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參加科舉,要經歷試、鄉試、會試和殿試四大難關。
其中試分為縣考、府考和院考。唐慎三個月后要面對的就是縣考。
縣考共有五場,第一場是最重要的,被稱為縣考正場,要寫兩篇制藝和一首五言六韻試帖詩。自從和唐云打賭決定參加縣考開始,唐慎便開始每天寫兩篇八文,做一首試帖詩。
這可比后世的作文難寫多了。制藝有嚴格的對仗要求和結構模式,試帖詩更絕,連每一句的字數、平仄和韻腳都安排得零零整整,錯一個字都不行。
梁誦看完兩篇制藝,著胡子,笑道:“一字不通!”
唐慎:“……”
“先生,總比半月前好吧!”
“你就這點出息!我且問你,那縣考只剩三個月,你真想勉勉強強考上生,等府考時再去那考堂?”
唐慎的臉都綠了:“不去!”這種苦這輩子一次就夠了,絕對不干第二次!
梁誦道:“那便看這第一題‘其為氣也’。你也知這句話出自《孟子·公孫丑》,你看看怎麼破題的?”沒等唐慎回答,梁誦自問自答:“你破題——其為氣也,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唐慎:“難道這個破題破得不好?”
梁誦氣笑了:“好,好極了!然而你底下寫的是什麼?制藝時借用他人觀點,破題承題,并無問題,十個考生有九個會如此用。但你要寫出他人的三分神韻。我且問你這小潑皮,能寫出‘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這句可堪千古絕句的人,為何下一句便一瀉千里!”
唐慎啞口無言。
他總不能說,別說一瀉千里,一萬個他加起來也比不上一個文天祥大神,更寫不出一篇配得上《正氣歌》的八文吧。
梁誦:“你這破題如石破天驚,任何考看了都會眼前一亮。再看你下文,寫得也算勤勤懇懇、仔細端正,放在平常,能評個丙等上。可與這破題的一句詩比起來,簡直一字不值。制藝要的是首尾呼應,文章貫通……”
唐慎虛心接教誨。
一開始他寫制藝,梁誦嫌他語句不順,平仄不對。寫了十篇后,梁誦開始正式教他制藝格式。到如今,唐慎進步飛快,按照梁誦的說法,已有通過縣考的水平。只是若想拔得頭籌,必須在破題上再下一番功夫。如此才有了今天唐慎借用《正氣歌》來破題的事。
網絡小說里總是寫主角來到古代,大發神威,隨隨便便抄襲古人的詩詞歌賦,就能文名斐然。別說縣考了,他們連殿試都不放在眼里。
然而唐慎穿過來后,只能抹一把辛酸淚。
小說里都是騙人的!
抄詩只能為風流才子,不能考科舉!
沒錯,科舉是要考作詩,可他們哪怕作詩,作的都是試帖詩,是“作文詩”,和八文一樣,要有破題承題……束!更別說八文了。唐慎活二十多年,讀到博士,沒看過一篇八文,他就是想抄襲都沒得抄。更何況考也不會給你出個一模一樣的題目!
唐慎一邊聽梁誦教導,一邊拿出隨小筆,將梁誦的話記錄下來。
聲音頓了頓,梁誦問道:“你在寫些什麼?”
小唐郎老實回答:“先生,小子雖然過目不忘,但您說得快,只怕有些話一時也記不住,就給記下來了。”做筆記,后世學生的必備技巧。
梁誦愣了愣,良久,欣道:“唉,你這小子,回去再寫兩篇!”
唐慎臉都垮了。
然而不過多時,他就離了苦海。徐慧行匆匆地進書房,拿了一封信給梁誦。梁誦打開一看,面大變,對唐慎道:“你先回去,明日不用來了。”
唐慎覺得奇怪,但他沒問,而是道:“學生什麼時候再來?”
梁誦想了想:“到時為師會讓管家提前一天你。”
唐慎領命離去。
唐慎也沒想到,他和梁誦這一分別,就到了新年。
正月初,天還沒亮唐慎就起了床,和唐璜、姚三、姚大娘一起過新年。
“過年好!”
“過年好!”
唐慎和唐璜年齡都小,原本兩人應該守歲,但姚大娘讓他們先去睡了,自己來守。第二天,四人了春聯,拜過天地神帙。唐慎帶著唐璜來到唐秀才和母親的牌位前,一起再拜。
下午時,林賬房來核對賬目。
“小東家,過年好!”
“何必如此急,過兩日再來也無妨。”
“年前我在珍寶閣那兒核對完賬目,那香皂和油賣得可好了,我忍不住想早點來告訴小東家。”
林賬房年紀雖大,算賬卻算得清楚。唐夫人沒有刻意藏賬本,林賬房在年前就拿到了珍寶閣本季度的賬本,他仔仔細細地算了一天,算出了去年的收。
“香皂賣得最好,賺了不。油賣得也好,只是太貴,買的人還是。”林賬房道,“唐夫人說,去歲的紅利今天就請人給您帶來。”
話還沒說完,唐府的人就到了,來的是唐管家和唐夫人的丫鬟海棠。兩人向唐慎、唐璜拜了年,送了年貨,把去年賺得的紅利給了唐慎。
管家道:“小爺,一個月前的事夫人已經查出了一點苗頭。夫人說,等到縣考發榜,定會抓個人贓并獲。今日過年家中人多,夫人不能親自來,問您和小姐晚上可要去家里吃飯。”
唐慎早就忘了這件事,回憶了一下才明白這說的是唐云來砸東西,唐夫人覺得背后有人唆使的事。“不用了,我們有飯吃的。”
管家沒再說,與海棠一起離開。
姑蘇府的過年氣氛十分濃厚,一直到正月十六,到都有人串門拜年。
唐慎手里拿到了錢,琢磨著要不要再賣點什麼東西。可他實地調查了一下,發現姑蘇府雖然富裕,但也正因為它太過富裕,它幾乎什麼都不缺!能賣香皂和油,是因為這是“奢侈品”。至油是奢侈品,香皂是輕奢品。唐慎心里清楚,如果沒有唐家的雄厚財力在背后支撐,想賣香皂和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正月十七,唐舉人家拜年的人了點,唐慎帶著唐璜上門拜年。唐夫人親自接待兄妹倆。唐夫人沒問唐慎打算怎麼理分得的香皂、油的分紅,而是道:“我想年后賣皂,侄兒,你看如何。”
唐慎:“我和大伯母想的一樣,是時候了,再拖也不好。”
唐夫人:“好,那我便去準備一下。希如你所說,這東西能賣出那般好的模樣。”
油是奢侈品,普通人家買不起。香皂是輕奢品,買它的人多了不,可也有限。
從頭至尾,唐慎真正的殺手锏就是皂。
他又去了城郊的工坊,工人們都過年回家去了,他與姚三一起做了一鍋皂。唐慎算了算做皂的本,又與聘來的坊主核對了一下,確認皂的本已經到極限。
姚三道:“小東家,這皂也太便宜了。咱們定這麼低的價,實在是虧,不如稍稍定高一點。”
唐慎還沒解釋,就聽旁的小姑娘脆生生地說道:“姚大哥,這還算便宜?這可比胰子貴了兩個銅板了!”
姚三一愣:“啊,我說的是皂,阿黃怎麼和胰子扯上關系了。”
唐璜搖搖頭,一副恨鐵不鋼的模樣,像極了半年前的唐慎:“皂這東西,姚大哥你也用過,是不是與胰子作用相似。”
“是。但是咱們的皂比胰子干凈,洗東西的效果也好得多!”
“你說的也對,可皂終究和胰子十分相似。咱們的皂不是想賣給數人,是想賣給大多數人,要薄利多銷。如果比胰子貴太多,姑蘇府的人又不是傻子,干嘛不去買胰子。”
姚三想了想,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唐璜學著腐儒念書的模樣,搖頭晃腦道:“孺子可教也。”
唐慎哭笑不得,彈了彈的腦門:“什麼孺子可教!你都從哪兒聽的這些話。”
“林賬房說的啊,孺子可教也。唐慎,你又欺負我!”
唐慎稍稍正了神:“誰跟你說孺子可教也了,我問你的是,誰跟你說咱們的皂是想賣給大多數人,薄利多銷了。”
唐璜眼珠子一轉:“我猜的!”
“你猜個屁!”唐慎一把拎起小姑娘的領,“別想跑,說清楚,你什麼時候聽到這些東西的。”
唐璜捂住眼睛:“欺負人啦,欺負小姑娘啦,唐慎不是人!”
唐慎:“……”
這都什麼奇葩的一家人!
正月過了大半,梁誦還沒回姑蘇府,紫書院已經又開始上課了。
開學第一天,唐璜和姚大娘給唐慎準備好了食籃。唐慎想要彈唐璜的腦門,被靈巧地躲開。
唐璜:“唐慎又想欺負我,壞人!”
唐慎冷笑一聲:“等我晚上回來,你可得告訴我你每天去那珍寶閣里干什麼!”
小姑娘做了個鬼臉。
姚大娘又從屋子里拿了個厚棉:“小東家可得多穿點。沒想到這過了年,天氣倒突然冷起來。我聽說南邊下了好大的雪,水都結冰了,路也給封了。”
唐慎也覺得有點冷,接過棉穿上。
姚三從屋子里出來:“真是奇怪哩,這般大的雪我們以前在山西還算常見,從沒聽過江南也會下這麼大的雪。”慨了一句,他又道:“走吧小東家,我送您去書院。”
過年這個月姚大娘趁唐慎在家,狠狠地給他補了補,瘋狂喂食,總算讓唐慎長了點,但還是很瘦。他穿著兩件厚棉,看上去有點臃腫,背影上看像極了一個富家紈绔小爺。然而到了紫書院,看到孫岳,唐慎噗嗤笑出聲。
孫胖子把自己裹了一個球,見到唐慎就是一個大大的噴嚏。
唐慎:“嘿,你染了風寒可別染給我。這都風寒了,你居然還來上學?不怕鄭山長把你趕回去啊。”
孫岳苦著臉:“風寒?我倒希我染風寒了呢,那就不用來讀書了。”
上了課,唐慎這才發現課堂里了接近一半的人。
唐慎:“這是怎了。”
孫岳被凍紅的手:“還能怎了,他們真的染上風寒了唄。”
唐慎笑道:“你穿得比我還多,怎的手凍了這樣。不是說胖子不怕冷麼。”
孫岳瞪直了眼:“誰和你說的這胡話,我們胖子就不許怕冷麼!明明你才是個怪胎,你沒看到城外那些人,那些才是真正的瘦子,他們都快凍死了好麼!”
唐慎忽然愣住:“城外的什麼人?”
孫岳了手,仿佛想起了什麼東西,語氣有低落:“還能什麼人,南邊來的難民唄。昨日我和我娘去了城外的施粥鋪,好多人……真的好多人,看不清,看不盡,下著大雪,全部都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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