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木研走在街道的路燈之下, 有時抬起頭,看見細小的蚊蟲在淺黃的燈上飛舞。
每個生命都在為生存而努力。
公寓近在咫尺,他的腳步反而慢了下來, 躊躇的了自己大片暗污跡的牛仔。經過這麼久, 他的子已經干了,上面的污凝結淺淺的褐, 較比子本的要淡,但是他公寓里同住的兩個人都是目敏銳之輩, 很容易被發現破綻。
“學長大概九點上樓, 不二學長十點左右一定回房間了。”
他算著兩位學長的作息時間, 苦惱地發現目前才八點,距離自己能回去的時間還比較遙遠。
要再等一等嗎?
金木研在冷風下拉了拉襯衫的領,過分單薄的支撐不起年人的服, 越發顯得消瘦。這個時期的他就像是利世小姐說過的那樣,沒有多,脂肪分部勻稱,吃進里而備韌, 是作為食的最青春好的年齡。
看著公寓旁邊的的臺階,金木研準備去那邊蹲一個小時。
可是當他心不在焉地走近那里,看見另一個影已經占據了最好的位置, 邊是一輛歪斜停靠的自行車。金黃短發的年抱膝而坐,耷拉著腦袋,一副耳機掛在脖子上,彩鮮艷的服都似乎隨著主人的心黯淡下來。
在寂靜的夜晚, 有人在等他。
前世今生,永近英良都是他最好的朋友啊!
“英?!”
金木研的沒反應過來,話已口而出。
“金木!”永近英良猛然站起,腦部供不足,晃了晃,“你跑哪里去了?我快找你找瘋了!”
金木研瞪大眼睛,“你怎麼會在這里——你在找我?我——我——”
后面的話說不下去。
他的腳不自覺地后退,上的、!不能被發現!
永近英良一個飛撲攔住了好友想要逃跑的條件反,頭往服上嗅了嗅,靈敏如獵犬。
“你想去哪里?金木。”
在金木研驚慌失措的阻止下,永近英良掛著開心的笑容,雙手死命掐他的臉頰,把臉頰的當做面團,“想跑?你當我在偵探社學到的東西是假的?我怎麼可能讓你溜掉——金——木——研!”
金木研快哭出來了。
被英找到,比被學長和不二學長看見更可怕啊!
“金木,你居然戴眼鏡和帽子,好奇怪啊——”永近英良不認為金木是去做什麼壞事,語氣仍然是開玩笑,“不過這麼一打扮,看上去更加斯文了,你為了約會還真是準備得周全,要不要我下次幫你和三井再撮合一次!”
金木研的眼鏡沒保住,落了英的手上,雙手可憐地抓住自己的帽子,“不要搶帽子。”
永近英良聽他的話,沒再帽子,但是他的手探上對方的襯衫。
“這不是你的服吧?”
尺碼不合適,和手都不是嶄新的。
金木研有苦難言,“我的服臟了,這是別人借給我穿的一件舊服。”
“欸,是嗎?”永近英良的手往他的子上的破去,想檢查這是人為造的藝破還是意外造的痕跡。
金木研一個激靈,大喊一聲:“英!”
永近英良愕然,從小到大都沒被金木這麼吼過。
金木研的氣沒持續幾秒,萎靡地說道:“放過我吧,我上沒有什麼值得你探究的事。”
永近英良打量著對方,“金木一說謊就心虛,一心虛就沒底氣。”
金木研干笑。
以前他有勇氣對英說謊,可是自從知道英敢單槍匹馬潛CCG后,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永近英良的行力強大到讓他瑟瑟發抖。
“等下。”永近英良放開他,去自行車的車籃里拿出兩瓶飲料,他丟了一瓶給金木,“我來之前買的,本來心想你不來,我就全喝了。”發現金木研呆愣愣地拿著飲料,他歪了歪頭,“下次玩失蹤前通知我一聲吧,兔子要是太過寂寞,會死掉的。”
【你考慮一下我的吧,兔子要是太過寂寞,會死掉的。】
金木研聽到這句悉的話,如遭雷擊,就像是回到了在自己在上井大學讀書的那一天。
最后真的死了——
英死在他的面前,是他親手殺了自己的好友。
金木研眼前的世界忽然蒙上一層水霧,昏暗不清,滾燙的東西沖出眼眶。他捂住臉,想要止住從靈魂深流淌的悲慟,可是止不住啊!弒殺親友的罪惡像是枷鎖一樣鞭打著他,淚水從指之間流出,令整片手掌都潤了起來。
“啊?別哭啊!”
永近英良的鎮定全沒了,手忙腳地安自己莫名其妙脆弱起來的好友。
金木研用手背拭眼里的淚水,封鎖的心似乎找到一個突破口,不斷地抨擊著他的心靈。
“對不起。”
“不用對不起啊,我沒等多久!你看,飲料還是冰的!”
“對不起——”
“啊啊啊啊,不要再說對不起了!我要生氣了,金木——你沒有對不起我啊!”
“有,英不知道而已。”
“……”
永近英良斯達了,你到底干了什麼壞事!
金木研被他拉著在臺階上坐下,倒是沒有再繼續哭下去,他太久沒這麼放縱過緒,哭得都疲憊了。從早上遇到神代利世開始,他的心頭就著一塊沉重的石頭,后來又遭遇生死一線的危機,覺醒了喰種的能力,這塊石頭瞬間就沉重了十倍。
大起大落,若非他經歷過很多事,他早就崩潰了。
“你是殺人還是放火了?”永近英良環視一周,確保沒人后,小聲問金木研。
金木研用紅紅的眼睛看著他,“都沒有。”
殺的不是人。
也沒放火,只是投河了。
永近英良懸著的心放下一半,算是怕了這個狀態的金木,“那你干了什麼事?”
金木研不吭聲。
永近英良嘆了一口氣,扭開飲料瓶蓋,“咦,中獎了,又來一瓶!”
金木研下意識去看自己的瓶蓋,上面寫著“謝謝惠顧”的日文字樣,仿佛在嘲諷他的人品。
人與人之間怎麼能差別這麼大!
“哈哈哈!”永近英良大笑著拍金木研的肩膀,“我認識你這麼久,你就沒中過幾次獎,幸運值太低啦!”
金木研抿,什麼幸運值,自己就是不幸的集合!
永近英良問道:“心好了一點嗎?”
金木研在好友的耍寶下,臉確實好了許多,沒有初見時接近虛無的漠然。
永近英發揮好奇寶寶的特點,舉手道:“我的手在發,——可以摘了你的帽子嗎?”
金木研破罐子破摔,“摘吧!”
有一個好奇心旺盛至極的好友,他就注定了留不住什麼。
永近英良嘿笑,出賊兮兮的兩只手,一只手揪住一邊的帽檐,雙手同時往上一拉!
大片刺眼的白發顯出來——
“金木!”
永近英良嚇得手一抖,沒有想到他會白了頭。
坐在永近英良邊的年的神低落,雪白的短發齊耳,從發尾到發都再也找不出一烏黑。見英看清楚了自己的發,并且大驚失,金木研裝作輕松地說道:“你怎麼不認為我學你去染發了?”
永近英良的反應永遠和正常人不太一樣,“金木去染了白發?”
金木研無力地說道:“……啊,你可以這麼認為。”
永近英良捻起幾白發,仔細看了看,最后還不肯放過他,直接心狠手辣地拔了一下來。
發芯都是白的。
永近英良沉默一會兒,艱難地說道:“這怎麼辦到的?一天就能白頭?”他讀各種報紙和有趣的真人真事,聽說過一夜白頭的報導,但那些事跡里的主人都經歷了徹骨的痛苦,在大喜大悲下白了頭,傷了心。
怎麼想金木都不可能經歷這種事啊!
金木研在他擔憂的眼神下微笑,這次是真的如釋重負地笑了,“沒有關系,我可以染回黑發。”
永近英良恨不得抓著他的脖子搖晃,“我問的不是這個!”
金木研抱住他。
永近英良對他的示弱懵住,聽見金木用虛弱的口吻說道:“好累。”
真的——太累了——
單是游泳,他就游了幾公里的距離。
金木研的態度直接影響了永近英良的審問,永近英良癟了癟,“你這個樣子怎麼回去?公寓的燈沒關,學長和不二學長肯定在客廳。”想到金木不愿意說的事肯定不是小事,永近英良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走,你去我家,我給你染發!”
他坐上自行車,示意金木也上來,“我載你!”
金木研遲疑道:“我有點重。”
“你能有多重。”永近英良鄙視地看著他,對他的瘦弱知之甚深,“上來,快一點。”
金木研在夜晚低笑幾聲,手指過耳邊的白發,把那些散的發撥弄到腦后,出一張沒有太多變化,卻瘦出了尖下的臉。永近英良看著他的舉,酸溜溜地說道:“你變白發后怎麼好看了很多,難道我下次也要學你去染一頭白發?”
講道理,白發有的效果嗎!
金木研坐到永近英良的單車后面,手抓著座位下發的金屬,“不要,英還是金發好看。”
永近英良被他夸得心花怒放,“走啦!”
他踩踏板,用全部的力氣帶著自己險些失蹤的好友去自己家里。
在路上,他說起了一天到的奇葩事,例如:月山學長在河邊對月流淚,傷心絕。
他說完了這番話后,過了片刻才得到金木的回答。
“哦。”
金木研的臉上沒有多余的驚訝,冷漠地嗤笑,要不是怕英懷疑,他只想說月山習本不是失,而是沒吃飽肚子而已。
“別理他,他是個紳[變]士[態]。”
“……”
永近英良騎著車,不思考白發是否還能改變格,金木這次回來后貌似有點捉不定。
果然,還是盯金木一段時間吧。
作者有話要說: #818辣個一針見的金木研#
金木研:倒霉的一天終于告一段落,可以好好休息了。
月山習:QAQ你在哪里……
金木研: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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