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藏在育館裏的學生們，從育館的四個門分別離開。

砰！

又是一顆子彈，穿破黑夜，穿水泥地面。

“警用手槍的程一般在50米以，最多不超過100米。”小胖子快速說。

他們一共分為三路，黎文和李老師帶著能較弱的兩個預備役學生以保命為主，隨時看看能不能襲；陳姍姍和另一個正式玩家孩喬菲菲一路，唐陌知道陳姍姍有異能，比普通預備役要強一些。

小胖子和唐陌一路，負責主攻。

“為什麼那些渡客這次踩玻璃沒有發出聲音？門口的那些陷阱也沒發？”

唐陌低聲音：“他們昨天晚上襲兩次，第二次因為踩到了玻璃被你們發現行蹤，提前防備。這次肯定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他們應該是用其他方式進學校。”

兩人離開育館，牆躲避。

唐陌雙目凝聚，仔細掃視周圍的環境。

漆黑的夜宛若無聲的，用一雙嗜的眼睛盯著每一個人。學校裏有很多樹，冷風吹過，樹蔭搖曳，巨大黝黑的樹影在黑夜中沙沙搖晃，是這個殺人夜裏唯一的聲響。

唐陌側：“給我一顆釘……”

砰！

唐陌以極快的速度向左側避讓，但是飛速而來的子彈還是不可避免地過他的右臂，在他和小胖子中間的牆上。兩人相視一眼，分頭而跑。

用槍的渡客藏在可以看到他們的位置，唐陌在大戰前就有和小胖子通過策略。如果到最壞的況，兩個人分頭走，不要給對方集火的機會。如今就是最壞的況，敵暗我明，藏在暗的還是最危險的槍手。

砰砰砰！

唐陌手裏拿著實木大，以極快的速度衝進離育館最近的一棟教學樓。

子彈在他的後不停擊，一次次著他的腳後跟穿地面。當唐陌扭頭進教學樓前，他先是停頓了一瞬。目中，一顆子彈從他眼前飛過，進牆壁裏。

唐陌抬步教學樓。

但當他進教學樓的時候，他突然渾寒豎起，反地揮起大，擋在自己腦後。砰然一聲巨響，劇烈的撞聲從唐陌的後響起。大刀和木撞在一起，木被大刀砍出一道豁口，唐陌向前跌了兩步，對方也向後倒退一步。

“力氣不錯……”嘶啞的笑聲伴隨著諷刺的語氣響起，“但你還是要死！”

襲者二話不說，直接攻上來。唐陌舉迎擊。

長刀和木不斷地撞、過，兩人都速度極快，錚錚的聲響不停響起。這刀比唐陌的子還要長，男人用長刀在唐陌的肩膀、腰、肘部留下一道道口，唐陌被得不斷往後退，儼然佔據下風。

男人看到自己得勢，攻擊更加猛烈。拿著這樣一把好刀，哪怕他隨便砍，也足以給別人造威脅。更不用說他是一個渡客，力氣極大，每揮舞一次大刀，都在空中發出一道破風刀嘯。

長刀沒有規律地向前胡揮砍，唐陌躲避的速度越來越慢。

正是這個時候，男人氣勢極強地揮舞大刀，從左側劈向唐陌的腦袋。忽然，只見剛還在狼狽躲閃的唐陌一個下腰，鋼大刀從他眼前揮過，他右手執，左手撐地穩住形，一子打在了這男人的膝蓋上。

男人發出一道痛苦的悶哼聲，骨頭裂開的聲音在黑夜中十分響亮。

男人踉蹌一步差點倒地，用大刀撐在地上穩住。

唐陌站起，了下上滲出來的。他第一次看清了自己的敵人。這是個高大威猛的男人，高至188，剔著頭，一遒勁的，左臂上紋了一個青黑的猛虎頭。

離育館最近的建築就是這棟教學樓，這個渡客居然早早地埋伏在這裏，差點殺了唐陌一個措手不及。唐陌不敢掉以輕心。正式玩家和渡客的恢復能力都極快，唐陌被劃破的傷口已經開始發，這意味著傷口正在結疤。

趁著男人的膝蓋被打骨折，唐陌毫不猶豫地舉便上，然而還是晚了一步。這男人已經能夠站起，揮起大刀，迎擊唐陌。

形勢再次發生改變。唐陌不斷地主攻擊，那男人只能用刀抵擋。隨著時間流逝，男人走路的速度越來越快，似乎膝蓋上的傷已經快恢復正常。

唐陌怒喝一聲，直接一子打向男人的頭。

“媽的，還藏個屁！”男人忽然扔下大刀，雙手叉腰，毫不畏懼地正面唐陌的木。他氣沉丹田，雙目圓睜，只聽他中氣十足地怒吼道：“小子，還我爺爺！”

唐陌只聽出“耶耶”兩個字，還沒聽明白，突然，他的心中湧上一不安。

唐陌揮舞木在空中生生改變了方向，打在教學樓的牆壁上，給了唐陌一個反衝力，讓他往走廊的另一端閃去。就在他剛剛停止攻擊時，只見大漢張開大，形一個圓形，一熾熱的氣從他口中噴出，下一秒，便是滔天火焰。

大漢雙手叉腰，口中吐出火焰。他雙眼瞪大，好似怒目羅漢，直直地盯著唐陌，火焰噴出。

唐陌轉便跑。

大漢的火焰比他的速度更快，直接擋在他的面前，快要灼燒到他額前的頭髮。唐陌彎腰躲過這一道火焰，火焰燒灼在牆壁上，白的牆灰被燒得劈裏啪啦作響，不斷從牆上剝落。

唐陌手腳並用地沿著牆面、地面躲避火焰。好像一條噴火龍，火焰燃燒，空氣裏溫度驟升。那火焰將水泥地都燒出了一道道焦黑的痕跡，唐陌的木在火焰之下，早已變為一堆焦木。

火焰消失，唐陌蹲在地上氣。

那大漢的神卻是極好，他的膝蓋已經能自由走。他撿起自己扔在地上的大刀，狂笑一聲，再次劈向唐陌。唐陌赤手空拳，只能不停閃回避。

這大漢揮刀的作實在暴，只是不停地砍人。然而唐陌也沒學過格鬥，他們兩個人單純地在憑藉正式玩家和渡客超強的素質，進行最簡單的鬥擊。

“看到我異能的人，都得死！”

大刀劈在唐陌的眼前，他側避過，轉跑開。男人乘勝追擊。

砰！

唐陌剛跑出教學樓，一發子彈就在了他的腳下。

他看似滿頭大汗，但目卻冷靜銳利，直勾勾地盯向那個出槍的位置。

大漢在唐陌的後追著，一顆顆子彈在唐陌的腳邊炸開。有兩次他撇開頭，才艱難地躲過擊過來的子彈。當子彈發到第九發時，唐陌和大漢已經跑進了育館。

兩人一進門，地上六落眼簾。

大漢稍稍愣了一瞬，很快冷笑著揮刀砍向唐陌。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的刀剛剛砍上去的那一刻，這個剛才還一直狼狽躲閃的黑髮年輕人突然轉，與他直面。

“不對！”大漢心中湧起一危險，他反便想走。但他的快於他的意識，他那一刀直直地劈向唐陌，然後他便看見這個年輕的小子同樣舉起右手揮向他。

可是他的手裏沒有任何武啊！

大漢瞪直了雙眼，他沒眨過一次眼，卻在剎那間，看到一巨大的火柴出現在了這個人的手中。

鋼大刀迎擊上巨型火柴。

錚！

大刀斷裂，火柴頭狠厲地打在大漢的頭上。一道清脆的腦殼破裂聲響起，大漢轟隆倒地，白的腦漿和鮮紅的很快流了一地。他的在不斷搐，還沒完全死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唐陌和他手中的巨型火柴。張了張，似乎想說話，可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再強的素質，被馬賽克的火柴劈裂腦袋，也不可能活下去。

唐陌重重地著氣，看向倒在地上的男人。這人不說話，唐陌也知道他想說什麼。

“為什麼直到現在才使出殺手鐧，還故意裝作狼狽不堪的樣子？一方面是要騙出你的異能，陳姍姍說你的異能有三分鐘的時間限制，現在正好過去了三分零二秒。另一方面，是為了防止你提高警惕。”唐陌神冰冷，無比冷靜的話語從他的口中吐出：“但是最重要的原因，不是為了殺你，是為了找到那個人。”

大漢的眼睛被打了，眼皮抖，睜不開眼。但唐陌說完這句話後，他劇烈搐，反應強烈。

正在此時，一道驚恐的聲音從育館不遠的鐘樓上響起：“啊，你怎麼會……”

砰！

這一道槍聲過後，再沒響起過第二聲。

“昨天晚上，那個槍手只現過一次，一直躲在暗地裏開冷槍。他的近戰鬥能力應該很弱吧。如果是普通的襲，謹慎起見，他打一槍就會換個位置。但剛才你追著我，他要及時支援你，不會再有時間換位置。”

鐘樓上，一個小胖子探出窗外，激地喊道：“他死了，他死了！”

唐陌朝他點點頭，轉首再看向倒在地上的大漢。

大漢渾搐著，他的越來越僵。但到最後，他居然勾起角，出一個奇怪而又興的笑容。直到他的徹底冰冷，心臟停止，他的上還掛著那一抹古怪的笑容。

唐陌心中頓覺不對，這時，兩道淒厲的尖聲響起。

“李老師！”

“李老師！！！”

唐陌立即跑出育館。

田徑場上，一個獨臂男人拔出刀，將刀刃上的鮮甩到地上。他的面前，李老師轟隆倒地，口被大刀刺了個對穿。

李老師口中鮮直冒，刺目的從心臟的位置汩汩流出。黎文抱著李老師，上也有七八道傷口。他和兩個預備役學生努力地用手按住李老師心口的，可是怎麼也止不住，很快他們的手就被鮮打。

那兩個預備役學生上，沒有一道傷口。

寬闊的田徑場上，突兀地長出了十幾朵花。學校的田徑場裏並沒有草，鋪的是人造草坪。但這些花就是憑空地長在了人造草坪上，沒有開花，都是花骨朵，看模樣也只是普通的月季、玫瑰。

站在花前的獨臂男人是一個矮小瘦的漢子，他臉上有一條疤痕，從左眼一直劃到角，醜陋恐怖。他沒有右臂，用左手拿刀。鮮紅的順著刀尖噠噠地滴在地上，他惻惻地笑著，目冷地看向唐陌。

“他們都死了？”

唐陌握大火柴，警惕地看著對方，冷冷道：“死了。只剩下你。”

“是只剩下我會活下去。”矮瘦男人奇怪地笑了一聲，拿刀指向倒在泊中的李老師：“他死了。”

黎文手探了探李老師的鼻息，聲音僵滯：“沒呼吸了……”

兩個預備役學生呆住。

從田徑場黑暗的角落裏，一個影突然竄出：“我殺了你！！！”

菜刀被獨臂男人的大刀直接劈飛，怒火攻心的喬菲菲還沒反應過來，唐陌早已飛速跑到的邊，一手拉住小姑娘的胳膊，將帶到自己後，同時揮舞火柴，迎擊上這把大刀。

錚！

毫無疑問，大刀再次碎裂兩段。

獨臂男人眼中閃過一抹亮，他眼神熾熱地看向唐陌手裏的大火柴：“它居然這麼厲害！”

喬菲菲驚神未定地被唐陌掩護在後，陳姍姍歎了口氣，也從角落裏跑出來，將喬菲菲拉到黎文邊。

小胖子趙子昂從鐘樓跑回來，他進田徑場的時候臉上還洋溢著高興的笑容，突然看見倒在泊裏的李老師，小胖子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

“李老師！”

人終究是死了。

唐陌早就猜到這些人會襲，但是他在學校外的每個角落都佈置了陷阱。之前唐陌和小胖子說，渡客沒有踩玻璃發出聲音，是因為他們早有防備。但其實唐陌還故意留了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