上,噼里啪啦摔得碎。
把灑了一半的果瓶穩穩放在桌上,尹諶抬眼,正對上與昨晚如出一轍的眼神。
穿著圍戴著服務生帽子的唐柊瞠目看他,好像在說——怎麼又是你!?
事理得很快,尹諶謝絕了老板再送兩杯果的賠償,這個意外以扣唐柊兩個小時的時薪宣告終結。
為了扣點錢,唐柊擺招財貓笑臉對老板說了無數遍“碎碎平安”,扭頭的瞬間笑容秒收,氣勢洶洶地沖過來,拿起桌上剩的半瓶果咕嘟咕嘟喝了個底朝天。
見事解決,尹諶站起來要走,被唐柊住:“這就走了?”
尹諶回過頭,用毫無波瀾的眼神無聲詢問:“還有什麼事?”
唐柊咬牙,狠瞪面前這個事不關己的人。
他知道這事不該怪到尹諶頭上,可昨天剛被這人搞碎了傳家寶鏡,今天又因為這人點的果白忙活兩個小時,無發泄的火氣只能暫時轉移到這人上。
尹諶轉過來:“你想怎麼樣?”
唐柊更氣了,什麼我想怎麼樣?從昨天到今天,我可是一句道歉或者安的話都沒聽到,同學一場,至于這麼冷漠無嗎?
難不這家伙還記著校門口蹭他傘親他臉的事?
思及此唐柊又有點心虛,再一想……不對啊這事都兩清了,有什麼好虛的?
唐柊起膛,理直氣壯地等一個道歉。
尹諶也在等,等了一會兒,見他瞪眼不表達需求,全當他沒什麼要說的,轉又要走。
唐柊傻眼,急忙摘掉帽子圍小跑跟上:“你去哪兒?”
尹諶沿著甲板臺階下去,往游船售票方向去。
“你去坐船?”唐柊邊追邊說,“這個游覽項目可無聊了,上船就放個大喇叭給你講故事,都是在網上能搜到的東西,還收六十塊每人,大寫的黑心。”
尹諶:“你坐過?”
唐柊眼神飄忽了下:“當、當然坐過,我N城本地人,能沒坐過嗎?”
尹諶站到買票的隊末,漫不經心道:“那我試試有多無聊。”
二十分鐘后,龍藏河一艘滿載游客的畫舫上,賀嘉勛低聲音道:“尹哥你干嗎請這家伙一起坐船啊?”
“我打碎了他一瓶果。”尹諶說。
“嘖,那也別讓他得逞啊,我尋思著他就是故意的,一杯果換一張船票,賺翻了好吧。”賀嘉勛越說越覺得自己的推測準確,“剛才他賴在那里不肯走,估計就等著你他一起上船呢。”
畫舫緩緩開,水聲在腳下漾,尹諶以一句“算了”堵住賀嘉勛的喋喋不休。
過雕花木窗往逐漸遠離的碼頭看,尹諶腦中浮現起剛才在排隊時,他隨口問一句“你坐不坐”之后,唐柊收起僅剩的一點張牙舞爪,滿臉驚詫的樣子。
眼神中甚至流出幾分寵若驚的欣喜。
“坐!”上卻一分不退讓,唐柊昂著下,“不坐白不坐!”
船里響起和的播音腔聲,果然如本地人所說,開始用大喇叭給大家講述與沿途風對應的典故。
賀嘉勛是第七次坐這船了,閑著無聊四張,忽而發現什麼,胳膊肘了尹諶:“欸尹哥,你看他,聽得多投。”
剛才他們三個排在后面上船,剩下的座位不多,唐柊主坐最后排單獨的那個位置,這會兒正把手臂支在前座的椅背上,雙手托腮臉朝窗外,配合著解說看得目不轉睛。
完全不像坐過這船的樣子。
講的無非是老百姓們喜聞樂見的一些才子佳人的故事,浪漫婉約中摻雜著家國仇恨和對現實的無奈,偶爾聽兩個還好,多了難免枯燥乏味,船行至中段,好幾個游客都聽睡著了。
“這種故事也就能騙騙那些Omega了。”賀嘉勛嘆完,又瞟后面的唐柊一眼,撇道,“被幾個眼瞎的Alpha追過,真以為自己是高貴又弱的Omega了?”
天將晚,槳聲燈影中,河畔屋檐下亮起盞盞紅燈籠,畫舫搖搖晃晃游過石拱橋。
尹諶偏頭去時,恰逢船尾駛過橋,唐柊的面孔從黑暗中離,幾束穿過婆娑樹影落在他上。
此刻的唐柊全無平日里斤斤計較的市儈模樣,角微揚,笑容恬淡,斑駁的點在他眼中連一片絢爛星云,似乎只要再多給一點點,就能亮過那隨夜傾瀉而下的皎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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