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獨寵豪門小宿主
回應方杉的是門被無上鎖的聲音。
“頑皮。”方杉說話的時候,含著一輕佻的味道:“我來了!”
“酒櫃裡我又補充了幾個品種。”不鹹不淡的聲音自浴室傳來:“趕我出去前,你還有最後的機會。”
門外是匆匆離開的腳步聲。
魏蘇慎幽幽歎了口氣,幸好這個不靠譜的系統嗜酒。
剛穿上浴袍,轉念一想,又不明白自己在慶倖什麼,明顯在方杉眼中,他還沒有一瓶酒重要。
待他出去後,三瓶酒已經陣亡了兩瓶。
方杉喝酒不講究,只挑最大瓶的,看到魏蘇慎,舉起酒瓶:“哥倆好啊,來一瓶啊。”
魏蘇慎走到他面前:“吐出來。”
方杉歪著腦袋。
魏蘇慎冷笑:“別裝傻,瓶蓋。”
有了前車之鑒,他可不會再讓方杉私藏‘兇’。
白喝了人家的酒,方杉態度很好,把瓶蓋全部了出來。
“別擔心,我不會被兩瓶酒打到。”方杉巍巍站起來,失敗後晃了晃頭,瞬間清醒。
他很喜歡盤著坐,細細打量魏蘇慎,頭髮漉漉的況下,讓後者的棱角顯得不那麼鋒利。
“需要調整一下。”方杉道:“你上有種冷酷的俊俏,很容易讓人生出畏懼,不利於打臉值的提升。”
魏蘇慎用巾慢慢著發梢的水滴,他似乎不太喜歡用吹風機,反正方杉是沒在房間中看到。
“一個人的氣質很難改變。”魏蘇慎站在燈下,時間久了,仿佛就連影子都是刻板的。
方杉找出一件白襯衫和唯一的一條牛仔,又像變戲法一樣變出一副黑無框眼鏡:“戴上看看。”
魏蘇慎沒有拒絕。
沒有度數的鏡片遮掩了銳利的眼神。
方杉又幫他整理了一下劉海,配上年十足的白襯衫,那種咄咄人的氣勢瞬間磨滅不。
然而四目相對的一瞬間,鏡片都阻擋不了魏蘇慎眼底的暴戾。
方杉無奈:“試著把你的目偏移一些。”
魏蘇慎錯開對視。
方杉打了個響指:“沒錯,就是這種小可憐的模樣。”
配上堅毅的表,讓人不自想要欺負。
魏蘇慎取下眼鏡,開始做這次月考的績分析。
方杉臉上突然就綻放出笑容:“你很聰明。”
這一刻,目中的醉意然無存。
他帶的宿主裡,魏蘇慎是最不近人的,卻也是最‘聽話’的,這樣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翌日魏蘇慎便是以這個造型到達學校。
白年,上還有一未曾褪去的青,進校園時,路過的生忍不住心砰砰跳。
然而在三班人的眼中,就是另一番。
臺上那位靦腆的青年——
你誰?
魏蘇慎扶了扶黑框眼鏡,念完績分析後道:“該說的我都已經在家長會上說過了。”
目所至,不學生低下頭。
績最差的學生作慢了半拍,不幸和魏蘇慎目對上……確認過眼神,還是那個兇殘的老師。
“有黑眼圈了,”魏蘇慎微微頷首:“是開始用功了麼?”
績最差的學生哭無淚:“學習使我快樂。”
家長會一結束,他就被自家老爹狠狠教訓了一頓,聲稱要是期末及不了格,直接打發他去聯姻。
學生私下用功,魏蘇慎只用起震懾作用,換言之,他不用投太多的心力。
“任務一次只能進行一件?”
“如果宿主心有餘力,可以帶你刷刷打臉值。”
三班最近的轉變太大,其他幾個班的學生聽到他們的遭遇後,覺得比看過的電視劇還要彩。
集團負責人任教,熊孩子被著正苗紅。
小說都不敢這麼寫。
晚九點。
二十四小時營業咖啡廳。
魏蘇慎站在門口:“這裡?”
方杉點頭的同時惋惜道:“可惜不是酒館。”
魏蘇慎認真問:“有沒有考慮過戒酒?”
方杉怔在原地,不敢相信從他口中聽到的話:“我對你這麼好,為什麼要害我?”
魏蘇慎搖了搖頭,放棄理論。
方杉神恢復嚴肅:“同時進行任務不可取,但可以從其他切點謀求好。教書育人的任務是讓你培育出屬於自己的勢力,只要沿著這個原則,宿主可以適當接一些優秀的人才。”
魏蘇慎:“打邊球?”
方杉撇了撇:“我冒著生命危險,了任務結算系統那麼多次,你以為是白的?”
他可是總結了不實用的套路。
魏蘇慎瞇了瞇眼:“還有其他系統?”
方杉不想談論這個話題,視線放在外面的招聘啟事上:“已經搜索過這個城市所有人才的資料,這家咖啡廳的老闆最有價值。”
魏蘇慎瞧了眼招聘啟事上的工作時間,晚七點至零點。
老闆是個普普通通的中年人,魏蘇慎看到他的第一眼卻是怔了怔:“居然還活著。”
“認識?”
魏蘇慎:“算不上。”
老闆本名米,是個電腦方面的天才,但也因為本事太高惹下不麻煩,後來銷聲匿跡,據傳是在游泳的時候溺亡。
魏蘇慎曾經也起過招攬的心思,讓亞瑟私下接過,奈何老闆就是個油鹽不進的格。
店面的位置比較偏僻,這個點只有一對聊天的。
老闆以為是又來客人了,抬頭了一眼。
魏蘇慎走到吧臺邊,想到方杉的提醒,將目錯開一些,聲音刻意放低:“我來應聘。”
老闆的目轉為打量,魏蘇慎的氣質和咖啡館和的線十分不搭,瞧著有幾分鬱。
不過招的是員工,不是健談的門面,加之他本也不喜歡人際流,這樣的存在倒是合乎心意。
簡要地介紹了一下工資待遇,魏蘇慎沒有提出額外條件,也讓他很滿意。
老闆的視線落在方杉上,後者連連擺手:“我是陪他來的。”
老闆親手泡了兩杯咖啡:“請你們喝的。”
方杉:“有酒麼?”
“……”
一天之中,魏蘇慎多了份兼職。即便沒有方杉的要求,他也會想辦法接近米,一個集團不缺人才,但缺天才。
魏蘇慎和米漸漸絡,方杉大部分時間寄居在魏蘇慎的大腦,偶爾會出來風,晚上魏蘇慎打工,他就坐在落地窗前喝著小酒。
在方杉的描述中,魏蘇慎在家裡不待見,飯都吃不飽的那種,
“你能想像到麼,他弟弟都被喂個小胖子,他卻清瘦這樣。”
清瘦?
老闆著魏蘇慎一米八幾的高,還有足以引得生尖的,默默走到一邊。
咖啡廳位置不好,但白天客流量還不錯,萬能的網路時代,有不回頭客留下一眾好評,吸引了不追求浪漫的年輕人。
週末。
天降大雨,咖啡廳人一下多了,避雨的人都會點一杯咖啡暖。
店裡幾乎滿座,魏蘇慎來的時候,老闆松了口氣:“謝天謝地,你提前了一會兒來。”
他已經應付不過來了。
魏蘇慎換上工作裝,幫忙上單。
天氣不好,年輕人火氣也大,等時間久了,心難免不順,魏蘇慎過來時罵罵咧咧幾句:“一個咖啡等了十五分鐘,你知道耽誤了我多時間麼?”
魏蘇慎平靜道:“每個人的時間都很珍貴。”
言下之意不要耽誤他給其他客人上餐。
年輕人冷笑:“一個服務員還會講道理。”
[方杉:送分的人來了,快,我有十種應對方式,請宿主抓機會。]
魏蘇慎見天格外配合,按照大腦傳遞來的資訊表演,腰板微微直,雙手攥拳頭,目堅定:“我不可能永遠是個服務員,我有自己的夢想,我人窮但是志不窮。”
年輕人‘切’了一聲,但也沒多說什麼。
[方杉:以後想辦法在新聞上個臉,如果這個年輕人正好看到,都是妥妥的打臉值。]
雨越下越大,客人們的視線漸漸聚焦在瓢潑大雨中,陷惆悵。
最靠邊的位置,坐著一對夫婦,男的英俊,的麗。
他們是今天早上才下的飛機,沒來得及回家,丈夫先陪著妻子去拜訪從前的老師,路遇大雨。
男子雖然有副英俊的面容,但卻帶有幾分鷙狠厲,一看就是不好相之人。
此刻,他微微失神:“那是……我們的兒子?”
男子都有些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視。
坐在對面的婦人微微蹙眉:“不,是你的兒子。”
不可能有那麼中二的兒子。
說歸說,婦人還是撥通了一則電話:“亞瑟,蘇慎最近在做什麼?”
電話那頭亞瑟也沒瞞,就算是瞞了以夫人的力量很快也會查到:“當老師。”
“……”
“還有呢?”
“聽說有在兼職服務員。”
婦人眼裡閃爍著古怪的芒:“挑個時間,讓他去約瑟博士那裡檢查一下。”
亞瑟:“老闆一個月前已經主去過了。”
“……”
通話結束後,婦人看著咖啡廳中忙碌的影,明明是笑著,給人的覺卻相當冰冷,最後,將矛頭對準了自己的丈夫:“半個月時間,讓你兒子恢復正常,要麼就分居。”
早就看不慣丈夫獨裁的教育方式,現在可好,兒子似乎已經有神分裂的跡象。
男子習慣地大拇指和食指來回,冷的視線隨著魏蘇慎的影晃。
雨停後,天氣預報說晚上還有大風,老闆提前打烊,不到十點,魏蘇慎就下班了。
往常這個時候,市中心還有殘餘的熱鬧,今天只剩黯淡的路燈。
前方拐角站著一名高大的男子,眉頭鎖,眼底的狠辣讓他看上去更像是常年在刀刃上行走的雇傭兵。
“辭職,明天回公司做你該做的事。”男子不問緣由,直接下了命令。
這對父子間的相模式幾十年如一日,魏蘇慎也沒問對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只道:“誰也別想為我夢想路上的絆腳石。”
和方杉相久了,這種熱勵志的話想都不用想,就可口而出。
男子眉心狠狠一跳:“別我出手。”
魏蘇慎平淡道:“你可以試試。”
說完,雙手在兜裡慢悠悠走出巷子,招了輛計程車回去。
[方杉:不待見的小可憐,別傷心,我會疼你的。]
魏蘇慎已經總結了不方杉的特質,例如只要它寄居在腦時,都會有一種過度滋生的‘慈’。
[方杉:考慮到宿主的父親隨時可能出手打,建議提前建立應對措施。]
“不必,”魏蘇慎著車窗外:“他連今晚進家門的本事都沒有。”
任你叱吒商場,呼風喚雨,妻管嚴就足夠致命。
果然,當晚這位可憐的‘老父親’被妻子鎖在門外。
魏蘇慎的日子平靜無波進行著,距離期末考試只剩小半個月,三班的每個學生為了不破產都是賣命的學習,績大幅度提升。閒暇時刻,他開始思索,方杉口中那些怪陸離的世界,究竟是何等模樣。
這天,剛剛走進咖啡廳,就發現店裡多了一道影。
老闆笑著介紹:“這是新來的員工,接替陳阿姨負責清潔工作。”
魏蘇慎瞳孔猛地一……
老闆走遠後,魏蘇慎冷聲道:“你瘋了麼?”
男子角一勾,瞇著眼遮住裡的兇……
不是不願意聽勸告回公司麼?有媳婦著他不敢明面上用手段,現在倒要看看,誰會先不了。
只見男子左手抹布,右手掃帚,挑釁式地沖魏蘇慎勾勾手指:
來啊,互相傷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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