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青臨的座位離寢室門最近,他去開門再合適不過。
林司琛,聽名字斯斯文文的,其實是一個材高大,明顯,偏黑,眉眼十分野的大男生。他看到開門的人明顯愣了一下,“你是……”
簡然在任青臨后探出腦袋,“琛哥,進來進來,我們打火鍋呢。”
注意到林司琛一直在看任青臨,簡然介紹道:“這是我同學院的學弟,任青臨,來蹭飯的。”
林司琛“哦”了一聲,“任青臨啊,我聽說過你,果然百聞不如一見。”
任青臨笑笑,“林學長好。”
吃瓜群眾沈子驍了季源希的胳膊,悄聲道:“你有沒有覺得,這兩人視線接的時候,有那麼點電四的意思?”
季源希咬著筷子,“我本來不覺得,但被你這麼一說……可是為什麼啊,難道他們之前認識?”
沈子驍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林司琛走進寢室,用力聞了聞,“哇,好香。”
“琛哥吃飯了沒?”簡然問,“要不要一起?”
林司琛也不和簡然客氣,“那必須要啊。”
簡然朝沈子驍的椅子踢了一腳,“挪一邊去。”
林司琛去臺洗了個手,回來在簡然旁坐下。沈子驍看看簡然左邊的任青臨,又看看右邊的林司琛,有種自己修羅場的錯覺。
林司琛拿起筷子夾了塊牛,“這的啊,和咱們上次去吃的牛火鍋差不多。”
簡然揶揄:“琛哥你吃點,別半夜又流鼻。”
林司琛聞言哈哈大笑,抬起胳膊放在簡然的肩膀上,“然然和你們說過沒,上回我和他兩個人去吃牛火鍋,兩個人吃了三十盤,完了我晚上在酒店狂流鼻,把然然差點嚇哭,大半夜送我去急診……”
簡然笑罵:“特麼的,誰被嚇哭了。明明是你自己百度了一波,自以為患絕癥,抱著我哭得稀里嘩啦,還把你家貓托付給我……”
幾人聽了均是一樂,柯言羨慕道:“你們真好啊。”
任青臨角掛著淺笑,把目從簡然的肩膀上移開,“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簡然:“好像是元旦的時候?”
“是,咱們還一起年來著。”林司琛興致道,“今年繼續啊然然。”
“再說吧,離元旦還有好久呢。”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林司琛又主提起了學校論壇帖子的事。“任學弟,有些人就是喜歡捕風捉影,盡瞎說些沒名堂的事,認真你就輸了。”
任青臨笑了笑,“林學長說的是,認真你就輸了。”
“其實也不算完全捕風捉影吧,”季源希笑嘻嘻道,“你們本來就一起去廣州過了中秋節,還上了小蠻腰——我和我老婆都沒去過呢。”
“那下次你可以帶去看看,”任青臨涮著牛,“夜景不錯,還有旋轉天,特別適合……去做一些事。”
“遠了點兒,我還是和去大衩看看得了。”
任青臨把涮好的牛放進簡然碗里,簡然在家經常被他媽這麼投喂,作自然地把牛夾起吃了,還不忘評價一句:“再燙一秒,味道更好。”
任青臨虛心地接意見,“知道了,學長。”
“對了琛哥,你來我們寢有什麼事,”簡然問,“總不是專門來蹭這頓火鍋的吧。”
剛剛有些走神的林司琛“啊”了一聲,反應過來,說:“明天下午我打算湊個局,來場5V5的籃球賽,還差幾個人,我算你一個唄?”
“行啊,”簡然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剛好沒課,你們倆呢?”
季源希:“我不行,我得陪老婆。”
沈子驍:“不行加一,我得陪神。”
“沒出息。”簡然轉向任青臨,“任青臨?”
任青臨點點頭,“我行,我陪學長。”
簡然:“那就這麼定了?”
林司琛言又止,“行啊。”
吃完火鍋,林司琛問任青臨要不要一起走,任青臨還沒回答,簡然就道:“琛哥你先走,任青臨留下來幫我洗碗。”
林司琛握著門把手,“然然,我也可以幫你啊。”
柯言也說:“要不我來洗碗吧。”
沈子驍把收拾好的碗筷往臺上搬,小聲:“這年頭還有搶著干活的。”
簡然:“不用——任青臨,過來。”
任青臨朝林司琛笑了下,“那林學長先走吧。”
林司琛也笑了,“,那明天見。”
幾人分工明確,季源希和柯言負責吃前的準備工作,沈子驍和簡然,再加上臨時拖來的任青臨負責善后。
洗手臺前,簡然給碗筷涂上洗潔,刷去油漬,遞給任青臨,任青臨再把泡沫沖干凈。
任青臨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學長是怎麼和林學長認識的”
“球場認識的,”簡然說,“他籃球打得很不錯。”
“這樣啊,那去年元旦,學長為什麼會和他一起年?”
想起平時任青臨對自己的戲弄,簡然斜眼看他,決定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怎麼,你吃醋了?”
任青臨眼中閃過一訝異,隨后頷首笑道:“有點。我怕學長綠我。”
“艸,”簡然用手肘用力撞了下任青臨的腰窩,“給你點你還真開染坊了?一個大男人怎麼綠你?”
任青臨極輕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Gay之間就像裝了雷達,第一時間就能捕捉到對方的信號。也就簡然這種宇宙級別的直男看不出來。
“學長。”
“又怎麼了?”
“你到我手了。”
簡然愣了愣。兩個人一起洗碗,手難免會到,他本來覺得再正常不過的事,被任青臨這麼特意一提醒,突然別扭起來。
他手上還帶著泡沫,兩人指尖相,的,涼涼的。
簡然臉上涌起一熱意,表面卻淡定又嫌棄,“兩男人,個手怎麼了?!”
任青臨聲音里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沒怎麼,我就是說一聲,學長別在意。”
“……誰他媽會在意。”
簡然不想被任青臨影響,可在這之后,還是忍不住去注意兩個人的手有沒有到。一旦到了,他就會像電一樣立刻把手回去。
——真他媽活見鬼了。
碗洗好后,任青臨就走了。簡然發了一會兒呆,走到沈子驍位置上,說:“手。”
沈子驍:?
簡然重復了一遍,“手給我。”
沈子驍莫名其妙地出手,“你想干啥。”
簡然握住沈子驍的手——無甚覺。
簡然更進一步,和沈子驍十指相扣。
沈子驍:“……”
依舊沒有覺。
簡然皺眉想了一會兒,心道:我剛剛絕是鬼迷心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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