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竟然摟住了他的腰，將人拉進懷里，還主加深了那個吻。

祝檸覺自己真的要窒息了，腦海里的煙花絡繹不絕地炸，繃著的那神經在這一瞬間砰地一聲斷開了，江慕的珠在他紅潤的下上廝磨，沉聲說了句“新年快樂”。

不知是因為封的環境里空氣太過稀薄，還是因為江慕這個吻奪走了祝檸所有的氧氣，祝檸大口大口地呼吸，卻仍然臉紅心跳得快要暈過去。江慕看他一張臉憋得通紅、一副呼吸不暢的模樣，立刻握他的手，撥開擁的人，緩慢地離開了仄的場地。

從小酒吧出來后走了好幾分鐘的路，祝檸才終于緩過氣來，一路上江慕都牽著他的手，他微涼的手指就被江慕干燥的手心包裹著，有麻麻的覺在他上蔓延，可祝檸還是覺得很不真實。

“江慕。”祝檸輕輕地了一聲。

“嗯。”江慕停住腳步，一臉冷靜地轉過來。

“你剛剛許新年愿了嗎？”

“嗯？沒。”

“我許了。”

“要跟我說說嗎？我參考參考。”

祝檸深吸了一口氣，向前一小步，江慕的影子被路燈拉得很長，與他的影子疊在一起，祝檸看了那兩個像靠在一起的影子幾秒，抬起了被冬夜的風吹紅的眼，直視著江慕一字一頓道：“我許愿了，我要，和你。”

江慕平靜地看著祝檸，眸漸暗的眼神卻把他翻涌的緒暴無疑，那雙幽深上挑的眼深深地注視著祝檸許久，然后漸漸地染上了笑意。

寒冷喧囂的冬夜，江慕聽見自己平穩的心跳漸漸不控制，猛烈的心跳聲將那道有些自欺欺人的名為克制的防線撞得四分五裂，一種豁然開朗的喜悅在此刻綻放開來。

——去他媽的正人君子。

江慕角上翹，嗓音依然低沉，語調卻隨著角上揚。

“恭喜，新年愿達。”

祝檸呼吸一窒，愣了好一會兒才徹底理解了江慕這句話里的意思。

心就要跳出來了。

他想要笑，可角微微扯開之后卻不自己控制，不上揚也不往下，就維持著一個僵的奇怪表。大概大家都是一樣的吧，太開心、太難過或者太詫異的時候，表往往是無法自控的。

祝檸地抱著江慕，仿佛做夢一般虛幻與飄然，但江慕回擁著自己的覺這麼真實，右手還安一般輕輕地挲著自己的后背。

這是真的。祝檸能覺得到。

“那......”祝檸努力平復緒，一開口卻還是抖得不樣子，“你現在，是我的男朋友了嗎？”

“當然了。”江慕微乎其微地笑了一聲，稍偏過臉附在祝檸被寒風凍紅的耳朵旁低聲說道，“男朋友。”

祝檸腦海里的煙花又瘋狂地炸裂開來，這種又想笑又想哭的心實在過于奇妙，他抱著江慕腰部的手越收越，江慕了他潔的后頸笑道，“你要把你男朋友的腰勒斷了。”

祝檸如夢初醒，立刻松開了手，張兮兮地抬頭看向江慕，“對不起對不起，你痛不痛？”

“......痛。”江慕好不容易才忍住笑意，低聲答了一句。眼看著祝檸臉上的表更顯驚慌，江慕輕嘆一聲拉住了他探向自己腰部的手，另一只手上祝檸白/皙潔的臉，低聲哄道，“我們先回家，好不好？”

“嗯。”祝檸溫順地點頭，發被夜風吹得凌。

回程的路況也是一樣的擁堵。祝檸時不時地偏過臉看江慕，也不說話，就安安靜靜地瞄一眼，過一小會兒再瞄一眼。江慕不為所，到了祝檸住的小區門口后隨著祝檸下了車，在祝檸跟自己道別時才似笑非笑地偏過臉，眼神探究地看向祝檸，祝檸臉紅著說：“好像在做夢噢。”

江慕走近一些，在祝檸臉頰上了一下，稍稍用了點力，祝檸白/皙的皮上立刻浮起了明顯的紅印，“是做夢嗎？”

祝檸抬手了被江慕的部位，明朗地笑起來回了句“不是”，隨后紅著臉朝面前的江慕手，小聲說道：“要抱。”

“什麼？”江慕俯，臉湊得很近，雙手自然地在風的口袋，壞心眼地挑眉問道。

祝檸微微張了張，卻沒有發出音節，這樣的話說第二遍未免太難為，祝檸收回手，低頭語速飛快地說了句“沒什麼我回去了晚安”后很快地轉過，準備先進小區，等江慕開車離開再出來找酒店將就一晚。

雖然這一晚發生的事讓他有些頭昏腦漲，但回到小區大門他還是想起來祝櫻帶了人回家這個事實，他不能回去。

轉過剛慢吞吞地走了兩步，突然一只手從后繞了過來，一把箍住了他的肩，他被帶得往后退了一小步，背后是江慕寬厚溫暖的膛。

——BACK HUG.

祝檸覺得自己神奇的，明明此刻與思緒已經忘了如何運作，心里卻還準確地默念起了兩個英語單詞。

“我聽見了。”江慕的就附在自己耳畔，呼吸之間的熱氣好像快要把耳際的神經盡數燙壞，祝檸被江慕包在他寬大的風里，冰冷刺骨的夜風被這層并不厚實的料隔絕在外，江慕低沉的聲線在靜謐的夜里顯得格外溫，“晚安。”

“晚安。”祝檸條件反地回應，腦子里其實再次回到無法思考的混狀態，也不知道是哪筋不對，本來想等到江慕離開后再找酒店的祝檸神使鬼差地點開了導航件，祝檸走到保安室窗口前時，機械冰冷的聲恰巧響了起來。

在幽靜的凌晨顯得尤其突兀。

迷迷糊糊的祝檸被這個提示音嚇得立即清醒，手忙腳地退出件調低音量，但聽見江慕的腳步聲已經越來越近。祝檸尷尬得頭皮發麻，死死地盯著腳尖，直到江慕在旁站定也沒有抬頭。

靜默無聲的幾秒過去，祝檸冰涼的右手被一個寬大的掌心牽住，他詫異地抬起臉，江慕一臉平靜，沒有任何想要詢問的好奇表，只是拉著祝檸往車子的方向走去。

直到祝檸重新坐回副駕駛上，江慕只淡淡地說了一句，“去我家。”

去江慕家的路程太短，祝檸絞著手指糾結了一路也沒想好要怎麼給江慕一個合理的解釋。

雖然江慕的態度很清晰，擺明了他愿意給自己的私保留空間，沒有想要越界過問，家庭況特殊的確是祝檸的個人問題，想不想讓江慕知也就是一念之間的事，等祝檸整理通順，他也會選擇跟江慕坦白。

他是想跟江慕長長久久地在一起的，他們家那些破事兒總有一天要讓江慕知道。

但至不是現在。

江慕到家后直接把祝檸帶到客房，到帽間給祝檸拿了睡之后，便自顧自地回臥室了。

整個過程冷靜且緘默，給足了祝檸個人空間，但祝檸卻在客房里的大床上翻來覆去，糾結得無法睡。

江慕為什麼不問我呢？是因為不在意嗎？或者其實他也想知道原因，但是由于我一開始的瞞對我生氣了？

......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在腦海里跳躍，祝檸神奕奕地對著凌晨兩點鐘的空氣嘆息，他煩躁不安地把自己包在被子里滾了兩圈，又從被子里鉆出來，抱著枕頭擰開了客房房門。

祝檸怕黑，客臥里沒有獨立衛生間，考慮到祝檸半夜上廁所的可能，江慕心地在走廊里留了盞暖黃線的小燈。祝檸站在江慕的臥室門口來回踱步，是敲不敲門這個問題就糾結了好幾分鐘。擔心江慕已經睡著會被突兀的敲門聲吵醒，祝檸最終還是著手機發了條微信詢問。

“江慕？”

“嗯，還不睡？”

江慕回得很快，看來應該也還沒有多睡意。

“睡不著。”祝檸正對著江慕的房門，低著頭斟酌著打字，“我有話和你說。”

發完這句話后祝檸開始在心里默數，數到二十時，音量被調到一格的微信提示音響了起來。

“那你過來，我沒鎖門。”

祝檸輕輕地敲了兩下門，然后擰著門把，推開了臥室門。

江慕開了線昏黃的床頭燈，聽到門的開關聲轉過臉來看著祝檸，祝檸這才發現江慕應該是有些困了的，眼神迷蒙又慵懶，全然沒了平時深沉冷靜的樣子，像只昏昏睡的貓。

“怎麼了？”江慕微微睜著眼，略微沙啞的嗓音聽起來有些/。

“睡不著。”祝檸咬咬牙，無視恥心紅著臉鉆進了江慕的被子里，閉著眼把臉埋進自己帶來的枕頭里，不敢看江慕的表，悶聲道，“可能要和男朋友一起睡才能睡著。”