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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靈失格》第6章

“這篇報道……”

“好過分,竟然提到高野了。”

當高野良子走進教室時,學堂中已經聚集了不人,和往常一樣,同學較多而男同學很敏銳地察覺到,今天的氣氛與平時不大相同,學舍中的男都以興的眼神打量,那視線粘糊糊的,其中摻雜某些令不齒的,而同學則擔憂地看著

很能沉得住氣,昂首,闊步向前,等走到同學為自己留下的位置時方才坐下小聲問:“發生什麼事了。”

同窗遞上報紙。

某以艷出名的雜志繪聲繪描述了在大庭廣眾之下第一位發言的同學,同時放肆大膽充滿污蔑地描述心對于男作者的敬仰,用詞之骨下流讓高野良子的臉都氣紅了。

好在這張報紙上并沒有照片,讓高野良子的名譽不至于太損,大正時代相機并沒有走進千家萬戶,小報社供應不起相片。可是,當日前往東京大學聽講的并不只有學生,濟生學舍的男同學也有結伴前往的,這群人平日里就劣十足,恨不得將知識趕出教室,現在更是肆無忌憚地傳閑話。

進門沒多久,高野良子就被從背后傳來的紙條砸了無數次,先撿幾張打開,發現全是艷詩。

“輕把郎推。漸聞聲, 微驚紅涌。”

“歡悅春宵夜,覆琴發復。”

有漢字的詩歌,也有流行的能詩歌,高野良子的臉功從紅上升為漲紅,惡狠狠地將這些紙團窩一團,向窗外力投擲而去。

關注的無聊人很多,又是一陣起哄。

坐在前排的蝴蝶香奈惠也發現了不對,常獨來獨往,與學院中的任何小團都不悉,唯獨與高野良子還算是說過幾句話,見緒不對便輕聲詢問:“出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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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小聲說:“就是高野啊,在講座上主對太宰老師提問了,被小報瞎寫慕老師所以才如此,其他人現在正就這個起哄。”

“胡鬧。”香奈惠輕聲呵斥,“難道為學子,連求學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

香奈惠想,等一會兒下課后跟高野良子一起走好了,免得人欺負。

其他學生在聽課時,教室后門神不知鬼不覺地打開了,戴眼鏡的男同學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因常有學生遲到,他的行為并不突兀,正前方上課的教授甚至沒有給他多余的眼神,足以遮住大半張臉的厚框架眼鏡架在鼻梁上,進門掃視一圈,他便將教室環境收眼底,學生簇擁坐在最前排,一個挨著一個,認真上課完筆記,與們相比,人高馬大的男同學上課不很認真,教室里涌著一浮躁的氣氛,時常有人對指指點點。

濟生學舍不是他探訪的第一家男混校,各校千篇一律,在這時代只有做出了遠超男績才會被認可,走上職場以后也會面臨諸多刁難,太宰治看著眼下景,只覺得又悲哀、又嘲諷、又有趣。

他忽然想到幾年前跟鱗瀧左近次先生的對話。

“非政府公認組織啊。”穿洋服的青年與山河大川格格不,他坐在游廊上,看被晚霞籠罩的狹霧山,“真是糟糕的局面。”他的皮子太毒,眼太銳利,總是能于瞬間撕毀虛偽的表皮,“本來與惡鬼斗爭就是很困難的一件事,在鄉村一帶還好,總有些被認為是神神叨叨的老人相信自古流傳下來的食人鬼傳說,放在稍微文明開化一點的城鎮或者都市,當談起鬼甚至拔刀斬鬼時,往往會被周圍人所不理解,甚至送進警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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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鱗瀧左近次回答,“但是加鬼殺隊的孩子,大部分都不是憑借主意愿加,而是靠著將生死之至于度外的仇恨,因此普通人的不配合不理解,與他們的嘲弄,是無法搖這些孩子的。”

“包括紫藤花家族在的,一些到鬼殺隊庇護的大族,會提供的支持,對我們來說,這點微末的善意已經足夠了。”

“……真悲慘。”太宰輕聲說,“掌握了真理的人,只能在暗地里默默付出,在底下卻要遭愚昧的大多數唾棄。”

[我能覺到,只有超越了社會意識的信念才能支持他們走到今天。]

“沒辦法。”鱗瀧說,”他們的命運早就被鬼扭曲了。”

們的命運,早就被時代扭曲了。]

明明是兩件相差甚遠的事,卻讓太宰發現了微妙的聯系,以至于產生了共鳴。

……

下課了,高野良子實在無法多在這教室里忍一秒,即刻沖了出去,其他同學雖想攔截,但出于種種顧慮,比如說自己也會跟高野良子一樣到欺負之類,到底還是沒跟著出門,只有蝴蝶香奈惠毫不踟躕地追了出去。

草鞋底踩在樓梯上,發出蹬蹬蹬的響聲,不知怎麼的,在徹底從教室離開之前,到了直覺的召引領,轉頭,看見了靜坐于學舍最后一排的青年。

[好像在哪里見過……]

戴眼鏡的青年微笑,張開做幾個口型:

[昨日的月真好,蝴蝶小姐。]

……

“高野、高野、高野。”香奈惠一邊呼喊著對方的名字一邊向前走,高野良子走得太快了,皮靴的底在地上發出哐哐哐的聲音,雙手捧著課本,頭向下埋,只看地板前路,心非常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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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就算是到學舍其他男的刁難侮辱,也從未產生如此大的,而現在,分明是與崇拜作者正經探討文學,卻被曲解,還上報紙為談資,這讓非常非常的惱火。

[難道就沒有求學的權利嗎?]

[難道我們連閱讀的權利都沒有嗎?]

[老師的作品,文學,難道不是屬于所有人的嗎?]

越是學習了兩平等的思想,就越為眼下的況而惱怒,以至于平日在學校到的欺辱,家人對接著求學的不支持,眾多委屈齊齊涌上心頭。

“這不是高野嗎?”埋頭向前走,沒注意到前方的究竟是誰,差點兒撞進人高馬大的男同學懷里,三男并排行走,高野抬頭看他輕佻的眉眼,就知道接下來沒什麼好話。

讓他沒想到的是,平日里就口花花的異同學變本加厲,直接手抓住的手腕,這一逾越的舉讓高野良子慌極了,直道:“你放開我!”

“要我說啊,濟生學舍一開始就不應該收你們,擾課堂秩序,勾得其他學子春心浮,現在干脆為了大眾茶余飯后的談資,給學校抹黑……”

話還沒有說完,高野良子腦后傳來厲聲呵斥:“請放開。”

是蝴蝶香奈惠。

是校舍中公認的人,若不是下課后總是不見人影,早給心思不正的男學生糾纏住了,在場幾人本就喜歡滋事,又不將材纖細的蝴蝶香奈惠放在眼中,不僅不肯放手,甚至還示意其他人去抓

“那就只能失禮了。”香奈惠明明還在笑,卻能從的笑容中看出蓬的怒意,說時遲那時快,原本在課堂上用來畫橫平豎直線條的戒尺發揮出了非同一般的力量,幾聲響后打在男同學的手面,而本人則在對方的怒吼聲中全而退,順便還抓住愣神的高野良子,力向外跑去。

“為了安全起見,請去好好看看醫生吧。”的聲音擴散在走道間。

[唉?唉!]

高野良子眨眼睛,剛才一切發生得太快,都沒有反應過來。

……

“謝謝你,蝴蝶同學。”兩人直接跑出教學樓,在街道上踱步,時近傍晚,今日晚上濟生學舍沒有夜課,他們已經放學了,高野良子一臉給蝴蝶香奈惠鞠了好幾個躬,謝對方的幫助,“真的好厲害啊,蝴蝶同學。”的眼睛亮晶晶的,“您過去難道修習過劍道嗎?那些男人完全不是你的對手。”

“略有涉獵。”蝴蝶香奈惠的怒氣消散了,笑容一如既往甜可人,“倒是你,以后怎麼辦?”

“不怎麼辦。”高野良子說,“這件事我沒有什麼錯誤,是絕對不會向他們低頭的。”說,“更何況,他們就算是被你教訓了,也不會說出來,就算是說了,也沒有人相信,并且會覺得他們屬于男人的面子被折辱了吧。”

“只要這段時間稍微小心點,努力地讀書,他們也無法拿我怎麼樣。”原本還有些委屈,但在看見了蝴蝶香奈惠之后,心中只剩下對的崇拜,覺得蝴蝶才是心目中能與男子比肩的新,而自己也絕對不能因為這一點小小的挫折而放棄。高野良子惡狠狠地說:“我一定要考去醫師執照,為聞名日本的醫師,讓他們好好看看。”

蝴蝶香奈惠微笑:“相當棒的志氣哦。”

“不過蝴蝶同學,你能告訴我,如何才能為你這樣堅定的,不畏懼強權的優秀嗎?”高野良子像只百靈鳥一樣嘰嘰喳喳,“剛才實在是太帥了。”

“我這樣的嗎?”香奈惠的笑容變得有些無奈,“并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高野做自己就行了,如果可以的話,還是不要像我學吧。”

“唉?”

[不為外人所的信念,是只有經歷過極端的痛苦后才鑄造而的。]

……

高野良子給朝日新聞寄了一封信。

/太宰老師:

敬上。

我是高野良子,在您上次的講座中,我提出了拙劣的問題,關于老師的高作《你好,大正》的結局是否停于展覽后第二十天,老師也給出了妙的解答,真的十分謝。

寫這封信的本意是想要同老師您道歉,我魯莽的行為給老師添了一些麻煩,讓您本白璧無瑕的名聲染上了塵埃。而我自己在學舍中的生活也變得略有些不好過,許多男就此發出一些嘲諷,這讓我十分憤怒,同時也很不解……

在閱讀了《玩偶之家》后,我豁然開朗,才驚覺男生來就是平等的,我們擁有相同的權利,相同的學習能力,然而在現實生活中,我們卻到排斥,哪怕是站在同一學習場所也依舊別的錮……

這是很不正確的,我很想改變眼下的景,第一步就是考取醫師執照,為優秀的醫生,再進學業,立專門學校,為同樣有志的子提供方便……

明明是給老師您的信,卻通篇在說自己的事,真的很抱歉,我想我寫這封信的真實原因,可能只是想要得到老師您的評價吧,支持也好,反對也好……

不管怎樣說,是老師的文字指引我前進的方向。/

小莊來找太宰商量第二篇短篇小說時,他正巧閱讀完這封來自高野良子的信,在此之前,他借朝日新聞之勢,進多所學校觀察,只要是男混合的學校,況都大同小異。

“老師終于準備寫下篇作品了嗎?”小莊小心翼翼地問道,“作品的名字想好了嗎?”

“想好了。”太宰笑道,“就記者好了。”他說,“我想描繪一名,生長在大正時代到過新教育的職業的故事。”

“是悲劇嗎?還是喜劇?”

“這我就不知道了。”

他薄涼地說:“對醒著的人來說,生長在這時代,總是悲痛多過幸福的。”

“從這角度來說,睡死在鐵屋子里,毫無知覺地死去,對多數人來說反而更好。”

“說到底,越掙扎,就越能覺到自己的無力。”他在想什麼,是以人類軀比面對鬼的人,是不被理解卻用刀劍保護人類的劍士,還是反抗社會意識發出吶喊的新

小莊:我的心好涼。

“但是。”他忍不住接口了,“就算到無力,還是要接著掙扎吧。”

“嗯?”

他鼓起勇氣說:“智慧得到開明之后,就再也不能回到無知了,更何況,這社會上掙扎著的同好,希能夠進步的人,還是存在的。”小莊說,“就像是您,太宰老師,您的文章,您的筆鋒,不正是支持新向前,給們心靈帶來藉的力量嗎?”

[從這角度來說,太宰老師才不像他說的那樣,悲觀到了絕的地步啊。]

[太宰老師是個非常好的,非常溫的人。]

小莊速如此堅信著。

作者有話要說:

我就喜歡這種明明上說著自己“又絕又黑泥”,無意識之下卻還是出一線天覺www

小莊:啊,太宰老師真溫,對社會的嘲諷也是出于“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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