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讓所有人行起來！”劉硯匆匆下樓：“把庫房里所有的設備都搬出來，快！”

胡玨追在劉硯后，跑過整個場：“有用嗎？”

劉硯道：“一定可以的，胡玨！你派人出去，想辦法把蒙烽和張岷找回來！快！其他人跟我來！搬東西！謝楓樺！讓丁蘭過來！開庫房！”

那一瞬間整個學校里的人都驚惶了，宿舍，教室奔出不人，站在教學樓后，遠遠地看著劉硯。

丁蘭的手發著抖，幾次險些把鑰匙掉在地上，謝楓樺接過，打開大鎖。

劉硯轉道：“你們……所有人都在這里了？”

上百人茫然地看著劉硯，一人問：“喪尸要來了嗎？蒙烽在哪里？”

風雪中，人群反而顯出難得的鎮定。

劉硯道：“蒙烽出去偵察了，馬上就會回來，西北方向有一大波喪尸正在接近，它們在躲避冰雪，很快會經過我們這里。我事先已經做好了防措施，現在請大家協助我，完應急設備。”

胡玨道：“喪尸群只是經過，可能有一部分會侵，只要聽劉硯的，保證大家都沒事。”

劉硯說：“我會和你們在一起，等蒙烽回來，相信我，我們所有的人都能活下來，快！開始搬東西！把發電機全部搬到樓頂去！”

人群散開，按照吩咐開始搬設備。

“林木森呢？”吳偉過來說。

劉硯：“還在樓上，和新來的兩個人說話……牧師，你帶著小孩們上樓頂，把電線扔下來，你錢淮仁對吧，我記得你，你帶三個人，把所有的電線接頭都拴在鐵網上。”

劉硯在整個教學樓里奔波忙碌，一時間兵荒馬，所有人都開始跑。男人們把蓄電池組抬上教學樓頂的天臺中央，那里早已在一個月前就澆鑄上十三水泥管。

頂樓寒風凜冽，狂風幾乎要把耳朵給刮下來，劉硯讓人把三米高的風力發電桿挨進水泥管中，上百扇葉開始瘋狂旋轉，背后拖著長長的，一道雪花卷起的龍卷，那場面頗為壯觀。

“劉硯，這就是你的防措施？”王上樓道。

劉硯回頭，見是林木森邊的跟班，問：“森哥呢？”

“他讓你開庫準備資，意思是你檢修汽車，打開庫房，把車庫里的車開出來，你就折騰這一堆破玩意？劉硯，你是裝傻還是真傻？！”王說。

那話一出，天臺上的十來個人登時警覺，錢淮仁問：“怎麼回事？他要扔下我們逃跑？”

王道：“十萬只喪尸！不跑還等什麼？劉硯！你瘋了麼？”

剎那所有人驚慌起來，劉硯道：“都別怕，我去和他說。”

王阻攔道：“他現在沒空見你。”

劉硯幾乎忍無可忍，然而大敵在即，蒙烽張岷都不在邊，不能再生事，胡玨口道：“森哥在做什麼？”

王道：“他在……算了，劉硯，你到底想怎樣？”

又一人從三樓上天臺，是個陌生的男人。

“我姐在和他說話。”那男人道。

劉硯一想就明白了，這人是新來的。

“安靜！”胡玨道：“劉硯不會送死，更不會讓我們送死，相信他！”

劉硯道：“把開關和電線牽過來，其他人可以下去了。王，別啰嗦，小心我讓決明去告狀，張岷會揍死你。”

胡玨看了一眼表，已經是中午，劉硯朝其他人說：“飯還是要吃的，都放心，回去吃飯，待會我會給你們詳細解釋。”

胡玨會意帶著人下去開飯，那男人出手：“你好，我唐逸川，你劉硯？”

劉硯道：“對，林木森什麼時候能見人？”

唐逸川搖頭，眼四周立起的風力發電機，說：“不清楚，你準備了雙弧分能式特斯拉線圈？”

劉硯微有點意外：“對，你也知道這個？”

唐逸川道：“我是搞理學能源這塊的，這個設計不錯，還得再加強一下，初級線圈線路不太平衡，容易產生小面積炸。”

劉硯松了口氣道：“你來得太及時了，咱們下去說。”

喪尸還沒有來，人心惶惶在胡玨與吳偉的努力下逐漸安定下來，當然，最后拍板的人還是于媽。

于媽邊分食邊說：“你們看啊，今天吃的和平時一樣，大家都會好好活著的，不然怎麼可能不把拿出來？”

這句話徹底安了幸存者們的心，大家散在食堂的各張桌子前，開始吃午飯。

劉硯面前攤著一張圖紙，唐逸川趴在對面，以鋼筆修改了幾電路，回筆帽，說：“這樣能持續得更久，雪天水蒸氣多，線圈一定能產生很大的作用。”

劉硯里塞滿了飯：“你覺得電對喪尸有用麼？”

唐逸川和劉硯對視一眼，唐逸川點頭道：“有，電能作用非常大，瞬間產生的高電能摧毀它們的中樞神經系統，徹底廢掉它們的行能力。”

劉硯如釋重負，這也是很久以前，他與方小蕾商量過的。

喪尸與人類其實沒有多大不同，它們并非完全不死，核心中樞都在大腦——大腦以微量電荷運轉，指揮全行，通過中樞神經發送指令。

一旦電流毀去它們的中樞神經系統，剩下一個只能張的頭部，就能徹底解決問題。

特斯拉線圈是一種使用變，將電瞬間升上百萬伏的高頻電設備，奈何在喪尸發的況下，大部分地區都已斷電，幾乎沒有人嘗試過。

“你姐姐是做什麼的？”劉硯道。

“是個演員。”唐逸川道：“這事說來話長……你們這里，那位森哥的是頭兒？”

劉硯說：“況有點復雜，我得馬上去修改線路，大家安全活下來后，咱們再詳細聊吧。”

唐逸川爽快點頭道：“行，我來協助你。”

劉硯：“你能讓你姐姐穩住林木森麼？”

唐逸川一聽就明白了，他靜了片刻，而后道：“可以，但他已經在……”

劉硯說：“去和說說，讓說服林木森留下來。”

劉硯回去取了幾個分流，大部分地方的電燈都熄掉了，除了教學樓大廳。

他在大廳二樓的臺階上拆開一個變，對著圖紙上，唐逸川標出來的地方開始改裝。

“有什麼能幫你的麼。”謝楓樺拿著飯盒過來坐下。

劉硯看的飯盒一眼，說：“沒有，你就吃這點東西？怎麼和我們吃的不一樣？”

謝楓樺聳肩，用勺子拌了拌泡飯。

謝楓樺說：“你才發現？”

劉硯道：“你去告訴胡玨，如果他區別待遇，不讓你們吃飽的話我會拿他試我的特斯拉線圈。”

謝楓樺笑了起來：“他多半不知道那是什麼。”

劉硯道：“他只要知道是很厲害的玩意就夠了……幫我把這個固定住。”

謝楓樺協助劉硯卡著一個彈簧片，又道：“你看見新來的那位士了麼？”

劉硯：“沒有，怎麼了？被染了？”

謝楓樺道：“不，很健康，你猜猜是誰？”

劉硯蹙眉，以螺刀小心地旋開一個螺釘。

謝楓樺說了一個如雷貫耳的名字，劉硯險些把螺釘掉進變里去。

“真的？”劉硯道。

謝楓樺笑道：“你喜歡？”

劉硯：“我不討厭，也說不上喜歡。拍過很多部電影，還是影后……老天。我從來沒想到會和住在一棟樓里。”

謝楓樺道：“我聽見說，真名唐逸曉，那個只是的藝名。”

劉硯想了想，說：“其實我對影星什麼的不太冒，只覺得很驚訝，蒙烽和張岷倒是會喜歡，我記得張岷說過……中學年代的偶像是，你真的確定是？”

謝楓樺朝樓上張，說：“喏，你看，出來了。”

那星整理了一下凌的頭發，關上林木森的房門出來，提著個名牌包，脖頸上還有明顯的紅。

謝楓樺和劉硯都心知肚明發生了什麼，唐逸曉的高跟鞋被掰掉了鞋跟，顯然是易于逃亡保命。走路的時候卻不自覺地踮起腳，似乎那鞋跟還在。

優雅地挽著手提袋下來，居高臨下，瞥了謝楓樺與劉硯一眼，問：“我弟弟呢。”

劉硯道：“或許在外面，你可以出去看看。”

唐逸曉沒說什麼就走了。

劉硯把變放在臺階上，快步上樓，敲了兩下便不由分說推門，進林木森的辦公室。

林木森敞著襯，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坐在轉椅上煙。

“準備好了麼。”林木森笑道：“三點出發。”

“不。”劉硯道：“誰也不能走。”

林木森的笑容斂去。

劉硯：“現在走，只會死。我終于等到機會來向你解釋這個了。大規模喪尸南下，你想朝哪里走？”

林木森冷冷道：“劉硯，你認真的？”

劉硯道：“我用我的命擔保，誰也不會死。我和蒙烽早在一個月前就針對這里的地形作了周詳而慎的布置……”

林木森不待劉硯說完，然大怒吼道：“你一定是瘋了！劉硯！十萬只喪尸！你知不知道十萬只是什麼概念！”

劉硯沒有怒，他知道現在對著吼不能解決問題，認真道：“森哥，你無論逃去哪里都是死。只有先死后死的區別，西安市人口近七百萬，河南省人口接近一億，這些人轉化的喪尸已經開始南下，就算是其中的十分之一，也有兩千萬。”

“你現在離開這里，唯一的結果只是被喪尸追著跑，你想回去南方？回去我們來的地方？當初蒙烽提出取道四川進西藏，你沒有采納這個建議，現在唯一的生路已被斷絕，你不可能在橫掃而下的喪尸峰中平行移，逃進四川。”

林木森沒有說話，劉硯道：“十萬喪尸只是第一波，這些喪尸不可能集隊，它們一定是分散的。而首先達到我們這里的只會是很小的一部分，預計以五千只到一萬只為一批。分批擊潰喪尸完全是可能的。”

“你覺得‘分批’的話，你能殺掉那十萬只？！”林木森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可以試試。”劉硯道：“按照蒙烽的戰防布置，最起碼足夠爭取到三天的緩沖時間。我們原地等候適合的時機，直到蒙烽與張岷回來后，前幾批大喪尸已經過去，這個時候我們可以全部出開始突圍，逆著喪尸北上，這樣一來，面對的力就會減輕上百倍。”

“張岷是指揮游擊的高手，我們能游擊的話游擊，不能游擊的話就強行開槍掃，碾過去。你想想，面前有十萬只喪尸當路障可怕，還是只有兩三萬只零散的，分布在野外的喪尸可怕？”

林木森沉默了。

劉硯又說：“我們必須利用這里的防殺掉一部分，再越過下一波喪尸，一旦功北上，那個時候才真的徹底安全了。起碼在這個冬天里，寒冷會為喪尸的最大行進阻力，不用再擔心生命問題，就這樣。”

林木森道：“你真的確定這樣可行？我們所有人的命可就在你手里了。”

劉硯嘆了口氣，斟酌良久后道：“森哥，蒙烽沒有回來，我哪兒也不去。我相信能守得住，但現在還有選擇的機會。”

“一，你要走就現在走，要帶多人，多東西，抓時間去吩咐撤退。再問其他人，只要是愿意跟你走的人，一切自愿，去哪里隨便你，是死是活，大家各自運氣。除了上面的電池組，我什麼也不要。反正發電機和電池組你也帶不走，當做是跟了你這麼久，留給我的一點東西吧。相識就是緣分，我祝你一切好運，期待咱們以后還有面的機會。”

“二，加我們，留下來一起抵抗強敵，只要能撐到蒙烽和張岷回來的那一刻，我們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